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糾葛盡冰消,新基穩且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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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葛盡冰消,新基穩且牢
我捏起那枚凝成海棠的毒針時,陸錦年正蹲在地上戳銀鈴鐺的陸家族紋。
月光映得他睫毛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倒顯出幾分與騷氣外表不符的乖順。
"原來雲姑娘是陸家旁支的表親啊。"我晃了晃鈴鐺,故意讓內側的陸氏徽記磕在青磚上發出脆響。
陸錦年突然伸手來搶,發尾掃過我手腕時帶著清苦藥香——這味道與他昨日送我的護心丹一模一樣。
他指尖在鈴鐺表麵畫了個圈,原本完整的族紋突然裂成兩半:"表了十八代的遠親,去年中秋還往我院裏塞了二十筐螃蟹。"我看著他袖口滑落的金絲楠木算盤,終於明白這人在原著裏為何能穩坐商會少主之位,"你猜她送我的第一份禮是什麽?
南海鮫綃裁的腰帶,說是能助修行——"
我袖中的窺天鏡碎片突然發燙,鏡麵映出陸錦年腰間若隱若現的傀儡絲。
他慢悠悠從錦囊摸出塊桂花糕,掰開的瞬間有細碎金粉簌簌而落:"結果裏麵摻了三百斤合歡花粉。"
圍觀的新弟子們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我望著雲瑤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她今日發間珍珠墜子的排列方式,與上個月藏書閣失竊的星盤圖如出一轍。
三日後我在煉丹房撞見雲瑤時,她正將雪蛤膏往陸錦年手裏塞。
琉璃窗外的靈雀突然集體炸毛,我藏在袖中的窺天鏡清晰照出她掌紋裏遊走的暗紅色咒文——是南疆噬心蠱的痕跡。
"陸師兄臉色發青,定是上次秘境留下的寒毒未清。"雲瑤染著丹蔻的指甲劃過瓷瓶,有幽藍磷粉飄落在陸錦年肩頭。
我裝作擺弄藥材靠近,嗅到她袖口沾染的九轉還魂草氣息——這分明是上旬林長老煉廢的丹藥味道。
陸錦年突然轉身將雪蛤膏扣在我掌心,他指尖擦過我虎口時,破妄符烙著的皮膚突然顯現出雲瑤脖頸後若隱若現的家族圖騰。
我順勢扶住他胳膊,窺天鏡碎片映出他衣領內側密密麻麻的反咒符文——這家夥居然早有防備。
"雲姑娘可知上月西市拍賣會的壓軸品?"我晃了晃突然出現在指間的賬本,封麵燙金的陸氏印記在陽光下刺得她瞳孔驟縮,"有人用三倍市價拍走了魔尊陵的守墓傀儡。"
她腕間銀鈴突然發出刺耳蜂鳴。
我借著替她整理鬢發的動作,指尖擦過那枚刻著"陸氏雲房"的珍珠發簪。
窺天鏡忠實地映出簪子內部流轉的紫黑色霧氣,正是魔尊陵特有的瘴毒。
"聽說雲家最近在競選巫蠱堂長老?"我捏碎藏在掌心的顯形丹,她裙擺上暗繡的雲紋突然化作無數掙紮的怨靈麵孔。
陸錦年適時地驚呼出聲,手中茶盞潑出的水霧在空中凝成雲氏與魔修交易的影像。
人群的驚呼聲中,我摸出昨夜從藏書閣複刻的靈契卷軸。
當雲瑤父親與魔尊陵使者擊掌為誓的畫麵在半空炸開時,她發間的珍珠突然接連爆裂,飛濺的粉末在窺天鏡照耀下顯出"奪舍"二字。
"你們雲氏想用陸家氣運豢養魔尊殘魂?"我晃了晃從她錦囊順來的半塊血玉,內側蝕刻的陣法與陸錦年後頸的胎記完美契合。
看熱鬧的林長老突然輕咳,她手中茶盞蓋落下的聲響,恰好震碎了雲瑤腰間最後一道護體結界。
雲瑤倒退時踩住了自己逶迤的裙擺。
我看著她發間墜落的傳音蝶被陸錦年彈出的海棠花瓣釘死在廊柱上,突然想起今晨在後山看見張師兄往懷裏塞的紫晶瓶——那容器上的封印紋路,與雲瑤今早佩戴的禁步如出一轍。
"顧星瀾!"雲瑤的尖叫驚飛了棲在飛簷上的靈鶴。
她化為黑霧消散前,頸間傀儡符映出的最後一個畫麵,竟是張師兄在功德碑前燒毀契約書的背影。
我彎腰撿起她遺落的鮫綃帕子,嗅到上麵沾染的曼陀羅花香與張師兄昨日贈我的安神香如出一轍。
陸錦年突然用算盤珠子輕敲我後頸,金玉相擊聲中,他袖口滑落的半張藥方恰好蓋住我袖中蠢蠢欲動的窺天鏡碎片。
晚風卷著桃瓣掠過練武場時,我望著功德碑上新出現的裂痕,突然想起雲瑤消失前那個充滿惡意的口型。
陸錦年把玩著那枚變形的銀鈴鐺,突然將滾燙的掌心貼在我腕間龍紋鈴上:"星瀾可還記得,張師兄上個月幫你修過劍穗?"
我凝視著鈴鐺表麵突然浮現的暗紫色紋路,那分明是......陸錦年指尖的算盤珠還在我後頸發燙,功德碑裂痕裏滲出的青苔卻已經爬上鞋尖。
我蹲下身撥開碎石,窺天鏡碎片映出張師兄三天前在碑前焚燒的契約書殘頁——那上麵分明沾著雲瑤的傀儡符朱砂。
"劍穗上的昆侖玉..."我摩挲著腰間佩劍,冰涼的穗子突然灼痛指尖。
記憶裏張師兄遞來修補材料時,袖口飄出的沉水香混著極淡的曼陀羅氣息,與雲瑤帕子上的味道絲絲縷縷重合。
晨鍾撞碎薄霧時,我捏著從功德碑拓印的殘陣圖踹開了執事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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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兄正在給新弟子分發修煉物資,見我進來時手抖得差點摔了盛靈草的玉匣——那匣子底部暗紋與雲瑤發簪上的瘴毒圖騰如出一轍。
"顧師妹來得正好。"他扯出個扭曲的笑,指間青光閃過就要合上陣法。
我甩出窺天鏡照在他手背,鏡中赫然顯現他昨夜往靈泉投放紫晶瓶的影像。
圍觀人群的抽氣聲裏,陸錦年倚著門框拋接金算盤,叮當聲中竟有細碎靈石滾落成困陣。
我踩著滿地滾動的靈石逼近:"張師兄可知,用功德碑做陣眼會反噬氣運?"袖中飛出的契約殘頁在空中拚成完整符咒,正是雲氏奪舍秘術的改良版。
他踉蹌後退撞翻案幾,散落的靈草突然化作灰褐色蠱蟲。
"星瀾當心!"陸錦年突然甩出算盤擋在我麵前,金絲楠木珠串暴漲成屏風。
蠱蟲撞上木紋顯形的陸氏族徽,頃刻間燃起靛藍色火焰。
我在劈啪聲中輕笑:"上月你幫我修劍穗時,往昆侖玉裏摻了噬靈砂吧?"
張師兄的冷汗浸透後背雲紋,他腰間玉佩突然裂開蛛網紋。
我趁機擲出昨夜煉化的顯形丹,丹藥爆開的金粉裏浮現出他密室中成堆的紫晶瓶——每個瓶口都拴著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紙。
"執事堂首席弟子私藏禁藥,按院規當廢去修為。"林長老的聲音從雲端傳來時,我正用窺天鏡照出他鞋底沾著的功德碑青苔。
數十道縛仙索破空而至,卻在觸及他衣襟時被突然顯現的雲氏圖騰彈開。
陸錦年突然吹了聲口哨,簷角銅鈴應聲而落。
我看著他指尖彈出的海棠花瓣精準切斷圖騰靈力線,突然明白昨夜他為何非要拉我數算盤珠——那上麵竟提前刻好了破陣符。
"多謝師妹...啊!"張師兄的慘叫隨著修為消散在晨光裏。
我俯視著他癱軟在地的模樣,忽然想起初入學院時他教我掐劍訣的模樣。
那時他袖口染著鬆煙墨香,而不是現在這樣令人作嘔的蠱蟲腥氣。
午後的授業鍾聲格外清越。
我站在試劍台中央接受首席弟子玉牌時,瞥見陸錦年正把玩著從張師兄密室搜出的紫晶瓶。
陽光穿透瓶身,內壁暗刻的星圖與藏書閣失竊的星盤殘卷完美重疊。
"接著。"林長老拋來的芥子囊沉得驚人。
我神識探入其中,發現除了頂級修煉資源,竟有半卷寫著"窺天"古篆的殘破玉簡。
老人布滿皺紋的眼角微微抽動:"後山禁地的三生石,該換個守陣人了。"
晚風卷著桃花穿過重建的功德碑時,我摩挲著玉牌邊緣新刻的防禦陣。
陸錦年不知從哪變出盞琉璃燈,暖黃光影裏他袖口的金線忽明忽暗:"星瀾可要小心,新任執事堂長老最愛在賬本裏藏驚喜。"
我正欲追問,掌心的玉牌突然映出功德碑上新裂的細紋。
那道裂縫蜿蜒如蛇,恰好穿過今晨才補全的陣法核心。
棲在碑頂的靈鶴突然齊聲哀鳴,振翅時抖落的羽毛在半空燃成灰紫色火焰。
"看夠了嗎?"陸錦年突然用燈柄輕敲我腕骨。
琉璃燈映出他脖頸後時隱時現的龍鱗紋,那圖案竟與雲瑤傀儡符最後的殘影微妙相似。
他笑著掰開塊桂花糕,甜膩香氣裏混著極淡的血腥味:"明天的晨修..."
話音未落,巡夜弟子腰間的照影玉突然集體炸裂。
我袖中的窺天鏡劇烈震顫,鏡麵倒映出後山禁地方向衝天而起的血色光柱。
那光芒裏遊動的黑影,分明是三天前就該消散的雲瑤殘魂。
夜露打濕衣擺時,我數著功德碑裂縫裏新長出的第七朵屍香魔芋。
陸錦年哼著走調的小曲往我發間插了支海棠,花瓣背麵用朱砂寫著"小心晨膳"——而明日卯時三刻,正是新任長老首次主持的宗門早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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