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石門開啟,寶材盡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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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爆開一朵橘色火花,我盯著石門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喉結上下滾動。
黎婉的呼吸噴在我後頸,溫熱的,帶著忍冬花的清苦氣。
"坎位第三句是"上善若水","她指尖在我肩頭劃動,"但這一豎本該用垂露收筆,現在卻像劍尖挑刺......"
銅鏡碎片還在我們腳下窸窣作響。
我反手托住她下滑的身子,突然想起光明頂密道裏小昭推演機關的模樣。
這念頭剛冒頭,後背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掐:"宋掌門莫不是把我當拐杖了?"
我訕笑著摸向太極魚門環。
指尖觸到凹陷的菱形時,忽然記起萬安寺那場大火——原著裏趙敏用倚天劍撬動機關,劍鞘上雕的正是這種紋路!
"阿婉,把你發簪給我。"
"這是要演"武當掌門強搶民女"的戲碼?"她嘴上調侃,青玉簪子已經塞進我掌心。
簪頭刻著武當雲紋,在火光裏泛著幽綠。
我將簪尾插入魚眼凹槽的刹那,整座石門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
黎婉驚呼著摟緊我脖子,道袍下擺被罡風掀起,露出染血的羅襪——那隻青銅羅盤正在瘋狂旋轉,最後竟"哢"地崩開三枚銅釘。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我猛地將簪子順時針轉了三圈半,這手法分明是《倚天》裏張無忌破解波斯總壇機關時用的。
石門縫隙裏突然湧出硫磺味的熱浪,二十八星宿的方位依次亮起幽藍磷火。
當最後一道機括聲沉寂時,黎婉突然咬住我耳垂:"宋大哥心跳得像擂鼓。"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按在她膝彎,掌心全是冷汗。
門內景象讓我們同時屏住呼吸。
七根青銅柱按北鬥狀排列,每根柱頂都嵌著琉璃盞,千年燈油居然還在幽幽燃燒。
地上散落著玄鐵錠,在火光裏泛著星空般的碎芒,更深處堆著些檀木匣子,匣蓋縫隙裏隱約露出《紫霞功》殘頁的鎏金字跡。
"這是......"黎婉從我背上滑下來時差點踩到塊黑黢黢的東西,我眼疾手快撈住她腰肢,才發現那竟是拳頭大的隕鐵,"峨眉派找了三十年的天外寒鐵?"
我們像掉進米缸的老鼠。
黎婉撕開道袍下擺當包袱布,我邊往懷裏塞《兩儀劍法》殘譜邊瞄到牆角藤箱——掀開竟是三壇密封的虎骨酒,泥封上還印著"至正三年武當地窖"的戳記。
"祖師爺顯靈啊!"我拍開酒封猛灌一口,卻被黎婉奪了酒壇。
她仰頸時露出一截雪白脖頸,喉間滑動的聲音讓我突然口幹舌燥:"這是給三豐祖師祝壽的百年陳釀......"
話沒說完,我們同時僵住。
東南角的青銅柱突然映出兩道交疊人影。
黎婉反手甩出三枚銅錢鏢,叮叮當當全釘在柱身星圖上。
我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琉璃盞,而是用昆侖冰玉雕成的七寶燈,燈芯分明是纏繞著金絲的天蠶繭。
"小心!"我扯住黎婉急退三步,她剛才站立的位置突然裂開地縫。
汩汩湧出的卻不是岩漿,而是泛著藥香的琥珀色液體——這味道我上輩子在同仁堂聞過,是傳說中能續筋接骨的黑玉斷續膏!
當我們把第七個檀木匣塞進包袱時,黎婉突然按住我手腕。
她指尖還沾著隕鐵碎屑,在幽藍磷火裏像沾了星塵:"宋大哥,你覺不覺得太順利了?"
我正要說些什麽,頭頂突然落下簌簌灰塵。
那隻本該躺在包袱底的青銅羅盤,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黎婉袖中,指針正在"大凶"與"死門"之間瘋狂震顫。
遠處傳來細微的機括聲,像是有人踩中了我們來時布置的警戒線。
黎婉突然踮腳湊近,我以為她要說什麽,卻被溫軟的唇瓣堵住了所有疑問。
她睫毛掃過我臉頰時,我嚐到她唇間百年陳釀的餘香,還有一絲鐵鏽般的血腥氣。
"要來了。"她退開時輕聲說,手指在我掌心畫了道火雲紋。
黎婉的銅錢鏢還在青銅柱上打轉,我反手抽出包袱裏的隕鐵擋在身前。
甬道盡頭傳來金鐵交鳴聲,蘇瑤那柄淬了毒的鴛鴦鉞破空而來,正釘在冰玉燈盞上。
"宋掌門好大的手筆。"紫衣女子從陰影裏踱出,袖口繡著的百毒紋比三年前更密了,"連我五毒教惦記十年的黑玉斷續膏都敢碰?"
我掂了掂手中隕鐵,上邊還沾著黎婉掌心的星塵碎屑:"蘇教主若是想敷麵膜,本座倒可以勻兩勺。"話音未落,腰間鐵尺已纏住她掃來的蠍尾鞭。
三個月前被這婆娘暗算的舊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此刻指尖流轉的紫霞勁氣竟比往日渾厚三成。
黎婉突然踩著七星步繞到蘇瑤身後,道袍翻飛如鶴翼:"坎位七寸!"我福至心靈,鐵尺突然變招為兩儀劍法裏的"日月同輝",這是昨夜剛參透的殘頁招式。
蘇瑤的蠍尾鞭絞住鐵尺的瞬間,她腰間的青銅蠱罐突然炸開——原來黎婉早用銅錢鏢切斷了罐口的金蠶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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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蟲四散時,我順勢將紫霞功灌入隕鐵。
黑沉沉的鐵塊突然泛起星河般的光暈,竟把撲來的蠱蟲盡數震成齏粉。
蘇瑤踉蹌後退,發間銀飾叮當亂響:"武當的牛鼻子何時會我苗疆的馭蟲術?"
"這叫科學養蠱。"我甩掉鐵尺上的毒液,瞥見黎婉正用黑玉斷續膏裹住手腕擦傷,"蘇教主若想學,不如拿《五毒真經》來換?"
她淬毒的眼神突然凝在我身後。
那個始終沉默的疤臉壯漢突然暴起,九環刀劈向黎婉後背。
我本能地踏出梯雲縱,卻忘了自己還攥著半壇虎骨酒——琥珀色的酒液潑在刀鋒上,竟腐蝕得精鋼滋滋作響。
"百年陳釀果然帶勁!"我大笑著將酒壇擲向青銅柱,冰玉燈盞遇酒即燃。
幽藍火舌舔舐著蘇瑤的裙角,她尖嘯著甩出三枚毒蒺藜,卻被黎婉用道袍包袱卷了個正著。
當我們踩著八卦方位退出石門時,蘇瑤的咒罵還在甬道裏回蕩。
黎婉突然扯住我袖口:"宋大哥的雲履......"
我低頭看見鞋尖綴著的東珠正滾進地縫,那是上個月偷穿掌門道袍時順走的。
正要彎腰,整座遺跡突然劇烈震顫,青銅柱上的星圖開始逆向流轉。
"貪多嚼不爛。"黎婉拽著我疾奔,包袱裏掉出的《紫霞功》殘頁在身後紛飛如蝶。
我們撞進天光裏的刹那,身後傳來山體坍塌的悶響。
七日後真武大殿前,我癱在太師椅上啃水蜜桃。
山下三十六個鎮子的鐵匠鋪晝夜趕工,玄鐵錠在鍛打聲中漸漸變成新製的七星劍陣。
清風抱著《兩儀劍法》殘譜又哭又笑,這個木訥的三代弟子,竟從缺頁裏悟出了失傳的"陰陽倒亂"。
"掌門師叔!"明月小道士撞翻香爐衝進來,"後山的虎骨酒壇子......"
我叼著桃核翻上屋簷,正瞧見黎婉在銀杏樹下埋第七壇酒。
她的道袍換成鵝黃襦裙,發間青玉簪卻還是那晚從石門機關拔出來的。
夕陽給隕鐵鍍上金邊時,我忽然覺得當個掌門也不錯——如果不用每天早起給三清像撣灰的話。
夜色漫過紫霄宮飛簷時,我在燭火下鋪開所有殘頁。
黎婉端來的雲霧茶氤氳著熱氣,她的簪頭投影在《紫霞功》第九重口訣上,恰好補全了缺失的"氣貫長虹"四字。
"不對。"我猛然攥緊茶盞,冰裂紋釉麵刺得掌心發疼。
白天清風演練劍招的畫麵突然在眼前閃回,那些玄鐵兵器淬火時的紋路,分明與石門星圖上的某個卦象重合。
黎婉的銀針突然停在裝黑玉斷續膏的玉匣上:"少了兩錢朱砂色。"她蘸著藥膏在宣紙上塗抹,本該泛著金絲的斷麵卻透著詭異的靛藍。
我抓起白天新鑄的玄鐵匕首,刃口星芒竟比石門裏的黯淡許多。
冷汗順著脊梁滑進道袍,銅鏡碎片裏的記憶突然清晰——當我們撞破冰玉燈盞時,燈芯金絲曾在地縫液體裏遊走過某個圖案。
窗外驚雷炸響,案頭的青銅羅盤突然自行立起。
指針在"驚門"與"景門"間來回跳動,最後直指真武大帝像手中的龜蛇二將。
暴雨拍打窗欞的聲音裏,我摸到茶盞底部未化的冰糖。
三個月前在金陵賭坊贏來的西域琉璃糖,此刻在燭火下映出三十六種光斑,恰好與青銅柱的星宿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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