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赤城號的無線電突然傳來靜電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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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分,赤城號的無線電突然傳來靜電噪音,隨後偵察機駕駛員的聲音刺破嘈雜:"未發現敵航母,僅有巡洋艦。"南雲忠一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作戰地圖邊緣,那裏的紙張已經因為反複觸摸而發毛,觸感如同他昨夜夢見的廣島老家那本翻爛的《孫子兵法》。艦橋裏的空氣突然變得輕盈,參謀們呼出的白霧在陽光中消散,帶著微妙的檀香氣——與三年前南京陷落時,他佩戴的勝利香囊氣味一模一樣。
"全艦隊轉向中途島!"
這道命令在通訊頻道裏回蕩時,蒼龍號的航海長突然發現羅盤液泡裏漂浮著一粒金屬屑。它隨著船體轉向而旋轉的軌跡,竟與此刻華盛頓海軍部咖啡杯裏旋轉的奶沫完全同步。甲板下方,正在裝彈的地勤們突然集體打了個噴嚏——800海裏外中途島火山噴發的硫磺微粒,正隨著信風飄落在他們的肩章上。
830分的太陽將赤城號的影子投在海麵上,形成完美的航母輪廓。南雲忠一凝視著這個黑影,突然發現它比實際艦體多出了一截——恰如三小時前珍珠港破譯室那份被刻意忽略的密電預言。他的茶杯突然自行移動了三厘米,杯底殘留的茶渣組成了"鬼"字的草書。
利根號推遲起飛的偵察機引擎聲從雲端傳來時,飛龍號的廚師正在切鰹魚。刀刃突然卡在魚骨中,他聽見某種類似莫爾斯電碼的震動正通過案板傳導——那是偵察機發報鍵的震動,正通過大氣層與金屬船體產生神秘共振。鰹魚血在案板上漫延的形狀,恰好是中途島環礁的衛星圖。
"發現敵航母!"
930分的赤城號艦橋如遭雷擊。南雲忠一的軍刀佩環突然斷裂,金屬墜地聲與此刻"約克城"號彈射器發射戰機的轟鳴形成完美和聲。作戰參謀的鉛筆在情報報告上折斷,飛濺的鉛芯粉末在空氣中組成微型艦隊陣列——正是三艘美軍航母的實際位置。某個通訊兵摘下耳機時,橡膠耳罩上留下的汗漬,形狀酷似山本五十六上周在"大和"號甲板上用鞋尖畫出的戰術草圖。
"這不可能......"
南雲的聲音被艦體突然的傾斜切斷。通風管道湧來的氣流中混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鐵鏽味——一種是加賀號中彈處鋼鐵熔化的腥甜,另一種卻是"約克城"號甲板上,地勤們搬運炸彈時手套摩擦出的金屬粉塵氣息。赤城號的航海鍾突然停擺,玻璃表麵映出的不是指針,而是美軍"企業"號艦長斯普魯恩斯正在簽字的攻擊命令。
美軍俯衝轟炸機的尖嘯自雲端刺下時,蒼龍號的防空炮手聞到了奇特的混合氣味:燃燒的航空汽油、太平洋的鹽霧,還有某種類似京都老鋪"虎屋"羊羹的甜膩——那是他妹妹去年塞進他口袋的餞別禮物,此刻正在高溫中融化。炮管過熱產生的藍煙在空中扭曲,形成日文草書的"滅"字。
零式戰鬥機與"野貓"式纏鬥的軌跡,在晴空中劃出複雜的拓撲圖形。某個日軍飛行員在急轉彎時,看見自己呼吸麵罩上凝結的水珠裏,倒映著珍珠港亞利桑那號紀念館的白牆。他的機炮打穿美軍戰機座艙的瞬間,飛濺的儀表盤玻璃折射出彩虹,與此刻東京皇宮庭院裏,晨露在菊花瓣上形成的色散完全一致。
945分,赤城號的升降機卡死在半空。地勤班長發現鋼索的斷裂麵呈現出詭異的樹狀紋路——與此刻中途島指揮部裏,夏農家上校摔碎的咖啡杯裂紋一模一樣。一枚近失彈掀起的水浪撲上甲板,鹹澀的海水中竟然漂浮著幾片未燃盡的文件殘頁,上麵的漢字殘跡正是去年12月5日——珍珠港事件前兩天——軍令部絕密會議的記錄開頭。
"約克城"號的雷達室裏,操作員突然摘下耳機。他聽見某種類似能劇鼓點的節奏正通過電波傳來——那是赤城號輪機艙的震動頻率,通過垂死艦體的金屬結構轉化為聲波。熒光屏上的綠色光點開始組成日本地圖的形狀,本州島的輪廓正好覆蓋了日軍航母的實時位置。
1000整,太陽升至天頂。南雲忠一的影子在甲板上縮成一個黑點,如同作戰地圖上那個被紅鉛筆反複圈注的坐標。他的佩刀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刀身上"忠"字的金漆剝落處,露出底下英文"reeber pear"的刻痕——這把刀竟是1941年駐美武官從夏威夷古董店購得的紀念品。
最後的俯衝轟炸機群如鐵鴉般降臨時,加賀號的彈藥庫溫度計爆裂。飛濺的水銀珠在鋼板上滾動,每一顆都倒映出一架美軍戰機。某個水兵試圖用抹布擦拭時,發現布料上突然顯現出暗紅色的中途島海圖——那是他妻子寄來的手帕,浸染了廣島牡蠣市場特有的海藻染料。
當第一枚千磅炸彈貫穿赤城號飛行甲板時,東京靖國神社的銅鈴無風自鳴。鈴舌擺動的幅度與航母爆炸的衝擊波完全同步,震落了神官昨夜供奉的白色菊花。花瓣飄落在軍旗上的軌跡,正是美軍"企業"號艦載機群最後的攻擊航線。
1015分,赤城號的軍官室裏彌漫著清酒的醇香。南雲忠一的副官將酒杯舉到唇邊時,突然發現杯中的液體停止了晃動——與此刻珍珠港海軍醫院裏,護士手中紋絲不動的注射器形成詭異的同步。祝捷的歡呼聲中,某個參謀的鋼筆突然漏墨,在作戰日誌上洇出的墨跡,形狀竟與三小時前被忽略的偵察報告上的雲層圖案一模一樣。
"閣下,是否要考慮保留部分戰鬥機護航?"
通訊參謀的聲音被甲板上零式戰機起飛的轟鳴切斷。南雲忠一轉動著左手無名指的婚戒,金屬的冰涼觸感突然變成了廣島灣海水的溫度——那是1937年他出征中國前夜,妻子在吳港碼頭塞給他的護身符。艦橋玻璃上凝結的霧氣裏,隱約浮現出中途島環礁的輪廓,就像被孩童嗬氣畫出的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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