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日軍潛艇"伊-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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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式戰鬥機拉升時的尖嘯,讓赤城號艦橋的茶托泛起同心圓波紋。茶水倒映的雲層裏,十架美軍戰機正化作燃燒的十字架墜落。加賀號甲板上的地勤聞到了一種奇特的混合氣味——航空燃油的刺鼻、人體燃燒的焦臭,還有某種類似檀香的微妙氣息,那是被高爆彈引燃的飛行員隨身攜帶的護身符。
    華盛頓海軍部的穹頂下,羅斯福總統輪椅的金屬扶手突然變得冰涼刺骨。他麵前的電報上,"攻擊失敗"四個字母正在滲出血絲般的紅墨水。窗外白宮的玫瑰園裏,一隻知更鳥突然開始用喙猛啄窗玻璃,節奏與日軍防空炮的射擊頻率完全一致。
    珍珠港的醫院走廊上,護士手中的托盤突然傾斜。手術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中,某把止血鉗在瓷磚上滑行的軌跡,精確複刻了被擊落的美軍b17最後時刻的俯衝路線。消毒水的氣味裏混入了微弱的硫磺味,像是千裏之外中途島海域未爆深水炸彈的引信正在氧化。
    "他們為什麽不來?"
    南雲忠一的自言自語在艦橋裏凝結成白霜。他軍裝第二顆紐扣的反光在航海圖上投下光斑,位置正好是美軍企業號實際所在的坐標。窗外,一架零式戰機返航時在甲板上擦出的火花,在晨霧中形成短暫的日文"危"字。
    東京軍令部的地下室裏,黑島參謀長的鋼筆突然不受控製地寫下"六四"這個日期。墨水詭異地逆流而上,在宣紙上洇出中途島的環礁形狀。庭院裏的驚鹿裝置無端作響,竹筒敲擊石頭的清音裏,藏著赤城號升降機卡死的金屬呻吟。
    企業號的雷達室裏,操作員突然摘下耳機。他聽見某種類似京都梵鍾的聲波正通過海水傳導,那是日軍潛艇"伊19"的聲呐在搜索不存在的目標。熒光屏上的綠色噪點組成了一幅浮世繪風格的浪花圖,浪尖的泡沫恰好標出了日軍航母最薄弱的防空死角。
    "準備第二波。"
    斯普魯恩斯的命令讓作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某個參謀的懷表突然停擺,表盤上的羅馬數字"iv"開始滲出類似航母燃油的黑色黏液。窗外海麵上,信天翁群突然改變飛行方向,它們翅膀劃出的航跡與預定攻擊路線完全重合。
    赤城號的機艙深處,三味線般的弦音突然轉為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地勤班長中島的手電筒光束掃過魚雷架時,照見鋼壁上凝結的水珠正以每秒一滴的頻率墜落——與珍珠港紀念館銅鍾的擺速完全一致。他伸手觸碰滲水的鉚釘,指尖傳來的震顫讓他想起去年吳港船塢裏,那艘未完工的航母在空襲中解體的低頻轟鳴。
    715分的陽光像融化的玻璃,澆在赤城號混亂的甲板上。南雲忠一軍裝領口滲出的汗珠,在作戰地圖上洇出一片微型海域。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鋼筆影子正指向中途島東北300公裏處,而筆尖滴落的紅墨水,恰好覆蓋了偵察機報告的敵艦坐標。
    "停止換裝!換回魚雷!"
    這道命令在艦橋引發一陣低頻震蕩,如同深水炸彈的餘波。加賀號彈藥庫裏,剛卸下的炸彈引信保險栓在地板上滾動,發出的聲響與東京軍令部黑島參謀長此刻打翻的棋子完全同步。某個水兵彎腰去撿時,看見自己扭曲的倒影在金屬表麵分裂成兩半——一半穿著日軍製服,一半套著美軍飛行夾克。
    飛龍號的艦橋上,山口多聞的望遠鏡鏡片突然蒙上霧氣。他擦拭時,指紋在玻璃上留下的紋路,竟與偵察機發回的敵艦陣型圖完全吻合。甲板下方傳來零式戰鬥機引擎啟動的轟鳴,震碎了指揮室溫度計裏的水銀柱,液態金屬在桌麵上蜿蜒出中途島的等高線。
    "按原計劃出擊。"
    山口的聲音像一把出鞘的軍刀,斬斷了通訊頻道裏的靜電雜音。蒼龍號的飛行長突然嗅到某種熟悉的氣味——那是他幼時在廣島神社聞過的,百年神木被雷劈中後炭化的沉香。此刻這氣息正從即將起飛的九七式魚雷機的引擎排氣管裏飄出,與珍珠港事件當天的記憶完美重疊。
    800整,中途島的雲層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陽光如探照燈般打在赤城號升降機上,照亮了半換裝的炸彈與魚雷——它們雜亂的排列方式,恰似東京參謀部沙盤上被參謀們爭執時碰亂的艦隊模型。某個地勤的扳手從高空墜落,在甲板上敲擊出的摩爾斯電碼,正是三天前山本五十六在"大和"號上發出的密電開頭。
    "敵機!俯衝轟炸機!"
    了望員的尖叫與美軍"無畏式"的尖嘯同時撕裂空氣。飛龍號右舷的高射炮台突然卡殼,炮手聞到了與去年偷襲珍珠港時完全相同的火藥味——隻是這次還混入了某種陌生的甜腥,那是艦體油漆在高溫下熔化的化學氣息。一枚近失彈掀起的水柱淋在甲板上,鹹澀的海水裏竟然漂浮著幾片櫻花花瓣。
    蒼龍號的輪機艙裏,溫度計的水銀柱突然暴漲。技師長發現壓力表指針的震顫頻率,與此刻華盛頓海軍部尼米茲將軍鋼筆的敲擊節奏完全一致。通風管道傳來奇怪的共鳴,像是數百架戰機引擎聲的混合,又像京都東寺的梵鍾正通過鋼鐵船體傳音。
    b17轟炸機投下的炸彈在航母四周掀起珊瑚狀水柱。某個美軍投彈手透過瞄準器看到,日軍艦隊在海麵上的倒影竟然組成了"12.7"這個日期——珍珠港事件當天的數字。他的耳機裏突然竄入一段昭和歌謠的雜音,旋律與赤城號損管隊員敲擊艙壁求救的節奏詭異同步。
    山口多聞站在飛龍號艦橋,看見自己懷表的分針突然逆時針旋轉。表盤玻璃反射的雲層裏,十架零式戰機正化作燃燒的流星墜落。他摸向胸前口袋裏的家書時,發現信紙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張中途島的航空照片,背麵用血寫著"大和"二字。
    赤城號的無線電室突然接收到奇怪的頻率。通訊兵摘下耳機時,金屬耳罩上凝結的汗珠裏,倒映出數百海裏外企業號甲板上地勤裝彈的身影。某個摩爾斯電碼在雜音中反複閃現,經破譯竟是去年12月6日——珍珠港前夜——東京發給駐美使館的密電開頭。
    "保持陣型!"
    南雲忠一的命令被爆炸聲切得支離破碎。加賀號左舷中彈時,飛散的裝甲碎片在陽光下拉出彩虹般的光帶——這景象與此刻白宮玫瑰園裏,羅斯福輪椅扶手上凝結的露珠折射的光譜完全相同。燃油泄漏形成的彩色虹膜在海麵擴散,中心瞳孔的位置正好倒映著美軍"約克城"號的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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