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探真相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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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那片浸透曼陀羅香的白麻布,指節幾乎要戳破布料上滲血的眼睛圖案。
黎婉的銀針還在我掌心顫動,針尾凝結的血珠突然"啪嗒"砸在沙地上,龍首龜身的紋樣竟像活過來似的扭動起來。
"楊左使,這卦象上寫的"見龍卸甲"......"
"是讓宋掌門脫了道袍的意思?"光明左使撚著棋盤邊緣的焦痕,玄鐵在他指尖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或者該說,有人要扒下武當這層皮?"
我望著西北方漸暗的流火痕跡,喉嚨裏泛起山神廟供桌上發黴的貢果味。
七歲那年二師叔抱著我偷吃供品,棗泥餡沾在他左眼刀疤上的畫麵突然清晰得可怕。
可方才遁走的使者臉上,那道疤分明變成了燃燒的聖火紋。
黎婉突然抓住我手腕,她包紮傷口的紗布下滲出星圖般的血點:"青書你看!"順著她顫抖的指尖望去,烽火台石壁上深淺不一的箭孔竟與乾坤圈表麵的紋路完全重合,最深處那個孔洞正對著武當金頂的方向。
明教總壇的地道裏,青石板上突然漫起帶著腥甜的霧氣。
五散人中的說不得大師撞開石門時,袈裟上還沾著新鮮的朱砂:"宋掌門快去前殿!
天微堂主說在黎姑娘房裏搜出了波斯總壇的密信!"
我踢開攔路的青銅香爐時,厚土旗掌旗使正用彎刀挑著封信箋。
羊皮紙邊緣的聖火紋灼得我眼眶生疼——那分明是黛綺絲當年嫁入靈蛇島時用的密文印鑒。
"宋掌門可要避嫌?"天微堂主陰陽怪氣地擋在黎婉麵前,他腰間的流星錘鏈子纏著半截繡金線的衣袖。
我認出那是三日前被毒霧腐蝕的使者服,袖口殘留的曼陀羅香與黎婉藥囊裏的味道混在一起。
黎婉突然輕笑出聲,她拔下束發的銀簪在沙盤上快速勾勒。
簪尖劃過昨日暴雨留下的水漬,竟顯出一幅完整的西域商路圖:"堂主可知這袖口金線摻了孔雀膽?
摸上三個時辰,您這流星錘就該換成哭喪棒了。"
眾人嘩然退開時,我趁機搶過那封所謂的密信。
信紙浸過蛇膽汁的苦味刺得鼻腔發酸,可最下方那行波斯文分明是光明頂密道的通風口訣——二十年前陽教主失蹤後,這口訣隻有代掌教務的楊逍知曉。
"好一招借屍還魂。"楊逍不知何時出現在梁上,他彈指震碎我手中的信紙,碎屑落地竟拚成明尊降世圖的輪廓,"宋掌門不妨問問天微堂主,他房中新納的第十八房小妾,左肩是否也有聖火紋?"
地道裏的燭火突然同時熄滅,黎婉的銀針卻在這時發出瑩瑩綠光。
針尖所指的東南角磚牆上,慢慢浮現出與白麻布上一模一樣的眼睛圖案。
隻不過這次瞳孔的位置,嵌著半枚燒焦的武當掌門令牌。
當我在天微堂主的密室暗格裏找到成箱的昆侖寒玉時,紫衫龍王的彎刀正架在她昔日同僚的頸間。
寒玉表麵凝結的冰霜裏,無數細小的聖火紋正隨著呼吸明滅,像極了那夜從武當密道逃生時,懸崖下閃爍的鬼火。
"他們用寒玉養蠱。"黎婉突然扯開我衣領,她指尖的銀針在鎖骨位置挑出條透明蠱蟲,"這些蠱蟲吞食的內力,最後都匯聚在......"
西北角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們衝上地麵時,正看見紫衫龍王用彎刀挑著個滴血的布袋。
袋口露出的半張臉讓所有人倒吸冷氣——正是三日前聲稱回峨眉探親的靜玄師太,她眉心嵌著的乾坤圈碎片還在冒著青煙。
楊逍突然按住我拔劍的手,他玄鐵棋盤上的卦象不知何時變成了"亢龍有悔"。
夜風卷著沙粒擦過麵頰,我聞到了二十年前二師叔戰死那夜,西域沙漠裏特有的血腥味。
黎婉的銀針突然全部直立起來,針尾指向武當山方向的夜空。
那裏正有七顆星辰詭異地排成彎刀形狀,最亮的那顆突然迸濺出帶著硫磺味的火花——就像我們逃出武當那夜,後山炸開的煉丹爐。
紫衫龍王突然撕開靜玄師太的僧袍,她背上的聖火紋正在滲出血珠。
血珠滾落處,沙地上慢慢浮現出龍首龜身的紋樣,隻是這次龜甲上布滿劍痕。
我懷中的掌門令牌突然發燙,燙得像是要熔進肋骨之間。
黎婉的銀針在這時齊齊斷裂,針管裏爬出的蠱蟲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楊逍的棋盤"哢嚓"裂成兩半,卦象碎片被夜風卷著撲向西北方——那裏,第一顆流星正拖著長長的火尾墜向武當金頂。
我反手將掌門令牌拍在龜甲紋樣正中,滾燙的金屬烙得掌心皮肉滋滋作響。
黎婉的斷針在沙地上彈跳,蠱蟲尖銳的啼哭聲裏突然混入絲竹之音——是光明頂的碧水潭方向傳來《婆羅引》的調子。
"是波斯總壇的迎賓曲!"紫衫龍王彎刀上的血珠突然凝成冰晶,"他們算準了月食......"
話音未落,西北方墜落的流星突然炸成漫天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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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戴著青銅儺麵的黑衣人從燃燒的沙丘後轉出,他們手中彎刀纏著武當劍穗,刀柄鑲嵌的寒玉正與密室中搜出的成批蠱玉一模一樣。
楊逍甩出玄鐵棋盤擋住第一波暗器,飛蝗石撞在星宿方位上竟奏出《清心普善咒》的調子。
黎婉突然拽著我滾向左側殘碑,三枚帶倒刺的銀梭擦著她發髻釘入石壁,爆開的毒霧裏浮現金線繡的武當山輿圖。
"宋掌門小心!"厚土旗掌旗使的流星錘砸碎第二個儺麵時,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讓我呼吸驟停——竟是三年前在漢水畔與我鬥酒致死的海沙幫少幫主,他左眼窩裏蠕動的蠱蟲正散發著曼陀羅香。
紫衫龍王突然旋身躍上烽火台,她的波斯長裙在夜風中綻成紫色毒瘴:"都給我退到八卦位!"沒等眾人反應,她竟割破手腕將血灑向燃燒的流星雨。
血珠遇火即燃,在半空結成張巨大的聖火紋網。
黎婉的銀簪突然自我懷中飛出,精準刺入紫衫龍王的後心要穴。
我正要拔劍,卻見她露出恍然神色:"原來要用冰蠶蠱做藥引!"簪尖挑出的冰藍色蠱蟲撲進火網,原本赤紅的火焰瞬間轉為幽藍。
"接著!"紫衫龍王甩來半截燒焦的衣袖,我認出是靜玄師太僧袍的布料。
黎婉迅速將蠱蟲封入衣袖,沾血的布料遇蠱即凍,眨眼凝成柄通體晶瑩的冰劍。
劍身映出儺麵人脖領處的暗紋——竟是武當弟子常服的雲紋滾邊。
楊逍的棋盤突然炸成碎片,玄鐵片裹著卦象釘入沙地,恰好封住十三個儺麵人的退路。
我揮動冰劍斬向最近的敵人,劍鋒觸及儺麵的刹那,青銅麵具竟如活物般裂開大口,將冰劍生生咬住。
"青書鬆手!"黎婉的警告晚了一步。
蠱蟲的啼哭突然變成尖銳哨音,我握劍的右臂瞬間爬滿蛛網狀血線。
紫衫龍王突然從背後貼上來,她帶著西域香料味的氣息噴在我耳後:"用真武七截陣的步法!"
我本能地踏出"天璿轉玉衡"的步法,紫衫龍王的彎刀順勢插入冰劍裂縫。
青銅儺麵發出瓷器碎裂的脆響,麵具下爆開的不是血肉,而是成團的西域火蟻。
黎婉甩出藥囊的同時,我瞥見蟻群中裹著半塊武當後山的禁地令牌。
"接著這個!"楊逍將燒焦的掌門令牌拋來,令牌邊緣的聖火紋與我手中冰劍的裂痕完美契合。
當兩物相撞的瞬間,二十丈外的沙丘突然塌陷,露出個刻滿波斯密文的青銅鼎。
鼎中沸騰的黑水裏,漂浮著七顆武當製式劍穗的金珠。
紫衫龍王突然縱聲長笑,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聖火紋:"果然是要用七星伴月的格局!"黎婉的銀針應聲刺入她周身大穴,針尾牽引的蠱絲在月光下泛著藍光,恰好構成北鬥七星的陣列。
我福至心靈地揮劍斬向青銅鼎,冰刃觸及鼎身的刹那,十三具儺麵人突然僵直倒地。
他們的軀殼如蠟般融化,露出體內蜷縮的西域胡僧——每人頭頂都釘著枚武當入門弟子才有的太極銅扣。
"小心地脈!"楊逍突然拽著我暴退三丈。
先前站立處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沸騰的黑水倒灌而入,蒸騰的霧氣裏浮現出光明頂密道的立體圖。
黎婉指著某處閃爍的紅點驚呼:"是宋大俠閉關的洞府!"
紫衫龍王突然咳出大口黑血,她心口的聖火紋正在滲入皮膚:"他們用武當劍氣養蠱......快毀掉......"話未說完,她突然用彎刀挑飛自己的發簪。
鑲嵌其上的波斯寶石炸開,露出半張寫著漢字的羊皮——"七月十五,分舵生變"。
我接住飄落的羊皮時,西北方再次傳來爆炸聲。
這次騰起的煙塵裏混著武當特製的硫磺煙花,正是我與張無忌約定的求援信號。
黎婉突然抓住我滲血的手掌,她指尖沾著我的血在沙地上畫出簡易地圖:"紫衫龍王中的是子母蠱,母蟲恐怕在......"
楊逍突然用殘存的棋盤碎片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羊皮紙上竟顯出完整路線圖:"宋掌門不妨去分舵看看,說不定能遇到故人。"他意有所指地瞥向黎婉腰間藥囊,那裏不知何時多了枚峨眉派的梅花扣。
當我們連夜趕往分舵時,黎婉在馬車裏替我包紮傷口。
她指尖蘸著藥膏劃過我後背的舊傷,突然輕聲道:"紫衫龍王割腕時,用的是靈蛇島的續命手法。"我正要轉頭,卻被她按住肩膀。
車窗外飄來的焦土味裏,突然混入了我七歲那年偷喝師父茶葉時的陳年藥香。
馬匹突然人立而起,車簾被勁風掀起。
月光下,本該守衛森嚴的明教分舵靜如鬼域,殘破的旗杆上纏著帶武當雲紋的斷劍。
黎婉的銀針在掌心排成凶卦,針尖全部指向分舵地窖的方向——那裏正滲出與我懷中蠱玉同源的幽藍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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