第487章 救回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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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佩服的說說:
“大佐,職下非常敬佩。不過,你之分析,是建立在假設前提下的推理。請允許我也假設一下,假設她是死心塌地為帝國效勞呢?”
河野睨他一眼,惱道:
“這個假設不存在,永遠都不存在。請你不要忘記,我們是征服者。在中國人眼裏,我們是侵略者,兩者矛盾不可調和。她的檔案雖然幹淨如洗,但我正因如此,才不得不防。”
副官提醒道:
“大佐,前任副官留下的資料,我都看了。其中一份材料,能證明倪老板不是共黨,要不要看看?”
河野點點頭說:
“我好像看過了,再拿來看一遍。也許有新的發現。”
副官很快拿來資料遞過去。河野看是延安對倪靜的紅色通緝令,確實看過了。
他翻來覆去琢磨,也琢磨不透。看副官畢恭畢敬站那兒,緩和了態度:
“我之判斷,你可能難以理解。就她而言,丈夫被共黨鋤奸,她也殺了共黨高級幹部。本不應懷疑她共黨身份。但戰爭期間,什麽事都可能發生。”
他又賣弄好不容易從延安體會到的經驗了:
“延安潛伏期間,終於體會到,令我細思極恐的東西。延安人外表看似土老帽,但他們的思想和思維極為開放。戰略和戰術異常靈活。他們為了統一戰線,一致對外,什麽難忍之事都能忍。用他們的話說,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所以”,他總結道:
“憑我對他們的了解,我不懷疑,倪靜被他們暗中團結了。她身份跨三個序列,正是他們“摒棄前嫌,一致對外”爭取之對象。我寧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他看副官流露出敬佩的眼神,繼續分析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令人費解的情況?軍統兩年多來多次鋤奸,為何沒殺她?”
副官解釋道:
“前任副官跟我說過,惠子中佐希望她長期秘密為皇軍工作。並沒有要求她提供多少軍統情報。軍統自然沒有懷疑她。”
河野眼神閃著陰毒的光:
“愚蠢,她不為軍統幹活,軍統會養著她嗎?也許軍統令她潛進特高課呢?你馬上將賬房抓來,演一場戲,看她如何動作。”
石靜怡被通知,去特高課領回茶館夥計小郭。
她去了特高課見到河野,被熱情接待。河野讚她良心大大的好,舉報了共黨。
茶館夥計沒問題了,領他回去吧。茶館不僅要開,還要開好。
石靜怡就勢問,能不能派個人,去茶館擔任經理?
河野頭搖個不停,倪桑擔任經理,再適合不過了。賬房可能回不去了,再考慮吧。
對了,副官將陪你去刑訊室領走夥計。順便請你采用軍統的方式,審訊賬房。
石靜怡一怔,隨即問:
“大佐,你讓我審賬房?我不適宜審他。畢竟他是我的賬房啊!我審了他,不就暴露了我的身份嗎?”
河野認為第一步試探很成功。哈哈哈,果然不願審自己的同誌哦。遂笑道:
“倪桑,我聽說你們軍統審訊共黨,很有經驗。你必須審,也讓開開眼界。”
她隨副官來到刑訊室,不見小郭。卻見賬房渾身濕透,耷拉著頭,已被打的不省人事。
副官令打手將他弄醒。一盆冷水澆過去,賬房醒來,死魚似的眼睛盯著她。隨即咕噥:
“老板,你怎麽也進來了?嗨呀,可能你受我連累了!真該死啊。你殺了我吧!”
副官一旁吹胡子瞪眼,恐嚇道:
“老板的,救你,快快的招吧。茶館的,同黨?不招,老板救你的,不行。”
石靜怡實在懶得跟他們演下去了,問副官:
“夥計呢?我領他走。”
她說罷,再次看一眼刑訊室,仍不見小郭,轉身欲走。
副官攔住他,對士兵說:
“夥計的,帶過來。”
石靜怡聽他這樣說,隻好等小郭過來。不料,小郭剛進門,賬房叫起來了: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共產黨萬歲!小鬼子,共產黨員寧死不屈!打死我吧。”
石靜怡瞬間緊張了,心也緊宿起來。她不為自己擔心,而是擔心小郭。
在這陰暗的地下室,淤積的怒火,很容易被點燃。她擔心小郭被他鼓動跟著喊。趕緊上前喝道:
“問題已搞清楚了,賬房是暗殺經理的凶手。跟我回茶館。”
她看小郭站那兒盯著賬房不動,眼眶竟噙著淚水,甩起一掌,怒道:
“聽到沒有?你還想在這兒過兩天?你若不走,我不管你了。”
她說罷,徑自出門。走兩步,回頭再看,小郭遲疑著跟上了。
石靜怡對河野這一出戲,采取了近乎藐視的態度,讓他下不了台了。
河野趕緊開門,站走廊笑道:
“倪桑,你最好再挽救一下賬房,兩個一起領回去吧。”
石靜怡將計就計,話出口略帶嘲諷口吻:
“大佐,你是否很想塞個共黨給我?赤色茶館?進而找我麻煩?”
她見河野尷尬的笑笑,卻不回答,遂道:
“如你真想讓我審,也可以。但你不能幹涉。我要有他的生殺大權。”
副官趕緊湊上,跟河野耳語:
“大佐,萬萬不可。前任副官曾說過,惠子中佐曾讓她審軍統站長,誰都沒料到,她一槍斃了站長。惠子中佐為此有苦難言,心痛了很長時間哦。”
河野一愣,轉身問他:
“前任副官有沒有說過,她是否知道站長已叛變?”
副官略一停頓說:
“他沒說,但我分析,她事先應該不知道。否則,惠子中佐不會如此信任她。”
河野聽副官這麽一說,心虛了,賭不起了。隻好放石靜怡二人走了。
肖秉義聽到這兒,笑著說:
“石部長,你打站長一槍出名了。後來呢 ?”
石靜怡說:
“後來,我跟陳奇協商,開茶館是宮田惠子的主意,她想通過茶館,索求我黨情報,借機將我排除在特高課外。我隻有給她情報,很難從她嘴裏套出情報。不如停業,回軍統。陳奇說上級沒同意,認為好不容易打入敵營,暫時搞不到全部不要緊。堅持就是勝利。”
肖秉義又問:
“那你如何堅持呢?”
石靜怡沉默一會說:
“河野幾次試探未果,卻又放不下懷疑之心。我提出茶館關門,他沒同意。讓我茶館繼續開。後來,上海軍統站電信組長被捕叛變。組織通知我,立即回重慶,不得不走了。”
肖秉義好奇地問:
“河野會放你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