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車上。
    穆城就在車後座不停安撫我泣不成聲的女兒。
    我也就被安置在副駕上。也一直在流淚哽咽。
    一直到女兒哭累了趴在穆城的膝蓋上睡著。
    穆城才將沉鬱的臉色給到我，卻一言不發。
    讓我難受得正身坐過去。
    女兒微微調整了睡姿。
    穆城就低聲跟我說。
    “你去附近開間房吧。”
    我就飛速轉過去，用眼神向穆城求解。
    穆城就壓低著眉頭，低聲回答。
    “小音長這麽高。
    讓她在車上睡，會很不舒服。
    放心吧。安置好了小音。我就會走的。”
    手就開始溫柔地在我女兒肩膀上輕輕拍，做著安撫小孩入睡的動作。
    讓我一陣陣的羞愧。
    悶聲下車去訂酒店。
    穆城也在這個時候，輕手輕腳地開門。
    意識到穆城可能要帶著女兒下車。
    我就站到車門前，朝他微微抬起左右手臂，做著讓我來抱的請求。
    穆城卻朝我飛快閃爍了眼神，低聲回答。
    “小音現在體重一百零六斤，身高一米六。你能抱得動嗎？”
    我就抿了抿嘴。
    穆城就緩和下來臉色，低聲對我說。
    “讓我來吧。”
    就將女兒公主抱了下來。
    女兒隻微微吸了下鼻子，就又睡了過去。
    眼角的淚漬還沒有幹。
    讓我一陣陣的心疼。
    眼淚就落了下來。
    就又快速抹去。
    僵直著脖子站在穆城麵前。
    穆城就將視線移到我女兒的臉上。
    手上使勁掂了掂，調整最適合的姿勢，就跟我說。
    “走吧。”
    我就聽話地跟了上去。
    房間開好。
    女兒安置好。
    穆城就站到浴室去打電話。
    聲音很低，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之後就聽見水流的聲音。
    出來的時候。
    穆城手上已經多了一塊冒著熱氣的溫毛巾。
    我定定看著他，嘴唇往裏抿。
    穆城就給我展示。
    “把小音的臉擦擦。
    不然醒過來的時候，眼睛會腫，眼瞼會被淚漬黏在一起。”
    我就下意識去搶來要自己做。
    搶了以後。
    就又覺得無地自容。
    穆城就對我吐出來一口濁氣，態度更加緩和了許多。
    低聲跟我說。
    “那你去吧。”
    我就悶聲不吭地朝床邊走去。
    一到床邊，女兒就難受地皺起整張臉，手就在被子下邊扭曲。
    “唔……媽媽，媽媽……唔……”
    口齒不清地念起來。
    我就難受到撲跪下去。
    跪在床邊。
    手肘壓在床墊。
    “媽媽在，媽媽在……”
    口齒不清地回應。
    手就畏畏縮縮地在女兒的臉邊顫抖。
    淚水倒灌，堵著我的鼻腔。
    讓我隻能用嘴巴呼吸。
    哽咽著吐出來愧疚懺悔之音。
    女兒就更難受地喃喃起來。
    “媽媽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就控製不住地伸手攀上女兒的上半身。
    “媽媽不會打你了，媽媽再也不會打你了……”
    一遍一遍地懺悔。
    口齒不清。
    壓得女兒“嗚嗚”發出難受的聲音，四肢也跟著扭曲。
    穆城就過來扶開我。
    “你這樣會把她壓到的。”
    在我耳側提醒。
    我就擔憂害怕著配合著隨著穆城的扶持緩緩起身。
    頭側轉。
    看見穆城的側臉。
    就再也堅持不住地跪著抱住他。
    頭埋在他的肩膀。
    無聲地流淚。
    身子因為哭泣而劇烈顫抖。
    手就揪著穆城的衣服，揉在手裏。
    我要支撐不下去了。
    我要支撐不下去了！
    我將頭往穆城的肩膀裏揉。
    穆城就跟著跪了下來。
    ……
    蕭謹言……
    你到底躲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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