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智破迷局:巧計重獲真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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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浸染窗紙時,蘇婉將賬冊殘頁鋪滿整張紫檀案幾。
    燭火映得她眼尾那抹朱砂痣殷紅如血,指尖沿著墨漬暈染的紋路細細描摹:"墨色深淺不一,該是換了三支筆仿寫。"
    "王夫人頸後沾著鬆煙墨。"林恒倚在博古架前擦拭長劍,寒光掠過他眉間紅痕,"那女人午時還特意換了金絲牡丹裙。"劍鋒突然刺入案幾縫隙,挑出半片青瓷碎屑——正是今晨摔碎的茶盞底部。
    蘇婉撿起瓷片對著燭光端詳,釉麵浮著層奇異的油光:"原來他們將鑰匙浸了蜂蠟。"她忽然將碎瓷擲向鎏金獸首香爐,青煙炸開的刹那,銅爐暗格裏傳來鎖簧彈動的輕響。
    五更梆子敲過三巡,趙師爺抱著木匣跌進書房時,正撞見蘇婉將染血的絹帕按在虎口。
    滿地散落的契票中,王胖子私印拓印與漕運密函正泛著朱砂色,窗邊銅盆裏還泡著半張被魚膠粘合的人參殘片。
    "明日開倉放糧的告示..."趙師爺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射進支羽箭,釘著隻血淋淋的雞雛。
    染血信箋上歪斜寫著"安分守己"四字,落款處還黏著片靛藍官服碎片。
    蘇婉用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刮去血跡,露出底下暗紋:"王縣令倒舍得撕新製的秋裳。"她將信紙湊近燭火,焦糊味裏滲出龍涎香氣息,"這般貴重熏香,該配他新納的第八房姨娘。"
    完整章節)
    寅時的更漏聲滲進青磚縫時,蘇婉正將最後半截蠟燭按在漕運圖上。
    蜂蠟混著朱砂在河道標記處凝成血珠,映得她眼底跳動著幽火:"王胖子往冀州運的不是陳米,是摻了觀音土的毒糧。"
    林恒突然握住她執筆的手,劍繭摩挲過她腕間舊疤:"縣衙地牢昨夜死了個漕工。"他袖中滑出半枚青銅魚符,缺口處還沾著青黑色淤泥,"屍體攥著這個,埋在米倉後第三棵槐樹下。"
    三日後暴雨傾盆,王胖子盯著糧倉外積水狂笑。
    二十車"賑災糧"在泥濘中歪斜如醉漢,車轍卻深得反常。"給老子潑桐油!"他踹翻哆哆嗦嗦的賬房,金算盤砸在"冀州災民"的封條上,"等水漫過車軸,這些泥菩薩可都要歸龍王..."
    驚雷劈開烏雲時,蘇婉正立在城樓看糧車沉入泥潭。
    林恒玄色大氅掃過她發間木簪,將青銅魚符塞進她掌心:"漕幫兄弟扮的纖夫,此刻該到滄州渡了。"他指尖掠過她結霜的睫毛,"王縣令的八姨娘,今晨往城外送了三車樟木箱。"
    暴雨中忽然亮起數十火把,王胖子驚恐地看見本該沉沒的糧車竟浮出水麵。
    摻著蘆葦的麻袋遇水脹破,揚起的觀音土迷了他猩紅的眼。
    衙役鐵鏈扣下時,他肥胖身軀壓倒的泥坑裏,正露出半塊刻著"王"字的青銅魚符。
    子夜風起,蘇婉獨坐水榭焚燒假賬冊。
    火舌吞噬"冀州"二字時,林恒將溫好的酒盞推過石案:"王縣令在獄中嚷著要見你。"他忽然用劍柄挑起她一縷散發,"說你左耳後有顆朱砂痣,像極他夭折的庶妹。"
    瓷盞停在唇畔,蘇婉望著池中複活的錦鯉輕笑。
    林恒的劍穗不知何時纏上了她腰間玉玨,在滿塘月色裏晃動著細碎的光。
    接上文)
    簷角銅鈴被夜風撞出細碎清音時,林恒正將玄色披風攏在蘇婉肩頭。
    他指尖擦過她耳後朱砂痣,在暖黃燈籠下凝成半朵顫巍巍的影子:"傷口該換藥了。"
    蘇婉側頭避開他掌溫,腰間玉玨卻撞上劍穗纏著的銀鈴。
    白日裏被鐵鏈劃破的掌心還滲著血絲,此刻被塞進個青瓷小罐,冰涼的藥膏混著林恒袖間沉水香,竟比鳳仙花汁還要豔上三分。
    "大人!"趙師爺的驚呼撞碎滿庭紫藤,他攥著邸報撲跪在青石階前,"刑部批文...刑部批文被按察司駁回了!"泛黃紙頁被夜風掀開,朱砂批注刺目如血——"證據不足"四個字正壓在王縣令的罪狀上。
    蘇婉指尖劃過石案裂紋,昨日刻下的漕運圖還沾著蜂蠟。
    林恒突然用劍鞘挑起她垂落的發絲,寒鐵貼著耳際刺入案麵,正釘住隻試圖攀上罪證的黑色甲蟲:"滄州渡的纖夫,今晨換了批戴銅戒的。"
    紫藤花簌簌落在未封口的密函上,蘇婉望著月光裏浮動的墨字輕笑。
    她忽然將整摞賬冊推進銅燈,火舌竄起的刹那,林恒劍鋒擦著她腕骨掠過,挑出張泛著魚腥味的漕運單。
    "燒幹淨才像真的。"蘇婉任由火星爬上袖口金線繡的忍冬紋,看著灰燼中浮出暗紅印鑒,"王縣令既能把罪證變成故紙堆裏的流言,我們何不送他場滔天大火?"
    五更梆子響過兩遍,蘇婉獨坐水榭描摹新拓的青銅魚符。
    林恒的玄色大氅從身後裹住她單薄脊背,劍柄懸著的銀鈴墜在她鎖骨凹陷處:"按察使大人的車駕,明日辰時入城。"
    池中錦鯉突然躍出水麵,叼走蘇婉擲下的半塊魚符。
    她望著漣漪裏破碎的月光,指尖點在林恒心口位置:"聽說那位大人最愛紅蓮,偏巧城西破廟後有個野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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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漫過縣衙獬豸像時,蘇婉正將最後半截紅燭按在訴狀封口。
    趙師爺抱著鑲金木匣衝進正堂,官靴上還沾著城外特有的赭色黏土:"按察使...按察使提前到了!"
    林恒突然從梁上翻落,劍穗掃過蘇婉發間木簪。
    他掌心躺著朵沾露的紅蓮,花瓣間纏著靛藍官服絲線:"破廟野塘今晨開了滿池並蒂蓮,倒比禦賜的洛陽錦更稀奇。"
    驚堂木炸響的刹那,蘇婉看見王縣令嘴角油光裏晃著得意。
    按察使蟒紋補服上熏著濃烈的龍涎香,腰間卻係著條褪色的紅蓮紋絛帶。
    她突然將訴狀換成賑災糧冊,在滿堂錯愕中盈盈下拜:"妾身特來為冀州災民請命。"
    暮色染紅窗欞時,林恒倚在縣衙照壁後擦拭劍鋒。
    蘇婉耳後朱砂痣在夕照裏豔得驚心,她指尖撫過按察使特批的放糧令,突然將鳳仙花汁染紅的指甲按在他劍鞘龍紋上:"王縣令送來的八姨娘,此刻該在城西野塘采蓮。"
    夜風卷起未燃盡的紙錢,蘇婉望著按察使車駕消失在官道盡頭。
    林恒劍尖挑起她腰間玉玨,銀鈴撞碎滿地清輝:"你早知那塘紅蓮是他亡妻所種?"
    她笑而不答,袖中滑落的並蒂蓮正落在燒剩的訴狀灰燼裏。
    城樓更鼓傳來三聲悶響,混著遠處野塘蛙鳴,在墨色天幕下蕩開細密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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