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啥事這麽高興！大老遠的就聽到你的笑聲了！”
    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我就說沒事來大學轉轉吧，這裏可不像家裏死氣沉沉的。”
    看著自己父親笑容滿麵的樣子，年輕人補了一句。
    “什麽叫家裏死氣沉沉的！媽了個巴子！”
    老人一聽，臉頓時拉了下來。
    “爹，你別生氣，我才從院長那出來，這次預科考試居然出現了個怪物，除了國文其他科都是滿分！
    現在那些老師都為了爭這個學生吵架呢，好家夥，沒想到這些文人吵架這麽凶！“
    “嗯？怪物？滿分？”
    老人聽到這來了興趣，
    “嗯呢，說是叫陳武！”
    年輕人回憶著名字。
    “啥玩意？！誰？陳武！王八羔子！”
    “你去把他的卷子要出來，我要看看！”
    “誒！你上車等我吧，這多冷啊！”
    年輕人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立馬轉身向教學樓走去。
    “哈哈！王八羔子！”
    老人一背手，向著校門口走去。
    夜幕降臨，老人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兒子，讓他講解陳虎試卷上那些自己看不懂的數字和符號。
    “瞧瞧這字，看著就讓人心裏舒坦！” 老人一邊聽著兒子的講解，一邊順手拿起一張試卷。
    隻見那試卷上的字跡工整娟秀，繪圖也是規規矩矩，老人的目光在上麵掃過，心裏滿是歡喜。
    “來，把這上麵這些科目的內容，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老人興致勃勃地吩咐著。
    兒子一邊看著試卷，一邊忍不住讚歎：“爹，這字寫得可真漂亮，簡直跟印刷的沒啥兩樣，嘖嘖！對了，您怎麽對這孩子這麽感興趣呀？”
    老人便將自己與陳虎的偶然相遇，以及兩人之間的交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哈哈，兒子出題難！”
    年輕人聽後，不禁大笑起來，
    “要是讓那些爭著搶著想要他的老師聽到這話，那場麵可太有趣啦，哈哈！”
    “誰說不是呢，這小兔崽子，哈哈！” 老人也跟著笑得合不攏嘴。
    一時間，書房裏傳出爺倆爽朗的笑聲。
    路過書房外的姨太太和傭人們，聽到這久違的笑聲，臉上也都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畢竟，她們已經好久都沒聽到老爺這般開懷大笑了。
    到了晚上用餐的時候，老人的手裏依舊緊緊握著那些試卷，時不時就和自己的大兒子對視一眼，而後便會嗬嗬地笑上兩聲，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笑意。
    “老爺，到底是啥事兒這麽高興呀，說出來也讓我們跟著樂嗬樂嗬唄！” 一旁的姨太太好奇地問道。
    “咳咳，也好。六子，你先把這些試卷拿給你幾個弟弟看看。” 老人清了清嗓子，吩咐道。
    年輕人接過試卷，隨即將二弟和三弟叫了過來。巧的是，陳虎的年齡與他們二人相仿。
    老人又一次繪聲繪色地講述了遇到陳虎的經過。這一次，整個餐廳裏笑聲此起彼伏，久久不絕。
    書房內，爺倆接過傭人送過來的熱茶。
    “這小子不是還要讀一年預科麽，不如給他弄講武堂去咋樣？”
    老人喝了一口茶說道。
    “千萬別！爹，你是沒看到那些教授今天的樣子，我看他們都打算把陳武帶在身邊一年。”
    “嗯，這小子的文章寫的確實好，連我這大老粗都能聽懂，聽著還帶勁！”
    老人摩梭著手上上扳指緩緩說道。
    “嗯，您知道我最喜歡他說的哪句話麽？爹！”
    “嗯，你說！”
    “就是除了兵，啥都缺！”
    年輕人臉色認真的說道。
    “嗯，難得他看的透徹！六子，不如把他安排在你身邊？”
    “算了，我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年輕人，歎了一口氣說道。
    “嗯，還算有點長進！這事也不急！”
    書房中陷入了沉默。
    此刻，陳虎正懶洋洋地躺在單間宿舍的床上，單手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真是太得瑟了，活該啊！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想著來上學了呢？” 他嘴裏嘟囔著，滿心的後悔。
    這一切的緣由，一方麵是因為宿舍桌子上那堆沉甸甸的書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另一方麵，則是懊悔自己當初答題時為何要那麽認真，一絲一毫都不曾保留。
    當他滿心期待地去查看成績時，卻被人直接領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一推開門，他就愣住了，隻見屋子裏擠滿了人。那些人看到陳虎走進來的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仿佛發現了什麽稀世珍寶。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超出了陳虎的掌控。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被安排到同澤中學讀預科，可誰能想到，最後他竟直接被留在了大學裏，成了一名旁聽生。
    這與他最初的設想大相徑庭，如此高調的安排，讓他覺得實在難以接受，畢竟他一直想要的是低調行事。
    “不行，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得擺爛！” 陳虎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隨後，他懊惱地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了進去。
    很快，校園裏的學生們就注意到了陳虎這個特殊的旁聽生。
    沒過多長時間，大家便漸漸熟悉了起來。
    在同學們的眼中，陳虎憨厚老實，甚至還有些膽小怕事，平日裏總是沉默寡言，從不輕易發表自己的觀點。他的那些口頭禪，更是常常把同學和師長們氣得夠嗆。
    “啥？啊？咋地啦？”
    “都行，可以，沒關係！”
    似乎跟不上大學課程的節奏，陳虎的成績總是不太理想。哪怕老師們特意降低了考試難度，他也隻能勉強及格，成績馬馬虎虎。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陳虎戴上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讓他本就顯得憨厚的模樣，又多了幾分書呆子氣。
    在校園裏，陳虎總是獨來獨往，從不參與那些學生運動。一旦有風吹草動，他總是跑得比誰都快，腳底像抹了油似的。
    每逢節假日，陳虎就會騎著一輛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自行車，在奉天城的大街小巷裏四處轉悠。
    對陳虎來說，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獲，就是偶然間救了一個闖蕩江湖的人。
    作為回報，他從那人身上學到了一門神奇的化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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