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針鋒相對,強推新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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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十常侍此舉,固然有打壓袁尚之意,但更深層的目的,恐怕還是為了敲山震虎,警告冀州世家,莫要與袁尚走得太近。”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鄴城,緩緩道:“袁尚此子,崛起之勢已不可阻擋。若能借十常侍之手,挫其鋒芒,甚至將其扳倒,對我等世家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家主的意思是……我們靜觀其變,坐山觀虎鬥?”範忠試探著問道。
    “靜觀其變是自然。”範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但坐山觀虎鬥,卻還不夠。我們要做的,是推波助瀾,火上澆油,讓這場鬥爭,更加激烈,更加不可收拾!”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範忠:“傳令下去,密切關注鄴城內外動向,尤其是袁尚的舉動。另外,暗中聯絡各家,是時候……給袁尚添些麻煩了。”
    範忠心領神會,躬身道:“老奴明白。”
    與此同時,刺史府書房內,袁尚正與徐庶商議著冀州接下來的政務。
    “主公,各郡縣的查田隊陸續回報,世家大族雖表麵配合,但暗中虛報瞞報田畝,隱匿人口的情況,依然十分嚴重。”徐庶皺眉道,“尤其是那些中小世家,抵觸情緒尤為強烈,陽奉陰違,軟硬兼施,查田隊推進緩慢,阻力重重。”
    袁尚對此早有預料,他冷笑道:“這些世家,果然賊心不死。不過,他們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阻撓我的改革,未免太天真了。”
    他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冀州地圖上緩緩劃過:“查田之事,關係冀州大計,絕不能半途而廢。傳令下去,加大查處力度,對於虛報瞞報者,嚴懲不貸!該沒收的田產沒收,該追究的罪責追究,絕不姑息!”
    “主公英明。”徐庶點頭應道。
    “另外,”袁尚沉吟片刻,又道,“水泥工坊那邊,產量如何?”
    “水泥產量穩步提升,已基本滿足鄴城及周邊地區的建設需求。”徐庶回道,“隻是,大規模推廣至冀州全境,尚需時日。”
    “嗯,水泥乃是利器,務必加快生產,確保供應。”袁尚叮囑道,“對了,書院籌建之事,公達有何進展?”
    “荀軍師已擬定初步章程,書院選址也已確定,就在鄴城城南,緊鄰工坊城。”徐庶稟報道,“目前正在加緊平整土地,招募工匠,預計冬季之前,可初具規模。”
    “好,此事亦要加快進度。”袁尚滿意地點點頭,“書院乃是百年大計,關乎冀州未來人才之根本,務必辦好,辦精。”
    正說著,親兵忽然在門外急聲稟報:“啟稟主公!洛陽急報!”
    屋內幾人皆是一頓。
    袁尚放下手中關於查田的文書,沉聲道:“進來。”
    一名風塵仆仆、甲胄上還帶著塵土的親兵快步入內,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用蜜蠟封口的信函:“主公,八百裏加急,袁公袁紹)密信!”
    徐庶和荀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這個時節,來自洛陽的八百裏加急,絕非小事。
    袁尚接過信,指尖一挑,拆開封口,迅速展開閱讀。
    信是父親袁紹親筆所書,字跡略顯急促。信中詳述了朝堂之上最新的風波:十常侍果然按捺不住,已聯合禦史中丞等人,在朝會上羅織罪名,彈劾他在冀州擅權,大興土木,名為改革,實有割據之心,意圖不軌。奏章已遞交靈帝,隻待批複。何進雖在周旋,但宮中勢力盤根錯節,形勢並不樂觀。信末,袁紹叮囑他務必小心,冀州內部恐有響應,讓他早做準備。
    袁尚看完,麵色平靜,隻是眸色深沉了幾分。
    他將信遞給徐庶和荀攸:“都看看吧。”
    徐庶接過,快速瀏覽一遍,眉頭緊鎖:“主公,果然來了。十常侍這是要借朝廷名義,直接向您施壓,斷您根基。”
    荀攸也看完了信,神色依舊沉靜,緩緩道:“意料之中。主公在冀州聲勢日隆,改革觸及根本,他們若再無動作,反倒奇怪了。”他頓了頓,“信中提到冀州內部恐有響應,此言不虛。範家那些人,怕是早已與洛陽暗通款曲,隻待時機。”
    “哼,”袁尚冷笑一聲,走到窗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一群塚中枯骨,也想螳臂當車?”
    他心中清楚,這不僅僅是十常侍的反撲,更是冀州世家借力打力,試圖扼殺改革的陰謀。內外勾結,才是最大的威脅。
    “主公,如今之計,當如何應對?”徐庶問道,“是否暫緩部分工程,以安撫人心,避其鋒芒?”
    “避?”袁尚轉過身,目光銳利,“為何要避?他們越是反對,越說明我們做對了!”
    他踱了幾步,思路飛快運轉。暫緩工程,隻會讓對方覺得有機可乘,更會動搖民心士氣。此時,唯有加速,用更快的速度,更大的成果,來鞏固冀州,震懾宵小!
    “公達,”袁尚看向荀攸,“書院之事,必須加快!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書院的雛形!不僅要建,還要立刻開始招募師資,製定章程,讓全冀州的讀書人看到,我袁尚是真心要為寒門打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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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點頭:“攸明白。此事關乎長遠,亦是當下穩定人心的關鍵。攸定當竭盡全力,不負主公所托。”
    “元直,”袁尚又轉向徐庶,“查田之事,非但不能停,還要加大力度!凡是查實有隱匿田畝、人口者,一律嚴懲!將查抄的田產,立刻分給無地流民!我要讓冀州百姓知道,誰才是真正為他們著想的人!”
    他語氣斬釘截鐵:“同時,傳令下去,鄴城三大工程——道路、工坊城、書院,全部加速!水泥產量要翻倍,工匠待遇再提一成!我要讓整個冀州都動起來,熱火朝天!讓那些心懷叵測之輩看看,民心在我,大勢在我!”
    徐庶聽得心頭激蕩,躬身道:“庶,領命!”
    “子龍!”袁尚揚聲道。
    一直靜立一旁的趙雲立刻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將在!”
    “你即刻接管鄴城城防!加強巡邏,嚴查奸細!尤其是那些世家府邸周邊的動靜,給我盯緊了!若有異動,不必請示,先拿下再說!”
    “末將遵命!”趙雲眼中戰意昂然。
    袁尚目光掃過三人,沉聲道:“洛陽那邊,有父親和大將軍周旋,一時半會兒,他們奈何不了我。關鍵還是冀州!隻要冀州穩固,民心歸附,根基牢固,任他朝堂風雨飄搖,我自巋然不動!”
    他心中清楚,這不僅是一場政治仗,更是一場時間仗。必須必須搶在洛陽的壓力徹底形成實質性的打擊之前,將冀州的根基打得更牢,將改革的成果展現得更充分。
    “傳我命令,”袁尚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即日起,刺史府進入戒備狀態。典韋、許褚,你們二人輪流值守,加強府中護衛。任何人,無我手令,不得擅入!”
    “喏!”典韋和許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沉穩有力。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整個刺史府乃至鄴城,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原本就繁忙的各項工程,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速度再次提升。
    查田隊下鄉的力度也驟然加大,一批陽奉陰違、暗中阻撓的地方小吏和世家管事被迅速查處,毫不留情。
    一時間,冀州官場風聲鶴唳,百姓卻歡欣鼓舞,尤其是那些分到田地的流民,更是將袁尚視為再生父母。民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袁尚傾斜。
    範府。
    範岄聽著管家範忠帶回來的消息,臉色越發陰沉。
    “他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範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速工程?嚴查田畝?他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嗎?”
    範忠苦著臉道:“家主,如今鄴城內外,到處都是袁尚的人。那些查田隊,身後都跟著披甲執銳的士兵,稍有不從,立時便拿下問罪。我們安插在下麵的人手,已經折損了好幾個了……”
    “廢物!”範岄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起,“這點壓力都頂不住!”
    他來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袁尚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本以為朝廷施壓,袁尚會收斂忌憚,誰知他竟反其道而行,以攻為守,而且手段如此激烈。
    “他這是在賭!”範岄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賭我們不敢真的撕破臉,賭洛陽的旨意下來之前,他能把冀州徹底掌控在手裏!”
    “那……家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範忠有些慌了。
    範岄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慌什麽!”他厲聲道,“他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錯。傳令下去,讓各家暫時收斂,不要再與他正麵衝突,保存實力。”
    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刺史府的方向,冷笑道:“他想快,我們就偏偏不讓他快。暗地裏,能拖就拖,能慢就慢。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擰得過整個冀州的世家!”
    範忠低聲應是,快步退下。
    書房內隻剩下範岄一人,他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欞。
    鄴城的風,似乎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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