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遇黑衣漸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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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簇上的磷粉在空中炸開成峨眉派求援的蓮花狀,卻在綻放到極致時突然扭曲成骷髏圖案——和十年前追殺我的那夥西域殺手留下的標記分毫不差。
    "陳二狗!"我朝正在給連弩上弦的胖弟子吼道:"你爹當年打造機關暗器的時候,沒教過你怎麽分辨唐門和西域的機括聲?"
    "掌門明鑒!"這夯貨居然還有空撓頭,"俺爹說聽聲辨位就像挑西瓜,得拍——"
    第二波箭雨打斷了他的廢話。
    我眼睜睜看著某個年輕弟子被毒箭擦破手背,整條胳膊瞬間泛出青黑色。
    更詭異的是那些紮進土裏的箭杆,竟像活物似的扭動著朝我們爬來,箭尾的骷髏標記滲出猩紅液體,在地上畫出一道道血符。
    "坎位踏巽,離宮轉兌!"我踹開某個愣頭青撞向黎婉的佩劍,青銅劍身恰好擋住斜刺裏襲來的毒針。
    林羽的劍鋒在血符上劃出北鬥陣型,兩儀劍氣與血符相撞的刹那,整片地麵突然塌陷三寸。
    二十七個黑衣人從地底破土而出。
    他們的身法讓我想起當年在蝴蝶穀見過的五行旗,但那些翻飛的袍角下時不時閃過金屬冷光。
    最前排的黑衣人突然甩出鏈刃,精鋼打造的蓮花狀刃口在空中組成天羅地網——這分明是西域金剛門的獨門兵器,可鏈刃末端綴著的銅鈴卻刻著東海桃花島的標記。
    黎婉的流雲袖卷住兩柄鏈刃,素白綢緞瞬間被血浸透。"師兄小心右翼!"她話音未落,三個黑衣人突然疊羅漢般竄起,最上方那人袖中寒光乍現,竟是柄鑲著紅寶石的西洋刺劍。
    當啷!
    我揮掌拍在林羽劍脊上,借力騰空時袖中滑出半截斷箭。
    波斯文在血管裏瘋狂遊走,乾坤大挪移的氣勁順著箭杆螺旋突進,精準點中刺劍的七寸處。
    寶石劍柄應聲炸裂,漫天晶屑中飄出張羊皮紙殘頁,上麵用朱砂寫著"忌武當"的篆體字。
    "接著!"我把殘頁甩給正在布陣的弟子們,轉身時後腰突然一涼。
    某個黑衣人竟然使出了武當梯雲縱的身法,判官筆直取我氣海穴。
    千鈞一發之際,黎婉拋來的青銅劍柄撞偏筆尖,判官筆在我腰帶上戳出個窟窿,露出裏麵縫著的《峨眉九陽功》殘卷。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我故意踉蹌著後退,袖口暗袋裏的朱砂粉灑了滿臉。
    黑衣人們果然中計,七柄鏈刃三把刺劍同時鎖向我周身大穴。
    林羽的怒吼聲從東南方傳來時,我正盯著某個黑衣人手腕內側的烙印——那朵帶著劍痕的火焰紋,和黛綺絲當年肩頭的明教聖火紋一模一樣。
    黎婉突然悶哼一聲。
    我扭頭看見她左肩綻開道血口,飛濺的血珠裏居然也浮動著波斯文。
    那些文字像蝌蚪般順著她的傷口鑽進去,在雪白肌膚下遊走成乾坤大挪移的運功路線。
    最可怕的是當我的血珠滴落在她傷口上時,兩種文字竟然開始融合......
    "巽風位!"我暴喝出聲,腳踏八卦方位閃到黎婉身側。
    某個黑衣人的刺劍擦著我耳垂掠過,劍風掀起的兜帽下,赫然是半張布滿燙傷疤痕的臉——這傷口的形狀,竟與三年前被我用火銃打中的陳友諒部下如出一轍。
    林羽的劍陣終於成型。
    北鬥七星的光暈籠罩全場時,我故意賣了個破綻給持判官筆的黑衣人。
    當他的筆尖即將戳中我膻中穴的瞬間,懷裏的《峨眉九陽功》殘頁突然無風自動,某個熟悉的內功運行圖在紙上浮現——那分明是張無忌教我的九陽神功改良版!
    "就是現在!"我任由判官筆刺破外袍,藏在袖中的三根銀針早已蓄滿乾坤大挪移第三層的勁氣。
    針尖觸及黑衣人腕脈的刹那,他整條手臂突然詭異地扭曲起來,鏈刃不受控製地掃向同伴的麵門。
    遠處鬆枝上的金線袖口猛地一顫。
    我裝作體力不支單膝跪地,餘光瞥見三百步外的老鬆樹正在輕微搖晃。
    懷中的血珠開始發燙,那些融合後的波斯文在經脈裏橫衝直撞,竟隱隱勾動起當年在冰火島練功時的那種燥熱感。
    當林羽的劍氣劈開最後一道血符時,我聽見自己丹田傳來細微的嗡鳴,像是有什麽沉寂多年的東西正在蘇醒......
    夜風卷著硫磺味掠過鼻尖,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突然笑出聲。
    那些在血脈裏遊走的文字此刻全部聚集在右手勞宮穴,灼熱感順著太淵穴直衝天靈——當年小昭翻譯到乾坤大挪移第七層時,羊皮卷上冒出的青煙也是這個味道。
    我掌心的灼熱感突然化作實質,那些融合的波斯文竟從勞宮穴噴湧而出,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綢緞。
    這是當年在靈蛇島看金花婆婆耍過的把戲,隻不過她用的是銀蛛絲,而我用是沸騰的九陽真氣。
    "接著唱戲啊!"我甩動真氣綢緞卷住三柄鏈刃,順勢將黑衣人扯得東倒西歪。
    有個倒黴蛋的蓮花刃口卡進同伴的西洋刺劍,兩人跌作一團時,我抬腳將林羽掉落的劍鞘踢向他們膝窩——正合了真武七截陣裏"挑燈看劍"的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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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的流雲袖突然纏上我腰間。
    這妮子不知何時摸到了我裝朱砂粉的暗袋,素手輕揚間,漫天紅霧裏炸開七十二枚青銅錢。
    當啷聲不絕於耳,黑衣人鏈刃上的銅鈴竟被錢孔精準套住,活像被魚鉤扯住腮的鯰魚。
    "好個銅錢問路!"我大笑著扯動真氣綢緞,七個黑衣人頓時成了提線木偶。
    他們被迫擺出真武大帝塑像的姿勢,腕間烙印在月光下纖毫畢現——那帶著劍痕的火焰紋分明是倒著的明教聖火!
    林羽的劍陣終於逮到機會。
    北鬥七星的光暈裹著兩儀劍氣橫掃而過,黑衣人麵巾紛紛碎裂。
    我瞳孔猛地收縮:這些人的下顎都紋著波斯字母,排列方式竟與小昭翻譯的聖火令經文如出一轍。
    "乾坤倒轉!"我暴喝一聲,掌心綢緞突然燃起青焰。
    這是當年在冰火島偷學的野路子,把九陽神功灌進酒葫蘆噴火耍的把戲。
    七個黑衣人像被燙到的壁虎般彈開,他們的鏈刃互相糾纏成鐵球,轟然砸進土坑時激起的煙塵裏混著硫磺味。
    武當弟子們的歡呼聲剛起,我後頸突然感受到黎婉溫熱的呼吸。
    她沾血的指尖輕輕抹過我額角,青竹香混著血腥味直往鼻子裏鑽。"師兄的汗都是燙的。"她聲音輕得像蝴蝶振翅,染血的衣帶掃過我手背時,我瞥見那截雪白脖頸上跳動的波斯文竟組成了"忌嫁娶"三個字。
    林羽的咳嗽聲煞風景地插進來。
    他拄著劍站在三丈外,劍尖還在滴著詭異的藍血:"掌門若是調情夠了,不妨看看這個。"他踢過來半截斷臂,斷裂處露出的森森白骨上,赫然刻著武當玄武紋!
    我蹲下身時,黎婉的裙擺掃過那截斷臂。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本該死透的斷臂突然彈起,五指成爪抓向她腳踝。
    我抄起林羽的劍鞘砸過去,精鋼鞘身與骨爪相撞竟迸出火星——這分明是少林金剛指的功夫,但指縫裏夾著的毒蒺藜卻帶著唐門標記。
    "小心!"黎婉突然把我撲倒在地。
    半截鏈刃擦著她發髻飛過,釘入老鬆樹的瞬間,樹皮上浮現出武當山地圖,峨眉金頂的位置正在滲血。
    我反手甩出三枚青銅錢擊碎鏈刃,刃片四濺時突然拚成個"忌"字。
    黑衣人的殘兵突然開始集體後撤。
    他們撤退的陣型讓我想起光明頂的五行旗,但腳步卻踩著東海桃花島的九宮步。
    我故意放慢追擊速度,果然看到最後排的黑衣人袖中寒光一閃。
    "等的就是你!"我彈指射出融合波斯文的血珠,精準擊中那人的曲池穴。
    他懷裏的物件應聲跌落,竟是個巴掌大的青銅羅盤——盤麵刻著武當山七十二峰,指針卻是半截折斷的聖火令!
    黎婉的驚呼聲在耳邊炸響時,我正盯著羅盤背麵那道劍痕。
    三年前在漢水畔,我親手用真武劍劈斷過陳友諒的帥旗,旗杆斷裂的紋路與這劍痕分毫不差。
    更詭異的是羅盤縫隙裏滲出的血珠,居然在月光下組成了張人臉——那眉眼竟與詐死多年的成昆有七分相似!
    夜風裹著鬆針掃過羅盤,指針突然瘋狂旋轉起來。
    當它最終停在紫霄宮方位時,盤麵七十二峰同時滲出黑血,在空中凝成明教聖火紋。
    我後腰突然劇痛,藏在腰帶夾層裏的《峨眉九陽功》殘頁竟自動飛出,與黑血聖火紋融為一體......
    黑衣人的殘影消失在鬆林深處,我攥著發燙的青銅羅盤,指腹摩挲過那道劍痕。
    黎婉傷口上的波斯文又開始遊動,這次竟組成了冰火島的海圖輪廓。
    當林羽的劍鞘重重磕在羅盤上時,我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三年前陳友諒中箭落水那晚,武當山的北鬥七星...是不是少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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