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驚現新線索,希望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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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盞裏的冰糖在燭火下裂成細碎光斑,我盯著琉璃糖折射出的三十六道彩暈,喉嚨裏像是塞了團浸透雨水的棉絮。
    窗外的暴雨越發急了,銅漏滴答聲裏,黎婉的銀針忽然"叮"地撞上玉匣。
    "青書你看。"她拈起半片碎糖,糖霜簌簌落在青銅羅盤上,"這些光斑像不像天市垣的排列?"
    我正要把琉璃糖湊近燭台,突然被廊下腳步聲驚得手腕一抖。
    宋遠橋的青布雲履踏碎雨簾時,我正用匕首尖蘸著靛藍藥膏在宣紙上描摹星圖。
    父親的道袍下擺還沾著紫霄宮簷角的青苔,掌心托著本裹滿冰綃的典籍。
    "師父閉關前曾說,破解《紫霞功》需得‘三光同塵’。"他屈指敲了敲案頭青銅柱,驚門方位的銅鏽應聲剝落,"這本《衝虛劍解》在藏經閣壓了七十年,今夜子時玄武星亮了三息。"
    黎婉的銀針突然在星圖某處頓住。
    我望著典籍封皮上暗紅的"甲子"印記,喉頭突然泛起金陵賭坊裏西域烈酒的灼燒感——那正是我穿越次日,在醉仙樓頂擲出三個豹子的時辰。
    "要解此書,需過太極兩儀陣。"宋遠橋的劍穗掃過案頭,三十六枚銅錢突然在羅盤上擺出六合方位,"三炷香為限,陣中劍氣專破護體罡氣。"
    雨聲驟然被隔絕在真武殿外。
    當我踏進劍陣的瞬間,七十二柄寒鐵劍同時發出龍吟,劍柄北鬥紋路竟與石門星圖分毫不差。
    第一道劍氣擦過耳際時,我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張無忌在光明頂施展"梯雲縱"的身法——那些本該刺中要害的劍鋒,此刻正以毫厘之差掠過道袍。
    "氣走督脈,劍指天權!"我在兩道交錯劍氣間擰腰翻身,靴底沾地時突然明悟。
    昨夜黎婉補全的"氣貫長虹"四字,此刻化作丹田裏翻湧的紫霞真氣。
    第三十七步踏在生門方位時,手中《衝虛劍解》突然泛起金芒,書頁間浮出與琉璃糖光斑完全吻合的星宿圖。
    陣眼處的龜蛇石像轟然開裂,露出半卷泛黃的帛書。
    我盯著"黑水玄蛇膽"五個朱砂小楷,指尖突然觸到帛書邊緣細微的齒痕——那分明是上個月在漢水畔,黎婉替我擋下毒鏢時,銀針在敵人劍鞘留下的印記。
    "成了!"我抹了把額前冷汗,卻見黎婉候在陣外的石階上,裙角沾滿帶著星輝的夜露。
    她發間那支修補過的銀簪正在晨光裏輕顫,簪頭雲紋與帛書末行的殘缺筆跡完美銜接。
    真武大帝像手中的玄蛇劍忽然嗡鳴,劍穗上三十六顆東珠同時映出琉璃糖的光暈。
    我捏著帛書的手驟然收緊,紙頁間突然飄落半片幹枯的昆侖雪蓮——那正是三日前,俞蓮舟師叔從西域帶回的......黎婉指尖的溫度透過棉帕滲進皮膚時,我聞到她袖口沾染的昆侖雪蓮香。
    這味道總讓我想起三日前俞師叔風塵仆仆歸來的模樣,他玄色大氅上還凝著天山碎冰,此刻卻化作她腕間一縷若有若無的冷香。
    "你的銀簪歪了。"我抬手替她扶正發髻,青銅羅盤突然在案上震顫起來。
    方才破陣時崩裂的龜蛇石像碎屑簌簌滾落,其中一片正巧卡進真武大帝劍鞘的蟠龍紋裏。
    黎婉突然抓住我手腕:"青書你看!"
    她指尖點在帛書邊緣的齒痕上,昨夜陣中未曾注意的細紋,此刻在晨光裏竟延伸出蛛網般的脈絡。
    我蘸著藥膏的筆尖剛觸到其中一道裂痕,殿外忽有鶴唳破空。
    三十六盞長明燈同時搖曳,映得蘇瑤水紅裙裾上的金線牡丹恍若活物。
    "宋掌門好手段。"她足尖點在玄武雕像的龜首上,纏臂金釧叮當撞碎晨霧,"就是不知這黑水玄蛇膽的消息,可能換武當山三月的太平?"
    我反手將黎婉護在身後,袖中銅錢已按八卦方位扣在掌心。
    蘇瑤的鎏金鞭梢卷著峨眉山特有的冷梅香襲來時,我忽然想起上元節那夜,她也是這樣裹著滿身風雪闖進紫霄宮,說要拿《九陽真經》殘頁換三顆大還丹。
    "鐺!"
    黎婉的銀針撞偏鞭影的刹那,我旋身踩上殿中蟠龍柱。
    蘇瑤鞭風掃過之處,青銅燈台竟被削去半截蓮花紋飾。
    碎銅飛濺間,我瞥見真武劍穗上那顆最大的東珠,正映出她腰間羊皮卷軸的輪廓——那上麵的朱砂印記,分明與半月前失蹤的崆峒掌門印信如出一轍。
    "小心天柱穴!"
    黎婉的提醒讓我在淩空折腰時險險避開殺招。
    蘇瑤的鎏金鞭突然化作七道虛影,正是峨眉派失傳已久的"七星望月"。
    我靴底擦著鞭梢掠過供案,順手抄起那盞凝著冰糖碎屑的琉璃杯,三十六道彩暈霎時鋪滿蘇瑤的瞳孔。
    "破!"
    紫霞真氣裹著碎冰激射而出,叮叮當當撞在鎏金鞭七寸處。
    蘇瑤悶哼後退時,我袖中銅錢已按奇門遁甲釘入她周身大穴。
    她腰間的羊皮卷軸應聲而落,展開的刹那,我呼吸幾乎停滯——那上麵竟繪著與帛書星圖完全相反的二十八宿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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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書!"蘇瑤咬破舌尖衝破穴道,染血的衣袖拂過殿前石獅,"你以為黑水潭就你們武當惦記?
    七日後的月蝕之夜......"她縱身躍下千級石階的尾音散在雲霧裏,像條淬毒的綢緞纏上眾人心頭。
    黎婉蹲身拾起卷軸時,發間銀簪突然發出蜂鳴。
    我這才發現帛書不知何時泛出靛藍色紋路,與琉璃糖融化的水漬交織成全新圖譜。
    殿外傳來弟子們搬運殘局的聲響,而我的視線死死定在卷軸邊緣——那裏用波斯文寫著"黑水"二字,墨色裏摻著西域火龍鱗特有的金粉。
    "青書,你聞到了嗎?"黎婉忽然攥緊我的袖口。
    晨風掠過她鬢角時,我嗅到一絲甜膩到令人眩暈的異香,像是將十種毒花碾碎後混入蜂王漿的氣息。
    這味道讓我後頸寒毛倒豎,恍惚間又回到穿越那夜,在醉仙樓頂看著自己掌心淡去的現代刺青。
    俞蓮舟師叔的腳步聲從藏經閣方向傳來時,我正用銀針挑開卷軸夾層。
    當那片薄如蟬翼的昆侖冰晶落在掌心,其上用蛇血繪製的路線圖突然與帛書重疊。
    真武大帝像手中的玄蛇劍驟然發出龍吟,劍身映出的星象竟與我們在漢水畔遇襲那夜的月相完全吻合。
    "是碧磷粉。"黎婉突然用銀簪挑起卷軸內側的熒光粉末,簪頭雲紋在光線下泛出詭譎的青色,"這東西遇瘴氣就會......"
    她未盡的話語被驟然席卷山門的罡風吹散。
    我望著突然陰沉下來的天色,掌心帛書不知何時沁出細密水珠——這絕非晨露,倒像是從極陰之地蒸騰而出的森然寒氣。
    真武殿簷角銅鈴瘋狂作響,七十二枚鈴舌同時指向西南方位,那裏層層疊疊的雲靄中,隱約浮動著與帛書星圖如出一轍的暗紅色光斑。
    黎婉的銀針突然在羊皮卷軸上灼燒出焦痕,我盯著那縷青煙在空中凝成三息不散的蛇形,喉間泛起比西域烈酒更灼人的刺痛。
    殿外弟子搬運殘劍的聲響忽遠忽近,而帛書間飄落的昆侖雪蓮碎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墨汁般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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