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入虎穴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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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著玉佩上的暗紋,簷角銅鈴在暴雨中發出催命般的聲響。
黎婉束發的絲帶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她蘸著雨水在石桌上畫圖:"丙午屬火,對應明教五行旗中烈火旗的方位。"
"但小昭此刻該在靈蛇島。"我指尖敲擊著鎏金拜匣邊緣,突然記起原著裏紫衫龍王易容成少林僧人的橋段。
簷下燈籠驟然熄滅的瞬間,我聞到了熟悉的沉水香裏混著海腥味。
"戌時三刻,太和橋。"黎婉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她耳後三寸的朱砂痣在閃電中紅得妖異,"那具屍體腰間蹀躞帶的磨損痕跡,是長期佩戴波斯彎刀才會留下的。"
子時的更鼓被雷聲吞沒時,我已經摸到城西荒宅的飛簷上。
青瓦縫隙滲出硫磺味,這讓我想起光明頂密道裏炸藥的刺鼻氣息。
十幾個黑衣人在天井裏搬運木箱,他們靴底沾著的紅土正是武當後山禁地特有的朱砂岩。
"巽位三個,坎位五個。"我數著守衛方位,突然瞥見東廂房窗欞上係著的黃綢——正是三日前玄真道長做法事時用的幡布。
正要翻身躍下,後頸突然貼上冰冷的劍刃。
"宋掌門好雅興。"沙啞的嗓音帶著西域口音,劍鋒擦過我耳垂挑開蒙麵巾,"可惜青龍潭的螢火蟲,不該在子時出現。"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昨夜替黎婉捉螢火蟲時,分明確認過方圓五裏沒有活人。
腰間的真武劍突然發出龍吟,這是武當七截陣即將發動的征兆。
電光火石間,我故意踩碎兩片屋瓦。
黑衣人果然中計,七道寒芒從不同方位刺來。
我借著他們劍勢交錯時刹那的凝滯,旋身甩出藏在袖中的《楞伽經》。
經文字跡遇風即燃,在空中爆開大團青霧——這是上個月從張無忌那兒順來的磷火彈。
"聖火昭昭,憐我世人!"我用波斯語高喊明教切口,果然看到西南角三人動作遲滯半拍。
真武劍順勢畫弧,劍鞘精準擊中最右側那人的曲池穴。
那人悶哼時,我聞到了武當藥廬特有的當歸味。
混戰中忽然飄來一縷沉水香,二十丈外的梧桐樹上,黎婉的銀針正泛著幽藍冷光。
我假意被逼到牆角,後背貼上磚牆的瞬間,摸到了磚縫裏新鮮的劍痕——正是武當弟子練習繞指柔劍法留下的螺旋紋。
五個黑衣人結成五行陣逼近,他們刀刃上的"丙午"標記在雨中泛著血光。
我故意讓劍招露出破綻,左肩頓時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領頭那人獰笑著揮刀劈下時,我屈指彈在真武劍吞口處的太極圖上。
"錚"的一聲龍吟,藏在劍柄中的暴雨梨花針應聲激射。
最前麵三人捂著咽喉倒下時,他們的血居然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我趁機搶過一柄短刀,刀柄暗格中掉出的銅牌上,赫然刻著汝陽王府的狼頭徽記。
剩餘黑衣人突然齊聲長嘯,房梁上躍下六個手持圓盾的番僧。
他們結成的陣法讓我想起少林金剛伏魔圈,但步法裏又摻雜著西域拜火教的祭祀舞。
黎婉的銀針撞在包鐵盾牌上濺起火星,我瞥見她袖中螢火蟲正拚出"兌位生門"的波斯文。
真武劍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
這是太師父閉關前傳授的"天罡踏鬥",我故意踏錯最後半步,身子踉蹌著撞向為首的番僧。
他盾牌下壓的瞬間,我袖中藏著的峨眉刺突然彈出,精準挑斷他腳筋。
"武當梯雲縱豈是爾等能破?"我長笑一聲,踩著倒下的番僧騰空而起。
半空中接住下墜的真武劍時,劍鋒順勢劈開兩個圓盾。
碎木紛飛中,我聞到了光明頂密道裏那種陳年火藥的味道。
黎婉的螢火蟲突然聚成箭頭指向西廂,那裏堆著的木箱正在滲出水漬。
我瞳孔驟縮——是西域黑水!
這玩意遇火即爆,張無忌當年差點被炸死在綠柳山莊。
正要出聲示警,後腰突然貼上溫軟觸感。
黎婉的匕首貼著我的腰帶劃過,割斷偷襲者手腕筋脈的同時,她發間的沉水香混著血腥味鑽入鼻腔:"青書,寅時三刻了。"
這句話讓我渾身汗毛倒豎。
三個時辰前我們查驗屍體時,死者右手攥著的玉佩上,正是用波斯密文刻著"寅時三刻,聖火涅盤"!
廂房梁柱突然傳來機括轉動聲,我攬住黎婉的腰疾退七步。
原先站立的地麵塌陷成坑,露出下麵泛著綠光的鐵蒺藜。
黑衣人首領的頭巾在打鬥中脫落,他耳後嶄新的刺青分明是峨眉派記名弟子的標記。
"好個六大派同氣連枝。"我冷笑著一劍刺穿他左肩,劍鋒觸到硬物時手腕輕抖。
藏在皮肉下的銅哨應聲而碎,哨芯裏滾出的藥丸,正是丐幫長老獨門煉製的九花玉露丸。
暴雨突然轉急,血水順著瓦當匯成赤溪。
我踢起地上一柄彎刀斬斷旗杆,飄揚的黃綢幡布上,"丙午"二字正被雨水衝刷成猙獰的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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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突然扯住我袖口,她指尖沾著的火藥末在雨中凝成"地雷"的篆字。
東南角傳來戰馬嘶鳴,那匹汗血寶馬竟掙脫韁繩衝入戰陣。
它脖頸鬃毛裏綁著的銅管突然炸開,漫天紙屑中飄落半幅羊皮地圖——光明頂的布防圖上,赫然添了武當紫霄宮的朱砂標記。
真武劍感應到什麽似的突然震顫,我抬頭望見烏雲中若隱若現的北鬥星。
三顆流星劃過天樞位時,荒宅地窖傳來熟悉的咳嗽聲——是宋遠橋的舊疾發作時特有的氣音!
正要縱身躍下,黎婉突然死死攥住我的劍穗。
她掌心的螢火蟲拚出四個血字:屍身有詐。
我這才驚覺汗血寶馬眼眶中爬出的屍蟲,竟生著波斯總壇特有的金翅......黎婉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我肩胛骨,暴雨衝刷著荒宅飛簷,將我們衣袂澆得緊緊貼在身上。
我反手將她按在青磚牆的裂縫處,她鬢邊碎發掃過我喉結的瞬間,我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四麵八方的刀劍錚鳴。
"別動。"我咬著牙將真武劍橫在她腰間,劍鋒堪堪架住三枚透骨釘。
釘頭泛著的幽藍光澤讓我想起上個月在蝴蝶穀見過的西域劇毒,釘尾纏著的紅繩卻分明是丐幫弟子慣用的聯絡信物。
黑衣首領的鐵靴踏碎青瓦時,我聞到了比海腥味更濃烈的腐臭。
他臉上的青銅麵具刻著十二瓣蓮花紋,這讓我瞬間想起原著裏成昆操縱的西域傀儡僧。
但本該出現在少室山的秘術,此刻卻混著波斯彎刀的寒光劈麵而來。
"武當梯雲縱?"他嗤笑著用劍尖挑起半截黃綢幡布,布帛撕裂聲裏突然暴起七道劍光,"不如試試我的修羅鬼步!"
我攬著黎婉旋身避讓,她發間的銀簪擦著我下頜劃出火星。
這瘋女人竟在發飾裏藏了玄鐵!
黑衣首領的劍陣裹挾著硫磺味壓來,我故意賣個破綻讓劍鋒擦過左臂,鮮血飛濺時突然屈指彈在真武劍的太極吞口上。
劍柄暗格爆開的磷粉沾血即燃,黑衣首領的青銅麵具頓時映出青碧鬼火。
這招是跟韋一笑那老蝙蝠學的,沒想到真能燒出麵具下那張布滿蠱蟲的臉——活屍蠱!
張無忌在靈蛇島提過的苗疆禁術。
"坎位三步,震宮轉離!"黎婉突然咬破指尖在我掌心畫符,鮮血混著雨水凝成武當兩儀陣的卦象。
我借著她的推力騰空翻越劍陣,真武劍劃過房梁時挑斷三根蛛絲般的銀線。
屋頂轟然塌陷的瞬間,我瞥見那些銀線另一端竟係在玄真道長的道袍紐扣上!
"師叔小心!"我甩出藏在靴筒裏的峨眉刺,釘穿那個正要偷襲玄真道長的番僧咽喉。
老道士的拂塵卷著兩個黑衣人撞向石柱,濺起的血花裏突然迸出熟悉的當歸味——是武當藥廬用來熏蒸經脈的秘藥!
黑衣首領的彎刀突然變招,刀光裏竟糅合了少林龍爪手的擒拿之勢。
我側身用劍鞘格擋的刹那,突然記起原著裏成昆偷學各派武藝的描寫。
刀鋒擦著耳畔劃過時,我故意讓劍穗纏住他手腕,袖中暗藏的《楞伽經》殘頁順勢貼上他脈門。
"九陽神功的滋味如何?"我冷笑看著經文上張無忌留下的灼熱掌印。
黑衣首領的蠱蟲在至陽內力下瘋狂扭動,他嘶吼著扯下麵具,露出半張與殷梨亭有七分相似的臉!
黎婉的銀針在這電光火石間刺入他風池穴,針尾顫動的頻率正是武當綿掌的發力節奏。
黑衣首領踉蹌後退時,我分明看見他後頸皮膚下凸起的金線——和上個月在汝陽王府細作身上見過的傀儡絲一模一樣。
"小心他氣海!"玄真道長的拂塵突然卷住我腳踝將我拽離原地。
黑衣首領炸開的黑袍裏迸出三十六枚透骨釘,釘頭刻著的"丙午"標記在雷光中泛著血光。
我旋身將黎婉護在懷裏,真武劍劃出的太極圈震飛暗器,卻任由兩枚釘尖刺入肩胛——這個角度,剛好能讓毒血順著任脈匯入昨夜被螢火蟲咬傷的舊痕。
黑衣首領轟然倒地的瞬間,他破碎的胸腔裏滾出半塊青銅虎符。
我忍著劇痛用劍尖挑起虎符,內側的磨損紋路竟與三日前在紫霄宮香爐上發現的痕跡嚴絲合縫。
黎婉突然按住我滲血的傷口,她指尖的沉水香混著某種解毒藥粉,激得我渾身經脈突突直跳。
"傀儡戲要收場了。"我踢開黑衣首領的殘軀,露出他脊背上完整的昆侖派劍譜刺青。
玄真道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道袍下擺沾著的朱砂岩粉末,正與荒宅天井裏的紅土慢慢融合。
暴雨中忽然傳來詭異的鷹唳,二十丈外的梧桐樹上落下半截燃燒的羊皮紙。
我接住殘片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光明頂布防圖的邊緣,赫然添著武當真武殿的暗道標識,墨跡還是新鮮的!
黎婉突然扯下束發的銀簪,簪頭在血水裏浸染後竟顯出"汝陽"兩個篆字。
她顫抖的手指劃過我掌心的傀儡絲,我們同時想起三日前那個暴斃的丐幫弟子——他指甲縫裏也藏著同樣的金線。
"青書你看!"黎婉突然指向正在融化的黑衣首領屍體。
蠱蟲潰散的膿血裏,緩緩浮起半枚玄鐵令牌,令牌上的蓮花紋正在吞噬殘留的九陽真氣。
這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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