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智破叛軍,轉機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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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雨混著冰碴砸在鎧甲上的脆響裏,嶽飛反手抽出腰間軟劍。
那白衣人手中形似犁鏵的古怪兵器貼著葉陽咽喉擦過時,青銅鈴鐺突然在五十步外炸成碎片——林婉從馬車裏拋出的算盤珠子,正卡在鮫綃帳的機括處。
"收網!"葉陽抹了把臉上的血水,靴跟重重踏碎腳邊陶罐。
三天前埋在此處的硝石粉騰起青煙,方圓百丈的雪地突然塌陷成蛛網狀。
十二名白衣人踉蹌著墜入陷阱,他們手中的農具在酸雨腐蝕下竟滲出暗紅色液體。
趙叛將捂著潰爛的半邊臉狂笑:"太子殿下好算計!
可惜..."他揮動令旗,雪丘後湧出黑壓壓的重甲兵,"您不會真以為,本將會把所有籌碼押在這些墨家棄徒身上吧?"
嶽飛突然按住葉陽肩膀。
年輕太子的掌心正攥著半枚魚符,那上麵新添的裂痕與周顯忠吐在雪地上的血漬形狀詭異地重合。"末將請命詐降。"嶽飛的嗓音混在風雪裏,"三日前您讓末將研讀的《犯罪心理學》,倒是與眼下情景頗為契合。"
葉陽睫毛上的冰晶顫了顫。
他瞥見叛軍陣中幾個小校正在偷偷拆卸弩機上的青銅部件——這些出身農家的士卒,果然對腐蝕兵甲的酸雨心存忌憚。
"既要演戲..."葉陽突然扯斷腰間玉帶,任由象征太子身份的玄色深衣滑落雪地,"不妨再添把火。"他咬破指尖在素絹上疾書,血跡未幹的降書被擲出時,恰好落在酸雨積成的水窪裏。
趙叛將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盯著絹布上被雨水暈開的"獻城"二字,喉結劇烈滾動——昨夜李貴族派來的信使分明說過,薊城糧倉已空。
"取本將的避水鬥篷來!"趙叛將踹開舉盾的親衛。
當他踩著結冰的降書走向葉陽時,鎖子甲下擺不斷滴落的酸液,在地麵蝕出蜿蜒的蛇形凹痕。
嶽飛單膝跪地的瞬間,凍土下的機關發出輕微哢嗒聲。
二十步,十五步...當趙叛將的銅靴踏入第三圈冰裂紋,嶽飛的軟劍突然卷住對方腳踝。
藏在他護腕裏的磁石吸起滿地鐵蒺藜,暴雨般砸向叛將麵門。
"爾等聽著!"葉陽踩住趙叛將的後頸,舉起從對方懷中摸出的密信。
浸過明礬水的絹布遇酸顯形,李貴族勾結齊國販賣軍糧的罪證在風雪中獵獵作響,"你們妻兒在邯鄲啃著麩皮時,這位將軍的府庫裏可堆著楚國的香稻!"
雪原突然陷入死寂。
某個小校的青銅劍"當啷"落地——劍柄上纏著的,正是他女兒出嫁時用的半截紅頭繩。
王士兵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前被酸雨灼出的水泡:"他們說太子用妖術禍亂燕國,可為何..."他顫抖的手指指向趙叛將鑲玉的護心鏡,"妖雨不沾貴人衣?"
混亂中無人注意到,孫謀士的馬車正在緩緩後撤。
車轍裏混著墨家機關獸的齒輪碎片,還有半幅繪著薊城布防圖的羊皮——那上麵新鮮的血手印,與三日前失蹤的吳密探掌紋完全吻合。
葉陽彎腰扶起王士兵時,指尖輕輕拂過他鎧甲內側。
當年輕士兵摸到暗袋裏突然多出的金葉子,耳邊飄來太子低語:"去告訴你百夫長,本宮知道他的獨子困在臨淄城。"
雪原盡頭突然響起尖銳的骨笛聲。
正要倒戈的叛軍們齊刷刷捂住右耳——他們耳後的黥印在聲波中滲出黑血,竟與李貴族書房裏那尊巫蠱木偶的紋路如出一轍。
葉陽瞳孔驟縮,他終於明白為何這些農家子弟會甘心效命,那些所謂"蠱毒",不過是...
"快看天上!"林婉的驚呼撕破詭譎的寂靜。
酸雨雲不知何時聚成旋渦狀,雲層中若隱若現的,竟是半截刻滿篆文的青銅鼎足。
酸雨裹著青銅鏽的氣味撲在臉上,葉陽眯起眼睛。
雲層中那截青銅鼎足泛著詭異的青綠色,篆文縫隙裏滲出的液體竟與叛軍耳後黥印的黑血如出一轍。
"殿下當心!"
嶽飛橫劍格開刺來的鋤頭,鏽蝕的農具在酸雨中迸出紫紅色火星。
五個雙目赤紅的士兵正踩著同伴的屍首撲來,他們耳後的黥印已經脹成核桃大小,黑血順著鎖子甲往下淌。
孫謀士的馬車不知何時調轉了方向,車簾縫隙裏露出半張陰鷙的臉:"太子施妖法召來酸雨,爾等家人就要七竅流血而亡!"他手中搖晃的青銅鈴鐺,與先前炸碎的那枚形製完全相同。
王士兵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撕開胸前鎧甲,被酸雨灼傷的水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墨綠色:"殺了這個妖人!"沾著血沫的唾沫星子噴在葉陽臉上,"我娘子...我娘子還在他們手裏..."
葉陽側身避開劈來的柴刀,靴底在冰麵劃出半弧。
當啷一聲,藏在袖中的青銅虎符掉在冰裂紋裏——那上麵沾著的,分明是趙叛將護心鏡上的翡翠碎屑。
"三日前戌時,你給女兒送嫁妝走的是南城門吧?"葉陽突然抓住王士兵的手腕,指尖精準按在他命門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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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士兵渾身劇震,柴刀"當"地砸中腳邊機關獸的殘骸。
酸雨在此時詭異地停了半瞬。
葉陽趁機扯開王士兵的衣襟,露出他鎖骨下方新鮮的鞭痕:"李貴族的私兵用的是三棱刺,傷口會留下等邊三角形淤青——你當值那晚失蹤兩個時辰,回來就幫著叛軍拆城防弩機,真當本宮的眼線都瞎了?"
雲層中的青銅鼎足突然發出嗡鳴。
正要撲上來的叛軍們齊刷刷跪倒在地,他們耳後的黥印裏鑽出細如發絲的紅色小蟲,落地即成灰燼。
葉陽瞳孔驟縮——這分明是《神農本草經》裏記載的赤血蠱,遇青銅則狂,見酸雨即死。
"孫先生好手段。"葉陽突然朝馬車方向輕笑,靴尖勾起半片齒輪殘骸,"用墨家機關獸運蠱蟲,拿齊國海鹽掩蓋養蠱的腥氣。"他抖開從趙叛將身上搜出的密信,"可惜你主子太貪心,往楚國的賣糧船夾帶蜀錦,帆索上沾的硫磺粉..."
馬車裏傳來瓷器碎裂聲。
孫謀士掀簾而出時,手中多了把鑲滿孔雀石的短弩:"太子殿下不妨猜猜,此刻薊城大獄裏關著的三百死囚,耳後可都有類似的印記?"
林婉的驚呼從後方傳來。
她提著藥箱的指節發白,裙擺沾滿泥濘的雪水:"夫君!
西郊獵場的信鴿..."話音未落,天空突然掠過十幾隻通體漆黑的怪鳥,它們爪子上綁著的竹筒正在滴落猩紅液體。
嶽飛突然劈手奪過身旁叛軍的牛皮水囊。
渾濁的酒液潑在孫謀士袖口時,竟騰起帶著檀香味的青煙——那是大昭寺秘製的迷魂散,遇酒則顯形。
"難怪吳密探的屍首沒有中毒跡象。"葉陽腕間發力,魚腸劍挑開孫謀士的束發玉冠,"你每次麵見趙將軍前都要焚香沐浴,其實是為了掩蓋手上沾染的迷魂散氣味吧?"
王士兵突然發出一聲嗚咽。
他顫抖的手指著孫謀士散落的發髻,那裏赫然刺著齊國王室的鳳凰圖騰。
幾個還在掙紮的叛軍士卒頓時僵在原地,他們認得出這是臨淄城黑市裏販賣的奴隸印記。
酸雨又開始傾瀉,卻不再是腐蝕性的液體。
混著冰碴的雨水衝刷著孫謀士慘白的臉,他精心蓄養的美髯正在大塊脫落,露出下巴上陳舊的黥印——那是個扭曲的"驪"字。
"原來你是驪山逃奴。"嶽飛劍鋒輕顫,在對方喉間點出血珠,"三年前秦軍攻破驪山大營時..."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打斷了話語。
雲層中的青銅鼎足突然墜落,砸中的正是孫謀士那輛馬車。
飛濺的青銅碎片裏,半幅染血的羊皮地圖飄到葉陽腳邊——臨淄城的布防圖上,某個朱砂標記的位置與王士兵之前透露的百夫長之子囚禁地完全重合。
葉陽彎腰拾地圖時,指尖忽然觸到冰層下某種堅硬的凸起。
當他抹開積雪,映入眼簾的是整片篆刻著星象圖的青銅板——那些連綴的星子,赫然組成了薊城地下密道的分布圖。
"婉兒,取我的算籌來!"葉陽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
他沒注意到,身後某個本該昏厥的叛軍小校正悄悄攥緊了沾毒的匕首,耳後嶄新的黥印在青銅反光裏泛著妖異的紫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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