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武器庫,我可是非常充足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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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與風柱和炎柱切磋時的點到即止,這一次,麵對這些吞食了無數生靈的上弦之鬼,陳羽毫無保留。
    直接開啟了王之財寶的最大發射功率。
    猗窩座的反應最快,那份身經百戰、刻入骨髓的戰鬥本能,在他感知到殺意的瞬間便已轟然作響。
    “破壞殺·羅針!”
    他雙腳猛地一踏,精致繁複的雪花狀陣式再次在腳下展開。
    刹那間,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化作了由鬥氣和殺意構成的線條,每一件激射而來的寶具,其軌跡、速度、力量,都被他精準地捕捉。
    “破壞殺·鬼芯八重芯!”
    他沒有退縮,反而迎著那金色的死亡之雨衝了上去。
    拳頭揮出,純粹的肉體力量帶起撕裂空氣的尖嘯,與寶具的鋒芒正麵相撞。
    砰!
    第一件襲來的長戟,其鋒刃在距離他麵門一寸之處,被他一拳擊中側麵,巨大的力量使其偏離軌道,呼嘯著擦身而過,深深地釘入後方的牆壁。
    砰!砰!砰!
    緊接著是三柄旋轉的飛斧,封死了他所有閃避的角度。
    猗窩座以更快的速度連續揮出三拳、四拳、五拳……拳風激蕩,竟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壓之牆,將三柄飛斧硬生生震飛出去。
    然而,他甚至來不及為自己的武技感到一絲自豪,更多的、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武器已經填滿了他的視野。
    讓他根本來不及喘息。
    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劍擦過他的臉頰,帶走的不僅是一片皮肉,傷口上殘留的神秘氣息如同火焰般灼燒,阻礙著他引以為傲的再生能力。
    劇痛襲來,他身形一滯,就是這片刻的遲緩,一杆沉重的長槍已然貫穿了他的肩膀,槍身上蘊含的萬鈞之力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可惡!”
    猗窩座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肩部肌肉猛然鼓脹,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將精鋼鑄就的槍杆從中崩斷!
    但還未等他拔出斷槍,又有三柄造型各異的刀刃悄無聲息地從背後斬來,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隻能依靠自己千錘百煉的武技和肉體,在這片由神兵利器組成的鋼鐵風暴中掙紮求生。
    每一次格擋都震得他手臂發麻,每一次閃躲都消耗著巨量的精力。
    他的武道,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力。
    另一邊,半天狗的四個情緒分身也各自施展著血鬼術,試圖抵擋這末日般的景象。
    可樂之鬼空喜,揮動手中的團扇,掀起足以吹飛樓閣的狂風,形成一道巨大的風牆,試圖將寶具的洪流吹開。
    然而,那些閃爍著神聖光輝的武器隻是在狂風中微微一頓,其上附帶的重量與神秘便輕易撕裂了風壓,直奔他而來。
    空喜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數十件兵器瞬間將他釘在了半空,身體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哀絕之鬼哀舌,神情悲慟,手中的十文字槍舞成了一片幻影,槍尖在空中劃出無數道精準的弧線,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點在襲來的寶具尖端,發出“叮叮當當”密如雨點的金鐵交鳴之聲。
    可他的槍隻有一杆,而天上的武器,有成百上千。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槍身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弱,最終,一柄闊刃巨斧從天而降,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將他連人帶槍,一同斬為兩段。
    “可恨!可恨至極!”
    積怒之鬼可怒,將滿腔的憤怒化作雷霆。
    他揮舞著手中的錫杖,杖首迸發出狂暴的紫色電光,交織成一片滋滋作響的雷電之網,迎向了金色的光雨。
    “去死!”
    雷光與金光猛烈碰撞,發出刺耳的爆鳴,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焦臭。
    電光確實摧毀了幾件品質稍次的寶具,但更多的寶具卻穿過了電網的縫隙,將他徹底貫穿。
    妓夫太郎和墮姬兄妹則背靠著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哥哥!哥哥!這些東西太多了!好可怕!”
    墮姬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懼,不再是平日裏撒嬌的偽裝。
    她操控著無數條緞帶,在身前層層疊疊地結成厚實的盾牌。
    那些曾經能輕易切斷房屋、削鐵如泥的緞帶,此刻在那些流淌著輝光的寶具麵前,卻脆弱得如同紙張。
    嗤嗤嗤!
    金光閃過,緞帶盾被瞬間切得粉碎,化作漫天碎布。
    “別怕,小梅!”
    妓夫太郎發出嘶啞的吼聲,他將妹妹護在身後,雙手的血鐮舞得密不透風,形成一道血色的屏障。
    “跋扈斬!”
    兩道巨大的血色斬擊從鐮刀中飛出,旋轉著與最前方的幾十件寶具悍然對撞,在劇烈的爆炸中同歸於盡。
    但這威力巨大的血鬼術需要短暫的蓄力,而陳羽的寶具攻擊,卻沒有哪怕一毫秒的停頓間隙。
    高速神言——
    投影魔術——
    連續覆寫——
    陳羽甚至沒有進行詠唱,他體內的龍之因子帶來的磅礴魔力,便通過高速神言的能力自動完成了詠唱,王之財寶中正在源源不斷地複製投影出海量的寶具的投影。
    填充,發射,填充,發射。
    真的,假的,虛的,實的……上萬把寶具的齊射,猶如天河倒灌,徹底淹沒了整個視野。
    即便隻是劣化寶具的投影,其堅固程度和鋒利度也遠非凡鐵可比。
    “鳴女!”
    上方的平台上,無慘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無限城中,立刻響起了幾聲清脆而急促的琵琶聲。
    原本鳴女想要直接操控陳羽腳下的地麵,將他轉移,卻驚駭地發現,對方腳下的那片建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與自己的掌控完全失去了聯係。
    不得已,她隻能轉換目標。
    錚——錚——錚——錚——
    猗窩座腳下的地麵突然消失,化作一道向下的階梯,他猝不及防地墜落下去,暫時躲開了集火的中心。
    妓夫太郎和墮姬麵前,一麵厚重的牆壁拔地而起,緊接著是第二麵,第三麵,試圖為他們擋下這致命的攻擊。
    然而,沒有用。
    那些金色的寶具仿佛無視了物理法則,它們輕易地穿透了第一層牆壁,速度沒有絲毫停滯,接著是第二層,第三層……牆壁在它們麵前如同虛影。
    “怎麽會!”
    墮姬發出了絕望的尖叫。
    一柄華麗的長劍刺穿了她的脖子,截斷了她的聲音。
    緊接著,是長槍,是戰斧,是鉤鎖。
    她的身體瞬間就被數十件武器洞穿,釘在殘破的牆壁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生命的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快速消散。
    “小梅!”
    妓夫太郎目眥欲裂,他瘋狂地想要衝過去保護妹妹,但自己也被無窮無盡的金色洪流徹底淹沒。
    他的身體比墮姬強韌許多,但在這仿佛永無止境的攻擊下,也不過是多支撐了幾秒鍾而已。
    他揮舞的血鐮被一柄戰錘砸飛,雙臂被數把利劍斬斷,整個身體被死死地釘在地麵上。
    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妹妹的身體在金光中化為飛灰,眼中隻剩下無盡的空洞。
    “對不起,沒能保護你……”
    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隨後,便被一柄長槍精準地刺穿了他的頭顱,終結了他可悲的一生。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化作灰飛前,血液憑空消失了幾滴。
    錚!錚!錚!
    鳴女的琵琶聲變得愈發急促而混亂,整個無限城都在劇烈地晃動,空間不斷地錯位、翻轉、折疊,試圖幹擾陳羽的攻擊。
    但陳羽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猩紅的瞳孔裏倒映著這天翻地覆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輕蔑。
    “不知所謂。”
    他身後的金色光圈再次擴張,數量變得更多,更密集,幾乎形成了一麵金色的天穹。
    激射而出的寶具洪流,也變得更加洶湧澎湃。
    那些新出現的牆壁、錯位的空間,在絕對的數量和力量麵前,被摧枯拉朽般地夷為平地。
    寶具之雨無情地洗刷著無限城的每一個角落,追逐著每一絲屬於鬼的氣息。
    而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裏,一個渺小瘦弱,額頭上長著“怯”字的小鬼,正抱著頭瑟瑟發抖,身體縮成一團。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好可怕,好可怕!”
    他是半天狗的本體,怯之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個分身都在被無情地屠戮,憑借血鬼術重生,然後又在瞬間再次被屠戮。
    每一次死亡的劇痛,都分毫不差地傳遞到他的腦海裏。
    這是一種永無止境、無法逃脫的折磨。
    終於,金色的光雨停了。
    陳羽緩緩放下手,他身後那壯觀的金色天穹也隨之化作光點,悄然隱去。
    整個無限城,已是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深不見底的坑洞和碎裂的兵器殘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金屬被燒紅的焦味和鬼類身軀化為灰燼的惡臭。
    猗窩座半跪在遠處的一片廢墟上,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流了一地。
    他大口地喘著氣,強大的恢複力正在艱難地修複著他的身體,但那些傷口上附著的神秘力量,卻讓再生的速度變得無比緩慢。
    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正瘋狂地侵蝕著他的意誌。
    他引以為傲、視若生命的武道,在那片神罰般的光雨麵前,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上弦之陸,妓夫太郎,墮姬,已經徹底消失了。
    上弦之肆,半天狗,隻剩下本體藏在暗處,連一絲氣息都不敢泄露。
    上弦之叁,猗窩座,身受重創,鬥誌全無。
    僅僅隻是展示一下王之財寶的複射。
    就讓曾經讓鬼殺隊成員聞風喪膽的上弦們,變成了現在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