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得密寶懲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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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心的汗珠在強光裏蒸騰成霧,黎婉的指尖像團未融的雪。
那些液態黃金在腳下翻湧成浪,穹頂坍縮的星屑墜落在她發間,竟凝成細小的冰晶。
"閉眼。"我把她往懷裏按了按,舌尖嚐到鐵鏽味,"這是虛光返照的九曜陣。"
"宋師兄怎麽連星象都懂?"她發間的冰晶簌簌落進我領口,激得我差點咬到舌頭。
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影子還在銀簪裏晃動,我總不能說這是上輩子看《西遊記後傳》學來的。
溫潤屏障突然震顫如琴弦,黎婉的銀簪"叮"地刺入光幕。
那些液態黃金突然化作百十柄彎刀,刀柄上的波斯紋路讓我心頭突跳——這和光明頂密道裏的聖火令如出一轍。
"巽位三步!"我攬著黎婉淩空翻越刀陣,靴底擦著彎刀上的寶石掠過。
她水袖卷住我的腰帶借力,七枚銀針釘入刀柄紅寶石的瞬間,我後頸突然刺痛——那是三年前張無忌被朱九真設計時,我曾感受過的窺視感。
黃金刀陣突然靜止,幻化出十二尊羅漢相。
最中間的降龍羅漢掌心托著玉虛劍訣,眉眼卻像極了三師叔俞岱岩癱瘓前的模樣。
黎婉突然悶哼,我轉頭看見她手腕浮現青紫指痕,分明是鷹爪功的印記。
"雕蟲小技。"我並指戳向羅漢眉心的朱砂痣,觸感卻像戳進滾燙的鬆脂。
降龍羅漢的眼珠突然轉動,掌中劍訣化作峨眉刺紮向我咽喉——這招式分明是丁敏君的路數!
黎婉的銀簪突然發出蜂鳴,簪尾流光映出我三年前偷換經書時的場景。
那時窗外閃電照亮的身影,此刻正在黃金羅漢的瞳孔裏浮現——青布衣角繡著朵白梅,正是常年給三師叔送藥的啞仆!
"破軍貪狼,倒轉天璿!"我拽著黎婉倒踩七星步,她發間突然散落的玉簪花飄向羅漢耳後的死穴。
黃金羅漢轟然崩塌的刹那,我袖中銅錢鏢射向穹頂某處:"看了三年,不累麽?"
強光如蛋殼般剝落,露出個戴青銅儺麵的黑衣人。
他指尖還沾著黎婉的銀針,麵具上的白梅紋路滲出血絲——正是當年那個"啞仆"。
"宋掌門好眼力。"他聲音像砂紙磨過鐵器,抬手掀開石壁暗格,"可惜玉虛劍訣需要兩儀血祭。"寒光閃過時,黎婉的袖口突然飄出藥香——那是我今晨偷偷塞給她的十香軟筋散。
黑衣人踉蹌半步,我趁機扣住他腕脈。
麵具脫落瞬間,我瞳孔猛地收縮——這張布滿毒瘡的臉,分明是五年前被師父親手處決的采花賊田歸農!
"沒想到吧?"他腐爛的嘴角扯出獰笑,袖中突然射出帶倒刺的流星錘,"武當山的化骨散滋味如何?"
黎婉的驚呼聲中,我旋身用後背硬接這一擊。
預期的劇痛化作金鐵交鳴——她竟用銀簪引動未散的黃金液體,在我身後凝成八卦盾。
簪尾的月光石映著她發白的唇色:"師兄說過,離位生金。"
"好姑娘。"我笑著抹去她鼻尖汗珠,劍指突然點向田歸農足三裏穴。
他腐爛的皮肉下竟露出玄鐵光澤——這廝把自己煉成了半具機關人!
纏鬥間玉虛劍譜突然浮空展開,劍氣在石壁上刻出流動的詩文。
田歸農的機關臂突然暴漲三尺,毒針直取黎婉咽喉。
我正要擲出銅錢鏢,卻見她突然跌坐在地,袖中滾出個鎏金香爐。
"宋師兄..."她淚眼朦朧地捧起香爐,"這是你送我的定情物..."
田歸農的動作突然凝滯半息,機關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我福至心靈地並指為劍,真武法相在身後顯現的刹那,黎婉指尖突然彈出一縷胭脂色的煙霧——那是我倆在漢水畔研製的桃花瘴!
黎婉的指尖在鎏金香爐上輕輕一叩,那縷胭脂色煙霧竟化作三年前我們在漢水畔見過的並蒂蓮。
田歸農的機關臂懸在離她咽喉半寸處劇烈震顫,腐爛的眼眶裏迸出難以置信的暗紅色血絲。
"你竟用定情物當藥引!"我趁機踩住他後頸要穴,掌心真武太極圖印在機關關節的縫隙裏。
玄鐵外殼寸寸剝落時,露出裏麵青紫色的經絡——這瘋子竟把聖火令碎片融進了經脈!
黎婉突然將香爐倒扣在地,爐中飄出的檀香與桃花瘴糾纏成鎖鏈:"師兄教過,七情入藥最克機關術。"她發間的銀簪不知何時已刺入田歸農足跟,簪尾月光石映著他潰爛的皮膚下蠕動的金蠶蠱。
"好個兩儀血祭!"我並指劃開他胸前的聖火紋,三枚銅錢鏢精準釘入蠱蟲複眼。
玉虛劍譜突然爆發出清越龍吟,劍氣裹挾著密室裏未散的黃金液體,在我們頭頂凝成真武七截陣的星圖。
田歸農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腐爛的身軀突然膨脹如鼓。
黎婉的水袖卷住我的手腕飛身後退,十指翻飛間拋出三十六根銀針,每根針尾都係著浸透藥汁的紅線——正是去年除夕我們埋在紫霄宮後的"千機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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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她咬破指尖點在紅繩中央。
銀針應聲炸開細碎火光,田歸農體內機關齒輪卡死的聲響像是誰在嚼碎核桃。
我趁機淩空抄起玉虛劍譜,書頁間墜落的羊皮地圖恰好蓋住他眉心湧出的黑血。
密室的震顫突然平息,穹頂星屑化作細雨飄落。
黎婉踉蹌著跌進我懷裏,發間玉簪花沾著血珠滾落在我掌心。
她手腕上的青紫指痕正在褪色,化作淡淡墨梅印記——竟與三師叔藥碗底的花紋一模一樣。
"宋師兄早就懷疑啞仆?"她仰頭時鼻尖蹭到我下巴的傷口,疼得我倒抽冷氣。
三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窗欞上掛著的蓑衣滴著水,而啞仆送來的湯藥裏漂浮的正是這種墨梅花瓣。
我捏著她袖口的鎏金香爐晃了晃:"某位姑娘總把十香軟筋散摻在胭脂裏。"她耳尖瞬間緋紅的樣子,比我們去年在襄陽城看的元宵燈會還要灼眼。
石壁暗格突然自動翻開,露出個雕著太極魚的青銅匣。
黎婉的銀簪在鎖孔轉了三圈,哢嗒聲裏飄出峨眉金頂的雪鬆香——這分明是滅絕師太閉關時用的鬆煙墨味道。
匣中帛書展開的刹那,我們同時屏住了呼吸。
"九陽真經補遺篇..."她指尖撫過那些以血為墨的字跡,"張教主若是看到..."
突然有碎石從頭頂簌簌墜落。
我攬著黎婉閃到牆角,看著青銅匣自動沉入地底。
她將帛書塞進貼身香囊時,睫毛掃過我頸側尚未結痂的傷口:"師兄後背的八卦盾,化形時像極了玄武岩上的霜花。"
"那黎師妹的銀針走位..."我故意學著她平日布藥陣時的模樣比劃,"活脫脫紫霄宮簷角的冰淩子。"她笑著捶我肩膀的力道,卻比飄到掌心的星屑還輕。
當我們踩著子時月光走出密室時,山門外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鷓鴣哨。
黎婉解開發髻將玉虛劍譜藏進青絲,轉頭時眼底映著北鬥七星:"是丐幫的十萬火急令。"
話音未落,一隻鐵羽信鴿俯衝下來撞進我懷裏。
綁在它腿上的羊皮卷浸透血腥氣,展開後露出半幅被撕碎的少林寺地形圖。
背麵潦草寫著四行偈語,第三句的"魔"字最後一捺力透紙背,分明是羅漢堂首座的口吻。
黎婉突然按住我顫抖的手腕:"七蟲七花毒的味道。"她沾取羊皮卷邊緣的汙漬輕嗅,"混合了西域火蟻的酸液——這是金剛門改良的配方。"
山風卷著遠處鬆濤湧來,我摸到腰間銅錢鏢上的齒痕。
三年前在光明頂密道,成昆的流星錘也曾留下同樣的痕跡。
信鴿突然發出淒厲嘶鳴,化作灘黑水滲入地縫,最後消失處竟生出朵帶倒刺的曼陀羅。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原路返回。"我彈指震落黎婉發間的星屑冰晶,看著它們墜地時凝成武當山方向的箭頭,"該給真武大帝上柱新香了。"
她將銀簪別回發髻的刹那,我們同時望向西方漸紅的夜空。
那裏本該是少林寺千佛殿的方向,此刻卻隱隱傳來類似大都城頭號角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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