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延陀裂帳分封計,縣主開屏擇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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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延陀,拔灼已是有些瘋魔,不停的揮舞著彎刀,嘴中狂笑不止。
    “定是秦駙馬賞識於我,哈哈哈,這回看突利失哭不哭?”
    感覺有些累了,一把將彎刀紮在地上,拿起皮囊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神情依然有些亢奮。
    “來人,給本可汗預備一車的禮物送去雲中,好好感謝一下秦駙馬。”
    “小可汗,如今你也被大唐冊封,那便與突利失旗鼓相當了,這下可汗再不能小瞧您了吧?”
    “哈哈哈哈,本可汗是長子,按大唐的規矩,我才應該是合法繼承人,這隻不過是我應得的罷了,再給秦駙馬加兩個健壯的美人。”
    大帳之中,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
    突利失一臉憤懣,單膝跪地,雖行著禮,可語氣裏全是不甘:“父汗!大唐這般行事,實在欺人太甚!我本就受您冊封,成了小可汗,
    他們如今又來插一杠子,也封我做小可汗,這不是明擺著要攪亂咱們的秩序,折損您的威嚴嘛!”
    說罷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夷男。
    夷男眉頭擰成個川字,手中緊緊攥著刀柄,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許久長歎一口氣,聲音裏滿是無奈與憤懣:“唉,突利失啊,我又何嚐不知!可大唐如今國力強盛,兵強馬壯,
    咱們貿然與之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們這一招,確實狠毒,想借此分化咱們,削弱咱們的力量。”
    突利失謔地站起身來,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咬牙切齒道:“難道咱們就隻能忍氣吞聲?任由他們這般拿捏?
    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父汗,您得拿個主意,不能就這麽算了!”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被這事兒氣得不輕。
    夷男緩緩站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神色凝重且無奈:“突利失,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咱們現在隻能先佯裝接受,暗中積攢力量。
    這大唐的冊封,咱們表麵上應著,可心裏得清楚,咱們真正的歸屬是咱們這個部落,是我大帳下的子民。
    你且先穩住,不可輕舉妄動,以免中了他們的圈套。”
    突利失咬著牙,眼眶泛紅,緊緊握著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句話:“大汗,我聽您的。可這口氣,我遲早要出!”
    說罷轉身大步走出營帳,留下夷男在原地,望著帳外的天空,久久不語,臉上的憤恨在暮色中愈發深沉。
    郭孝恪身姿挺拔,臉上帶著幾分歲月的滄桑,大步走向蘇烈,老遠便拱手笑道:“定方,許久不見!慚愧慚愧啊!”
    蘇烈連忙迎上前去,還禮道:“孝恪兄,怎麽如此客氣,想當年蘇某在竇建德帳下,結果還不是被孝恪兄獻計破了城池?”
    郭孝恪微微搖頭,神色間帶著一絲感慨:“想當年,我從投奔瓦崗軍起,便跟著大唐南征北戰,
    曆經無數廝殺,可到如今,也不過混了個正四品的地方刺史。
    哪像老弟你,跟著秦駙馬征戰幾回,就已是從三品的副都護,還手握實權,怎能不令人羨慕啊!”
    蘇烈謙遜笑笑:“孝恪兄說笑了,我不過是運氣好,遇到秦駙馬,在戰場上多立了些戰功罷了。
    孝恪兄多年來為大唐出生入死,功績卓著,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此次出使可還順利嗎?”
    郭孝恪語氣不屑:“一個欣喜若狂,一個怒氣衝天,嗬嗬,還有一個語氣不善,不過薛延陀的兵威倒是不可小覷。
    蘇烈莞爾:“一見到都護當麵都得尿褲子,哈哈哈。”
    郭孝恪有些詫異:“對了,這一路到處都能聽聞秦都護的威名,我一直想當麵拜訪,向他討教一二,不知秦都護如今身在何處?”
    蘇烈聞言,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都護去了高句麗那邊處理事情,看時日也差不多快回來了。孝恪兄若是想見,不妨耐心等待些時日。”
    郭孝恪點了點頭:“也好,我此次受陛下之命,要在雲中待上一段時間,學習這雲中的管理經驗,時間上倒是充裕。”
    蘇烈一聽,心中不禁生起一絲警惕,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
    “哦?孝恪兄看來是要受陛下重用了呀,否則陛下怎會寄予如此厚望。
    這雲中之地,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郭兄可要多加小心。”
    “定方盡可放心,我此來並無他意,隻是一心學習這雲中的治理之法,以便日後能更好地為陛下效力。
    我深知秦都護與定方在這雲中根基深厚,若有不懂之處,還望定方能不吝賜教,隻是這軍中能否四處走走?”
    “孝恪兄客氣,若有需要,蘇某定當盡力。隻是這雲中諸事繁雜,孝恪兄初來乍到,還需慢慢摸索。
    這幾日便要行軍拉練,孝恪兄便隨我一同觀摩吧!待都護回來後,想必也能給你一些寶貴的建議。”
    郭孝恪謝過蘇烈,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望著郭孝恪離去的背影,蘇烈心中思忖,這郭孝恪受陛下之命而來,到底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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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對正則起了什麽疑心?看來得密切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以免生出事端。
    “駙馬,休息一下行嗎?冬梅屁股都坐疼了。”
    秦浩看了眼冬梅的波濤,笑道:“我還以為你說上麵晃得疼呢?個把時辰就到了,堅持一下吧!要不我帶著你?”
    “嘻嘻,我坐你後麵,免得你使壞。”
    “成,那你坐後麵使壞。”
    “表兄,咱們能不能加快點啊!這麽行軍太鬧心了!”
    冬梅眼神不善:“回去我就和銀環姐告狀,說你去過高句麗的青樓。”
    薛禮連忙開口:“冬梅你可別瞎說啊,我那是看舞蹈,敲門我都沒開過的。”
    “哼,你說了可不算,得我說了算,看銀環姐信誰的?”
    “得!表兄,行得太快了,咱們還是慢點吧,兄弟們可都累得不輕啊!再說馬也受不了。”
    “完蛋玩意,還有誰不知道你的七寸?”
    “稟都護,蘇將軍命屬下送信過來,有位郭孝恪將軍待在雲中不走了。”
    “哦,知道了,我這都快到家了,還送個什麽信。”
    “呃,屬下並不知曉,跑著跑著便看到隊伍了。”
    “去吧,仁貴,把張龍喊過來!”
    “駙馬,怎麽了?那個將軍為什麽待在雲中啊?”
    “嗬嗬,冬梅也對軍事感興趣?你這重心都不穩,上不了戰場的。”
    “駙馬好壞,人家就是問問嘛,若是不擔心,蘇將軍為何要送信過來?”
    “這倒是,警惕性還是不錯的,以前定方兄的主子竇建德被抓,郭孝恪可是立了首功呢,定方能不防備嘛!
    這個郭孝恪為人還可以,就是有個恃勝輕敵的性子,為人倒是挺慷慨,
    沒事的,陛下應該是想派他去隴右或伊州,提前跟著咱們學點經驗吧!”
    十日後長安朝堂,房玄齡悲痛萬分,出列奏道:“陛下,大臨,他……他已於昨日過世了!”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陷入死寂,眾人皆麵露哀色。
    李世民聽聞,如遭雷擊,身子猛地一顫,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悲痛之色。
    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良久緩緩開口:“朕實不敢相信,初一大朝會時還見他在朕麵前拭淚,怎麽就突然離朕而去了呢?
    大臨……他為我大唐,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遙想當年,突厥犯境,他以一介文臣,被困敵營,囚禁四年,卻始終堅守氣節,未曾透露過我大唐一絲軍政機密。
    歸來之後,又一心撲在政務之上,為我大唐的典章製度、外交諸事,出謀劃策,功績赫赫。”
    情緒激動之處李世民眼眶泛紅,抬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他平日裏勤勉奉公,對待每一項事務都一絲不苟。朕每每與他商討國事,他總能切中要害,提出良策。
    如今他這一去,朕仿若失去了一條臂膀,大唐亦痛失一位肱骨之臣呐!”李世民的聲音愈發低沉,滿是痛惜。
    沉吟片刻,李世民神色莊重:“朕決定,允溫彥博陪葬昭陵,賜諡號‘恭’。
    今歲才剛剛開年,老天是何其不公,便讓朕痛失了文武兩位賢臣呐!”
    長孫無忌出列開口:“陛下治下,大唐肱骨之臣何其多也,隻要眾臣一心,定能成就貞觀盛世,還望陛下多多愛惜龍體啊!”
    李世民抹了抹眼淚:“太子代朕去送別一下吧!”
    李治恭身領命:“兒臣遵旨。”
    長孫無忌朝李治點點頭,繼續開口:“陛下,薛延陀分封之後,並無過激反抗,可見此計已成,可令單於都護府左右局勢,增其效果。”
    話剛落音,李治猶豫想要開口,李積立刻出列,神色嚴肅:“陛下,臣以為司徒此計不妥。
    兵事與朝堂議政截然不同。朝堂之上,可多方權衡利弊,斟酌言辭。
    但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如今我等僅憑薛延陀尚未反抗分封,便貿然行事,實乃冒險之舉。
    薛延陀雖未反抗,但其實力不容小覷,若我軍貿然行動,引得他們擰成一團全力反撲,陷入持久戰,於我大唐而言,損耗巨大。
    再者,秦浩臨敵較近,對當地局勢最為了解,他既未主動請戰,想必是覺得時機未到。
    陛下既已令其便宜行事,此時朝堂貿然決策,恐會令秦浩束手束腳,影響他對局勢的判斷與應對。”
    李世民坐在龍椅之上,微微頷首:“懋功所言極是。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也。
    朕既已許秦浩便宜行事之權,便應相信他對局勢的判斷。
    此事暫且擱置,仍令秦浩依實際情形決斷,不必事事請示朝堂,務必以大唐北疆安穩為首要考量。”
    房玄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了眼長孫無忌,眉頭緊皺,太子未確定前還處處示好,太子入主了東宮,便要卸磨殺驢?
    “陛下,唐儉上奏,西突厥戰事焦灼,乙毗射匱勝多敗少,秦浩請旨封賞席君買,大唐出兵僅一千騎兵,無一傷亡。”
    李世民眼睛放光:“無一傷亡?如何做到的?”
    房玄齡嘴角扯了扯:“秦浩下了軍令,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為西突厥死傷一人都是多餘,還要扣軍餉,因此......”
    話未說完,朝堂上便發出一陣哄笑之聲。
    李世民也被一番話逗樂了,沉思片刻,忽然神色凝重:“正則此語乍一聽來似是戲言,實則暗藏兵法的深意啊!”
    李積也滿是讚同:“正則頗得衛公兵法之精髓也!”
    李世民輕輕搖了搖頭:“這可不是藥師的風格,是正則自己的心得!叫什麽來著?”
    “回陛下,席君買,此子甚是機敏,茂約在奏折之中亦是讚不絕口,稱其似是草原上的小狐狸。”
    堂上又是一陣輕笑,李世民忽然來了興趣:“年歲幾何?”
    “呃,這個不知,比陛下熟知的那個薛禮小上一些,但卻頗為穩重。”
    “秦浩是如何奏請的?”
    “這個,正則沒有具體奏請,原話是希望陛下能給封個勉強配得上壽春縣主的官就好。”
    李世民霍然起身:“你說什麽?咦???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呀......!
    傳旨,封席君買為定遠將軍,此事,朕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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