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蘇苜是不知道這幫先天神隻如此富裕的，是某位先天神隻炫耀的後果，哈哈哈。"
    蜃龍臉一黑。
    "你不必拐著彎罵我，麻煩你暗指之前，眼神能不能不要那麽明顯地看向我，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的名字得了。"
    "我說的是事實。"
    "我沒有說你說的不是事實。"蜃龍覺得他與這隻山羊八字不合。
    "所以因為某位先天神隻炫耀了，讓蘇苜後知後覺能夠一石三鳥，對於先天神隻他有著極高的興趣。"
    "但是......現在他可能不需要了，因為他這一次收獲足夠他將自己推往更高的境界，天地的規則變得可有可無，自然而然的，先天神隻在他眼中的興趣將大打折扣。"
    "其實我原本並不想管你的生死，因為你帶來了麻煩。"
    "一念之間吧，你得感謝當時的我。"老山羊說完抿了一口酒。
    聽到這裏曹宸哪裏還不明白。
    自己說出先天神隻隻是誘因，真正救下自己的是當時老山羊一念之間。
    對此曹宸隻能說："感謝救命之恩。"
    老山羊並未客氣，點頭應了。
    曹宸鬆了一口氣，感謝上蒼，其實他也隻是慶幸，自己帶來的麻煩沒有讓老山羊受到多少損傷，或者說這點損失並未讓老山羊肉疼，所以才格外寬容。
    要是受到了傷害，或者是受到的損失讓老山羊肉疼了，他將麵對的將不再是和顏悅色的老山羊，此刻估計能不能在桌子上吃飯還兩說。
    果然有時候運氣便是這麽奇妙。
    想到這，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老山羊獨自飲酒，蜃龍則是望著飄雪發呆，曹宸則盯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場雪並未下多久便停下了，甚至都未能在地麵留下積雪，隻在一些樹木的枝頭掛上了些雪的白色。
    時間過得很快，仿佛加速了一般。
    眨眼間便來到了來年春天。
    又是一年春，這段時間內，老山羊依舊鹹魚，偶爾拾起武道會練上那麽一小會兒，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無聊中度過，但老山羊享受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
    曹宸從最開始拘謹之後便放飛了自我，而且不長記性，在嘉定府做起了老本行，支起了一個攤子繼續算命卜卦，別說，還真就讓他闖出了些名聲，每天找他卜卦的人絡繹不絕，"曹半仙"的名號還真就讓對方傳了出去。
    別看曹宸在老山羊等人麵前表現得唯唯諾諾的，但其本身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在城東支了一個攤頭，每一日卜三卦，一卦半金，隻看緣法。
    這樣的態度加上其本身的本事，不但沒有讓人覺得做作，反而有大師風範。
    這讓老山羊百思不得其解，便蹲在旁邊看了一段時間，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看了一場熱鬧。
    那就是曹半仙和徐瞎子的亂鬥，徐瞎子也是曹宸的同行，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但自從曹宸來了，他那清新脫俗的風格一下子就將徐瞎子的大部分客人給搶走了。
    奪人財路就等於殺人父母。
    哪怕城東城西之間的距離很遠，徐瞎子依舊會不辭辛苦跑過來掀翻曹宸的攤位找麻煩，然後兩人就大打出手，每一次敗的都是徐瞎子，今天被打掉一顆牙，明天就打腫眼眶，可不管如何，敗了來，來了敗，樂此不疲。
    這就讓曹宸很難受，也很憋屈，但拿徐瞎子沒有任何辦法，狗皮膏藥一個，打不過還找上來，要的就是曹宸不敢做得太過分。
    沒辦法......那就打唄，反正痛的又不是自己，天天打，天天打，就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曹半仙又和徐瞎子打起來咯！！"
    街道上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回頭，有人甚至手裏捧著碗餛飩，一邊吃一邊瞧，像他這般的人還有很多，都要變成習慣了，哪一天不打他們還可能不太習慣呢。
    就見曹宸一把揪住一個頭發花白、眼珠子灰白的老人，往死裏打，而這老人也開始了他的反抗，慌亂中手上胡亂拍打著根本沒有多少傷害。
    明明自己的氣勢不強，但徐瞎子愣是打出了一種舍我其誰的架勢，雖然在挨打，卻不像是挨打，而是互毆。
    怎麽說呢，論氣勢的重要性。
    這場互毆很快便結束了，另一隻眼睛被打腫的徐瞎子這一下真的成了瞎子。
    "我不會放過你的。"徐瞎子放下狠話，氣衝衝地離開了，走到半道也不知道是眼神模糊看不清還是怎麽的，在路上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爬起來硬氣地離開了，仿佛這場互毆是他贏了一般，一種沒由來的自信與氣勢，要不怎麽說能夠與曹宸齊名呢。
    對方也是個能人，他的算卦也不是真的算，但並非如同曹宸那般，而是依靠觀察力和出色的大腦，能夠通過一點細節推敲出他想要的答案，不然也不會那麽多人信他。
    徐瞎子天生有眼疾，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其他感知已經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再加上比普通人聰明不止一點的大腦，在小時候便展現出了非凡的算卦天賦。
    要不是有眼疾，高低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當一當。
    可惜他遇到了曹宸。
    全方位的碾壓，給他帶來了極度的不平衡，其實就是不爽，倒也沒有那麽多壞心思，被打了也賴上人，雖然是自找的，而且，他其實也沒有耽擱曹宸的生意，說到底，就是不爽，不來挨頓揍就是不爽。
    而曹宸其實比徐瞎子大上不止一點，對待他就像是一個胡鬧的孩子，雖然這孩子長得不像個孩子，而且，很有天賦。
    主要是很有天賦，惜才，曹宸不止一次提出過要教對方，但每到這時，對方都會猶豫，對，並不是賭氣為了臉麵，而是猶豫。
    曹宸知道他在猶豫什麽，為的不過是兒時的一個諾言，他能不知道曹宸是不平凡，但他答應過自己的師傅此生隻拜一人為師，哪怕他的師傅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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