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街頭異人
    2023年深秋的臨江市，老城區步行街的霓虹燈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外賣騎手林深騎著電動車穿過人群時，突然被一陣銅鈴聲吸引。他刹住車，看見街角圍著一群人，中間站著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麵前擺著個巴掌大的檀木匣子。
    "各位行行好，給點茶水錢。"男人聲音沙啞，掀開匣蓋的瞬間，一團灰霧騰起。待霧氣散去，匣中竟站著個穿紅肚兜的男孩，約莫十四五歲，正抱著把三弦琴衝眾人作揖。
    "小兄弟給爺們樂一個？"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婦女扔過去十塊錢。男孩仰頭一笑，眼尾泛起細紋，開口唱的竟是《牡丹亭》選段。那嗓子清亮得像山澗水，圍觀者紛紛解囊。林深注意到，男孩每唱完一段，帽衫男人就往他嘴裏塞粒朱紅色藥丸。
    散場時已近午夜。林深鬼使神差跟了三條街，看見男人鑽進城中村某棟筒子樓。三樓窗戶透出昏黃燈光，隱約傳來瓷器碎裂聲。他摸出手機正要報警，屏幕突然跳出一條推送："連環失蹤案第五名受害者確認，疑似與街頭魔術有關"。
    第二章 神秘藥引
    次日清晨，林深以記者身份敲開筒子樓302的門。開門的男人戴著口罩，左手纏著繃帶。"陳先生是民俗文化研究者？"林深瞥見玄關處散落的符咒紙灰。男人側身讓他進屋，客廳牆上貼滿《本草綱目》殘頁，角落裏堆著幾十個玻璃罐，泡著各種顏色詭異的根莖。
    "這是家傳的縮骨秘術。"男人端出杯苦蕎茶，"當年我師父在宮裏伺候老佛爺，靠這手絕活養活一大家子。"他忽然劇烈咳嗽，指縫滲出黑血。林深瞥見他後頸有道蜈蚣狀疤痕，暗紅凸起如活物。
    櫃子深處傳來微弱的哼唱聲。林深借口找洗手間，發現儲物間裏蜷著個穿紅肚兜的男孩。男孩手腕係著刻符文的銀鏈，聽到動靜突然睜眼，瞳孔縮成針尖："別出聲！他快回來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腳步聲。男孩猛地咬住林深手腕，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林深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回到客廳，陳姓男人正舉著水果刀步步逼近："誰派你來的？"
    第三章 血色往事
    刀鋒抵住喉嚨的刹那，記憶如潮水湧來。林深看見十二年前的山村祠堂，暴雨夜，穿長衫的男人將朱砂點在男童眉心。藥爐沸騰，青銅鼎裏浮著人臉似的菌菇。男童哭喊著被塞進陶罐，七日後取出時已縮成三寸小人。
    "當年你師父害死的，可不止我師父。"男孩的聲音直接在林深腦海中響起，"他偷了苗疆的蠱毒，把活人煉成藥人！"櫃子裏的玻璃罐突然集體震動，泡在藥液裏的孩童麵孔浮沉，有的閉著眼，有的眼眶空洞。
    陳姓男人突然抽搐倒地，皮膚下凸起無數遊走的紅線。男孩趁機扯斷銀鏈，從男人衣兜掏出個u盤："快走！他養的‘蠱人’要醒了！"林深剛衝出門，就聽見身後傳來黏膩的撕裂聲——男人的軀體像融化的蠟像般癱軟，露出腹腔裏密密麻麻的肉瘤，每個肉瘤裏都嵌著半張人臉。
    第四章 苗疆蠱蹤
    循著u盤裏的線索，林深找到城郊廢棄的生物實驗室。月光透過破碎的穹頂灑在培養艙上，數百個縮小版的孩童懸浮在淡綠色液體中，脖頸係著寫滿生辰八字的銀鈴。最中央的艙體裏，躺著個與男孩容貌相同的中年人，胸口嵌著塊青銅鏡。
    "他們用我的骨灰做引子。"中年人緩緩睜眼，鏡麵映出林深驚駭的臉，"二十年前我逃出來時，師父把我的心髒煉成了蠱母。"他指向牆上的照片牆，泛黃的相片裏，年輕時的陳姓男人正與某位退休老教授把酒言歡。
    警報聲驟然響起。中年人將青銅鏡按在林深胸口："記住，每月十五子時，用朱砂喂飽鏡中惡靈..."話音未落，實驗室突然被綠色粘液吞沒。林深在最後一刻按下快門，照片顯示老教授的臉與現任副市長驚人相似。
    第五章 終局
    次日報紙頭條刊登副市長因貪汙落馬的消息。林深翻開偷拍的照片，副市長背後的書架隱約可見《滇南本草》扉頁題字——正是當年苗疆蠱毒的配方。他摸向胸口的青銅鏡，鏡麵突然浮現血字："下一個滿月，救救孩子們。"
    深夜的城中村火光衝天。林深舉著擴音器衝進火場，看見陳姓男人的屍體正在火中扭曲成無數小人。消防員從廢墟裏救出個昏迷的男孩，他手腕上的銀鏈刻著與u盤相同的符文。晨光刺破濃煙時，林深聽見此起彼伏的童謠：
    "縮骨成寸，朱砂為引，
    人心不足，妖孽叢生。
    鏡中照影，舊債新償，
    莫道戲法，皆是人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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