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馮家衰敗風雲變 蕭氏紛爭禍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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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宮廷之內,風雲突變。
馮皇後麵對著那碗泛著寒光的毒藥,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
她顫抖著雙手,緊握著衣襟,邊退邊喊:“皇上怎會下此狠令?
這定是各位王爺恨我入骨,欲置我於死地!
皇上啊,您怎能讓臣妾含冤而死?”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卻無人應答。
內侍們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逼近,馮皇後的腳步愈發踉蹌。
她試圖掙脫這命運的枷鎖,但終是徒勞。
內侍們一擁而上,緊緊抓住了她,那碗毒藥也被強行送到了她的唇邊。
馮皇後掙紮著,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但身體的力量卻在一點點消逝。
她深知,自己已無路可逃。
最終,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毒藥順著喉嚨滑下,帶走了她所有的不甘與怨恨。
白整等人見狀,急忙跑去向新皇帝報告。
鹹陽王元禧等人聞訊,麵露喜色,相視一笑:“即便沒有遺詔,我等兄弟也會設法除之後快。
怎能讓這行為不端之婦掌管天下,肆意殘害我等?”
魏主元恪遵循先皇遺言,雖對馮皇後心有不滿,但仍按照皇後的禮儀為她辦了喪事,諡號為幽皇後。
隨後,他任命彭城王元勰為司徒,代理宰相之職,掌管國家大事,並命其護送靈柩回洛陽。
守孝一個多月後,幽皇後的遺體被葬於長陵。
同時,魏主元恪追諡先皇為孝文皇帝,廟號高祖,並尊先皇的皇後高氏為文昭皇後,一同供奉在高廟之中。
昔日馮家之盛,可謂如日中天。
馮熙作為文明太後的兄長,娶公主為妻,官至太師。
他育有三女,其中兩女相繼成為皇後,另一女也被納入後宮,封為昭儀。
其子馮誕任司徒,馮修任侍中,馮聿任黃門郎,一時之間,馮家權勢滔天。
然而,侍中崔光曾對馮聿語重心長地說道:“君家富貴已極,恐終將衰敗。”
馮聿聞言,臉色驟變,怒道:“你為何無端詛咒我家?”
崔光淡然回應:“物盛必衰,此乃天理。
我非詛咒君家,實乃欲君家提前警惕,方能保住平安。”
馮聿將崔光之言轉告父親馮熙,然而馮熙卻置若罔聞。
過了一年多光景,馮修因罪被貶,馮熙與馮誕也相繼離世。
幽皇後被廢後自盡,馮聿也被拋棄,馮家如大廈將傾,迅速衰敗。
此番變故,令人唏噓不已。
昔日繁華如夢,今朝落魄成塵。
高家趁勢而起,一家之中出了兩位公爵,富貴顯赫,其盛況幾乎與昔日馮家相當。
這世事無常,豪門貴族的興衰更替,猶如過眼雲煙,令人感慨萬千。
話說在很久以前,齊國皇帝蕭寶卷,在他坐上皇位之前曾經讓蕭懿去當益州刺史,讓蕭衍去當雍州刺史。
蕭衍一聽蕭寶卷當了皇帝,還找了蕭遙光等六個人一起幫忙治理國家,心裏就琢磨開了。
他跟他那表舅張弘策說:“舅啊,你瞧瞧,一個國家三個當家的都夠亂的了,現在朝廷裏六個大佬,那不得天天互相算計啊,這亂世眼看就要來了。
咱們要想躲災找福,雍州這地兒可是頂好的。就是我那幾個弟弟都在都城呢,怕是要遭殃,看來得跟益州的蕭懿哥商量個法子。”
張弘策一聽,覺得蕭衍說得在理。
這蕭懿啊,是蕭衍的哥哥,蕭衍說的“益州”,就是蕭懿管的地兒。
倆人就開始悄悄地準備打仗的東西,砍了好多竹木,還招了上萬勇敢能打的人。
有個叫呂僧珍的中兵參軍,也悄悄按著蕭衍的意思,私底下備了幾千張船槳。
沒過多久,蕭懿不當益州刺史了,改去管郢州的事兒。
蕭衍就讓張弘策去找蕭懿說說:“哥啊,你看現在六個大佬各管各的,爭權奪勢,肯定得打起來。
新皇帝名聲本來就不好,還跟一群小人混一起,又輕狂又殘忍還虛偽,他怎麽可能甘心把權交給那些大臣,自己當個擺設呢!
時間一長,他肯定得大開殺戒。
那蕭遙光想當趙王司馬倫,心思都露出來了。
可他心胸狹窄,準是禍亂的根兒。
蕭坦之嫉妒心強,老欺負人;
徐孝嗣被人擺布;
江祏沒個主意;
劉暄又昏庸又懦弱。
一旦禍亂起來,朝廷裏外都得垮。
咱兄弟倆好在守在外邊,得為自己打算打算。
現在還沒開始猜忌呢,得趕緊把幾個弟弟都弄到西邊來。
過了這村兒,怕就沒這店兒了。
再說郢州管著荊湘地區,雍州兵馬又精又強。
太平時候就忠心耿耿為朝廷效力,亂了時候就得自己想辦法救自己,看時勢行事,才能保全自己;
要是不早點打算,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蕭懿聽了,也不說話,就光搖頭。
張弘策又勸他:“哥啊,你們兄弟這麽英勇無敵,現在占著郢、雍二州,為百姓說話,廢掉昏君立個明君,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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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讓這些小子欺負了,讓後人笑話!
雍州這邊都想好了,特地來跟你說,你怎麽還不為自己打算呢!”
蕭懿一聽就生氣了,說:“我就知道忠君,別的啥也不知道!”
這話是沒錯,可也太死板太傻了。
張弘策回去跟蕭衍一說,蕭衍直歎氣。
於是,朝廷便派遣了一名屬吏匆匆趕往京城,去迎接驃騎外兵參軍蕭偉和西中郎外兵蕭憺,讓他們一同來到襄陽,在這裏安心等待朝廷的進一步指示。
現在說說江祏和江祀的事。
他倆是親兄弟,還是景皇後的侄子,跟齊主蕭鸞那是表親關係。
景皇後啊,就是蕭鸞的生母。
當年蕭鸞篡奪皇位的時候,江祏和江祀可是出了不少力,所以蕭鸞特別信任他們,臨終前托孤時也特別關照了他倆。
還有衛尉劉暄,他是敬皇後的弟弟。
敬皇後呢,是蕭鸞以前的妃子。
劉暄和二江一起接受了蕭鸞的遺詔,輔佐新皇帝蕭寶卷。
可這個蕭寶卷啊,行為不端,老想幹些荒唐事兒。
徐孝嗣不敢勸,蕭坦之呢,態度模棱兩可。
隻有江祏,每次都直言不諱地進諫,堅持到底,這可就把蕭寶卷給惹毛了。
蕭寶卷平時最寵信的就是茹法珍、梅蟲兒這兩個人。
江祏又屢次限製他們的權力,法珍等人自然也就把他當成了仇敵。
徐孝嗣常常勸江祏:“皇上有點不同意見時,能順著他的就順著他,別老跟他對著幹。”
江祏卻回答說:“隻要事事都交給我來辦,一定可以讓皇上無憂。”
但獨攬大權哪是那麽容易成功的事啊。
蕭寶卷的德行是越來越敗壞了。
江祏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就想廢掉蕭寶卷,改立江夏王寶玄為帝。
可劉暄卻跟他意見不合,想推戴建安王寶夤。這寶玄和寶夤啊,都是蕭鸞的兒子。
原來啊,劉暄以前在郢州任職時,曾經輔佐過寶玄。
有一天,有人獻了一匹馬給寶玄,寶玄想看看。
劉暄卻說:“馬啊,那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了,有什麽好看的?”
還有一次,寶玄的妃子徐氏讓廚房烤豬肉,劉暄又不許。
他還對廚子說:“早上已經煮了鵝了,怎麽還要烤豬呢?”
就因為這兩件事,寶玄曾經怨恨地說:“舅舅啊,你也太沒有舅甥之情了吧!”
劉暄聽了心裏也不高興。
所以現在他掌握了政權,當然就不願意立寶玄為帝了。
江祏見劉暄有異議,就轉而去找蕭遙光商量。
這蕭遙光啊,心裏早就想自己奪位了。
這時候他正琢磨著怎麽動手呢,怎麽會同意江祏的意見去推立寶玄呢!
但他又不好直接跟江祏明說,隻好旁敲側擊地說:“為了國家考慮啊,還是應該立年長的君主。”
江祏聽出了別人話裏的弦外之音,心裏不踏實,趕緊跑回家跟弟弟江祀商量。
江祀也皺著眉頭說:“看這形勢,少主怕是保不住了。
咱們要不幹脆點,支持遙光算了。”
這話讓江祏心裏七上八下的,猶豫不決。
畢竟,這可是關乎天下的大事,怎麽能心裏沒個主意呢!
這時候,蕭坦之正在家裏為母親守孝,但被朝廷召回來做了領軍將軍。
江祏覺得這是個機會,就去找蕭坦之商量,說想擁立遙光為帝。
蕭坦之一聽就火了,說:“明帝蕭鸞本來就是從旁支繼承的皇位,天下人到現在都不服氣。
要是咱們再這麽幹,恐怕四麵八方都要亂套了,這種事我可不敢摻和!”
江祏隻好灰溜溜地走了。蕭坦之怕江祏的事情牽連到自己,又趕緊回家繼續守孝去了。
謝朓是吏部郎,一直才華橫溢,名聲在外。
江祏和蕭祀覺得要是能拉上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於是,他們把謝朓叫來,對他說:“你看現在的皇上,實在是不行。
我們打算換江夏王上來。
但江夏王太年輕,要是再擔不起這個重擔,難道咱們還能一廢再廢,一立再立嗎?
始安王年紀大,資曆也深,現在推他上台,大家應該都能接受。
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了國家,可不是想謀什麽富貴!”
謝朓聽了,心裏並不太同意。
但也不想直接得罪他們,就隨便應付了幾句。
沒說幾句,他就找了個借口告辭回家了。
巧的是,丹陽丞劉渢受遙光的密令,也來找謝朓,想讓他幫忙。
謝朓還是那套,隨口敷衍,模棱兩可地答應了。
劉渢回去跟遙光一匯報,遙光高興壞了,竟然讓劉渢兼管衛尉的事。
謝朓突然得了這麽個顯要的職位,心裏反而害怕了。
他想來想去,覺得這事不靠譜,就把劉渢和蕭祀的密謀告訴了太子右衛率左興盛。
左興盛一聽,嚇得都不敢多說話。
謝朓又找到劉暄,跟他說:“始安王一旦當了皇帝,恐怕劉渢他們就要進朝廷掌大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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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可就沒地方站了,得早點想個辦法啊!”
劉暄心裏暗自盤算,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等謝朓一走,他立馬就像腳底抹了油,一溜煙兒地跑去向遙光和江祏報告。
遙光聽了,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家夥既然不願意跟我們同流合汙,那就讓他滾出京城吧。
現在不是東陽郡太守的位置還空著嘛,就讓他去那兒幹活去!”
江祏一聽,可不樂意了。
他單獨進去阻攔遙光,一臉狠厲地說:“謝朓要是出了京城,那可就更容易煽動別人了,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我看,還是早點除掉他為妙,免得夜長夢多!”
他這話說得,比遙光還狠呢。
遙光一聽,覺得有道理。
於是就假傳聖旨,把謝朓召進宮裏,然後把他交給了廷尉。
接著,遙光又和徐孝嗣、江祏、劉暄一起,聯名上了一道奏章,誣陷謝朓貶低皇上,私下裏議論宮廷的秘事,誹謗皇上的親信賢臣,還輕視朝廷的大臣。
說他種種不法行為,應該和他們一起商量,按照法律嚴肅處理。
皇上寶卷呢,整天就知道玩樂,哪有心思去查究這些事情。
他就讓這幾個人自己定案,結果當即就判了謝朓死刑,還命令他在監獄裏自殺。
謝朓進了監獄,心裏那個冤啊。
他還想揭發遙光等人的陰謀,救自己一命呢。
可是獄吏根本不讓他傳信出去。
他也沒辦法。
謝朓歎了口氣,流著淚說:“我雖然沒殺王敬則,但王敬則卻是因為我而死的!
今天我遭這禍事,也不算冤了,死就死吧!”
說完,他就解下腰間的帶子,自盡了。
這邊遙光正琢磨著怎麽發難呢,沒想到劉暄又變卦了。
劉暄心裏想,遙光一旦得勢了,他這個國舅的資曆名望可就都沒了,說不定還得求榮反辱呢。
所以,他就改變了初衷。
蕭衍說劉暄愚昧軟弱,其實還不止這些呢。
劉暄根本就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江祏和蕭祀看出劉暄有點不對勁兒,也不敢輕易舉事了。
遙光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他恨劉暄恨得咬牙切齒的,就暗中派了家將黃曇慶去刺殺劉暄。
那天,劉暄正好經過青溪橋,身邊護衛的人很多。
黃曇慶一看,心裏害怕了,不敢出手,就躲在橋下。
可巧的是,劉暄的馬突然受驚跳過橋去,這讓劉暄起了疑心。
他仔細一偵察,才知道原來是遙光在暗算他。
幸好他機靈,躲過了這次刺殺。
劉暄又驚又怕,後來又由怕轉怒了。
他想來想去,想出了個釜底抽薪的計策。
他秘密地呈上一份奏章,舉報了江祏兄弟的罪狀。
寶卷呢,也吸取了以前的教訓,不敢再落後了,立即傳旨召見江祏,並且把蕭祀也給逮捕了。
蕭祀正在內殿裏值夜班呢,忽然耳朵邊飄過一陣風言風語。
他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事兒不妙。
趕緊吩咐手下的小太監,火急火燎地跑去告訴江祏:“嘿,江大人,我聽說劉暄那家夥好像在密謀什麽壞事,咱們得提防著點兒啊!”
江祏呢,這時候還挺悠哉,擺擺手,就說了倆字:“鎮靜。”
可沒過多久,宮裏就來個傳聖旨的使者,急匆匆地把江祏召進宮去,讓他在中書省候著,說是有旨意要宣。
江祏心裏還納悶呢,這大半夜的,啥事兒這麽急?
就在這時,中書省的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一個人闖進來,手裏還拎著把明晃晃的刀。
那人用刀環“咚咚”地敲著江祏的胸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吼道:“哼,你還能奪走我的封賞不成?”
江祏定睛一看,哎喲,這不是直合袁文曠嘛!
嚇得他渾身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原來啊,這袁文曠以前立過大功,斬了王敬則,按說應該論功行賞的。
可江祏不知道咋想的,就是摳著不給。
袁文曠心裏這個恨啊,一直憋著沒機會報複。
這不,今天機會來了。
他先把江祏揍了一頓,然後“哢嚓”一聲,用鐐銬給鎖上了。
剛把江祏收拾妥當,又來了個使者,傳旨說:“立馬斬立決!”
袁文曠一聽,二話不說,拎著江祏就往外走,交給刑官去處理了。
江祏被押到刑場,心裏那個悔啊。
就在這時,蕭祀也被人家給牽過來了。
倆人一見麵,眼淚“嘩嘩”地就流下來了,喉嚨裏跟堵了塊石頭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聽見刑官一聲令下:“行刑!”
倆人的靈魂就像被風吹散的煙霧一樣,飄飄蕩蕩地就奔黃泉路去了。
連砍頭的痛苦都沒來得及感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走了。
兄弟倆啊,這一走也算是有個伴兒了,免得留下什麽兄弟間沒能相互照顧的遺憾。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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