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探秘密寶破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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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桃木簪的手微微發顫,簪尾血珠像活物般沿著雕紋蜿蜒而上。
    黎婉的銀鐲轉得越發急促,霜花墜地時竟在地上刻出北鬥七星的凹痕。
    "這血珠..."我話音未落,黎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星圖裏按。
    血珠觸到天樞位的瞬間,整片玉璧突然變得透明,月光穿過碑文在地上投出八個血紅大字:"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腳下青磚突然塌陷,我們墜入一片漆黑。
    耳畔風聲呼嘯間,我分明聽見十年前烤山雞時竹枝爆裂的劈啪聲。
    "當心!"黎婉的銀鐲撞在石壁上迸出火花,照亮前方三尺見方的甬道。
    牆壁上密密麻麻插著武當製式的青銅劍,劍穗早已腐爛,卻殘留著七星陣法的劍氣。
    我伸手要碰劍柄,黎婉突然用簪子戳我手背:"你看劍身上的銅綠。"月光斜照下,那些鏽跡竟組成張無忌少年時在武當山練劍的剪影。
    最詭異的是,每柄劍的倒影裏,我的麵容都在十七歲與現在之間不斷變幻。
    突然所有劍影同時轉向我們,黎婉的銀鐲應聲而碎。
    七道寒芒破壁而出,我攬著她貼地翻滾,袖口被劍氣撕開三寸長的裂口。
    "是北鬥七截陣!"我盯著地上七道交錯劍痕,"但張師叔創此陣法時,你我應當..."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那些青銅劍柄上分明刻著武當第三代弟子的銘文,而此刻我們頭頂的星空圖,天權星的位置正映著張三豐閉關時的太和殿。
    黎婉忽然扯下發帶纏住我的眼睛:"別看星圖!
    那些霜花..."她話音未落,我已感到劍氣從湧泉穴直竄天靈蓋。
    十年前偷學的梯雲縱心法自動運轉,我抱著她踏著劍影騰挪,每一步都踩在當年被師叔責罰的梅花樁方位。
    箭雨來得毫無征兆。
    第一支鐵矢擦過我耳際時,我正盯著牆壁上某處劍痕發呆——那歪斜的"忌"字刻痕,竟與宋遠橋書房暗格裏那封未寄出的家書筆跡一模一樣。
    "低頭!"黎婉突然把我按進滿地鮫珠堆裏。
    箭簇撞在玉璧上迸出藍火,照亮穹頂緩緩轉動的青銅渾天儀。
    某個齒輪轉動聲讓我渾身發冷:這分明是光明頂密道裏那個毀於聖火令的機關!
    七枚虎符突然從凹槽中彈出,在半空拚成完整的虎頭兵符。
    黎婉的簪子不受控製地飛向虎目位置,我袖中那半塊從汝陽王府順來的玄鐵令竟與簪尾嚴絲合縫。
    "趴下!"我撲倒黎婉的瞬間,二十八星宿方位的磚石同時翻轉。
    寒鐵機括彈出的傀儡士兵手持峨眉刺,腳踏的方位卻是真武七截陣的變陣。
    第一個傀儡刺來時,我鬼使神差用了招偷看莫聲穀練劍時記下的"回風拂柳"。
    劍尖點在傀儡膻中穴的銅釘上,竟激發出當年被周芷若用九陰白骨爪抓傷時的刺痛感。
    "這些傀儡會模仿我們的武功!"黎婉突然喊道。
    她鬢角散落的發絲被劍氣削斷,飄落在某個傀儡腳邊時,那鐵皮怪物突然使出了武當綿掌的起手式。
    我格開三把峨眉刺,瞥見傀儡關節處的銅栓竟刻著天鷹教的火焰紋。
    某個荒誕的念頭閃過,我故意露出左肩破綻,在傀儡刺來的瞬間使出殷野王的鷹爪功。
    果然那傀儡動作凝滯半拍,鐵臂擦著我鎖骨劃過。
    黎婉突然把銀鐲碎片拋向空中,那些霜花竟附著在碎片上組成臨時盾牌。"它們的弱點是天樞位!"她聲音帶著哭腔,"但每次北鬥轉位,死門就會..."
    話未說完,七個傀儡突然疊羅漢般堆成鐵塔。
    最頂端的那個雙眼射出紅光,我懷裏的半塊虎符突然變得滾燙。
    當年在萬安寺看趙敏擺弄火藥時的場景閃過腦海,我抓起把鮫珠塞進傀儡張開的嘴中。
    "閉眼!"爆炸聲響起的瞬間,我抱著黎婉滾進劍陣死角。
    那些青銅劍突然開始共鳴,牆壁上的劍痕像活過來似的扭曲重組。
    某個熟悉的身影在劍光中一閃而過——分明是早已仙逝的俞蓮舟師叔,使的卻是黑化後的宋青書慣用的毒砂掌。
    黎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搖光位劍柄上:"青書,仔細看它們的影子!"月光穿透傀儡鐵甲,投在地上的陰影裏,每個動作都比實體慢半拍。
    當第六個傀儡刺來時,它的影子還在做第四個動作的收勢。
    我渾身血液突然沸騰,這滯後的節奏像極了被囚禁在武當地牢時,聽著水滴石穿聲數心跳的錯覺。
    當時為了保持清醒,我發明了種把呼吸頻率拆解成質數節奏的法子...
    我屈指叩響青銅劍柄,金屬震顫聲裏夾雜著當年在紫霄宮偷聽晚課的銅磬餘韻。
    黎婉的呼吸突然變得輕淺,她耳墜上的霜花正以某種質數間隔閃爍。
    "三、七、十三..."我數著傀儡影子的錯位節奏,左手不自覺擺出小時候跟俞蓮舟師叔學畫符的姿勢。
    第七個質數落定時,我忽然將桃木簪擲向天璿位劍柄的銅綠斑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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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傀儡堆砌的鐵塔應聲崩塌,碎片落地竟化作水銀狀的液體。
    黎婉的銀鐲碎片突然懸浮半空,在月光下折射出七重幻影。
    我看見二十三歲的自己正在給新入門的師弟演示繞指柔劍,劍尖挑落的晨露裏映著張無忌與趙敏策馬遠去的背影。
    "青書!"黎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的溫度讓我掌心凝結的血珠重新流動。
    那些水銀液體開始凝聚成新的星圖,北鬥勺柄正指向石壁上某道不起眼的裂縫。
    我撿起塊傀儡殘片,上麵殘留的鬆煙墨味道讓我想起張三豐閉關前夜。
    當時他老人家在沙盤上推演的,正是這般星鬥錯位的卦象。"原來師祖早就算到了..."我嗤笑一聲,用殘片在青磚上劃出反八卦的紋路。
    黎婉忽然扯下發帶纏住我的眼睛:"別盯著星圖看!
    你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溫熱的吐息拂過耳垂時,我竟從她發絲間嗅到光明頂決戰那日的硫磺味。
    當啷——
    最後一具傀儡突然自行解體,胸甲內掉出半卷焦黃的《黃庭經》。
    我翻開第三頁,熟悉的批注筆跡讓我瞳孔驟縮——這分明是我十二歲生辰時,父親親手贈予的那本!
    "小心!"黎婉突然拽著我疾退三步。
    經卷落地處突然升起三尺見方的青銅柱,柱麵浮雕的二十八宿正在緩緩移位。
    角木蛟的眼睛突然迸發紅光,正照在我鎖骨處那道陳年劍疤上。
    劇痛襲來的瞬間,我眼前閃過萬安寺地牢潮濕的牆壁。
    當時趙敏就是用這種紅光逼問屠龍刀下落,而我咬破舌尖畫的符咒...
    "兌位,七步!"我拽著黎婉斜踏七星步,袖中玄鐵令順勢擲向青銅柱的裂縫。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裏,地麵突然塌陷成八卦陣圖。
    那些水銀液體開始沿著卦象流動,在休門位置凝成把鑰匙形狀的冰晶。
    黎婉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冰晶,霜花墜落的軌跡竟與當年周芷若使出的金頂綿掌如出一轍。"接著!"她將染血的冰晶拋給我時,指尖殘留的暖意讓我想起冬至那碗薑湯的溫度。
    冰晶入手瞬間,整座青銅柱轟然坍塌。
    塵埃落定時,我望著滿地星圖殘片輕笑:"峨眉的雨燕抄水配上崆峒的..."話未說完,黎婉突然用染血的帕子按住我頸側。
    "別動。"她指尖拂過那道三寸長的擦傷時,我聞到她袖中熟悉的艾草香。
    十年前被罰跪祠堂那夜,就是這縷藥香混著月光透進窗欞。
    我故意嘶了口氣:"黎女俠這包紮手法,莫不是偷學了胡青牛的..."
    "再貧嘴就把你捆成端午的粽子。"她瞪我時眼尾的弧度,與當年在後山溫泉撞見時的羞惱模樣分毫不差。
    銀鐲殘片在她腕間叮咚作響,某個碎片突然映出我們身後石壁的異樣。
    順著反光望去,三丈外的岩壁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太極陰陽魚。
    陰魚眼的位置正在滲出暗紅液體,那腥甜氣息讓我想起萬安寺佛塔下的蛇窟。
    "該喝藥了宋掌門。"黎婉突然把水囊懟到我嘴邊,茉莉香片混著川貝的苦味在舌尖炸開。
    等我嗆咳著睜開眼,岩壁上的太極圖已經變成武當山門的浮雕,門前石階竟與真武殿前的青石板一模一樣。
    我們踏過最後一道機關殘骸時,黎婉忽然輕咦一聲。
    她蹲身拂開塵埃,露出塊刻著反寫"俠"字的斷碑。
    我摩挲著碑文裂痕,突然想起被囚禁在丐幫地牢時,某個月夜聽到的打更節奏。
    "是倒轉乾坤陣。"我用劍尖挑起碑下壓著的半片龜甲,"師叔祖六十大壽那日..."話未說完,整座山穀突然劇烈震顫。
    那些散落的機關零件自動飛向岩壁,在太極圖前拚合成三丈高的石門。
    石門正中嵌著塊青銅羅盤,邊緣刻著十二地支的符號。
    當我舉起火折子細看時,盤麵突然映出張三豐閉關前夜贈我的那柄木劍虛影。
    更詭異的是,劍穗上的同心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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