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甜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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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雨聲漸歇,隻餘岩壁滴水聲清脆作響。
清清在暖意裏動了動睫毛,睜眼便撞進一雙含情的眼眸。
景深正支著額角看她,頸上還留著幾道她情急時抓出的紅痕。
“看什麽看!”清清扯過衣裳掩住身子,臉頰燒得通紅。
昨夜那些畫麵潮水般湧來,唇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炙熱的溫度。
她越想越羞憤,小聲罵道:“趁人之危......登徒子!”
“可緩過來些?”景深低笑一聲,指尖卷起她散落的發絲。
“昨天你說......”
“不許說!”清清急得去捂他的嘴,卻被他順勢扣住帶入懷中。
男子清冽的氣息撲麵而來,混著尚未消散的旖旎。
“是我孟浪,把持不住,都是我不好。”景深從善如流,停在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
清清被他幾句溫聲細語哄得暈頭轉向,餘下的斥責都消失在了唇齒間。
才與他見第三次麵,甚至連他姓名身份都不知道,竟然就與他......
莫非自己其實是那種見色起意的膚淺之人?
察覺到她走神,景深在她瑩潤的肩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清清吃痛回神,終於反應過來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抓起衣裳背過身去。
係衣帶的手指不自覺輕顫,總覺得背後那道目光灼人得很。
穿到一半,她忍不住回頭偷瞥,正對上他直勾勾的眼神。
“你、你還看!”清清抓起手邊的紙包砸過去。
“不看了。”景深嘴上應著,目光卻半點沒挪開。
“壞!”她氣急敗壞,飛快係好了最後一根衣帶。
整理好衣襟,清清才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紗布上,刺目的紅讓她心頭一緊。
“你的傷......”她猶豫著開口,“怎麽弄的?”
景深輕描淡寫:“遇上倭寇伏擊圍攻,不慎挨了一刀。”
他說得輕巧,實則那日險象環生,全仗他一身武藝才保住眾將士性命。
清清聞言一怔,手指無意識收緊。
“倭寇”二字如驚雷炸響,在她心頭掀起滔天巨浪。
她猛然抬頭,目光描過男子淩厲的眉眼。先前被情愫蒙蔽的雙眼此刻格外清明。
他衣料考究,武功極高,周身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勢,分明不是尋常人物。
可大齊軍中,她從未見過這張麵孔。
“你......你是大梁軍中的人?”
洞外山風掠過,卷著潮濕的霧氣漫進來。
景深神色未動,修長手指將她被風吹亂的鬢發別到耳後。
清清偏頭躲開他的觸碰,心底翻湧起說不清的滋味。
她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可他們已經那般親密,他卻連身份都未與她坦誠。
她原以為……原以為他待她不同,可現在想來,或許在他眼裏,她不過是個不期而遇、可以隨意親近的女子罷了。
景深見她黯然,心知她怕是想偏了,連忙去握她的手。
清清掙開不讓,他抓住不放。
“不是有意瞞你,隻是......”他歎了口氣,聲音放得極柔。
“每次見到你,眼裏心裏便隻裝得下你,哪還顧得上說這些?”
清清聞言,耳尖微熱,卻仍不肯抬頭,隻悶聲道:“花言巧語。”
“句句真心。”他低笑,指尖蹭過她手腕,見她沒再躲,便順勢將她兩隻小手都攏入掌心。
“我若存心欺瞞,何必現在告訴你?”
清清抿了抿唇,心裏酸澀稍稍淡了些,可仍有些不甘。她抬眸瞪他,眼底帶著幾分嗔意。
“那……那你還有多少事沒告訴我?”
景深見她終於肯正眼瞧自己,眼底笑意更深,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
“很多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但有一點我現在就想告訴你——”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我心裏時時都惦記著你。”
清清心跳驀地加快,卻仍強撐著瞪他:“誰、誰要你惦記了!”
話雖這麽說,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她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裏那股委屈漸漸被甜蜜取代。
她偷偷想,兩人都已經這樣了,他總該……總該給她一個承諾吧?
就在景深準備再哄她幾句時,洞外傳來一陣翅膀撲棱聲。一隻灰羽信鴿落在洞口,腳上係著細小的竹筒。
景深神色一凝,鬆開清清的手,起身去取信。展開紙條,目光掃過上麵的字跡,他眉頭驟然緊鎖。
探子急報,發現大批人馬秘密運送糧草與火炮,路線直指邊境。
他本就疑心倭寇為何能久戰而不懼補給短缺,如今答案呼之欲出。
清清見他神色變了,不由問道:“怎麽了?”
景深將紙條揉碎,沉聲道:“沒什麽。”
他轉身拿起外袍披上,動作利落地係好衣帶,又回頭看她,“你先回軍營去,路上小心。”
清清一怔:“那你呢?”
“我另有要事。”景深語氣平靜,帶著幾分不容置疑,“記住,暫時不要向旁人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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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聞言,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一句交代都沒有,甚至還要她隱瞞他的存在?
她盯著他,聲音微微發顫:“好,我明白了。”
見清清神情異樣,景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
“隻是什麽?”清清打斷他,她想表現得瀟灑一些,眼眶卻忍不住紅了。
“你放心,昨天的事就當做沒有發生,不管是現在還是往後,我絕不會在人前提你半句。”
她想起先前自己曾因成過婚一事而升起自卑和猶豫,此刻更是無比清晰地湧了上來。
難道......他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
這個念頭像刀子一樣剜進心裏,她臉色瞬間煞白。
景深見她情緒激動,心裏一緊,伸手想去拉她。
“清清,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清清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聲音冷了下來。
“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說完,她轉身就往洞外跑。
景深剛要追趕,可動作稍大,便牽動了背後的傷口,疼得他不得不停下。他咬緊牙關,按住傷處,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早該想到的。清清失憶了,自然不像從前那般無條件信任他。她剛剛把自己交給他,正是最沒安全感的時候,他不僅沒有好好安撫,還讓她不要告訴別人。
這在她聽來,豈不是像極了薄情郎的推脫之詞?
景深懊惱不已,恰巧瞥見方才清清拿來砸他的紙包。
彎腰撿起,油紙散開,是一塊餅。
他怔了怔,想起多年前,清清第一次給他糕點時的情形。
她故意在餡料裏加了黃連,想騙他吃下去出醜。
低頭咬了一口,這一次,是清甜的棗香。
原來她在棗樹下徘徊並非偶然。她真的在等他。
滋味順著舌尖漫上心頭,甜得發澀。景深喉頭微哽,下意識攥緊了手中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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