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備賽交流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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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捧著還冒著熱氣的茯苓糕,突然伸手撫平我緊皺的眉頭:"各派送來那麽多謝罪禮,怎麽還愁眉苦臉?"
    我握住她微涼的手,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解劍岩。
    那裏掛著崆峒派新贈的"武林北鬥"匾額,卻讓我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報——西域出現了與渾天儀相似的星圖石刻。
    突然,山下傳來九聲鍾鳴。
    黎婉指尖輕顫,茯苓糕碎屑落在我攤開的《伏魔拳譜》上,正蓋住"天竺"二字。
    道童驚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手裏舉著的信箋火漆上,赫然印著與我們那夜在青銅鼎上所見相同的十二星宿紋。
    "掌門師叔!有人用箭射到三清殿匾額上的..."
    我捏碎火漆時,一縷檀香味鑽入鼻腔。
    信紙空白處漸漸浮現出血色小篆,那字跡竟與師父臨終前寫的藥方一模一樣。
    黎婉突然捂住心口後退半步,她鎖骨處的鳳凰紋在燭火下泛出金光。
    山下傳來弟子們慶祝除魔成功的歡呼聲,而我的拳頭在袖中攥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窗柩投下的月光正好照在信箋末尾,那裏用朱砂畫著半枚滴血的太極圖。
    黎婉鎖骨上的鳳凰紋還在發燙,我盯著信箋上的滴血太極圖,忽然笑出聲來。
    這動靜嚇得道童連退三步,差點撞翻案頭的青瓷香爐。
    "師叔您、您別是急糊塗了?"
    "急什麽?"我把信紙往燭火上一湊,血色小篆遇熱扭曲成西域梵文,"十二星宮這幫人,連下戰書都要玩行為藝術。"檀香混著焦糊味在殿內彌散,月光正好落在我袖口繡的鬆竹紋上。
    山下歡呼聲更盛,隱約能聽見師弟們劃拳的動靜。
    黎婉突然扯我袖子:"你聞到了嗎?"她鼻尖微動,像極了當年在後山偷吃叫花雞時的模樣,"茯苓糕要糊了。"
    練功場的晨鍾撞碎最後一絲夜色時,我正蹲在三清殿屋頂啃芝麻餅。
    遠處十八銅人陣裏,三代弟子們正被木人樁抽得滿地滾。
    宋遠橋背著手從回廊轉出來,抬頭就罵:"青書,你的梯雲縱是專門用來上房揭瓦的?"
    我抹了把嘴角碎屑,晃了晃手裏泛黃的名冊:"父親你看,這屆新弟子居然有人姓饕餮。"話沒說完,名冊就被淩空攝了去。
    宋遠橋翻到第三頁突然頓住,指節叩在"張翠山轉世"五個朱砂小字上,震得瓦片簌簌作響。
    議事廳的檀木桌上擺著七份挑戰書,每封都印著不同的星宿紋。
    黎婉端著茶盤進來時,我正用判官筆在輿圖上畫圈。"昆侖派送來的雪芽,說是能明目。"她手腕輕轉,茶水在杯口凝成太極魚,"但我覺得你現在更需要安神湯。"
    "安什麽神。"我筆尖戳在武當山北麓,"十二星宮要在論劍大會搞事,咱們偏要辦武林交流賽。
    他們玩陰的,我們就玩陽謀。"茶霧氤氳間,瞥見名冊上某個新弟子檔案裏夾著半片金箔,上麵的梵文與昨夜燒毀的信箋如出一轍。
    宋遠橋一掌拍在《伏魔拳譜》上,震得硯台跳起來:"三十六個參賽名額,能打的不足半數。
    你看看三代弟子這套羅漢拳——"他隔空抓來庭院裏掃地的灰衣少年,那孩子紮著馬步揮拳,第三式"黑虎掏心"直接撓到自己後頸。
    黎婉"噗嗤"笑出聲,袖中銀針卻已釘住少年歪斜的褲腰帶。
    我盯著名冊上"饕餮"二字,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某本網文:"要不......搞個全民選拔?"
    "胡鬧!"宋遠橋的拂塵掃落三根房梁,"新入門的連八卦步都走不順,上台給各派表演平地摔?"
    "師叔,當年張祖師教我們太極劍時說過什麽?"黎婉突然起身,腕間銀鈴叮當作響。
    她指尖蘸著茶水,在桌麵畫出陰陽雙魚,"剛入門的弟子未經雕琢,或許正適合......"茶水突然沸騰,蒸騰的水霧裏浮現出某個模糊的陣法輪廓。
    我盯著案頭將熄的燭火,突然想起昨夜燒信時看到的梵文殘句。
    那些扭曲的筆畫在青煙中重組,竟與武當後山的龜蛇石刻隱隱相合。
    窗外的晨光斜斜切過名冊,饕餮氏弟子生辰八字的位置,恰好落在太極圖的陰眼上。
    山下忽然傳來編鍾聲,七長八短,是峨眉派到了。
    我撣了撣道袍上的芝麻粒,突然發現練功場的沙地上留著幾道奇怪的拖痕——像是有人用樹枝畫了個殘缺的九宮八卦,最後一筆卻指向藏經閣後的禁地。
    黎婉的銀鈴又響,這次帶著些許顫音。
    她鎖骨處的鳳凰紋明滅不定,映得茶湯泛起鎏金光暈。
    我伸手去端茶杯,卻發現杯底凝著半枚血色太極,與挑戰書上的圖案嚴絲合縫。
    我拎著名冊轉了三圈,簷角銅鈴突然無風自動。
    黎婉指尖的茶水在陰陽魚眼處凝成冰珠,叮的一聲砸在宋遠橋的拂塵上。
    "師叔你看,"我蘸著茶漬在《伏魔拳譜》空白處畫了個人形,"當年魔教圍攻武當,咱們用糯米漿糊把藏經閣的秘籍都貼在菜園籬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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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遠橋的白眉突然抖了抖:"你是說...公開秘籍?"
    "不,是海選。"我翻到名冊最後一頁,指著一個畫著王八的墨點,"三代弟子王鐵柱,入門前是屠戶。
    但你們看這招"白鶴晾翅"——"說著抄起案上鎮紙比劃,木雕的仙鶴翅膀正卡在宋遠橋發髻間。
    黎婉突然笑彎了腰:"上個月他追野豬時使的這招,倒把三清殿前的香爐架劈成了柴火。"
    宋遠橋扯下木雕的手頓了頓,忽然盯著我的道袍下擺:"你鞋底沾的什麽?"我抬腳一看,練功場的黃泥裏混著銀粉,在晨光下拚出半片星宿圖。
    "十二星宮的小把戲。"我用判官筆挑起銀粉,在輿圖上補全了北鬥七星,"他們不是要論劍麽?
    咱們偏要比這個——"筆尖戳在昨夜燒焦的信箋上,"廚藝、輕功、機關術,外加...嗯,這個不錯。"
    名冊嘩啦啦翻到某頁,上麵歪歪扭扭寫著:饕餮氏,擅庖廚,曾用擀麵杖捅穿黑風寨大門。
    議事廳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香灰墜落。
    宋遠橋的拂塵穗子無風自動,忽然卷起案頭七封挑戰書,在虛空排成七星陣勢:"你要用屠夫對陣天樞星?"
    "父親,當年魔教用毒霧困住紫霄宮,是誰用醃菜壇子造出避毒機關?"我摸出塊芝麻餅掰開,露出夾層的金箔殘片,"武當的"道"從來不在拳腳上。"
    黎婉的銀鈴突然響成一片,她鎖骨上的鳳凰紋映在茶湯裏,竟與金箔梵文拚出個"廚"字。
    宋遠橋盯著那光影看了半晌,突然抓起名冊往我懷裏一摔:"明日卯時,校場擺三十六口鐵鍋!"
    山風卷著晨露撲進窗欞時,黎婉正幫我係掌門玉佩。
    她指尖擦過我後頸,忽然輕笑:"你心跳得比當年偷看峨眉女弟子洗澡還快。"
    "胡說!"我轉身撞翻青瓷筆洗,墨汁在宣紙上洇出個太極圖,"我那是在研究她們劍穗上的流雲紋..."
    山下突然炸開聲鑼響。
    三代弟子王小虎舉著鍋鏟衝進院子:"掌門師叔!
    李屠戶把玄武岩案板剁裂了,說要申請換個鐵木的!"
    等我趕到校場,三十六口鐵鍋正冒著青煙。
    饕餮氏弟子掄著玄鐵鍋鏟,一招"力劈華山"竟在花崗岩地磚上刻出三寸深的溝壑。
    宋遠橋蹲在溝邊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沾了點石粉:"這招改良的伏虎拳...有點意思。"
    "何止有意思!"我踹了腳嗡嗡作響的鐵鍋,"看見沒?
    這震動頻率正合太極兩儀步的呼吸節奏。"鍋底殘留的油漬不知何時匯成八卦陣,某個胖弟子顛勺時濺起的火星,恰巧點亮了陰陽魚眼。
    黎婉突然拽我袖子:"快看東南角!"那個被木人樁抽腫臉的灰衣少年,正用掃帚柄挑著抹布擦鍋。
    他每揮一下,油漬就在空中凝成個梵文字符——和挑戰書上的血字一模一樣。
    日頭偏西時,校場飄起七十二種菜香。
    我蹲在銀杏樹上啃雞腿,看著宋遠橋用拂塵卷起糖醋鯉魚嚐了一口,白胡子瞬間翹成八字:"這魚...怎麽有真武劍法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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