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平叛功成,軍威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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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鼎足墜落的轟鳴聲還在山穀回蕩,葉陽指尖已經觸到冰層下篆刻的星象圖。
酸雨裹挾著冰碴在青銅板上撞出細碎響聲,那些被積雪掩埋的星子隨著他擦拭的動作次第亮起,竟是用隕鐵粉澆築的秘文。
"當心!"林婉的驚呼與匕首破風聲同時響起。
葉陽旋身避開毒刃時,袖中暗藏的青銅算籌已滑入手心。
十二根刻著甲骨文的銅棍精準卡進冰層縫隙,借著青銅板的反光,他看清偷襲者耳後黥印——紫紅色的"驪"字比孫謀士那個還要鮮豔三分。
"看來驪山逃奴不止一個。"葉陽抬腳踩住刺客手腕,隕鐵星圖突然發出嗡鳴。
冰層下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整片山崖竟開始緩緩傾斜,露出藏在凍土裏的青銅軌道。
叛軍小校突然發出非人的嚎叫,他耳後的黥印滲出紫霧,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葉陽疾退三步,眼看那具軀體在酸雨中化作白骨——這分明是被種下蠱毒的活死人。
"是墨家的機關獸!"嶽飛長劍挑開飛射而來的青銅齒輪,劍鋒在酸雨裏淬出幽藍寒芒,"這些軌道通向薊城地宮,叛軍怕是早在地下藏了..."
他的話被此起彼伏的驚呼打斷。
山崖傾斜暴露出二十丈見方的青銅祭壇,三架足有三層樓高的連弩車正架在軌道上,淬毒的箭矢全部對準葉陽所在方位。
更可怕的是弩機後方堆積如山的木箱——封泥上赫然蓋著李貴族的玄鳥紋章。
"王都尉!"葉陽突然對著叛軍陣中高喊,"你當真要看著獨子被煉成毒人?"他抖開羊皮地圖,朱砂標記的位置正對著祭壇東南角的鑄鐵牢籠。
叛軍前排有個滿臉血汙的士兵踉蹌跪倒,正是先前被蠱惑的王士兵。
他盯著牢籠裏那個脖頸黥印發紫的少年,手中長戈當啷落地:"孫先生說會給我兒解毒..."
"那你該看看這個。"葉陽甩出吳密探用命換來的密匣。
青銅匣蓋彈開的瞬間,數十枚竹簡在酸雨中懸浮成光幕,孫謀士與李貴族往來的密信纖毫畢現——那些承諾給叛軍的解藥配方,最後都指向將活人煉成機關傀儡的邪術。
山崖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不少叛軍撕開衣襟後,都發現自己心口浮現出紫紅黥印。
趙叛變將軍突然暴起想要搶奪連弩車,卻被軌道突然翻轉掀進萬丈深淵。
他墜落時懷中的虎符飛射而出,不偏不倚釘在星象圖中央的紫微星位。
"紫微東移,貪狼犯闕。"葉陽指尖撥動算籌,整片青銅星圖應聲翻轉。
地下傳來絞盤轉動的轟鳴,二十八個星宿對應的地磚同時塌陷,露出藏在其中的二十八架青銅水鍾。
酸雨注入鍾體後激發的白霧騰空而起,竟在半空凝成燕國疆域圖。
"諸位且看!"葉陽振袖指向霧圖,"李貴族在易水囤積的私兵、趙將軍克扣的軍餉、孫謀士在驪山偷運的隕鐵,此刻應該正被樂毅將軍截獲在..."他故意停頓的瞬間,東南方天際突然升起三枚赤焰響箭——正是事先約定的捷報信號。
當啷!
當啷!
兵器墜地聲如潮水漫過山崖。
周將領突然帶著親衛倒戈,將還在頑抗的死士團團圍住。
王士兵瘋了一樣用身體撞開牢籠鐵鎖,卻在抱住兒子的瞬間嚎啕大哭——少年耳後的黥印不知何時已轉為朱砂色,這是蠱毒解除的征兆。
七日後,薊城刑場。
葉陽特意命人將斷頭台築在青銅星圖遺址上。
當趙將軍的頭顱滾落時,二十八架水鍾齊鳴,聲浪震碎了李貴族家傳的玄鳥玉璧。
圍觀百姓的歡呼聲中,孫謀士拖著沉重的青銅鐐銬走向流放之路,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帶血的"驪"字印記。
"該換藥了。"林婉捧著藥匣走進軍機閣時,正看見葉陽對著沙盤演練陣法。
他手中小旗所到之處,代表秦軍的赤砂紛紛避讓——那沙盤竟是用星圖遺址的青銅殘片熔鑄而成。
嶽飛捧著新製的虎符進來,見狀笑道:"太子用墨家機關改製的水鍾網,今晨剛擒住三個想炸糧倉的細作。"他腰間新佩的錯金銅劍閃過寒光,劍格處嵌著的正是從連弩車上拆下的隕鐵機括。
葉陽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突然對著虛空輕笑:"周將軍在梁柱後站了半盞茶,是想試試新軍規的杖刑滋味?"
冷汗涔涔的周將領從陰影裏跌出來,手中密信飄落在地——卻是他暗中聯絡齊國商會的憑證。
林婉俯身拾起信箋時,袖中滑落的算籌無意間擺成坎卦,窗外倏然劃過一道驚雷。
本章完)暮色漫過軍機閣雕花窗欞時,林婉正用銀匙攪著藥湯。
青銅沙盤折射的餘暉在她袖口跳躍,將算籌投下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當熟悉的腳步聲帶著鎧甲輕響轉入門廊,瓷匙突然磕在藥碗邊沿,濺起幾點琥珀色藥汁。
"太子殿下!"
葉陽還未來得及解下沾著雪粒的玄色大氅,懷中就撞進帶著杜若香氣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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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發間銀簪勾住了他胸前玉玨,叮當聲中混雜著藥匣墜地的輕響。
他低頭看見她睫毛上凝著的細小水珠,不知是融化的雪還是別的什麽。
"酸雨傷過的咽喉還敢這般喊。"葉陽故意板著臉,手指卻輕輕摩挲她後頸被冷風吹紅的肌膚。
林婉埋在他肩頭悶笑,溫熱的呼吸透過三重錦衣滲進來,熨得連日操勞的筋骨都酥了三分。
窗外忽然傳來整齊的踏步聲。
嶽飛帶著親衛換崗,鐵甲碰撞聲驚飛了簷角寒鴉。
林婉慌忙要退開,卻被葉陽攬著腰肢轉進屏風後的暗影裏。
青銅星圖殘片鑄成的屏風透著幽藍微光,將她耳尖的緋色襯得愈發鮮豔。
"樂毅將軍送來八百裏加急時,我在占星台擺了一夜的算籌。"林婉指尖無意識地在葉陽胸口畫著卦象,"那些機關獸的青銅齒輪,和我們在驪山冰層下找到的......"
她突然噤聲。
葉陽的手掌正覆在她後心,那裏還留著半月前為擋毒箭落下的傷疤。
藥閣地牢裏孫謀士癲狂的笑聲仿佛又響在耳邊:"蠱毒入心三日而腐,太子妃當真要替......"
"都過去了。"葉陽突然收緊臂彎,杜若香裏混進幾絲血腥氣——是林婉今晨剛為傷員換藥沾上的。
他想起刑場上那些脖頸黥印未消的百姓,抱著她的手臂又用力三分,"明日讓扁鵲後人給你把脈,聽說他們能用磁針引出......"
話未說完,唇上忽然壓來微涼的指尖。
林婉仰頭時,發間銀簪流蘇掃過他喉結:"殿下此刻該想的,是王士兵家那對父子如何安置。"她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卷竹簡,"那孩子心口黥印雖褪,夜裏仍會驚厥,妾身想著......"
葉陽低頭銜住她未竟的話語,嚐到唇齒間殘留的甘草苦澀。
屏風外傳來文書官整理卷軸的聲響,青銅星圖隨著暮色漸沉泛起熒熒光點,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投在二十八宿方位圖上。
當更鼓響過三遍,林婉已在矮榻上蜷成團墨色雲紋。
葉陽輕輕將虎符塞進她虛握的掌心,轉身時瞥見銅鏡裏自己眉心的褶皺——和那日從機關獸殘骸裏挖出王士兵長子時一模一樣。
冰裂紋瓷瓶突然傾倒,驚醒的瞬間葉陽才發現自己伏案睡著了。
案頭鎮紙下壓著樂毅新繪的邊防圖,洇開的墨跡裏浮出張滿是血汙的臉。
是那個被煉成毒人還死死咬著叛軍手腕的少年,咽氣前竟用指甲在青銅板上刻出半幅地宮圖。
"殿下?"
嶽飛的聲音驚散幻影。
年輕將領鬥篷上結著霜花,遞來的密報還帶著雪原寒氣:"周將軍府邸搜出的齊刀幣,經查是臨淄三年前鑄的舊款。"他劍柄上懸著的隕鐵鈴鐺突然無風自動,那是從機關連弩車上拆下的機簧改製的預警器。
葉陽捏了捏眉心。
沙盤上代表齊國的青玉棋子正壓在易水河畔,而林婉晨間擺弄的算籌不知何時竟在案角拚出個渙卦。
窗外飄進細雪,落在青銅水鍾網新結的冰淩上,撞出類似機關齒輪的哢嗒聲。
五更天時,葉陽踩著晨霜登上觀星台。
殘月映著遠處正在改建的驪山工坊,運送隕鐵的牛車在雪地上碾出蜿蜒痕跡。
他突然想起穿越那日鹹陽城外的追兵,秦弩撕破夜空的呼嘯與昨日叛軍哀嚎詭異地重疊。
"參見太子殿下!"
整齊的軍禮喝散回憶。
葉陽抬手示意操練的士兵起身,目光掃過最前排那個還在發抖的新兵——和王士兵長子差不多年紀,甲胄裏露出的中衣還打著補丁。
當他的視線與新兵相接,少年突然被靴子絆了個趔趄。
"小心些。"葉陽親自扶住少年臂膀,指尖觸到甲片下未愈的鞭痕,"你叫阿虎?
樂毅將軍說你在截殺李貴族私兵時,用鋤頭敲碎了三個重甲武士的膝蓋。"
少年耳尖瞬間紅透:"俺、俺爹說殿下用星圖救人的時候,比跳大神的巫祝還神......"他突然捂住嘴,撲通跪地時鎧甲砸起一團雪霧。
葉陽朗笑出聲,解下自己的狐毛圍脖扔過去:"告訴你爹,過幾日墨家大師要來教水鍾網的操作,五十歲以上免試入學。"他轉身時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曾動搖過的士兵正盯著少年懷中的白狐毛發怔。
日頭升到薊城箭樓頂端時,葉陽屏退侍從獨自走上城牆。
林婉連夜趕製的藥囊在懷中發燙,混著青銅冰甲特有的凜冽氣息。
他望著正在加固的甕城,那些嵌著隕鐵刺的青銅磚,分明是從機關祭壇拆下的材料重鑄的。
東南風卷來潮濕的泥土味,混著某種熟悉的硫磺氣息。
葉陽突然按住城牆,指腹下的石磚傳來細微震動——和那日山崖機關啟動前的顫動極其相似。
他極目遠眺,易水河麵的冰層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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