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身世終得揭,愛息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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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黑霧中逐漸消散的身影,指尖幾乎要掐進晨露壺的雕花裏。
    那枚青銅鑰匙在幻象中晃動的弧度,和穿越當日刺入掌心的寒光完全重合。
    "師姐你手在流血!"陸錦年慌慌張張去掏止血散,燈籠杆上掛著的糖葫蘆啪嗒掉進雪堆。
    他今日特意換了月白錦袍,領口歪歪扭扭繡著朵星紋——那是我上個月被罰抄門規時,他非要用我的朱砂筆在衣襟上添的記號。
    林長老的煙杆突然橫在我眼前:"藏書閣三層東南角。"他煙鍋裏飄出的灰燼在雪地上凝成蜿蜒的星圖,"但那些卷宗可不好請動,當年你母親......"
    話尾被北風吹散在簷角銅鈴中。
    我摸到乾坤袋裏溫熱的青銅鑰匙,上麵新浮現的魔紋與幻象中男子腰間如出一轍。
    陸錦年正蹲在地上用糖葫蘆逗弄瑟瑟發抖的尋寶鼠,發梢沾著溫泉帶來的硫磺氣息,袖口暗紋裏還藏著今晨替我試藥時燙出的焦痕。
    藏書閣三層比想象中陰冷。
    蛛網在雕花梁木間織成灰白的繭,月光透過菱花窗欞將我們的影子釘在青磚地麵。
    陸錦年舉著夜明珠往高處照,光暈掃過某處時,他腰間玉佩突然發出蜂鳴。
    "是這裏!"他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廣袖掃落的塵埃裏浮現金色咒文。
    那些字跡像是有生命般纏繞上他手腕,我甚至來不及喊出小心,就看見他後頸新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珠——那是三天前替我擋下墨長老暗算時留下的。
    泛黃的羊皮卷軸卡在橫梁縫隙裏,表麵覆著層琉璃般的禁製。
    我試著用晨露壺收集的朝露觸碰,水珠瞬間汽化成血色霧氣,在空中拚出"血脈為鑰"四個篆字。
    "我來試試。"陸錦年將玉佩按在禁製表麵,靈力波動震得他喉間溢出血腥氣。
    我這才發現他藏在袖中的手腕纏著繃帶,隱約透出傀儡符特有的靛青紋路——定是昨夜偷偷練習破解雲瑤留下的陷阱所致。
    禁製突然暴起金光,將我們雙雙掀翻在地。
    陸錦年後背撞上書架時悶哼一聲,幾十卷古籍劈頭蓋臉砸下來。
    我撲過去護住他,檀木書匣邊角在手臂劃出長長的血痕,有幾滴恰好濺在禁製表麵。
    詭異的事發生了。
    那些血珠像被什麽牽引著,順著卷軸表麵遊走出繁複的圖騰。
    陸錦年突然抓住我手腕,指尖按在還在滲血的傷口:"師姐你看!"
    月光偏移的刹那,我腕間浮現出與青銅鑰匙相同的魔紋。
    禁製發出冰層碎裂的脆響,琉璃表麵爬滿蛛網般的裂痕,但核心處仍有團墨色霧氣在頑固流轉。
    "還差最後一道。"陸錦年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那團黑霧。
    他的血竟與我的一樣泛起暗金光澤,在空中交織成雙魚銜尾的圖騰。
    我猛然想起穿越那日,青銅鑰匙刺入掌心時似乎也沾了他的血——當時他正徒手替我擋下失控的靈劍。
    禁製開始劇烈震顫,卷軸表麵浮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陸錦年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的血漬染紅衣襟。
    我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攥住,他泛白的唇扯出個笑:"師姐說過,破解上古禁製就像烤山芋,火候差半分都不行......"
    窗外傳來屍香魔芋破土而出的簌簌聲,第七朵花綻放時的異香穿透重重結界。
    在禁製徹底碎裂的前一瞬,我瞥見卷宗首頁浮現的名字——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就該隕落的,魔尊座下左護法的封號。
    本章完)夜明珠滾落在青磚上,瑩白的光暈裏浮塵都在顫抖。
    我盯著卷軸上那行"魔尊左護法之女"的小篆,耳邊嗡嗡作響的竟是晨露壺裏沸騰的水聲。
    陸錦年的血還沾在我手腕魔紋上,燙得像團未熄滅的爐火。
    "師姐你看這個!"陸錦年突然從卷軸夾層抽出一枚玉玨,上麵纏著半截褪色的紅繩——那分明是我穿越當天在溫泉池邊丟失的束發繩。
    玉玨觸到魔紋的瞬間,藏書閣穹頂的星宿圖突然活過來,二十八星宿化作銀鱗遊魚,在我們頭頂匯成璀璨的旋渦。
    淩峰踹開雕花木門時,我正用晨露壺接住墜落的天樞星輝。
    他腰間的玄鐵令砸在青磚上,驚散了滿地星子:"不可能!
    你這種連禦劍都摔跟頭的廢物......"
    話音戛然而止。
    星輝凝成的幻象裏,二十年前的血月之戰正在重演。
    我看見母親用晨露壺接住魔尊最後一滴心頭血,她發間別著的青銅鑰匙在雷劫中碎成三瓣——其中一瓣正嵌在我此刻劇烈跳動的脈搏裏。
    "星瀾小心!"陸錦年突然拽著我旋身避開破窗而入的傀儡鳥。
    那機械鳥喙裏銜著的信箋被夜明珠照得透亮,上麵用朱砂畫著與青銅鑰匙裂痕完全吻合的圖騰。
    淩峰臉色煞白地後退兩步,踩碎了地上某塊刻著顧氏族徽的青磚。
    林長老的煙袋鍋子從三樓窗欞探進來時,我正用晨露壺澆滅淩峰袖口竄起的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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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兒盯著懸浮半空的星宿圖,煙灰簌簌落在陸錦年剛給我包紮好的紗布上:"顧丫頭,明早去後山禁地領罰。"
    "憑什麽?"陸錦年擋在我身前,發尾還沾著傀儡鳥的磷粉。
    他藏在廣袖下的手悄悄勾我小指,指尖畫著昨夜新學的傀儡符——這傻子居然用止血散在紗布上畫了朵歪歪扭扭的星紋花。
    林長老的煙杆突然敲在陸錦年後頸結痂的傷口:"就憑她把天樞閣的琉璃瓦燒穿了三層。"老頭兒轉身時,煙鍋裏飄出的灰燼在空中凝成"子時三刻"的篆字,落在陸錦年蹭髒的衣擺上格外醒目。
    回弟子居的路上,陸錦年非要把夜明珠塞進糖葫蘆草靶裏照明。
    暖黃光暈漫過青石階上未化的殘雪,我數著他錦袍上新增的七道裂口——三道是擋傀儡鳥抓的,兩道是護著我撞上紫藤架的,剩下兩道......是他偷摸給我烤栗子時被火星迸的。
    "師姐你看!"他突然指著溫泉池方向驚呼。
    氤氳水汽中,十幾盞蓮花燈正順流而下,每盞燈芯都裹著星紋符紙。
    這是仙門偵測魔氣的術法,此刻卻像場拙劣的告白,因為最胖的那盞燈裏分明塞著咬過兩口的糖雪球。
    我掬了捧溫泉水潑他:"敗家子,星紋符紙要二十靈石一張。"
    "可師姐的眼睛亮起來的時候,"他伸手接住墜落的杏花,別在我滲出藥香的鬢角,"比所有星宿加起來都好看。"
    夜露沾濕窗紙時,我終於拚齊青銅鑰匙的最後碎片。
    晨露壺在月光下泛起胭脂色,壺身浮現的星圖與陸錦年玉佩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他蜷在對麵藤椅上睡得正香,掌心還攥著替我試藥時起泡的銀勺,袖口傀儡符的靛青紋路褪成了溫柔的月白色。
    子時的梆子聲驚飛簷角銅鈴,我輕手輕腳推開後山禁地的青銅門。
    石壁上千年不化的冰棱突然開始滴水,在水窪裏敲出與陸錦年心跳同頻的節奏。
    晨露壺自動飛向祭壇中央的凹槽時,我摸到袖袋裏他偷塞的麥芽糖——糖紙折成了星紋護身符的模樣。
    突然,整座山門的星宿燈同時熄滅。
    暗處傳來絲帛撕裂的輕響,我低頭看著掌心突然浮現的血色星紋,想起卷軸末頁那句被茶水暈開的批注——當晨露染血,星圖歸位,二十年前就該消散的命魂,會在第七十九個月夜重新叩響青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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