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隱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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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初遇高人
    2018年初春,青州市西郊村二十歲的李遠山蹲在自家院牆根下,手機屏幕的光映得他眉骨發青。遠處傳來挖掘機的轟鳴,推土機正將村口最後一片麥田碾成混凝土。父親蹲在門檻上抽旱煙,火星明滅間歎道:"咱這手藝怕是要絕了。"
    李遠山攥緊手機,指節發白。屏幕上是省城武館的招生簡章,報名費要八千塊。他想起去年在縣城武術比賽上,自己被省隊選手三招放倒時,觀眾席爆發的哄笑。那天黃昏他蹲在茅坑上哭,直到父親扔來半瓶二鍋頭:"哭能哭出個全國冠軍?"
    "小李師傅!"隔壁王嬸拍門的聲音驚醒了他。老人抱著半袋玉米進門,"你張叔家新房上梁,勞煩你去掛個紅綢。"
    李遠山應聲起身,腰間牛皮刀鞘撞在門框上。這是父親留下的家傳短刀,刀刃早被磨成了菜刀模樣。穿過村口時,他看見推土機旁蜷著個灰袍老者,麵前擺著個豁口陶碗,碗裏零星躺著幾枚硬幣。
    "要飯的滾遠點!"保安的嗬斥聲驚飛了樹梢的麻雀。李遠山瞥見老者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虎口處結著厚厚的繭——那是常年握槍才會留下的印記。
    當晚村西頭小賣部,李遠山把剛買的泡麵擱在櫃台上:"王叔,給東頭工地送箱礦泉水。"轉身時聽見保安在罵:"死老頭子,再敢來搗亂老子打斷你的腿!"
    月光下,老者正在磨刀。李遠山蹲下身時,刀刃寒光閃過他鼻尖:"年輕人,看過《少林寺》嗎?"見對方搖頭,老者將磨刀石浸入井水,"三十年前有個小和尚,總愛在半夜翻牆偷看武僧練功。"
    李遠山握刀的手緊了緊。老者突然揮刀劈向井欄,木屑紛飛中露出碗口大的缺口:"那和尚的師父說,刀法有三境——見山是山,見山非山,見山仍是山。"
    第二章 三月苦修
    老者住進李家西廂房那天,正趕上寒流。李遠山掀開客房門簾,看見炕頭擺著個檀木匣,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二十本線裝書,封皮都用油紙包著。
    "《少林短打十要》《戳腳拳譜》《鷹爪擒拿術》..."李遠山的手指撫過泛黃的紙頁,"這些書市圖書館都沒有。"
    "都是死人留的。"老者往爐膛裏添了塊煤,"1942年我在少林寺藏經閣見過真跡,這些是守閣老僧臨摹的。"爐火映得他半邊臉忽明忽暗,"小子,想學真東西就每天寅時來。"
    從此李遠山的生活徹底改變。天不亮就跟著老者紮馬步,紮得雙腿打顫也不許坐下;正午在曬穀場練拳,汗水浸透粗布衫;深夜研讀拳譜,困了就用井水潑臉。三個月後,他能閉眼拆解七十二路少林棍法。
    "該實戰了。"某個暴雨傾盆的清晨,老者扔來件黑色雨衣。李遠山套上時,聽見金屬碰撞聲——老者腰間別著把烏黑手槍。
    第三章 生死試煉
    廢棄磚窯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老者點燃火折子,火光在潮濕的磚牆上投出扭曲人影。"當年有個小賊,偷了縣太爺的官印。"老者突然暴起,槍口抵住李遠山眉心,"你猜他最後怎麽死的?"
    李遠山後撤半步,槍管擦著鼻尖劃過。他摸到腰間短刀,卻見老者手腕翻轉,槍口噴出火舌。子彈擦著耳際飛過,打碎身後的陶罐。
    "第三招。"老者收槍時,槍管已抵住李遠山咽喉,"你隻顧著看槍,卻忘了腳下。"
    李遠山渾身冷汗。正要開口,老者突然暴喝:"起手式!"槍影如電,李遠山本能地使出剛學的"白猿獻果",短刀堪堪架住槍尖。火星迸濺中,他看清老者虎口滲出的血珠。
    "為什麽留手?"李遠山喘息著問。
    老者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刀疤:"二十年前有個年輕人,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他抓起李遠山的手按在傷疤上,"這刀本該要我的命,是有人用身體擋住了。"
    第四章 塵封往事
    老者的故事在蟬鳴中展開。1998年抗洪搶險,十八歲的偵察連長陳遠山帶隊死守堤壩。混戰中救下個女大學生,對方卻死死抱住他的腿:"別管我!先去救群眾!"
    "她叫林清月,醫學院的高材生。"老者摩挲著照片,"最後用身體堵住管湧時,手裏還攥著解剖刀。"照片裏的女孩紮著馬尾,眼神清澈如水。
    李遠山默默放下照片。窯洞外傳來布穀鳥叫,驚起滿樹麻雀。老者突然起身,從神龕取出一封信:"明天去臨江市武術協會,找姓周的老會長。"
    信封沒有郵戳,邊緣參差不齊。李遠山展開信紙,瞳孔驟縮——落款竟是"林清月",日期是2015年清明。
    第五章 初露鋒芒
    臨江市體育館內,李遠山盯著擂台上的身影。穿白色練功服的少女正在表演詠春拳,寸勁震得沙袋嗡嗡作響。觀眾席上的周會長突然起身鼓掌:"好個"二字鉗羊馬"!"
    "周老認識她?"李遠山壓低聲音。
    "清月的女兒。"周會長歎氣,"她娘走後,這孩子被收養在福利院。去年全國武術錦標賽,她用詠春擊敗了武當劍法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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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上的林清月突然收勢,目光如炬地看向觀眾席。李遠山渾身一震——那眼神與照片裏的少女重疊在一起。林清月跳下擂台徑直走來,馬尾辮隨著步伐輕晃:"你就是陳師父說的李遠山?"
    第六章 亦敵亦友
    武館後院,林清月正在擦拭短刀。李遠山注意到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繩,與父親留下的家傳刀鞘如出一轍。
    "我媽臨終前說過,有個叫陳遠山的人會來找她。"林清月將刀插入木樁,"他說要教我最後一式。"
    李遠山握刀的手微微顫抖。正要開口,林清月突然出手,五指如鉤扣住他手腕:"陳師父教過你"小擒拿手"吧?"力道傳來時,李遠山想起那個暴雨夜的磚窯。
    "你練的是少林外家拳,但內息運行卻是武當路線。"林清月鬆開手,"矛盾的東西練久了會傷經脈。"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李遠山望著她練功的身影,突然想起老者說過的話:"有些武學,注定要兩個人才能練成。"
    第七章 暗流湧動
    三個月後的全國武術交流賽上,李遠山看著大屏幕上的比分:林清月三戰全勝。觀眾席突然騷動,穿中山裝的男人起身鼓掌:"不愧是林老的關門弟子!"
    李遠山渾身發冷。男人側臉的刀疤,與照片裏刺客的傷口完全重合。正要起身,林清月突然出現在身後:"小心!"
    烏黑的槍管抵住後頸時,李遠山聞到了熟悉的硝煙味。正要反擊,林清月已旋身踢飛槍械。男人撞碎欄杆墜下看台,落地時卻化作一團煙霧。
    "幻影術。"林清月麵色凝重,"二十年前我媽就是栽在這上麵。"
    第八章 真相大白
    武當山紫霄宮,枯坐三十年的長老緩緩睜眼。李遠山看著掌門手中的玉簡,渾身發抖:"陳遠山沒死?他成了...成了特勤局的教官?"
    "當年他帶著重要證人叛逃。"長老拂去香爐灰燼,"林清月母親正是證人之一。那個刺客,是境外組織的"幽靈"。"
    手機突然震動,周會長的短信躍入眼簾:"速來市局,有批貨要出問題。"李遠山望向林清月,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遠處傳來警笛聲,混著老者的咳嗽,在山穀間久久回蕩。
    第九章 最終對決
    碼頭集裝箱區,探照燈將雨幕撕成碎片。李遠山握著改良版雙節棍,看著集裝箱縫隙裏的身影。林清月正在與黑衣人纏鬥,詠春寸勁震得鐵皮嗡嗡作響。
    "小心右後方!"李遠山大喊。話音未落,寒光已至麵門。他使出少林鐵山靠,卻撞了個空——黑衣人化作虛影,短刀直取林清月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陳遠山的身影從天而降。軍刺與短刀相撞迸出火花,熟悉的槍聲在雨夜炸響。李遠山看著滿地彈殼,突然明白老者為何總說"武者無疆"。
    第十章 新生
    三年後的省武術館,李遠山正在指導學員。玻璃幕牆外,林清月正在給警員授課,白手套隨著動作翻飛如蝶。
    "師父,那個"幽靈"組織真的解散了?"
    李遠山轉動著手中的短刀,刀柄紅繩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窗外傳來熟悉的咳嗽聲,陳遠山正帶著新學員練習紮馬步。陽光穿過樹梢,在他空蕩蕩的右袖上投下光斑。
    "記住,真正的武者要像水。"李遠山將刀插入木樁,"能穿石,能載舟,卻從不爭高下。"
    館外傳來孩童嬉鬧聲,混著林清月教拳的清喝。春風拂過練功場,卷起滿地落葉,恍若當年青州城外的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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