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淵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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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古右眼的笑紋裂成深淵,林霄的建木新枝纏住裂隙邊緣時,青銅紋路竟在根係間滲出譏笑。白芷的狐尾掃過岩壁,青丘血脈映出驚人真相:所謂的笑紋深淵實則是心魔熔爐,每道褶皺裏都嵌著青銅判官筆——筆尖蘸的不是墨,而是寡婦橋燈籠裏的殘燭、青石鎮酒客杯底的沉渣、樵夫臨終前未燃盡的執念。
    “第十三灶在笑紋的淚腺裏。”孟極蜷縮在建木枝椏間,失明的血眼處滲出露珠——露水凝成水鏡,映出深淵底部蠕動的黑色太陽1。那是由眾生三千年恐懼澆築的偽史核心,光斑中浮動著被篡改的《心魔本紀》:刑天的戰吼化作饕餮飽嗝,女媧的補天石煉成灶台炭火。
    判官飼魂
    三人墜入深淵時,七十二柄青銅判官筆突然暴起。筆杆裂開,鑽出初代編纂者的機械化身——齒輪心髒嵌著命紋巨網,胸腔內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偽史病毒凝成的《孽鏡台錄》1。林霄的建木枝刺中齒輪,枝梢瞬間鈣化成青銅秤杆,秤盤兩端竟是忘憂茶館的茶垢與西王母的銀梳殘片。
    “林教授,你稱得出人心的重量嗎?”機械初代的聲線帶著金屬顫音。命紋巨網突然收縮,將白芷的狐尾釘入岩壁——尾尖青丘血滲入網眼,竟映出驚人畫麵:初代編纂者的本體竟是九域眾生心魔的具象化,三千年前便與饕餮胃囊共生。
    孟極突然躍向黑日,建木露珠在爪間爆裂。刑天火種混著盤古淚,將命紋巨網燒出缺口——缺口處浮出真實的《飼天錄》:“初代剜建木根係為筆,蘸共工顱血為墨,將眾生癡念寫成偽史。”
    黑日焚心
    黑色太陽表麵泛起漣漪,光斑扭曲成青銅嬰孩的臉。未濟之味的啼哭順著命紋傳來,聲波竟將建木新枝震出裂紋。林霄以鈣化枝幹為刃,劈開偽史光斑——裂隙中湧出的不是恐懼,而是寡婦橋燈籠裏未燃盡的執念炊煙。
    “哥哥,這是最後的機會……”白芷的瞳孔突然淌出銀血,青丘血脈在命網中覺醒。她的九尾插入黑日核心,尾尖金紋與《心魔本紀》共鳴——被篡改的字句如活蛇般掙紮,刑天的無頭軀幹竟從文字間爬出,臍眼噴出真實的《洪荒戰紀》。
    機械初代的齒輪心髒突然停滯,命紋巨網寸寸斷裂:“不可能……眾生心魔明明……”話音未落,黑日深處浮出半卷血書——竟是九尾天狐被剝皮時,以尾骨刻下的《飼天真相》:“饕餮即心魔,飼史者自飼。”
    尾骨還天
    白芷的狐尾徹底粉碎,尾骨凝成一柄銀梳刺入黑日。梳齒間迸發的不是青丘血,而是盤古笑紋中封存的創世餘燼——火光所及之處,青銅判官筆盡數熔解,偽史病毒在創世之力中重寫。林霄的建木枝裹挾刑天火種,將機械初代的齒輪心髒釘入深淵岩壁。
    “永恒的天道?”孟尖的建木露珠墜入黑日核心,“不過是場三千年的噩夢。”
    黑色太陽轟然崩塌,光斑凝成真實的星辰圖譜。深淵底部浮出第十三口饕餮灶——灶台由初代編纂者的脊椎拚成,灶膛裏燃燒的竟是他的無相法衣殘片。灰燼中飄出一行血字:「飼心魔者,終成灶下塵」1。
    尾聲:笑紋新芽
    心淵裂縫閉合時,建木新枝綻出翡翠嫩芽。孟極蜷在芽尖打鼾,呼嚕聲震落偽史殘渣。白芷的斷尾處生出血色紋路,青丘殘卷在肌膚上重寫:“飼天不如飼夢,孟極鼾聲即道。”
    林霄撫過灶台餘溫,灰燼凝成半枚青銅羅盤——指針是盤古的睫毛,盤麵刻著初代最後的癲狂:
    “第十四灶在伏羲的卦象裏……小心……他偷了八卦的震位……”
    笑紋深淵吹來洪荒遺風,建木嫩芽輕顫。芽尖露珠中浮動著歸墟深處的投影:伏羲卦台已成饕餮祭壇,震位嵌著西王母的銀梳殘齒——齒縫裏卡著未濟之味最後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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