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探武當禍源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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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的銅錢鏢在月下泛著冷光,我捏著羊皮卷的手指微微發顫。
八大門派鎮派之寶的圖樣在眼前晃動,少室山那個血手印像團燒紅的鐵,烙得人眼眶生疼。
"少林的金剛伏魔功?"黎婉飄身落下,發間沉水香混著夜露的清冷,"三日前空聞大師才贈你菩提手串,這血印..."
我忽然想起原著裏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前,成昆就是用各派信物挑動紛爭。
夜風卷著羊皮卷嘩啦作響,簷角銅鈴突然齊聲震響,驚起幾隻寒鴉。
"掌櫃的!"山下傳來巡山弟子驚呼,"後廚灶膛裏發現這個——"
半截燒焦的賬本殘頁上,赫然是陳友諒慣用的密文符號。
我盯著那歪扭的"丙午"二字,喉間泛起鐵鏽味。
原著裏本該在丐幫攪弄風雲的陳友諒,此刻竟把手伸向了武當。
黎婉的指尖劃過殘頁邊緣:"上月峨眉派送來賀禮時,禮單上也有這種熏香痕跡。"
我們連夜策馬下山,卻在洛陽客棧撲了個空。
掌櫃的橫屍後院,喉間插著半枚峨眉刺。
賬房先生抖得像秋風裏的枯葉:"那蒙麵客...他燒賬本前說...說武當的雲手接不住少林的羅漢拳..."
"接不住?"黎婉忽然輕笑,腕間銅錢鏢倏地釘入梁柱。
一隻通體漆黑的信鴿應聲墜落,爪筒裏藏著半張沾血的《易筋經》摹本。
我盯著經文邊角的波斯文注釋,後頸寒毛倒豎。
這字跡與三日前張無忌寄來的密信如出一轍,但此刻他本該在冰火島...
"宋師兄!"玄真師叔的傳訊鶴忽然撞破窗紙,羽翼帶著焦糊味,"紫霄宮偏殿起火,真武劍的劍穗不見了!"
暴雨傾盆時,我們在武當山腳的茶攤撞見玄真道長。
老道長的拂塵沾著泥水,道袍下擺撕開道三寸長的裂口。
他顫巍巍掏出個油紙包,裏麵是半塊刻著明教火焰紋的腰牌。
"追到翠屏峰就斷了線索。"玄真劇烈咳嗽,指縫滲出黑血,"那賊人輕功...像是咱們的梯雲縱..."
黎婉突然拽著我急退三步。
茶攤老板的砍柴刀劈在方才落腳處,刀背上明晃晃映著波斯總壇的聖火紋。
十三個蒙麵人從竹林竄出,劍陣竟夾雜著少林達摩劍法與峨眉回風拂柳劍的招式。
"接著!"我甩給黎婉三枚玉蜂針,這是當初從古墓派順來的暗器。
轉身時瞥見領頭人耳後朱砂痣,分明是上個月來觀禮的崆峒派弟子。
混戰中玄真道長突然栽倒,他袖中掉出個青瓷藥瓶——正是黎婉獨門煉製的九花玉露丸。
我格開劈向喉間的劍鋒,忽然發現所有蒙麵人都在刻意避開黎婉的攻勢。
暴雨衝刷著血水,黎婉的銅錢鏢在泥地裏拚出個"巽"字。
我心頭劇震,這是當初我們聯手改進的武當八卦陣暗號。
抬腳碾碎鏢陣時,瞥見茶棚幡旗上歪歪扭扭的"丙午"二字,墨跡未幹。
七日後,洛陽當鋪地窖。
"這《金剛經》注釋的波斯文法,與大都萬安寺的譯經僧截然不同。"黎婉指尖燃起藥火,羊皮卷角落浮現出明教密語,"你看這個"光明"字的轉筆——"
我猛然想起原著裏小昭教張無忌波斯文的情節,奪過火折子灼烤卷軸邊緣。
鎏金紋路在高溫下扭曲成火焰形狀,正是明教聖火令的圖騰。
"好個一石二鳥。"我冷笑,劍尖挑破經卷夾層,露出半張大都皇宮的布局圖,"有人既要挑動中原武林內鬥,又想嫁禍明教..."
話音未落,地窖突然劇烈搖晃。
數十枚西域霹靂彈從通風口滾入,黎婉拽著我撞破暗門時,看見街角閃過玄色道袍的衣角。
我們在城南破廟堵住那假道士時,他正用峨眉刺挑著武當的太極玉佩。"宋掌門好快的腳程。"那人聲音沙啞似鐵鏽相磨,"可惜這局棋,您才摸到邊角..."
黎婉的銅錢鏢突然轉向,擊落梁上襲來的五毒砂。
我趁機挑開那人麵巾,卻見其口中湧出黑血——分明是武當清心丹過量之狀。
深夜回到武當山門,巡山弟子捧來新的鎏金拜匣。
這次羊皮卷上的血手印,正壓在武當山七十二峰的位置。
卷軸縫隙裏夾著片枯葉,葉脈紋路竟與黎婉發間玉簪的雕工一模一樣。
山風掠過紫霄宮簷角的銅鈴,我望著正在煎藥的黎婉,突然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沉水香。
她轉身時,玉佩在月光下泛起奇異的光澤,叮咚聲與三清殿的晨鍾微妙重合。
銅錢鏢在石階上叮咚作響,我盯著玄真道長衣襟上結霜的血跡,劍鞘不輕不重磕在第七級台階:"師叔可知武當山門前的青石階,為何偏偏是七十二級?"
黎婉的指尖剛搭上腰間藥囊,聞言輕輕一顫。
老道長灰白的眉毛抖了抖,拂塵柄上的太極玉玨突然綻開裂紋。
"當年三豐祖師在終南山..."我慢悠悠踱步,靴底碾碎簷角飄落的槐花,"用七十二路繞指柔劍破盡全真教北鬥大陣時,說過句很有意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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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忽至。
紫霄宮簷角的銅鈴被風扯得東倒西歪,玄真道長的道袍下擺滲出血水,在青石板上暈開詭異的卦象。
"他說劍鋒太利易折,"我猝然拔劍,劍光卻擦著老道長的耳畔刺入廊柱,"不如留著鞘裏聽雨聲。"劍身震顫著挑出半截金絲楠木牌,背麵明教聖火紋中嵌著武當的太極符。
玄真突然大笑,笑聲裹著痰音像是破舊風箱:"好個聽雨聲!"他枯瘦的手掌拍向腰間,卻摸了個空——黎婉的銅錢鏢不知何時已纏走他的乾坤袋。
"丙午年臘月初七,大都醉仙樓。"我抖開袋中密信,火漆印痕分明是崆峒派的獨門標記,"那天師叔不是正在閉關參悟純陽無極功?"
劍鳴乍起時,宋遠橋的咳嗽聲恰從三清殿傳來。
玄真袖中竄出的峨眉刺凝在半空,我反手用劍柄托住他肘關節:"師叔的梯雲縱,倒比上個月快了三成。"
黎婉突然擲出藥囊,淡紫色煙霧中傳來瓷器碎裂聲。
十三枚透骨釘釘入我們方才站立處,每枚釘尾都係著武當弟子才有的青穗。
"好俊的雲手!"玄真眼珠泛起血絲,招式陡然變得狠辣,"可惜這招白鶴亮翅..."他話音戛然而止,我的劍鋒正貼著他喉結劃過,削落半縷白發。
宋遠橋的歎息混著雨聲飄來:"師弟的羅漢拳,倒比三十年前精進不少。"他玄色道袍被風鼓起,掌心扣著半塊燒焦的羊皮卷。
玄真渾身劇震,招式露出破綻。
我趁機扣住他腕脈,觸到三處陳年劍疤——正是原著中空性神僧的龍爪手所留。
黎婉的藥香忽然濃鬱,她袖中飛出的銀針在雨幕裏織成八卦陣圖。
"小心他的..."話音未落,老道長道袍突然炸開,七十二枚淬毒銀針朝著四麵八方激射。
我拽著黎婉旋身躲到香爐後,聽見銅錢鏢與銀針相撞的脆響如同驟雨打芭蕉。
宋遠橋的劍光在雨中綻開青蓮,十三重劍影封死玄真退路。
那柄跟隨他四十年的鬆紋劍,此刻正微微發顫。
"師兄的劍慢了。"玄真突然撕開道袍,胸口赫然紋著波斯明教的聖火圖騰,"當年師父傳位時..."他袖中竄出條赤練蛇,獠牙直取宋遠橋咽喉。
黎婉的玉佩突然發出清鳴,我福至心靈般擲出真武劍。
劍鞘撞偏蛇頭的同時,她指尖彈出的藥丸在蛇口炸開腥甜霧氣。
"接著!"我將銅錢鏢甩向殿角銅鍾,聲波震落梁上潛伏的三個黑衣人。
他們倒地時懷中的霹靂彈滾了滿地,被黎婉的藥火瞬間引燃。
爆炸的氣浪掀翻供桌,三清像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玄真趁機撞破窗欞,我追到後山斷崖時,他正抓著藤蔓朝雲霧中蕩去。
"青書可知這崖底葬著誰?"他的狂笑在山穀間回蕩,"你爹宋遠橋當年..."藤蔓突然斷裂,我甩出的劍穗隻來得及卷回半塊染血的腰牌。
黎婉的驚呼聲在身後響起。
我轉身接住她踉蹌的身影,發現她掌心攥著片帶血的衣角——正是今晨玄真道袍缺失的那塊。
"看紋路。"她將衣料對著月光,金線繡著的"丙午"二字泛著磷光,"和茶攤幡旗上的墨跡..."
宋遠橋的咳嗽聲突然逼近,他劍尖挑著個鎏金拜匣:"昨夜巡山弟子在真武劍閣發現的。"匣中羊皮卷上的血手印,這次按在了明教光明頂的位置。
暴雨更急,黎婉替我包紮手腕時,發間的沉水香混著血腥味格外醒神。
她指尖無意劃過我掌心,驚覺我袖中藏著的半頁《楞伽經》——正是從玄真乾坤袋裏順來的。
"這注釋..."她突然用波斯語念了句什麽,藥囊中飛出的螢火蟲竟在空中拚出明教密語。
我看清那句"聖火昭昭"的筆鋒時,後頸寒毛根根倒豎。
這分明是小昭的筆跡。
山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守山弟子高舉的火把照亮夜空。
那匹棗紅馬我認得,是三個月前張無忌從西域帶回的汗血寶馬。
馬背上綁著的屍體穿著武當道袍,心口插著柄刻有"丙午"的短刀。
死者右手緊攥著塊玉佩,紋路與黎婉發間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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