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解武當傳承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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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不記得張三豐祖師說過——"我旋身躲開他甩來的透骨釘串,劍柄重重磕在他曲池穴,"武當的氣運從來不在風水,在人心。"
藏書閣外忽然響起尖銳的竹哨聲,三長兩短,正是我半刻鍾前讓黎婉去後山布置的暗號。
六師弟臉色驟變,袖中暗器轉向窗外,我趁機用真武劍挑起他腰間令牌——那上麵沾著煉丹房特有的朱砂粉。
"原來你與三師叔..."我話音未落,整座藏書閣突然劇烈晃動。
簷角銅鈴叮當亂響,地磚縫隙滲出刺骨寒意,紫霄宮方向傳來地脈斷裂的轟鳴。
六師弟趁機掙脫桎梏躍上房梁,道袍下竟翻出星宿派的蜈蚣鏢。
我盯著他腕間若隱若現的黑線,突然想起三年前張無忌提醒過我的西域蠱毒:"你們給三師叔種了牽機蠱?"
"現在才想通未免太遲。"他狂笑著掀開瓦片,月光漏進來的刹那,我瞥見西北角觀星台閃過七道血色令旗。
那是武當守山大陣的命門所在,今夜本該由...
"黎婉!"我心頭猛跳,劍招陡然淩厲。
真武劍法第三式"玄天破雲"裹挾著香爐裏未燃盡的檀香灰,迷了他視線的瞬間,我扯下供桌黃幔卷住他雙足。
寅時的梆子聲從山下傳來時,我已經拎著被點了穴的六師弟衝出火場。
晨露沾濕的演武場上,三十六個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正由黎婉領著女弟子們看守。
她發髻散亂,裙角還沾著地脈裂縫裏的青苔,抬頭望過來的眼神卻比真武劍還亮。
"掌門師兄!"七師弟突然從山道奔來,肩頭還插著半截斷箭,"三師叔帶著八百死士攻破了南天門!"
我反手將六師弟扔給黎婉,突然嗅到她袖口若有若無的沉水香。
今晨妝奩匣、篡改的陣圖、透骨釘上的平安結...無數碎片在腦海中碰撞,真武大帝像瞳孔裏的星圖位置豁然開朗。
"敲響玄武鍾,讓所有弟子退守紫霄宮。"我將掌門令牌拍在黎婉掌心,指尖拂過她手腕時悄悄畫了個"坎"卦,"你帶二十八人布兩儀陣,陣眼設在..."
"宋青書!"暴喝聲打斷部署,三師叔的劍鋒抵著小師弟咽喉從濃霧中踏出,劍身蜿蜒的黑氣正是牽機蠱毒,"用《太極拳經》來換這孩子性命。"
被挾持的正是昨日幫我謄抄陣圖的道童清風,他脖頸已被蠱毒染出道道黑紋,卻仍梗著脖子喊:"掌門別管我!
他們在地脈裏埋了霹靂雷火彈!"
我盯著三師叔袖口露出的紫竹筆杆——那本該隨七師弟墜崖而毀的物件——突然笑出聲:"師叔可知為何當年七師弟墜入萬丈深淵還能生還?"
趁他瞳孔微縮的刹那,我袖中銅錢鏢精準打飛他發簪。
白玉簪落地碎裂的聲響中,藏在其中的蠱蟲母體被黎婉彈來的香丸碾成齏粉。
三師叔慘叫著捂住心口,清風趁機一個懶驢打滾脫出劍圍。
"因為那根紫竹筆杆裏——"我閃身接住清風,掌心純陽真氣逼出他體內蠱毒,"藏著七師弟給未婚妻的定情血書啊。"
武當弟子們憋笑的氣音衝淡了肅殺氣氛。
三師叔惱羞成怒地揮劍撲來,劍氣激起滿地落葉。
我推開清風,真武劍劃出半圓,以綿掌化去他七成力道,劍鋒相撞時突然低語:"您書房暗格裏的《七星訣》殘本,抄得可還順手?"
他身形猛然僵滯,我趁機變招為"金頂佛光",劍脊拍在他腕骨。
當啷一聲,佩劍墜地的同時,埋伏在屋簷上的二十八星宿陣驟然亮起,黎婉手持令旗立於陣眼,裙裾在罡風中獵獵如戰旗。
"不可能!"三師叔盯著她腳下流轉的八卦陣圖嘶吼,"兩儀陣至少要三十人..."
"師叔忘了?"我抹去嘴角血漬,劍尖挑起他腰間玉佩,"武當第三代弟子黎婉,三年前就悟透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太極精要。"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最後一名死士被吊在解劍池畔。
我倚著真武大帝像調息,耳畔傳來黎婉指揮弟子修複地脈的清泠嗓音。
她發間的沉水香混著硝煙味飄來,我想起昨夜藏書閣大火中那個在火舌間穿梭的身影,忽然覺得該重新檢查下她妝奩匣裏的胭脂。
晨鍾撞碎山間薄霧,七師弟捧著《太極拳經》氣喘籲籲跑來:"掌門師兄,經書完好無損!"他衣擺處沾著的朱砂粉在陽光下泛著微光,與我昨夜在六師弟令牌上所見如出一轍。
我摩挲著經書封皮上的雲紋,忽然聽見黎婉在喚我。
轉身望去,她正站在龜蛇二將石雕旁,朝陽給素白道袍鍍上金邊,指尖懸著枚係紅繩的銅錢鏢晃啊晃的——那分明是六師弟的獨門暗器。
黎婉的銅錢鏢在指間轉出半輪殘月,我望著那抹紅穗子,忽然想起三日前她替我補道袍時哼的江南小調。
晨風卷著硝煙掠過演武場,她發間沉水香混著血腥味鑽進鼻腔,竟比昨夜的火場更讓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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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她突然踮腳湊近,繡著翠竹的袖口擦過我下頜,"這裏沾了蠱蟲的黏液。"溫熱的指尖在皮膚上稍縱即逝,我卻覺得整座武當山的晨霧都凝在了這一寸方寸之間。
七師弟的輕咳聲打破了這份旖旎。
三十六個黑衣人被鐵鏈拴在龜蛇石雕下,六師弟的道袍沾滿香灰,正陰惻惻盯著黎婉腰間玉佩——那是我去年生辰送她的和田玉雙魚佩。
"掌門打算如何處置?"三師叔被鐵尺鎖住琵琶骨,仍梗著脖子冷笑,"當年你七歲尿濕紫霄宮蒲團,還是老夫替你瞞下的。"
我摩挲著真武劍柄上的纏絲紋,劍穗突然被黎婉輕輕扯住。
轉頭撞進她欲言又止的眸子裏,那汪秋水倒映著龜甲裂紋般的雲層,恍若藏著整部《周易》的玄機。
"宋師兄。"她指尖在我掌心畫了個坤卦,"昨夜地脈斷裂時,我在震位撿到半封密信。"素白絹帕從她袖中滑出,上麵沾著星宿派特有的孔雀膽毒粉。
正待細看,山門處突然傳來騷動。
二十八個灰衣弟子齊刷刷跪倒,為首的竟是掌管戒律堂的九師叔。
他高舉的玄鐵戒尺上刻著"清虛"二字——那是我爹宋遠橋閉關前留給他的。
"請掌門重振門規!"聲浪震落鬆針上的露珠。
跪在最前排的小道童清風脖頸還帶著蠱毒黑紋,卻將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昨夜要不是掌門師兄,我們早被霹靂雷火彈炸成齏粉了!"
六師弟突然暴起,捆仙索在他腕間勒出血痕:"宋青書!
你以為自己多幹淨?
三年前你私放明教妖女..."話音未落,黎婉的銅錢鏢已釘入他喉間三寸,鏢尾紅穗猶自震顫。
"聒噪。"她拂去袖口蛛絲,轉身時發梢掃過我劍穗,"戒律堂的啞穴手法,該換換了。"
我望著地上那灘暗紅血跡,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圖書館翻到的《倚天屠龍記》。
原著裏宋青書為周芷若瘋魔的模樣,與此刻掌心殘留的沉水香交織成荒誕的對比。
"傳掌門令——"我摘下真武大帝像前的桃木令箭,斷裂處還沾著昨夜的火油,"叛門者除名武當,其佩劍沉入解劍池。
三師叔一脈..."餘光瞥見黎婉正在給清風包紮傷口,小道士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暫由黎師妹代掌。"
玄武鍾連響九聲,驚起滿山白鶴。
黎婉的驚呼將我拉回現實。
她捧著突然發燙的掌門令牌,陰陽魚圖案正泛著金光:"師兄快看!"玉玨背麵浮現出半幅星圖,赫然與真武大帝像瞳孔裏的圖案重合。
慶功宴擺在了尚存焦痕的紫霄宮。
七師弟搬出埋了十年的鬆醪酒,醉眼朦朧地拽著我衣袖:"當年你替我偽造墜崖現場時,可想過有今日?"酒壇傾倒的刹那,我瞥見他中衣領口若隱若現的朱砂印記。
亥時的更鼓聲裏,黎婉提著燈籠尋到後山。
我正對著龜蛇石雕上新刻的劍痕出神,她突然將冰涼的手爐塞進我掌心:"六師弟的銅錢鏢,淬過星宿派的腐骨水。"
月光漏過她指間的鏢身,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我想起原著中宋青書被陳友諒誘騙的劇情,喉間突然發緊:"你妝奩匣第三層的胭脂..."
"是終南山朱砂。"她坦然迎上我的審視,解開發髻任青絲垂落,"就像你書房暗格裏那本《乾坤大挪移》注解,真當我看不懂波斯文?"
山風卷著鬆濤掠過懸崖,我忽然笑出聲。
穿越三年,第一次覺得這江湖比原著有趣得多。
黎婉的繡鞋碾碎半片枯葉,她轉身時玉佩叮咚:"子時三刻,煉丹房見。"
慶功的喧囂漸弱時,巡山弟子突然捧來鎏金拜匣。
匣中羊皮卷畫著八大門派鎮派之寶,每個圖案都被朱砂圈住,嵩山少林的位置赫然標著血手印。
"送匣的是個蒙麵人。"弟子咽著唾沫補充,"他說...說武當的《太極拳經》該換個主人了。"
我摩挲著卷軸邊緣的鎏金紋,忽然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抬頭望去,黎婉立在煉丹房飛簷上,手中銅錢鏢正映著殘月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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