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困局破處顯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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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手腕上的寒意順著九陽真氣滲進我肺腑,連帶著讓呼吸都凝出冰渣。
    我盯著那柄遮天蔽日的玄鐵重劍,喉嚨裏泛起海鹽混著鐵鏽的腥甜——這分明是強行逆轉純陽功的經脈撕裂之兆。
    "青書,鬆手!"紫衫龍王的彎刀擦著我耳畔劃過,釘在玄鐵重劍的鎖鏈上迸出青紫色火花。
    那些刻著星宿海秘文的鐵鏈突然活過來似的,將彎刀絞成齏粉時發出的聲響,像極了當年冰火島上玄冥二老捏碎無忌師弟肋骨的聲音。
    我左手扣住黎婉命門穴的指尖又重三分,九陽真氣凝成金線在她經脈裏織網。
    懷中的掌門令突然燙得驚人,張真人閉關前拍著我肩膀說的那句"太極圓轉,無使斷絕"在耳畔炸響。
    當初以為不過是尋常教誨,此刻卻覺得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宋掌門當心!"光明左使的驚呼混在鎖鏈摩擦聲裏。
    玄鐵重劍的陰影已籠罩方圓十丈,地麵青磚寸寸龜裂的紋路竟暗合先天八卦方位。
    我右腳踏著震位碎磚,純陽功逆行產生的暴烈真氣突然在足少陰腎經拐了個彎。
    這一變數讓丹田劇震,喉頭湧上的熱血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三年前在真武殿偷看師父演練太極劍的殘影,與此刻地麵裂縫的卦象驟然重合。
    原本在經脈裏橫衝直撞的真氣,突然順著龜裂地紋的走勢旋轉起來。
    "原來如此!"我猛地咬破舌尖,混著血沫將九陽神功灌入黎婉體內。
    她腕間金芒暴漲,峨眉清心咒的殘韻竟與武當純陽功水乳交融。
    天空中傳來鎖鏈繃緊的錚鳴,玄鐵重劍下壓的速度突然遲滯半息。
    就是現在!
    我左手捏著龜裂的梅花扣按向膻中穴,暴喝聲震得道袍鼓蕩如帆:"乾坤倒轉,坎離易位!"原本護在周身的太極氣旋應聲碎裂,化作萬千金針逆著重劍威壓衝天而起。
    紫衫龍王突然甩出十二枚聖火令,明教秘傳的波斯文字在接觸到金針的刹那,竟幻化出與鎖鏈秘文同源的星圖。
    "宋青書你瘋了!"光明左使的棋盤碎片突然聚成河洛數陣,堪堪擋住四散射落的劍氣殘渣。
    他向來梳得齊整的白發被勁風吹散,此刻倒真像是珍瓏棋局裏走出的癲狂隱士。
    我沒空理會這些老怪物的驚詫,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經脈裏新生的氣機。
    原本水火不容的九陽真氣與純陽功,借著黎婉體內那縷峨眉至陰內力,竟在丹田處結出個渾圓氣丹。
    玄鐵重劍帶來的窒息威壓,此刻反而成了錘煉內息的砧板。
    "二十八宿鎖青龍?"我盯著劍身纏繞的鎖鏈冷笑,右手劍指突然點向西南角生門。
    黎婉咳出的金血落在地麵卦象上,竟將武當護山大陣的殘存靈力引動。
    真武大殿方向傳來的三十三聲鍾鳴,此刻聽著倒像是為我助威的戰鼓。
    重劍主人終於發出冷哼。
    這聲音像是從九幽地府滲出來的,震得我眼前發黑。
    但懷中掌門令上的太極圖流轉更快,張真人閉關前留在令牌裏的三道劍氣正在蘇醒。
    紫衫龍王突然拋來半截斷刃,那分明是她當年與韓千葉定情的匕首。
    "接著!"她染血的唇角勾起嫵媚弧度,"用寒潭水淬過的兵刃,最克星宿海的鬼畫符!"
    我反手接住斷刃的刹那,玄鐵重劍的銅鈴突然發出刺耳顫音。
    那些攝魂蠱的共鳴波紋撞在匕首上,竟激發出冰火島特有的硫磺氣息。
    記憶如潮水翻湧——三年前替無忌師弟取火靈芝時,曾在火山口見過類似的星紋!
    "坎水離火,震雷巽風..."我踏著八卦方位疾走,手中斷刃劃出的軌跡漸漸與空中鎖鏈秘文重疊。
    黎婉突然掙紮著抓住我衣襟,她指尖滲出的金血在道袍上畫出半幅河圖。
    天空炸響驚雷,卻不是玄鐵重劍引發的異象。
    真武大殿方向升起的太極氣柱直衝雲霄,竟將籠罩武當山三日不散的陰雲捅出個窟窿。
    月光順著這缺口傾瀉而下,照得鎖鏈秘文泛起妖異紫光。
    "原來破綻在此!"我瞳孔驟縮,注意到東南巽位的鎖鏈有個扭曲字符。
    那處秘文筆畫與冰火島火山岩上的裂痕如出一轍,三年前張無忌正是用乾坤大挪移第七重心法震碎過相似紋路!
    暴走的真氣突然找到宣泄口,我左掌拍向黎婉後心,借著反衝力騰空而起。
    九陽神功在體內運轉到極致,皮膚表麵竟滲出混著金絲的汗珠。
    光明左使突然將半局珍瓏棋甩向高空,黑白棋子化作天元星鬥罩住玄鐵重劍。
    "宋青書,三息!"紫衫龍王雙刀交叉劃出十字焰芒,明教聖火功把方圓十丈照得亮如白晝。
    那些鎖鏈秘文在強光下投下的影子,恰好補全了地麵龜裂紋缺失的卦象。
    斷刃刺入鎖鏈的瞬間,冰火二氣順著秘文紋路瘋狂蔓延。
    玄鐵重劍發出令人牙酸的哀鳴,銅鈴攝魂蠱的音波突然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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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趁機將掌門令按在劍身,張真人留下的太極劍氣終於徹底蘇醒——
    陰陽魚眼吞吐的劍芒不過三寸,卻壓得丈二重劍劇烈顫抖。
    遠處武當山方向傳來雪崩轟鳴,真武銅鍾第三十三響的餘韻裏,隱約夾雜著某種亙古凶獸蘇醒般的震顫。
    重劍主人首次發出帶著情緒波動的聲音:"武當竟有這等..."話未說完,鎖鏈末端銅鈴突然自毀,漫天秘文化作流星雨砸向西北方位。
    紫衫龍王想要追擊,卻被光明左使的棋盤殘陣攔住。
    "窮寇莫追。"我踉蹌落地,七竅都在滲血,卻死死盯著銅鈴碎片裏閃爍的星紋,"他們在西北坤位埋了..."話未說完,黎婉冰涼的手指突然按住我嘴唇。
    她指尖殘留的峨眉心法讓我靈台一清,頓時驚覺西北夜空有紫微星偏移的痕跡。
    真武大殿的鍾聲在此刻戛然而止。
    我咽下喉頭翻湧的血氣,眼角餘光瞥見西北坤位騰起的黑煙裏閃過一抹杏黃衣角。
    那是明教五行旗的求救焰色——不好!
    方才銅鈴碎片裏的星紋突然在腦海炸開,三年前蝴蝶穀外常遇春渾身浴血的模樣與此刻畫麵詭異地重疊。
    "黎婉撐住三彈指!"我反手將掌門令塞進她掌心,純陽功逆行產生的灼熱真氣在足底炸開。
    梯雲縱第七重的"踏雪無痕"硬是被我踩出爆竹般的爆響,道袍下擺燃起的火星在身後拖出赤色尾跡。
    紫衫龍王的驚呼被風聲撕碎:"宋青書你不要命了?!"她擲出的聖火令擦著我脖頸飛過,在西北方位撞出漫天流火。
    借著這轉瞬即逝的光亮,我終於看清那個被七條鎖鏈貫穿琵琶骨的身影——青翼蝠王韋一笑!
    記憶如針紮般刺痛太陽穴。
    原著裏這位輕功冠絕明教的法王本該在萬安寺大戰中隕落,此刻卻提前出現在武當山。
    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鎖鏈泛著熟悉的星宿海秘文,每道符文亮起時,韋一笑幹癟的胸膛就會滲出冰藍色血珠。
    "寒冰綿掌的反噬?"我瞳孔驟縮,想起這老蝙蝠當年吸食人血練功的舊疾。
    懷中突然傳來玉瓶碎裂聲,黎婉不知何時塞進來的九花玉露丸正巧滾到掌心。
    濃鬱藥香激得丹田氣丹瘋狂旋轉,逆行經脈帶來的撕裂痛楚竟化作某種詭異的暢快。
    重劍主人似乎察覺到我的意圖,鎖鏈摩擦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地麵龜裂紋路如毒蛇昂首,青磚碎屑凝成箭雨封死去路。
    我咧嘴扯出個帶血的笑,右手並指如劍點在左臂少海穴——這是武當弟子禁用的"燃燈訣",刹那間爆發的內力足夠燒穿三處大穴。
    身體化作離弦之箭的刹那,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但韋一笑青灰色的麵孔已近在咫尺,他凹陷的眼窩裏突然迸發出鷹隼般的精光。
    七條鎖鏈同時繃直的錚鳴聲中,這老蝙蝠竟用被洞穿的琵琶骨作軸,整個人陀螺般旋轉起來!
    "接著!"我甩出九花玉露丸的瞬間,左手五指如撫琴弦掠過鎖鏈。
    星宿海秘文遇到純陽真氣激起的金芒,竟像活物般扭曲退縮。
    韋一笑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冰藍色血珠突然逆流回體內,寒冰綿掌的霜氣順著鎖鏈反噬施術者。
    西北角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控製鎖鏈的灰衣人七竅結冰倒地。
    我趁機扯住韋一笑後領暴退,背後襲來的勁風卻割裂了道袍。
    重劍主人的冷哼如附骨之疽,玄鐵劍鋒擦著後心劃過時,護體真氣與劍刃摩擦出令人牙酸的火星。
    "宋!
    青!
    書!"黎婉帶著哭腔的呼喊破空而來。
    她竟將掌門令嵌入真武大陣的陣眼,三十三道劍氣化作遊龍替我擋下致命一擊。
    韋一笑趁機掙脫最後兩條鎖鏈,蝠王特有的青煙遁術裹著我們撞進紫衫龍王撐開的聖火結界。
    "你小子..."韋一笑冰涼的爪子扣住我脈門,渾濁眼底翻湧著複雜情緒。
    他指尖傳來的寒冰綿掌勁竟與我體內殘存的九陽真氣水乳交融,在丹田處結出第二顆氣丹。
    遠處傳來重劍劈砍結界的轟鳴,我卻盯著老蝙蝠衣襟處露出的半枚火焰紋章——那分明是西域金剛門的印記!
    黎婉突然從背後抱住我,帶著清心咒涼意的淚水滲入道袍。"你總是這樣..."她顫抖的指尖撫過我背上劍傷,峨眉心法混合著九陽真氣,竟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紫衫龍王似笑非笑地吹了聲口哨,聖火令在空中劃出的波斯文字突然染上緋色。
    結界外的轟鳴聲驟然停歇。
    重劍主人拖著丈二玄鐵劍緩步走近的腳步聲中,某種詭異的寂靜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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