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破陰謀靈草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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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卷著鬆針掠過羅盤,那些凝固在半空的黑血聖火紋突然扭曲變形。
我盯著漂浮在眼前的《峨眉九陽功》殘頁,紙張邊緣正在被黑血腐蝕出細密孔洞——這分明是明教秘傳的"蝕骨凝血術"。
"師兄小心!"
黎婉突然將我撲倒在地,三枚透骨釘擦著發髻釘入身後古鬆。
黑衣人的彎刀在月光下泛起孔雀藍的光暈,刀柄處鑲嵌的波斯貓眼石讓我心頭猛跳。
三年前大都夜戰,汝陽王府高手用的正是這般製式兵器。
"乾坤坎離,轉!"
林羽突然結出武當雲手印,劍氣掃過黑衣人麵巾時帶起一串冰晶。
我瞳孔微縮,這招"雲海聽濤"本該是綿柔後勁,此刻卻裹挾著刺骨寒意。
黑衣人身形微滯的刹那,我袖中真武劍意已點在彎刀七寸處。
"叮——"
刀身震顫的餘韻中,我分明看見黑衣人領口繡著朵冰淩花。
這圖案與黎婉傷口上遊動的波斯文突然產生共鳴,她腕間滲出的血珠竟在半空拚出半幅星圖。
當紫微垣的位置與羅盤指針重合時,我後腰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痛感。
"青書,北鬥陣眼!"黎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浮現的八卦虛影正與空中星圖重疊,"這些黑血在篡改武當山的氣脈走向!"
鬆林間驀然響起鷹隼尖嘯,十三道黑衣人影從樹冠躍下。
他們手中彎刀組成的刀網,竟將月光切割成菱形光斑。
我反手拍在青銅羅盤背麵,真武劍氣灌入劍痕的瞬間,七十二峰紋路突然倒轉,那些黑血聖火紋像是被燙到般急速收縮。
"黎師妹護住靈草!"我故意高聲呼喊,指尖卻在林羽看不到的角度快速劃出"佯攻"二字。
當黑衣人集體轉向藥簍時,我劍鋒突然轉向東北巽位,劍氣挑開第三人的麵巾——那張布滿毒瘡的臉,分明是當年在漢水被陳友諒獻祭的漕幫弟子!
林羽的劍鞘突然橫在我喉前三寸:"掌門這是要棄同門於不顧?"他劍尖指著正在苦戰的武當弟子,我卻注意到他袖口沾染的鬆脂顏色異常——那是紫霄宮後山獨有的赤鬆樹脂。
"林師弟可知北鬥第七星搖光又名破軍?"我笑著用兩指夾住他的劍鞘,突然將真武劍插入腳下岩縫。
地脈震顫中,七十二峰黑血竟順著劍身回流,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聖火令虛影。
黑衣人發出淒厲嚎叫,他們的彎刀不受控製地飛向聖火令。
我趁機拽著黎婉躍上樹梢,看著她傷口浮現的冰火島輪廓與星圖逐漸重合,突然想起靈藥典裏記載的"以極北玄冰鎮南海離火"之法。
當最後一把彎刀嵌入聖火令時,整個鬆林突然陷入死寂。
我盯著開始石化的青銅羅盤,耳邊響起三年前張三豐的告誡:"青書,當因果線開始收束時,記得看看影子是否還跟著身體。"
黎婉忽然輕呼一聲,她腕間血珠凝成的海圖上,竟浮現出靈草培育秘法的古篆文。
我望著還在與黑衣人纏鬥的林羽,突然將真武劍擲向紫霄宮方向。
劍鳴聲響徹山穀的刹那,所有黑衣人像提線木偶般僵在原地,他們的影子正在月光下扭曲成波斯文字的形態。
"原來如此。"我撫過開始發燙的《峨眉九陽功》殘頁,紙張邊緣的灼痕恰好補全了聖火令的缺口。
當黎婉的鮮血滴在殘頁瞬間,冰火島虛影突然將我們籠罩,而林羽刺向黑衣人心口的劍鋒,正穩穩停在我的後心三寸之外。
我屈指彈開最後一片沾血的鬆針,青銅羅盤上的聖火紋已經褪成暗褐色。
黑衣人首領的麵巾被劍氣掀飛時,我望著他左頰那道蜈蚣狀的舊疤,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襄陽碼頭見過的那個賣茶翁。
"宋掌門好算計!"黑衣人首領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玄鐵,"但你以為我們真在乎那株......"
他話音未落,黎婉懷中的藥簍突然泛起青芒。
我反手拍在腰間玉玨上,昨夜讓膳房老張特製的"清心糯米團"應聲爆開。
粘稠的米漿裹著雄黃粉糊了黑衣人滿頭滿臉,他正要揮刀,卻發現刀鋒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碧綠的藤蔓。
"靈雲草遇雄黃則瘋長,這常識連外門弟子都知道。"我甩了甩粘著米粒的袖口,看著二十七個藥簍同時亮起青光,"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我會把千年血靈芝放在寫著"靈藥"的簍子裏?"
西北角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林羽拎著個不斷掙紮的黑衣人從樹影裏走出,那人的夜行衣下赫然露出武當製式的綁腿。
當林羽掀開他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蓮花刺青時,我注意到黎婉的指尖微微顫抖——那正是她三年前在漢水救過的漕幫少年。
"乾坤倒轉!"
七十二道劍光突然從地縫中衝天而起,我早先埋下的真武劍陣終於發動。
黑衣人們像撞進蛛網的飛蛾,每掙紮一次就被劍氣在袍角添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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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莽漢想用彎刀劈開陣眼,刀刃卻突然被磁石吸住,整個人掛在半空晃成了秋千。
"武當山的玄武岩含鐵量極高。"我對著目瞪口呆的武當弟子們眨眨眼,"昨晚讓雜役弟子埋了三百斤磁石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以為本掌門瘋了?"
山風卷著笑罵聲在鬆林間回蕩。
最年輕的弟子小六子甚至掏出個牛皮本,邊看熱鬧邊記"掌門語錄"。
直到黎婉突然拽住我的腕甲,我才發現黑衣人首領的瞳孔正在泛起詭異的銀白色。
"退後!"
我攬住黎婉的腰肢淩空倒翻,原先站立處的青石竟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黑衣人首領的皮膚開始片片剝落,露出底下藍瑩瑩的骨骼。
這分明是西域毒宗的"冰髓玉骨",當年在光明頂讓六大派吃盡苦頭的邪功。
"接著!"我將真武劍拋給林羽,自己卻並指如劍點向膻中穴。
三年前在冰火島偷學的聖火令心法在經脈中流轉,指尖頓時燃起幽藍火焰。
當那具冰骨撲到麵前時,我猛地將火焰拍進他胸口的聖火紋。
哢嚓——
冰晶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
黑衣人首領保持著撲殺的姿勢僵在原地,胸口處有個巴掌形的空洞,透過它能看見後方枝頭驚飛的夜梟。
林羽的劍尖還懸在他後心三寸,這個距離剛好夠我伸手替他撣去肩頭的鬆針。
"掌門師兄的聖火令功法,倒是比明教弟子還純熟。"林羽收劍入鞘時,腕甲與劍鞘碰撞出奇特的顫音。
我假裝沒看見他袖口新沾的赤鬆脂,轉頭衝著正在綁俘虜的弟子們喊:"留兩個喘氣的,剩下的掛樹上當燈籠!"
黎婉突然輕哼一聲。
她腕間的繃帶不知何時鬆開了,那道形似海圖的傷口正與空中殘存的星圖共鳴。
當我用染血的指尖觸碰青銅羅盤,七十二峰虛影突然倒映在冰骨碎片上,拚出個歪歪扭扭的"藥"字。
"原來如此!"我猛地扯開胸前暗袋,真正的千年血靈芝正散發著溫潤紅光。
那些黑衣人屍體上飄出的黑氣,此刻正如百川歸海般湧向靈芝菌蓋——他們真正的目標,竟是想用邪氣汙染靈藥本體。
武當弟子們的歡呼聲驚起滿山宿鳥。
小六子不知從哪摸出個銅鑼,叮叮當當敲得群山回應。
我望著東天泛起的魚肚白,突然覺得後頸發涼——太順利了,從識破調虎離山到反殺毒人,就像是有人握著我們的手腕在揮劍。
黎婉的體溫透過輕甲傳來,她發間沾著的鬆針隨呼吸起伏。
當我想替她摘去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製地顫抖。
三清鈴的脆響從山道傳來,早課的鍾聲裏卻混著絲不協調的雜音。
"掌門師兄!"渾身是血的傳令弟子跌跌撞撞衝進山門時,我正盯著廣場上那尊新鑄的真武大帝像出神。
銅像手中的寶劍本該直指北鬥,此刻卻微微偏向紫霄宮方向。
爭吵聲像鋼針般刺破晨霧。
我聽出執法長老的煙鬥正磕在香爐上,這是他要動手清理門戶前的習慣動作。
而與之對峙的那個沙啞嗓音,分明是三個月前就該死在雁門關外的......
"宋師兄?"黎婉突然抓緊我的胳膊。
她腕間的海圖傷口正在發燙,懷中的血靈芝突然紅光大盛,將山門前的薄霧染成了血色。
山門前的血跡在薄霧裏蜿蜒成蛇形,我靴底碾過血靈芝灑落的熒光,粉末沾著露水發出細碎爆響。
黎婉的海圖傷口突然燙得我手腕發顫,那尊真武銅像的劍尖在晨光裏又偏了三寸。
"掌門師兄!"渾身是血的傳令弟子拽住我衣袖,"紫霄宮那邊——"
我反手將血靈芝塞進他懷裏:"碾碎敷在丹田。"話音未落,黎婉已經拽著我衝上九曲廊。
晨霧中飄來執法長老特有的鐵鬆煙味,混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那是他煙鬥敲打玄鐵劍鞘的節奏。
轉過藏經閣的瞬間,廣場上的場景讓我瞳孔驟縮。
宋遠橋的鶴氅被劍氣割開三寸豁口,對麵灰衣人鬥笠下的疤痕橫貫喉結——正是去年被我一劍穿心的漠北刀客!
"都住手!"我甩出袖中三清鈴,青銅脆響震得簷角冰棱簌簌墜落。
全場目光聚來的刹那,林羽突然從人群裏鑽出來,手裏還攥著半截染血的青衫。
"宋師伯明鑒!"他撲通跪在宋遠橋跟前,"昨夜追擊毒人時,掌門師兄為護黎師姐,竟將百年血靈芝當誘餌!"
黎婉的指尖突然掐進我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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