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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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 章 孤注一擲
聽到武植此言,趙佶臉上青紅交加。他此時對武植掌握的禁軍頗為忌憚,如果再讓這龍衛軍駐紮在京師,那整個京師都要被其掌控。
趙佶目光閃爍,心中快速盤算著。片刻後,他咬了咬牙,說道:“此事容朕再思量思量。武植,你先退下吧。”
武植拱手行禮,緩緩退出了大殿。趙佶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皇宮之外,武植望著腦海中交友係統的提示,此時他與趙佶的友誼值已經變為了零。雖說不至於成為生死仇敵,但兩人已形同陌路。
春去秋來,時光匆匆,自宗澤南下江南主持新政,已然過去一年。
這天,武植正在東府處理政務時,收到了宗澤從江南傳來的奏報。
奏報明言:江南七路已順利完成攤丁入畝之政,今年除去免除的兩浙,兩淮三路之地賦稅外,其兩江,兩荊四路稅收更是達到了3000萬貫。
照此情形,待到明年,整個江南七路的稅收有望超過5000萬貫。況且,隨著攤丁入畝政策正穩步推進,成效日益顯著,未來稅收必然還會逐年遞增。
“好,”武植高喝一聲,頓時喜笑顏開。
近段時日,每逢早朝,以韓忠彥、趙挺之、蔡京為首的朝中大臣總是向武植提起一年前他和朝廷對賭的事宜。
如今一年時間將近,然而江南七路的稅收還未運到國庫。特別是蔡京,臉上已然露出了笑容,隻要江南七路的稅收不比往年多出五成,那武植就會被罷相。
雖然武植知曉江南七路的稅收肯定能夠達到目標,可整天被蔡京等大臣陰陽怪氣地嘲諷,也弄得他煩不勝煩。
此時聽到宗澤的來信,他立馬對著身旁的親衛下令道:“即刻傳信給宗澤,命他率領將士護送 1800 萬貫稅款運往汴京。”親衛領命而去。
至於剩下的1200萬貫,自然是交由江南都護府處理,用於供養其下轄的 15 萬大軍以及都護府的各項開支。
垂拱殿內,諸事皆已議畢,眾臣也都已各抒己見。
趙佶端坐帝位,麵色平靜,目光緩緩落在殿下的武植身上,開口問道:“武愛卿,如今一年之期已至,朕甚是關切,這江南賦稅可曾集齊?又能否比往年多出五成啊?”
武植還沒來得及回應,站在一旁的蔡京就按捺不住,跳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與急切,大聲說道:“武大人,一年前您可是拿左相之位做擔保江南稅賦定會比往年多五成。可這賦稅錢財至今還未運抵京城。依我看呐,武大人不如識趣些,主動辭去相位,也好給自己留些顏麵 ,不然到時候可就下不來台咯!”
武植並未理會如小醜般的蔡京,而是拱手向著帝座上的趙佶回應道:“請官家放心,江南稅賦皆已集齊,共得一千八百一十萬貫。如今微臣已讓宗澤帶領將士押解稅賦銀回京。”
趙佶聞之,不由得臉色大喜,連聲道:“好!好!武愛卿辦事果然得力,朕甚欣慰。沒想到這江南稅款竟真比往年多出五成。雖然隻是剛剛抵達,武愛卿和宗愛卿仍舊是大功一件。”
而一旁的韓忠彥、趙挺之等大臣,此時麵色難看。至於朝臣中的蔡京,臉色更是青白交加,無比陰沉。
他們幾人都沒想到,這武植當真把江南稅款籌齊,而且竟然還比往年多了五成,達成了一年前與之對賭的目標。
本以為此次朝會就此結束,可就在這時,臉色難看的蔡京再次出列。
他向趙佶行了一禮,而後聲音帶著尖銳和幾分刻意,高聲說道:“官家明鑒,武相雖說已經聚齊了 1800 萬貫稅銀,可如今還未運至汴京,隻是武相的一麵之詞。事實到底如何,還得等稅銀運到京師之中才行。”
趙佶聞言眉頭微皺,而大殿之內的群臣也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武植,看他如何應對。
武植麵色一冷,淩厲的目光看向蔡京。蔡京被武植那銳利的目光嚇得心中一顫,可還是強忍住心中的驚慌,對著武植說道:“武相何必動怒,本來事實就是如此。”
“稅銀從江南之地運到汴京城,至少需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是真是假,一看便知。難道蔡大人連一個月的時間也等不及了嗎?”武植厲聲說道。
蔡京聞言,露出幾絲強笑:“既然稅銀未至汴京,那就等一個月後再定分論。”
趙佶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而後沉聲道:“好了,蔡愛卿、武愛卿,無需再爭執。既然蔡愛卿心存疑慮,武愛卿,待一個月後稅銀運抵京師,一切自見分曉。 ”
武植和蔡京聽聞趙佶的話,都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拱手行禮,退回到各自的隊列之中。
散朝之後,蔡京滿一陰鷙,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心中暗想:“武植如果一個月後把那 1800 萬貫稅銀運到京師汴京,那今後可能就再也無法動搖他左丞相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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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於此,他對著身旁的管家高喊一聲:“來人,備轎,本相要去韓大人府上一敘。”管家聞言,立刻前去準備轎子了。
不一會,蔡京便來到了韓忠彥府上。剛抵達韓府,就見門口竟然有一頂轎子。作為相識的朝臣,蔡京發現,這是副相趙挺之的轎子。
而此時的韓府之內,韓忠彥和趙挺之正在商議應當如何節製武植的勢力發展,忽聽到府內的隨從稟報說蔡京前來拜訪,兩人相視一眼,麵色一怔。
韓忠彥輕歎一口氣,開口說道:“把蔡大人接進來吧。算了,還是本相親自去接吧。”說完,看向了趙挺之。
趙挺之也開口道:“趙某也隨韓大人去罷。”說完,兩人聯袂來到了韓府門口。
蔡京看到兩人,臉上綻出笑意,拱手對韓忠彥說道:“韓大人。”
而後又望向一旁的趙挺之,“竟巧得很,趙大人也在韓大人府上,正好我有要事想與二位相商。”
韓忠彥微微點頭示意,三人隨即步入韓府,來到一處隱蔽的偏廳,屏退左右侍從。刹那間,氣氛變得凝重又透著些許詭異。
蔡京落座後,對韓忠彥和趙挺之說道:“兩位大人,若是讓武植一個月後順利將那一千八百萬貫稅銀運到京師,往後他怕是要坐穩左相之位,咱們往後再想扳倒他,可就難如登天了。”
韓忠彥聽後,麵露苦笑:“蔡大人所言極是,但如今武植既然說一個月能運達稅款,想必不會有假。事已至此,蔡大人可有什麽良策?”
趙挺之也輕歎一聲:“如今武植勢力逐漸龐大,已然成為了心腹大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不知蔡大人有何高見?”
蔡京看到韓忠彥和趙挺之都露出了想要對付武植的意願,他抬起頭望向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武植把話說得這麽滿,那咱們就從這稅銀運送途中下手。”
韓忠彥和趙挺之聞言神色一震,望著蔡京開口道:“難道蔡大人打算劫持稅銀?”
“不錯,除此之外,兩位大人還有何他法嗎?”
韓忠彥和趙挺之聽聞蔡京的計策,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地相互對視一眼。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在案桌上輕輕敲擊,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偏裏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似在叩問內心的底線,兩人都在緊張地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這計策一旦實施,後果難以預料,可若不這麽做,武植今後是會穩穩掌權,他們的仕途乃至朝堂格局都將被徹底改寫。
片刻後,韓忠彥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決絕:“為了我大宋的綱常,為了朝堂的平衡,本相也不得不采取這極端手段了。蔡大人,本相同意你的辦法。”言落,他望向一旁的趙挺之。
趙挺之苦笑著輕歎一聲,神色中滿是無奈:“如今這局勢,這或許是能夠動搖武植相位的最後機會了。若錯過這次,咱們怕是再無翻身之日,罷了,本相也同意此法。”
蔡京看到兩人同意,臉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笑容裏帶著幾分得意。
他將身體前傾,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在應天府與兩淮交界地帶,汴河旁有諸多水匪,這些水匪猖獗,都是些亡命之徒。咱們可以暗中聯絡他們,讓他們去劫持稅銀,並承諾劫到稅銀便歸他們所有。”
“一個月後,隻要武植不能按時把那 1800 萬貫稅銀運抵汴京城,那按照一年前的賭約,他這左相之位就要自行請辭了。”
韓忠彥和趙挺之聽聞蔡京的計策後,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廳內悄然無聲,唯有屋外的風聲時不時吹過,更襯出這份凝重。
過了良久,趙挺之緩緩抬起頭,神色凝重,開口道:“武植在江南經營許久,麾下精兵眾多。這次宗澤負責押送稅銀,以他的行事風格,必定會挑選軍中最為精銳善戰之人隨行。”
“咱們若想劫持稅銀,僅靠江湖上那些毫無組織紀律的烏合之眾,隻怕難以成事,稍有差池還會暴露計劃,讓武植提前警覺,往後再想動手就難上加難了。”
一旁的韓忠彥也開口道:“既然咱們決定要做,那就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事情敗露,讓官家知曉咱們居然勾結水匪,等待我們的,必將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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