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顏康抱拳領命，隨即招呼麾下三千精銳，向城門快速推進。
    阿依娜在一旁有些急切：“王爺，我們大宛騎兵請求隨同入城。這些突厥人殺害了我們無數同胞，理應讓我們親手複仇。”
    葉雲搖頭：“不急！”
    “複仇的機會多的是，但今天要以大局為重！”
    “好吧！”阿依娜悻悻點頭。
    潘貴湊近葉雲，低聲道：“王爺，下官在城內已布下眼線，庫莫部確實已投降，二王子鐵突帶人從北門逃走了。”
    “但城內各部落間仍有零星衝突，情況複雜。”
    葉雲冷笑一聲：“讓他們鬥去吧。”
    “顏康將軍足夠鎮得住場麵。”
    城牆上，顏康的先鋒軍已經接管了幾處城門。
    他們並未急著深入城內，而是在城門附近布下防禦陣型，謹慎地派出小隊探查各個方向。
    一個時辰後。
    顏康的信使飛馳而來：“稟王爺！城內無大規模抵抗，各部落或降或逃。”
    “王宮已清點完畢，匈利可汗屍首在床榻之上！”
    “什麽？”武敏驚訝道，“匈利死了？”
    葉雲眼中精光一閃：“嘿嘿，這下我們刻意傳播的謠言，成真了！”
    “匈利不是病重，而是真的要死了。”
    顏康的信使繼續報告：“王庭府庫已被各部落哄搶一空，王宮內也被洗劫一番。”
    “不過，我們在王宮深處發現了一處密室，裏麵藏有許多地圖典籍和重要文書。”
    “很好。”葉雲點頭，轉向眾將，“諸位，大局已定，咱們是時候正大光明地接收這座城池了。”
    隨後，葉雲親率大軍，駛入這座象征著突厥權力的王城。
    潘貴早已帶著錦衣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各個要害地點。
    那些還在試圖趁亂撈一把的部落武裝，或是負隅頑抗的零星衛隊，在這些精銳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王宮大門敞開，幾十名錦衣衛按刀肅立，眼神冷漠地看著被押解過來的降兵。
    “王爺，宮內已肅清，府庫也已派人看守。”
    潘貴快步迎上率眾進入王宮的葉雲，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隻是那府庫……被庫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怕是所剩不多了。”
    葉雲瞥了他一眼，沒接這個話茬，徑直走向象征突厥最高權力的大殿。
    武敏、顏康緊隨其後，阿依娜則帶著幾名大宛將領，眼神複雜地打量著這座曾經讓他們國破家亡的權力中心。
    大殿內，光線有些昏暗，地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器物，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塵土的味道。
    十幾個突厥部落的首領，包括那個率先打開南門的庫莫，此刻都垂頭喪氣地跪在殿中。
    他們身上的華麗服飾沾滿了汙漬，狼狽不堪。
    庫莫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看到葉雲進來，這些昔日還算一方豪強的首領們，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那個傳說中的突厥煞星——葉雲，真的來了！
    葉雲走到大殿上首，那裏原本是匈利可汗的寶座。
    他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掃過底下跪著的人群。
    “庫莫首領，”見眾人戰戰兢兢地望著自己，葉雲淡然一笑。
    “你棄暗投明，打開城門，算你一功。”
    庫莫渾身一顫，連忙磕頭：“不敢當，不敢當！小人……小人一直仰慕大寧天威，早盼王師！”
    他這番話引得旁邊幾個首領暗暗撇嘴，卻沒人敢出聲。
    葉雲沒再理會庫莫，繼續說道：“匈利已死，烏洛被擒，突厥大勢已去。”
    “爾等既然選擇歸降，便當遵守規矩。”
    “即日起，王庭內外秩序，暫由聯軍方麵負責維持。”
    “所有所有部落人馬，原地駐紮，清點名冊、兵器、糧草，不得擅動。”
    “違令者，斬！”葉雲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最後兩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跪著的首領們又是一陣騷動，不少人額頭滲出冷汗。
    庫莫連忙再次表態：“遵命！王爺請放心，小人一定約束好部眾，絕不敢有二心！”
    武敏看著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這些草原部落，向來是牆頭草，誰強跟誰，如今這副嘴臉，倒也不算意外。
    葉雲轉向潘貴：“潘大人，王宮密室的文書，你看管好。”
    “另外，鐵突往北逃了，派人盯緊些，看看他能聯絡到哪些殘餘勢力。”
    “主公放心，已經安排下去了。”潘貴躬身應道，語氣輕鬆。
    “那小子跑不遠的，沒了王庭這塊招牌，草原上認他的人可不多了。”
    “咱們的人手也撒出去了，保管他走到哪兒都有人好好問候。”
    這時，庫莫又往前膝行了兩步，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開口：“王爺，小人……小人還有一事稟報。”
    “關於匈利可汗生前的一些隱秘的財物藏匿點，還有他暗中聯絡的幾個部落。”
    “或許對大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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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庫莫果然是個見風使舵的精明人，投降獻城還不夠，這是想拿匈利的秘密來換自己的前程。
    “哦？庫莫首領真是消息靈通啊。”
    “不過，這些事，還是等大宛烏雅女王有空的時候，你去岐山城再詳細向她稟報吧。”
    “我相信女王陛下會很感興趣的。”
    庫莫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是，是，小人明白。”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葉大人根本不急著從他這裏榨取情報，反而把他推給了大宛女王。
    這意思，是讓他自己去向苦主交代？
    庫莫頓時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葉雲不再理會這些心思各異的降將，對武敏和阿依娜道：“王庭初定，事務繁雜。”
    “後續的安撫、整編、追剿殘敵，還需兩位多費心，傾力合作。”
    他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大殿角落，補充道，“尤其是王庭府庫！”
    “雖然被某些人搬空了不少，但蚊子腿也是肉，得派信得過的人好好盤點一下，看看還能刮出多少油水來。”
    “別讓某些人，把咱們的戰利品，當成他自己的了。”
    這話意有所指，庫莫的頭埋得更低了。
    原本有些肅穆的氣氛稍稍緩和。
    連一直麵色冷峻的武敏，都忍不住瞟了葉雲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無奈和好笑。
    似乎在說——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刮地皮。
    阿依娜則帶著一隊殺氣騰騰的大宛士兵，開始點名叫上幾個麵如土色的突厥降將。
    準備去“清點”他們的部落營地了。
    看著阿依娜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被點到名的幾個首領腿肚子都在打顫，幾乎是被拖出大殿的。
    殿內剩下的首領們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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