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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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立了鬆平竹千代在西三河的地位後,就是確立今川義真在整個今川家體係的地位了,搞次級中央,那得有能背得起次級中央的人才行——今川上總介義真當然可以,但是如果他是今川三河守義真,那肩膀能扛起來的東西,明顯能更重,是吧,某大明舉重冠軍。
今川義真此時頭戴立纓冠,身著他喜歡得黑色束帶袍服和差袴——理論上作為從五位下的官員應該穿赤色,腰間挎名刀龍王丸,這時候從今川義元下手位置走到今川義元的身側,不得不說,繼承了今川義元基因的今川義真身體和外貌,在身著中下級官僚的服飾,並且自己沒有主動惡行惡相時,也稱得上一句風度翩翩。
“剛才我想你們已經注意到了,在下提及犬子已經被朝廷銓敘從五位下三河守,被將軍任命為誌摩守護,現在在你們麵前的,是今川家的兩位國主!幕府的兩位禦相伴眾!你們的少主,今後不再是今川上總介,而是今川三河守,要知道,幕府初代征夷大將軍,就是在銓敘三河守之後,開啟的上洛征途,所以,未來在今川三河守,未來,在今川家!”
在場的所有武家,不管上半年是不是還在激情互砍,現在都在今川義元鶴音的鼓動之下,像是打了雞血,恨不得立馬跟著今川義元父子提刀上洛,向將軍還有後奈良天皇痛陳利害,他們的情緒無法發泄!
“呲啷!”今川義真抽出龍王丸,在開始變得昏暗的天色裏,刀身閃爍著寒光,以這為信號,在這裏的今川家麾下武家們,開始整齊劃一地高呼
“ei~”
“ei~”
“o!”
本次會議是成功的會議,是今川家內部統一思想、凝聚共識、部署任務的高效會議。會議緊扣核心工作目標,聚焦當前發展關鍵問題,議程清晰、重點突出,取得了預期成效。
會議期間,今川治部大輔圍繞議題深入研討,主動亮明觀點、坦誠輸出意見,與會人員充分發揚封建主義精神,以今川治部大輔和今川三河守的意見為自己的意見,達成了一係列重要共識,為後續工作開展明確了方向、奠定了基礎。
會議之後,便是宴會,而且不像之前場合,涉及一些軍務,泥轟的“潔淨”觀念中並不適合女眷,宴會和一般政務,是不會把女性拒絕在外的。
女眷們在仆役們的幫助下,給所有桌案都點上了蠟燭,用誇張的說法來說,仿佛在這夏夜,重開了一片白晝。
【鬆平\水野\久鬆於大
尊稱於大之方
武力58 曾經練過幾手防身術的武家成年女性平均水平
統帥12 管帶小規模下人仆役練出來的水平
政務56 作為豪族水野家的姬、一段時間安詳鬆平家主母,鍛煉出來的能力
智略69 無愧於在西三河、尾張混亂局勢中求得自保的女人
魅力84 純靠顏值高,不解釋。
和宿主關係因為宿主用兄弟關係來對待她覺得最為歉疚的兒子,因此看待宿主有著極高濾鏡+10。】
看著同時給鬆平竹千代的桌案布置蠟燭的於大之方和阿鶴在互相認識,今川義真對今川義元說道“老爹,雖然外祖父警告過我,但是我還是想說,如果給我找個後媽,我沒意見,如果是於大之方,我更沒意見……”
今川義元看了一眼,用折扇半張開,低聲對呆瓜兒子說道“她和你母親差太遠了,倒是和你祖母有幾分像,這樣強硬的女人,如果她真成了你後媽,等相處多了,我想你會後悔的,你看,竹千代在阿鶴和他母親之間,是不是開始有些……”
“哈哈,好吧……”看著9歲的竹千代似乎有點難當雙麵膠的樣子,今川義真笑出了聲,然後接著問道“對了老爹,我怎麽記得,不管《太平記》,還是今川了俊大人的《難太平記》,都沒提到足利尊氏大人當過三河守吧?剛才你在忽悠人吧。”
今川義元完全鋪開折扇,扇著風道“也不算忽悠,當年足利尊氏大人並沒有擔任三河守,但是三河國被足利一門完全控製,現在,我是三河守護,兒子是三河守,西三河守護代是我的烏帽子子,東三河守護代是我的妹夫,而奧三河守護代則是我手下的家臣,比之當年提刀上洛前的足利尊氏大人也不遑多讓。而且,你我父子二人,難道連學習當年尊氏大人救駕後醍醐天皇那樣,帶著你麵前的今川家麾下武家們上洛,把將軍殿樣和幕府從三好家的重重包圍中救出來的信心都沒有嗎?”
“如果有一天今川上洛,老爹你真的隻想……”今川義真問道。
“天朝昭烈帝不也是忠心大漢嗎?在那個時候,他稱帝才是忠心大漢的表現。現在幕府的亂局,也許需要我等足利連枝眾……是吧?”今川義元說道,這時候他注意到北條早川和井伊永已經來了,幫今川義真布置好桌案,“對了,晚上不要喝酒,宴會後去你祖母的佛堂,還有事要商量!”
“嗨~”
……
九州豐後,大友館在沉沉的夜色中巍然矗立,仿佛一頭蟄伏的巨獸。已是深夜,館內大多燈火已熄,唯有一處書房依舊亮著昏黃而溫暖的光暈,透過精致的窗欞,在寂靜的庭院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遠處隱約傳來海浪拍岸的嗚咽,更襯得館內一片寧謐,然而這寧謐之下,湧動的卻是足以改變西國格局的驚濤駭浪。
書房內,熏香嫋嫋,驅散著晚夏夜間的些許潮氣。來自明國的紫檀木圍棋盤置於中央,質地溫潤,線條古雅。兩兄弟正相對而坐,專注於棋局。
家主大友義鎮居於上首,他年近三十,麵容英挺,眉宇間已初具一方霸主的威嚴與沉穩,但此刻看著棋盤的眼神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思慮。他指尖夾著一枚光滑的黑子,久久未落,似乎棋盤上的廝殺正映射著他心中的權衡。
他對麵坐著的,正是其弟大友晴英。晴英容貌與兄長有幾分相似,卻更顯文雅清俊,燭光映照下,膚色白皙,一雙眸子清澈而明亮,閃爍著理想與決斷的光芒。他身著合體的淡色小袖,腰背挺得筆直,顯露出良好的教養與內在的堅韌。
“嗒。”義鎮終於將黑子落下,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室內的寂靜。他並未看向棋局,而是抬起眼,目光銳利地看向弟弟,緩緩開口,聲音壓得有些低,卻字字清晰:“陶家開出的價碼……大內家在北九州的領地……可真是令人無法拒絕啊!”他稍作停頓,觀察著弟弟的反應,繼續道:“鹽乙丸,此事,你怎麽看?”
晴英並未立刻回答。他纖長的手指從棋罐中撚起一枚白子,指尖在溫潤的玉石上輕輕摩挲,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之上,仿佛在思索下一步棋,又像是在斟酌兄長的話語。片刻後,他才優雅地將白子落入一個精妙的位置,同時抬起頭,迎上兄長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熾熱:
“北九州,豈止是幾塊沃野?豐前、築前,皆是膏腴之地,且掌控對馬海峽咽喉,與朝鮮、明國的海貿利益何其巨大!若能納入我大友家版圖,其勢必將如虎添翼。”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用我一人,換取如此基業,兄長,我認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