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確實是個倔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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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一愣,手裏的燒餅還沒往嘴裏送,眼神就有點不對,像是被誰戳了下腰眼:“那寶鈔呢?咋沒聽你提?咱的寶鈔,不好使?”他語氣裏帶著點不服氣,像是小孩兒護著自己的玩具。
“寶鈔?”攤主撓撓頭,嘿嘿一笑,像是聽到了啥稀奇事兒,“您老不常出門吧?寶鈔那玩意兒,剛出來的時候好使,買啥都行,跟金子似的。可現在發的跟紙片似的,我收了怕第二天就不值錢了,那不虧大了?我這小本買賣,經不起折騰,還指望靠這個給我兒子娶媳婦呢!”
朱元璋一聽,臉上的笑僵住了,手裏的燒餅瞬間不香了,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腳,涼得他心窩子都抽抽了。
他心說:好家夥,這話咋聽著這麽刺耳?咱嘔心瀝血推的寶鈔,咋就成了不值錢的紙片了?連個燒餅攤子都瞧不上?“就你一個這麽想?”他不死心,追問了一句,語氣裏帶著點不服氣的倔勁兒。
“嘿,也不光我!”攤主指指旁邊,豪爽得跟擺攤多年的老油條,“賣饅頭的、賣菜的,哪個不是這心思?除非碰上當官的,怕惹麻煩才收寶鈔,平時誰不用洪武通寶?那銅錢拿在手裏沉甸甸,多實在!寶鈔?一張紙罷了,風一吹就飛了,燒火都不頂用!”攤主說著,還搖了搖頭,像是為寶鈔的命運歎了口氣。
攤主那憨厚的笑,像是把刀子,狠狠紮進朱元璋心窩子,疼得他差點沒喘過氣。他喜歡微服私訪,喜歡跟百姓嘮嗑,覺得這樣才能摸到大明的脈,聽到最真的聲音。
可他從沒想過,寶鈔的事兒居然爛到這份兒上!他不信邪,拽著徐妙錦從胡同頭逛到胡同尾,逢人就問,結果跟攤主說的一模一樣。賣菜的、賣布的,連街角擺攤算命的老頭,都隻認銅錢和銀子,寶鈔?提都不提!
到了個大酒樓,掌櫃的更絕,要麽洪武通寶,要麽偷偷摸摸收銀子,寶鈔的事兒閉口不談,像是怕沾上啥晦氣。
朱元璋氣得肝兒疼,恨不得當場把這幫“不識抬舉”的家夥全抓起來,扔進大牢裏反省反省。可轉念一想,朱允熥那小子的警告又在耳邊響起:“寶鈔發多了,遲早害民!”
他心頭一震,像是被雷劈了——這爛攤子,不就是自己一手搞出來的嗎?再發下去,寶鈔真成笑話了,百姓還不得戳著他的脊梁骨罵?到時候,他這開國皇帝的臉往哪兒擱?還不得被後人編進笑話集裏,天天拿出來嚼舌根?想想那畫麵,他都覺得後背發涼。
兩人找了個茶肆坐下,靠窗的位置,街上的熱鬧一覽無餘。朱元璋端起茶碗,吸溜一口,呸地吐掉嘴裏的茶葉沫子,咂咂嘴:“還是這種帶著煙火氣的茶好喝,宮裏那精致的玩意兒,喝著跟白開水似的,沒滋味。”
他斜眼瞅著徐妙錦,嘿嘿一笑:“娃子,今兒你是故意拉咱出來的吧?想讓咱瞧瞧這寶鈔的笑話?說,熥兒那小子是不是給你支的招?”
徐妙錦被戳中心思,吐了吐舌頭,笑得跟個偷了糖的小丫頭似的:“嘿嘿,陛下英明,啥都瞞不過您!不過……這可不是三皇孫的主意,我就是覺得您老在宮裏悶得慌,出來透透氣,興許心情好點,寶鈔的事兒也能想明白!”
“哈哈哈!”朱元璋樂了,指著她揶揄道,“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糊弄咱?咱可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老狐狸,眼皮子底下的事兒,哪能看不穿?”
他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裏帶著點八卦的味道:“對了,你跟熥兒那小子……咋回事?喜歡他?”
這問題來得太突然,徐妙錦臉唰地紅了,像是熟透的蘋果,低著頭扭扭捏捏,像個被抓包的小賊:“這……陛下,這話從何說起啊?我跟三皇孫……就是普通朋友,沒啥!”她心裏卻跟打鼓似的,暗暗吐槽:這老爺子咋啥都敢問?也不怕嚇著人!
“嗨,害啥羞!”朱元璋擺擺手,像是街頭說媒的老大爺,樂嗬嗬道,“咱年輕那會兒追妹子,那叫一個幹脆利落,哪像你們扭扭捏捏的?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你要是有意,咱親自給你做媒,保管風風光光,婚禮辦得比誰都氣派,十裏紅妝都給你備上!”
“皇上,還……還早著呢!”徐妙錦趕緊使出拖延大法,臉紅得跟火燒雲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說:這老爺子咋啥都敢說?也不怕把人嚇跑了!她低著頭,手指絞著裙角,活像個被逼婚的小姑娘。
“嘖,不懂你們年輕人。”朱元璋撇撇嘴,又吸溜了一口茶,吐掉茶葉沫子,感慨道,“這次又讓熥兒說對了,是咱判斷錯了。唉,倔老頭子一個,咋就拉不下臉給他道個歉呢?當爺爺的,總不能真跟孫子較真吧?可這麵子……嘖,難整!”
徐妙錦眼睛一亮,心說:有戲!可老爺子這脾氣,倔得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哪會輕易認錯?她正琢磨著咋勸兩句,朱元璋卻擺擺手,兩個錦衣衛跟鬼魅似的冒出來,嚇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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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奇呢?”他問。
“還在大殿裏跪著。”錦衣衛答得幹脆,像是背台詞,麵無表情。
“讓他回去吧,從司禮監拿兩個軟墊,再給他個火爐,別凍著了。”朱元璋擺擺手,眼神卻飄向遠處,像是透過茶肆的窗戶,看到了啥遙遠的東西。他歎了口氣,喃喃道:“咱老了……暮鼓晨鍾,躲不過嘍。時間不饒人啊!”
“娃子,走,跟咱再逛逛!”他突然來了興致,起身就往外走,步子邁得跟年輕人似的,像是想把心裏的煩悶甩在腦後。
徐妙錦趕緊跟上,試探著提議:“要不去三皇孫府上瞧瞧?順道……聊聊?您不是也惦記他嘛?”
朱元璋一聽,臉唰地一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貓,瞪了她一眼:“不去!告訴你,就算那小子說對了一千句,他爺爺永遠是他爺爺!哼,咱才不稀罕他那破府邸!”
可這話說得再硬,眼神裏卻閃過一絲心虛,像是怕被戳穿了心思,嘴硬心軟的老頭子模樣暴露無遺。
兩人晃悠到一條僻靜的胡同,房頂破破爛爛,長滿了青苔,空氣裏還飄著股黴味兒,像是被雨水泡了百八十年,嗆得人直皺鼻子。
朱元璋皺皺鼻子,嘀咕:“這地兒,咋跟咱年輕時躲債的破廟似的?一股子潮氣,怪嗆人的!”可他偏偏來了興致,非要進去瞧瞧,像是尋寶的老頑童,眼睛裏閃著好奇的光。
路過第一戶人家,院子裏一個婦人正埋頭漿洗衣服,瞧見朱元璋,露出個憨厚的笑,像是春風拂麵,帶著點鄰家大姐的親切,笑得眼角都起了細紋。
朱元璋一愣,樂了:“這笑,咋跟咱家妹子年輕那會兒一個味兒?想當年,咱攻城略地,凱旋回來,妹子背著標兒,也在這兒給咱洗衣服,笑著罵咱一身泥,罵完還得給我熬碗熱粥。嘖,老了,就愛回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酸得牙疼。”他歎了口氣,像是被回憶拽回了那個刀光劍影又溫情脈脈的年代。
徐妙錦抿嘴偷笑,心說:這老爺子,平日裏威嚴得嚇人,咋一到街上就跟老小孩兒似的?滿腦子都是當年的事兒,怕是連做夢都回不去了。她輕聲道:“陛下,您這心,倒是比誰都年輕。”
“哈哈,嘴甜!”朱元璋斜了她一眼,笑得跟個老狐狸,“你這丫頭,怪會哄人的,難怪熥兒那小子老惦記你!”
徐妙錦臉一紅,趕緊低頭,心說:又來了!這老爺子咋老揪著我不放?
走到第二戶門口,裏頭冷不丁傳來一陣嚎哭,夾雜著鞋底子抽人的啪啪聲,熱鬧得跟打仗似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追著個半大小子打,嘴裏罵罵咧咧:“小兔崽子,頂撞長輩,不學無術,看老子不收拾你!”
那小孩上躥下跳,躲得跟猴子似的,偏偏還嘴硬:“爹,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打了,鞋底子都開花了,我明兒還得穿呢!”
朱元璋瞧得哈哈大笑,拍手叫好:“打得好!頂嘴的混小子就該收拾收拾!咱年輕那會兒,標兒要敢這麽皮,早被咱拿鞋底子抽成陀螺了!”
他斜眼瞅了瞅徐妙錦,壞笑道,“咱的龍靴,不是都賞給周觀政那小子了?要不借你爹兩雙,給你弟弟也來幾下,省得他皮癢?”
徐妙錦捂嘴偷笑,趕緊擺手:“陛下,您可別逗我了!我弟弟皮歸皮,可不敢跟您孫子比,那可是天生的倔種,抽兩下怕是更倔!”她這話半真半假,帶著點揶揄,逗得朱元璋又是一陣大笑。
“哈哈,說得好!”朱元璋笑得前仰後合,像是聽到了啥天大的笑話,可笑完卻歎了口氣,眼神裏多了點複雜,“倔種……嘖,熥兒那小子,確實是個倔種,跟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唉,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再往前走,到了第三戶人家門口,院子裏站著個年輕人,捧著本書,站在一架葡萄藤下苦讀。月光灑在他身上,襯得那張臉清秀俊朗,專注得跟啥都聽不見似的,活像個書呆子,書頁都被他翻得起了毛邊。
朱元璋定睛一瞧,樂了:“喲,周觀政?”
年輕人一驚,抬頭一看,嚇得書都掉了,噗通跪下:“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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