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破解石門臨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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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石門上扭曲的符文,火折子晃動的光影給那些朱砂勾勒的筆畫鍍上一層流動的血色。
    黎婉的呼吸聲輕輕落在耳後,帶著百花醍醐香的暖意——這丫頭總說武當山的晨露能養人,連發間都浸著草木清氣。
    "坎位倒懸,離火生門......"指尖劃過冰涼的岩壁,那些遊魚般的符文突然聚成北鬥狀。
    三枚洪武通寶在七星陣眼處微微震顫,銅鏽簌簌剝落時發出細碎的嗚咽,倒像是百年前被鑄進銅錢的魂魄在哀鳴。
    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腰帶。
    我分明記得原著裏張三豐破這機關時,用的是太極兩儀步配合龜蛇二炁。
    可眼下石門上浮現的《黃庭經》殘篇,倒像是父親閉關前總愛在紫霄宮後山臨摹的......
    "青書!"
    黎婉突然拽著我往右橫移半步。
    方才站立的地麵裂開七道細縫,滲出暗紅的液體,竟與真武劍上的血槽紋路如出一轍。
    她發間的斷簪又滴落兩滴碧綠汁液,在血槽交匯處灼出"玄天"二字。
    "別動。"我按住她要去擦拭簪子的手,青銅殘片在懷裏燙得驚人,"這是武當密語,玄天上帝鎮北宿——你看那"坎"字裂痕,像不像真武七截陣的蛇盤式?"
    話未說完,石門突然傳來骨骼錯位般的脆響。
    那些遊動的符文開始吞噬銅錢表麵的銅鏽,朱砂紋路在琉璃質地的門扉上蜿蜒成經絡圖案。
    當最後一縷綠芒沒入"泥"字時,我後頸的汗毛突然根根倒豎——門後七盞本命燈中,屬於我的那盞正被靛藍色火苗舔舐著燈座,燈油沸騰時炸開的油星,分明是武當弟子服上的雲紋。
    黎婉的指尖掐進我腕間:"你的燈芯......"
    "是束發綢帶。"我苦笑著摸向腦後,果然空蕩蕩隻剩半截斷繩。
    那靛藍綢帶此刻正在燈盞裏扭曲成符咒模樣,每扭動一次,石門上的《黃庭經》殘句就剝落幾片碎屑。
    銅錢突然發出清越鳴響。
    三枚洪武通寶自行跳出錢囊,在北鬥陣眼處擺出三才陣勢。
    這手法我曾在父親宋遠橋的劍譜裏見過注釋——"三才倒轉,七星逆衝,當取龜蛇交纏之勢"。
    "婉兒,借你簪子一用。"我撚起她發間那截斷簪,碧綠汁液沿著虎口滲入掌紋,竟與銅錢表麵的銅鏽發生反應,在石門上蝕刻出龜甲紋路,"《黃庭經》說"泥丸百節皆有神",我們武當的內功心法,講究的正是......"
    "氣貫百骸,神遊泥丸。"黎婉突然接話,眸子亮得驚人,"上個月你教我打坐時說的!"
    我怔怔望著她因激動泛紅的臉頰。
    琉璃門折射的幽光裏,這姑娘竟比百花醍醐香熏染的晚霞還要動人。
    銅錢突然劇烈震顫,將我們驚醒——那些龜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整扇石門,靛藍色火苗"噗"地竄高了三寸。
    "坎離移位,乾坤倒轉!"我並指如劍點向"泥"字,真武劍法的起手式帶動袖袍翻卷。
    銅錢應聲飛起,在北鬥七星方位連續撞擊七次,每次碰撞都激出青白相間的火花。
    黎婉突然輕呼一聲。
    她發簪腐蝕出的北鬥圖案正在地麵緩緩旋轉,每轉一圈,石門就透明一分。
    當琉璃質地的門扉完全顯現時,我們同時僵在原地——七盞本命燈中屬於宋遠橋的那盞,燈油竟混著幾縷銀白毛發。
    "是父親的......"我喉頭發緊。
    三年前他下山追查黑玉斷續膏下落,歸來時鬢角便多了這樣的霜色。
    銅錢突然發出尖嘯,洪武通寶表麵的"洪"字開始滲出鮮血,在琉璃門上寫出"叩首三千"四個篆字。
    黎婉的指尖輕輕搭上我顫抖的手背:"青書你看,燈影在動。"
    琉璃門上的靛藍火苗突然分裂成七簇,在地麵投射出真武七截陣的陣圖。
    我數著那些變幻的光斑,突然記起藏經閣那卷被蟲蛀的《玄天要術》——第七頁的批注墨跡未幹,分明是師伯的字跡:"陣眼非陣眼,燈芯非燈芯"。
    "婉兒,束發給我。"
    當她將靛藍綢帶放在我掌心時,銅錢殘片突然發燙。
    我咬牙將綢帶纏在銅錢上,學師父閉關前打醮的手法結了個三清印。
    百花醍醐香的味道陡然濃烈,石門發出老邁的歎息聲,那些吞噬銅鏽的符文開始逆向遊動。
    "成了!"我握緊黎婉的手,眼看著琉璃門上的鮮血篆字逐漸淡去,"這是武當掌門繼任時才會觸發的......"
    話未說完,銅錢突然炸成齏粉。
    漫天銅屑中,屬於我的那盞本命燈劇烈搖晃,靛藍色火苗"唰"地分成兩股。
    一股沒入石門縫隙,另一股竟順著黎婉的袖口鑽進去,在她腕間烙下一枚火焰狀的胎記。
    "青書......"她疼得眼角沁淚,卻仍死死攥著我的衣角,"燈影裏好像有......"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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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踉蹌著扶住石壁時,琉璃門上的《黃庭經》殘句盡數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劍痕。
    那些劍招我認得——分明是真武七截陣的變式,但每處轉折都透著陰狠毒辣,倒像是......像是偷學之人篡改後的版本。
    銅錢殘片在掌心燙得幾乎握不住。
    我盯著最後一道劍痕收勢處那抹不自然的拖尾,突然想起光明頂上範遙使出的詭異劍招。
    冷汗順著鼻尖砸在琉璃門上,那滴汗珠竟沿著劍痕紋路滾出一行小字:
    "叩首三千,可見真章"。
    黎婉突然扯我衣袖:"你聽!"
    幽深的甬道盡頭傳來金石相擊之聲,節奏竟與銅錢先前撞擊北鬥七星的頻率完全一致。
    我們交握的掌心滲出冷汗,琉璃門卻在此時浮現出流動的水紋——那水紋中隱約映出個提劍的人影,劍尖垂地的姿勢,赫然是父親宋遠橋最得意的"蒼鬆迎客"起手式......銅屑如星雨墜落,石門在琉璃質地的嗡鳴中裂開一線。
    我下意識將黎婉護在身後,袖中三枚銅錢卻突然泛起青光——這光暈竟與父親閉關前留在我丹田的龜蛇二炁遙相呼應。
    "成了!"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在甬道裏回蕩。
    石縫裏湧出的風裹著鬆煙墨香,這味道我熟得很,紫霄宮抄經閣裏晾曬的《黃庭經》殘卷,每日晨昏都要飄出這般苦澀清冽。
    黎婉的發梢被罡風掀起,斷簪上的碧綠汁液忽然凝成珠串。
    她伸手接住一滴,那液體竟在掌心化作篆字:"掌門親啟"。
    我盯著她腕間新烙的火焰胎記,突然想起三年前父親宋遠橋夜闖藏經閣時,也曾帶著這般灼傷的焦痕。
    "青書,你看!"
    石門徹底洞開的瞬間,七十二盞青銅鶴嘴燈次第亮起。
    跳動的焰心在琉璃穹頂上投射出北鬥星圖,而星圖正下方——八根纏著玄鐵鏈的龜甲柱中央,懸浮著半卷泛黃的帛書。
    我喉結滾動兩下,腳下青磚突然浮現真武七截陣的陣紋。
    這陣法本該是七人同使,此刻地上的光斑卻詭異地分裂成四十九道,每道劍痕末端都指向龜甲柱上的鎖孔。
    "坎位三步,踏天樞。"黎婉突然掐我手背,她指尖的溫度讓我想起百花穀溫泉裏遊動的紅鯉。
    我依言斜跨,足尖觸地時竟有金玉相擊之聲,龜甲柱上的鐵鏈應聲而落三寸。
    七步之後,我們已站在龜甲陣眼。
    那帛書被某種氣機牽引著緩緩展開,露出內頁斑駁的字跡——這哪裏是什麽秘籍,分明是武當三代弟子的名冊。
    但當我的目光掃過"俞蓮舟"三字時,墨跡突然扭動如蛇,在空白處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楷。
    "...光明頂密道第三折,癸水方位藏有峨眉..."黎婉念到一半突然噤聲,我們同時看到"宋遠橋"的名字在帛書上滲出朱砂。
    那些血珠沿著字跡遊走,最終在龜甲柱表麵凝成三行偈語:
    玄天有路燈為引
    叩首三千見本心
    武當劫起蒼鬆影
    我後頸寒毛倒豎。
    這三句話分明對應石門上的機關、本命燈的異狀,還有琉璃門映出的師伯劍招。
    懷裏的銅錢殘片突然發燙,燙得我幾乎要甩手——那溫度竟與三年前父親教我太極雲手時,他掌心貼著我的溫度一模一樣。
    "小心!"黎婉突然拽著我旋身。
    帛書無風自燃,青紫色的火苗中浮出個虛影,道袍下擺的雲紋與張三豐閉關前穿的那件別無二致。
    虛影屈指彈在最近那盞鶴嘴燈上,我們腳下的真武七截陣突然逆轉運行。
    天旋地轉間,我本能地攬住黎婉的腰。
    百花醍醐香混著鬆煙墨的味道灌入鼻腔,等視野重新清晰時,那卷帛書已好端端躺在掌心。
    隻是"宋遠橋"三個字變成了鏤空的劍痕,透過缺口能看到第二頁的內容——竟是失傳已久的真武七截陣全本,每招每式都附有張真人的朱批。
    "這是......"我聲音發顫地摩挲著"龜蛇同壽"那招的圖解。
    圖中人影的劍路走向,與琉璃門上那道詭異拖尾完全相反。
    黎婉突然輕呼一聲,她腕間的火焰胎記正在散發微光,與龜甲柱上的血偈產生共鳴。
    地麵突然傳來細微震顫。
    我猛地將帛書塞進懷中,轉身時看見七十二盞鶴嘴燈同時熄滅,唯有琉璃穹頂的北鬥星圖還在閃爍。
    那些星子墜落的軌跡,竟與三年前父親在思過崖演示的劍招如出一轍。
    "快走!"我拽著黎婉衝向石門。
    銅錢殘片在掌心灼出焦痕,身後傳來帛書撕裂的聲響——有什麽東西正從龜甲柱裏往外爬,鐵鏈摩擦聲裏夾雜著類似骨骼生長的脆響。
    就在我們即將衝出密室的刹那,一縷笛聲纏上了腳踝。
    那調子起得很柔,像是百花穀清晨的霧靄在撫弄竹葉,可轉音時突然拔高成鷹唳。
    我踉蹌著扶住石壁,發現黎婉腕間的火焰胎記正在滲血,血珠落地竟開出靛藍色的花。
    "青書......"她喘息著指向來時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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