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初探古墓啟秘途

字數:5879   加入書籤

A+A-


    崖邊的青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熒光,我撚起沾著墨魚汁的鬆針在石壁上比劃。
    那些看似雜亂的溝壑突然活過來似的,隨著北鬥投影緩緩旋轉,最終定格成《天工秘要》裏記載的千機鎖模樣。
    "青書你看!"黎婉的指尖點在石壁第七道裂痕處,那裏凝結的冰晶正幻化成蓮瓣形狀,"和《衝虛經》裏說的九竅蓮花印一模一樣。"
    我摸出那枚豁了口的銅錢,冰涼的觸感讓掌心發麻。
    當年張無忌在光明頂密道若是遇到這等機關,怕是也要栽跟頭。
    銅錢嵌入蓮花印的刹那,山崖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石壁像被無形的手撕開裂縫,露出黑黢黢的甬道。
    黎婉解下腰間玉墜往洞裏一拋,翡翠綠光在黑暗中劃出三丈遠的弧線。"按照古籍記載,這甬道該有九曲連環..."她話音未落,身後石門轟然閉合,最後一線月光被斬斷時,我聞到了鐵鏽混著檀香的古怪氣味。
    黑暗裏傳來衣料窸窣聲,黎婉溫熱的呼吸突然近在耳畔。
    她攥著我袖口的手指微微發抖,卻還強裝鎮定:"方才那石門閉合的機括聲,倒像是武當梯雲縱的起手勢..."
    我故意把火折子擦亮得慢了些,看她鼻尖沁出細汗才笑道:"婉兒可記得《天工卷》第七章?"躍動的火光裏,石壁上密密麻麻的九宮格若隱若現,每個格子裏都嵌著能轉動的青銅卦象。
    "乾三連,坤六斷!"黎婉突然搶過火折子湊近石壁,"這些卦象的排列順序...是反的!"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檀香往我鼻子裏鑽,我不得不後退半步才穩住心神。
    這丫頭認真時的模樣,倒比平日更惹人心動。
    當第八個卦象轉到震仰盂的位置時,甬道深處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哢噠聲。
    黎婉驚喜的輕呼還沒出口,整條甬道突然傾斜四十五度,我們順著光滑的石板直接滑向未知的深淵。
    疾風掠過耳際時,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另一隻手將銅錢甩向壁燈機關。
    銅錢與青銅燈台相撞的脆響中,我們跌進個布滿星圖的穹頂密室。
    黎婉散開的青絲鋪在我胸口,她慌忙撐起身子的動作卻扯鬆了衣帶。
    我盯著她緋紅的耳垂正要調侃,忽見穹頂星圖開始錯位,二十八宿的位置正對應著我們方才轉過的卦象。
    "別動!"我按住她欲起的肩頭,"你腰間玉佩壓著的,正是心宿二的位置。"果然,當玉佩的熒光與壁龕裏的夜明珠連成直線時,密室地麵緩緩升起座青銅蓮台。
    蓮心處凹陷的紋路,與我手中銅錢分毫不差。
    黎婉忽然輕扯我衣角:"青書你聽..."死寂中傳來極細微的沙沙聲,像是無數蠶蟻在啃食桑葉。
    我摸向腰間軟劍時,一滴冰水正落在後頸——抬頭望去,穹頂星圖的縫隙裏正滲出暗綠色液體,滴落處騰起刺鼻白煙。
    "閉氣!"我攬住黎婉的腰騰空而起,軟劍在蓮台上借力一點。
    銅錢嵌入機關的瞬間,蓮台突然翻轉,我們墜入條布滿青銅燈台的甬道。
    黎婉的驚呼噎在喉間,因為我正咬著她耳垂低語:"這次可要抱緊了。"
    落地時的震動讓我膝蓋發麻,黎婉發間的茉莉香卻熏得人恍惚。
    她指尖撫過我方才被腐蝕的衣角,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意:"這些機關...竟比《天工秘要》記載的還要凶險十倍。"
    我正要答話,忽見前方甬道壁上的青銅燈盞齊齊熄滅。
    黑暗中傳來機括上弦的哢哢聲,像是無數張硬弓在同時拉滿。
    黎婉下意識往我懷裏縮了縮,這個動作讓我心頭猛地揪緊——當年萬安寺大火時,周芷若可曾這般依賴過誰?
    "跟緊我。"我握劍的手滲出冷汗,劍鋒卻穩穩指向黑暗深處,"接下來這段路,咱們得踩著禹步走。"話雖這麽說,掌心傳來的溫度卻讓我想起蝴蝶穀的月光。
    若真折在這古墓裏,倒也算應了那句"生死相許"?
    軟劍在掌心沁出寒光,我拽著黎婉緊貼石壁。
    甬道盡頭的青銅獸首突然張開獠牙,機括震動的嗡鳴聲像極了暴雨前的悶雷。
    "三息後向巽位滾!"我將黎婉往懷裏一帶,劍鋒挑起地上碎石。
    第一波箭雨破空時,碎石恰好撞在左側燈台上,火星迸濺處照亮了箭矢軌跡——七寸鐵翎,三棱箭鏃,竟與當年汝陽王府豢養的鷹羽衛製式一般無二。
    黎婉的裙裾擦著箭鏃掠過,我嗅到她發間茉莉香裏混了絲血腥氣。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這次箭杆上綁著的磷粉袋在空中炸開,幽藍火光照得甬道如同鬼域。
    "坎位三步!"我扯下外袍旋身揮舞,布帛撕裂聲裏裹住三支透甲箭。
    黎婉突然反手扣住我腕脈,指尖點在右肩井穴:"青書看地麵!"
    磷火映照下,青磚縫隙滲出暗紅液體。
    我瞳孔驟縮——這分明是西域血蜈蚣的毒腺分泌物。
    箭雨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是這些遇熱即燃的毒漿。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閉眼!"我攬住黎婉的腰騰空躍起,軟劍在穹頂借力一點。
    第三波箭雨擦著鞋底飛過時,劍尖精準挑斷東南角的青銅鎖鏈。
    機關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箭雨突然調轉方向,竟朝著來路反射回去。
    我們跌落在丈許外的石台上,黎婉的簪子不知何時斜插進我衣領。
    她慌忙伸手要取,指尖卻擦過我喉結:"對、對不起..."
    "無妨。"我笑著摸出火折子,火光亮起的刹那,她耳尖的紅暈比磷火還要明豔。
    正要調侃兩句,忽見石台邊緣的青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方才的毒漿已順著磚縫蔓延至此。
    黎婉突然扯下腰間香囊:"快含住這個!"塞進我口中的蘇合香丸帶著她掌心的溫度,我喉頭滾動著咽下,卻瞥見她將自己那枚藏在舌底。
    這個細節讓我心頭微顫,當年蝴蝶穀疫病肆虐時,張無忌是否也曾這般與人分食藥草?
    前方豁然開朗的洞窟裏,三條甬道如同巨獸的咽喉。
    左側通道飄來淡淡檀香,石壁上用朱砂繪著北鬥七星;中間通道湧動著潮濕霧氣,隱約可見青苔斑駁的劍痕;右側通道則寂靜得可怕,連火折子的光都像是被黑暗吞沒。
    黎婉的指尖在我掌心輕劃:"你聽。"死寂中傳來極細微的叮咚聲,像是玉磬墜入深潭。
    這聲音我曾在真武大殿聽過——每當張三豐閉關參悟時,殿角銅漏便會發出類似的清鳴。
    "三條路都透著古怪。"我蹲身撚起塵土,中間通道的濕氣竟在掌心凝成冰晶。
    這分明是古墓派寒玉床才有的特性,可那本該在終南山下的物件,怎會出現在武當深山的秘窟之中?
    身後突然傳來石塊墜落的悶響,我們方才通過的甬道正在緩緩塌陷。
    黎婉攥著我袖口的手猛然收緊:"選哪條?"她的呼吸掃過我頸側,帶著蘇合香的清苦。
    我凝視著左側通道的北鬥刻痕,那些朱砂的走勢竟與真武七截陣的起手式暗合。
    但右側通道飄來的鐵鏽味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是屠龍刀飲血後才有的腥氣。
    "等等。"我攔住要往中間走的黎婉,劍尖挑起塊碎石擲向右側通道。
    石頭沒入黑暗的瞬間,洞頂突然垂下密密麻麻的銀絲,每根絲線都綴著淬毒銀針,在火光下泛著幽藍。
    黎婉倒吸冷氣:"千蛛萬毒手?
    可那不是..."她突然噤聲,我們都想起了那個本該死在光明頂的毒婦。
    我背脊發涼。
    中間通道的霧氣突然翻湧,隱約現出個人形輪廓。
    我橫劍當胸,卻見那霧影朝著真武大殿方向盈盈下拜。
    黎婉的玉佩突然發燙,瑩綠光芒照出霧中飄散的道符殘片——分明是武當弟子常用的平安符。
    左側通道此刻傳來鍾磬清音,這次連黎婉也聽得分明:"是紫霄宮的晨鍾!"她眼底泛起希冀,可當我摸出那枚銅錢卜卦時,錢幣竟在掌心裂成兩半。
    三條通道隨著銅錢碎裂同時顫動,石壁上的刻痕開始詭異地流動。
    北鬥七星化作蝌蚪文,劍痕扭曲成毒蛇信子,連黑暗都凝成旋渦。
    黎婉突然踉蹌著靠在我肩頭,她腕間的守宮砂竟滲出點點血珠。
    "抓緊我!"我將軟劍插入地麵穩住身形,另一隻手死死環住黎婉的腰。
    地麵裂開的縫隙裏湧出腥甜血水,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熟悉的篆字——分明是《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口訣。
    當震動終於停歇時,三條通道已變得截然不同。
    左側鋪滿龜甲殘片,每片都刻著生辰八字;中間懸著七柄木劍,劍穗顏色正是武當七俠的代表色;右側則浮現出星圖,心宿二的位置釘著枚帶血的冰魄銀針。
    黎婉忽然指著自己袖口:"你看!"不知何時,她的衣袖內側沾滿了熒粉,在黑暗中拚出個"生"字。
    可當我們轉頭看向來時路,塌陷的甬道處赫然立著塊石碑,碑文正是《道德經》中的"出生入死"章。
    我握劍的手微微發抖,這三條通道仿佛對應著天地人三才殺局。
    武當的晨鍾、古墓的寒霧在此詭異交融,就連懷中的銅錢殘片都開始發燙。
    黎婉忽然踮腳湊近我耳畔:"你記不記得《衝虛經》第四篇..."
    話未說完,中間通道的木劍突然齊齊出鞘,在空中擺出真武七截陣的起手式。
    而左側通道的龜甲竟開始自燃,焦臭中浮現出張三豐的筆跡——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道法自然"四字。
    喜歡擺爛宋青書:坐等掌門之位請大家收藏:()擺爛宋青書:坐等掌門之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