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問清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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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貼著豆兒顫抖的臉頰緩緩下滑,在脖頸處停住。
"聽說你這雙手配藥的本事不錯?"
豆兒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被壯漢死死捂住嘴按在地上,掙紮間踢翻了腳邊的瓦罐。
楊懷喜像是被刺痛的困獸,猛地掙脫開架著他的手臂,重重向前撲去,額頭磕在刀疤臉的皮鞋上:
"我認!都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帶著破鑼般的撕裂感。
"求你放過我弟弟!他還年輕,他還年輕,沒了手他活不了……”
刀疤臉饒有興致地挑起眉毛,匕首突然調轉方向,用刀背狠狠抽在楊懷喜臉上。
沉悶的響聲中,幾顆帶血的牙齒飛落在泥地裏:
"嘖嘖,真是感人。"
他直起腰,用刀尖挑起楊懷喜淩亂的頭發。
"行啊,既然你這麽講義氣——"
刀刃突然抵住對方手腕的動脈。
"就用這雙手抵債吧。"
周圍的混混們爆發出興奮的哄笑,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摸出麻繩。
楊懷喜卻仿佛沒聽見般,扭頭望向豆兒,七八隻粗糙的大手已經按在他身上。
麻繩粗暴地勒進皮肉,楊懷喜被反手按在棗樹上,樹皮蹭破了後背的傷口。
刀疤臉慢悠悠地轉動著匕首,金屬反光映出他扭曲的笑臉:
"綁結實點,省得這狗東西到時候喊疼。"
麻繩摩擦聲中,楊懷喜的慘叫聲混著豆兒絕望的哭嚎,在寂靜的巷子裏回蕩。
夜空中烏雲翻湧,將最後一絲月光徹底遮蔽。
後院裏彌漫著鐵鏽味與血腥氣,楊懷喜被麻繩勒得皮開肉綻的手腕還在滲血。
豆兒單薄的身軀蜷縮在泥地裏,發梢滴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
混混們手中的器械在煤油燈昏黃的光暈下泛著冷光,其中一人已經舉起寒光閃閃的砍刀,刀刃距離楊懷喜的手腕僅有三寸。
"等一下!"
這聲呐喊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院落。王建國撞開搖搖欲墜的木柵欄,腐朽的木屑簌簌掉落。
他的粗布襯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布鞋踏過滿地碎瓷片,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劇烈的喘息聲中,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冷汗順著脊梁骨滑進褲腰。
楊懷喜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抬起,左眼腫成一條縫的眸子裏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豆兒停止了顫抖,張著滿是血痕的嘴唇,喉間發出破碎的嗚咽。
兩人的目光死死鎖住王建國,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刀疤臉男子不耐煩地咂了咂嘴,將手中的匕首在楊懷喜臉上又壓下幾分,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哪冒出來的愣頭青?我們的事也敢管,不想活了嗎?"
他說話時,嘴角的疤痕隨著動作扭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王建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
他注意到刀疤臉男子腰間別著的短槍,以及周圍混混們戒備的眼神,後背瞬間又滲出一層冷汗。
但他還是向前半步,穩穩地迎上對方凶狠的目光:
"這位兄弟,我是楊懷喜的朋友。"
他的目光掃過楊懷喜和豆兒身上的傷痕,喉結動了動。
"不知他們二人犯了什麽錯?"
這話讓現場陷入短暫的死寂。唯有遠處傳來火車駛過的轟鳴聲,沉悶地撞擊著耳膜。
刀疤臉男子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笑聲裏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他鬆開掐著楊懷喜脖子的手,匕首在空中劃出危險的弧線,指向王建國:
"犯了什麽錯?哼,這倆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壞了貴人的好事!"
他逼近兩步,身上濃重的煙酒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小子,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
他故意停頓,讓威脅的意味在空氣中蔓延。
王建國感覺喉嚨發緊,但還是挺直了脊梁。
"兄弟,有話好說。"
王建國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們把事情說清楚?"
他一邊說著,一邊盤算著如何拖延時間,尋找轉機。
刀疤臉男子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煤油燈的光暈在他臉上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狠狠揪住楊懷喜的頭發,將對方的臉強行抬起,讓眾人都能看清那青腫交錯的傷痕。
他猛地將楊懷喜的頭撞向棗樹,樹皮瞬間被鮮血染紅。
“這東西配的‘金槍丸’,害得我大哥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周圍的混混們跟著哄笑起來,有人用鋼管敲擊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豆兒掙紮著想要撲過去,卻被兩個壯漢死死按住,指甲在泥地裏抓出五道血痕。
王建國注意到刀疤臉腰間別著的短槍,金屬槍柄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冷汗順著他的脊背滑進褲腰。
“我大哥仁慈。”
刀疤臉慢悠悠地掏出煙盒,火柴擦燃的瞬間,照亮他臉上蜈蚣般的疤痕。
“隻要他一隻手,從今往後滾出黑市,這事就算了結。”
他吐出一口濃煙,煙霧繚繞中,眼神像毒蛇般盯著王建國。
“怎麽?你這朋友還想求情?”
王建國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起上次來黑市時,楊懷喜攤位上那些精心調配的草藥,想起對方說起藥方時眼裏的光。
所謂“假藥傷人”,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最近黑市確實傳言有新勢力想吞並地盤。
而楊懷喜和豆兒靠著一手祖傳的醫術,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站穩了腳跟,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兄弟,空口無憑。”
王建國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目光掃過混混們手中的器械。
“有證據證明是他們的藥出了問題?”
“證據?”
刀疤臉突然將煙頭狠狠按在楊懷喜手背上,燒焦的皮肉味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
楊懷喜悶哼一聲,豆兒發出淒厲的哭喊。刀疤臉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冷笑道:
“我的話,就是證據。”
他突然抽出腰間短刀,抵住王建國的脖子。
“現在,要麽滾,要麽——”
空氣瞬間凝固,王建國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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