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賈母斷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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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就這樣突兀的來了!
史信被愣在了當場。原來這係統是這麽玩的呀!
不過這讓史老太君顏麵盡失,居然隻是二級的傷害,乘上二等的人物,才發放四等的獎勵。
看來要得一級將軍的獎勵,恐怕很是困難了。
係統給史信列出來了手下的3d圖像,和他的資料。
史信在心裏看著那個叫潘文傑的資料。那邊史鼎和史鼐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哪個該是史信兄妹的?史鼎要拿走代為保管。哪個是史信該得的?史鼐得拿出來。史鼎要管。
當真是吵的不可開交。
正吵著,門口處賈政扶著賈母走了進來。
“當當當!”
“你們這是幹什麽?幹什麽?
還有沒有點侯府子弟的樣子了?這像個什麽樣子?”
賈母的拐杖在地磚上敲的震山的響。
史鼎看見賈母來了。忙走過去施禮道:
“姑母啊!不是侄子掙家產,實在是二哥太過分了。
我這才知道,大嫂居然是讓二哥給虐待苛刻致死的。
她一個名門貴女,居然是做針線累死的呀!”
“你胡說。”
史鼐忙喝斷了史鼎的話。
賈母也把眼一瞪。惡狠狠的看了史鼎一眼。
“你們吵什麽?自家事自家斷。現在還有賓客,你們這像什麽樣子?
再說了這老大媳婦是怎麽死的,早有公論?有國法,族規管著。這是吵這個的時候嗎?
你是真給你父親爭臉啊!”
史鼎被賈母給訓斥了一頓,立刻也是弱下來了聲音。
現在新皇四處安插親信,他們這些勳貴全賴太上皇護佑。
本來他父親老史侯和賈代善是太上皇的發小至交。
現在二人早亡,全賴賈母維係和宮中關係。
史鼎是真的不敢和她強嘴。
“我這不是為侄子打抱不平嗎?”
“自少不了你的。”
老太君瞪了他一眼,顧左右而言他,史鼎也便不說話了。
看到老太君來到,除了北境王以下滿屋的人都起立來迎老太君。
把賈母讓到上座。
賈母上了座,和北靜王互施了禮。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史鼐。坐下緩了緩說道。
“今日之事。讓大家見笑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
全是下邊奴才作惡。
老二,你這失於管教之責是跑不了的。”
賈母上來就給這事情定了性。
史鼐自然是滿口的答應。
“是是是!都賴小侄疏忽,讓刁奴才們蒙蔽。我日後一定重重責罰。”
然後賈母才看著下邊的史信和史湘雲說道:
“大郎,湘雲,你們受委屈了。
這受了委屈怎麽不和姑奶奶說。
姑奶奶給你們做主。”
史信忙低頭說。
“姑奶奶,我們自爺爺過世,便出不得侯府,沒辦法告訴姑奶奶。”
賈母便把史湘雲給叫到身邊。用手去輕撫著史湘雲的身子。拉了手來看。果真是滿手的繭子。
看過又狠狠瞪了史鼐一眼。
“嗨!可憐見的。苦了你了。”
史鼐看出姑姑是要大事化小的,自然不會說話的。任由賈母決斷。
賈母這才說道:
“我聽說有哪個奴才居然吃了虎膽,居然敢去靈堂辱罵亡者?”
史鼐忙指著下邊正跪著的史立言。
“姑媽,就是這人蒙蔽了侄子。日後我一定責罰!”
“什麽日後?這欺辱主母,克扣例錢。逼迫主母做工,累死主母的。
現在還不拖出去打死了賬。留著這禍害做什麽?去他家家裏抄撿看看,他這黑心的貪墨了多少?
補還給大房他們。”
“是是是!”
打死個把奴仆,還是這種背主的奴仆。當真不是什麽大事。也顯得侯府有決斷。慢說無人敢管,就是告到皇帝那。也不過是罰俸了事。
史鼐忙讓人進來把地上的史立言架出去杖斃。又命胡管家去史立言家抄沒。
史立言隻是拚命的叫饒命,可是哪有人理他。
史信也隻當這史立言是個引子,好來這會客廳鬧過一場,也不理會,任由家丁把史立言拖走。
賈母這一來,便是把所有責任都歸在了刁奴身上。幾下便把史鼐給摘了個幹淨。
賈母料理了這些,又和史信說道:
“大郎啊!
我知道你委屈。
姑奶奶這也幫你做了主。
等你母親下了葬,你們兄妹搬去我那裏住些日子。那裏姐妹兄弟也多,散散心。
你的例錢,我替你向你二叔要。他要是不給,姑奶奶我還有些體己錢。我來給你。
今天是你們太太仙去的日子。便就此放下吧!莫讓人笑話。
別讓你們太太走的不安逸。”
賈母滿臉慈愛,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史信算是看明白,這賈母心中隻有這史家的顏麵。根本不管誰對誰錯。
那邊史鼎,賈母日後定會讓史鼐找補,至於他,賈母這才解決了,日後定然懶得管他。
史信心中明鏡似的,這賈母一定以為他會貪圖例錢。給點例錢就想打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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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信當即便道:
“姑奶奶。
我實是為了我們太太報不平。沒有要什麽例錢,家產的意思。
今姑奶奶在上。
孫子便說明白了。
我們太太怎麽死的,我自有定論。我實在是在這傷心地待不下去了。
求姑奶奶做個見證。容許我和妹妹搬出侯府。日後和二叔互不相幹。
我母也說,這家產盡歸二叔和三叔。我分文不要。”
“你!”
賈母是氣到了。沒想到這個史信竟不想是個強種,不識好歹起來!
“你就不想想你妹妹嗎?
你妹妹在侯府也是要到議親的時候了。在侯府還是侯門千金。這出了門,可就是普通百姓了。
還能有什麽前途?”
史信心中不屑,這侯門的身份誰愛要,誰要去吧!到時用命來換的那種。
當即便說道:
“姑奶奶,人言,父母之德可昭日月。我們斷不能為了些許小利,忘了父母的恩德。日後我和妹妹便是討飯,也與他人無關。
若是不了斷。孫兒願去滾釘板,告禦狀。”
這把賈母氣的。眼睛直突。這滿堂賓客可都看著呢!你把個侯門公子的身份棄之如敝履。
真的是給他的好路不走,偏偏是要去往那泥潭裏走。
看來史信是鐵了心要出府了。那就怪不得誰了。
“好好好!真的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個了斷。你自出府去吧!”
“謝謝姑奶奶。既然姑奶奶答應了。我等母親出了殯就走。”
“還等什麽?
你們太太是史家媳婦,便是死了也是史家的媳婦。
不用你孝順。你這就走吧!
難不成讓我叫外邊的親衛隊來人趕你?”
賈母也是氣急了。剛聽說你是有些武藝,難不成就以為天下無敵了不成。七八個人打不過你。那拿了武器的還趕不走你嗎?
你個不識好歹的。還治不了你了。
到時你連母孝都不守。日後看你怎麽在世間行走。
史信當即又說道:
“姑奶奶,我還走不得。
若讓我走。當需二叔把我們太太的嫁妝拿來!”
史信站在那裏不住冷笑。當我是好欺負的嘛?
讓我淨身出戶?嗬嗬!!
賈母回頭去看史鼐。看見史鼐那張大的嘴巴,就道不好。
這嫁妝怕不是真的沒了。
“你,你們太太的嫁妝,我怎麽知道?”
史鼐由自強撐著。
史信將眼一瞪宏聲道:
“二叔。這侯府的家產,我不爭,我淨身出戶,那是我們兄妹氣量高潔。
可是我們太太的嫁妝。卻是斷不能送人。那是日後給我妹妹的留著置辦出閣紅妝的。
嗬嗬!
我們太太嫁入侯府時,嫁妝便就入了侯府的庫房。你要說你不知道。
看誰能信?
你把支取憑證拿出來!我們太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倒要看看這什麽地方能讓我們太太花銷那麽大。
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道說道去。”
這侯門大奶奶都熬夜賺花銷了。那嫁妝是定然沒有了。
這滿屋子的人都另樣的眼光看著史鼐。
這史侯府上怕是真的虧空的不得了了。是真的沒有錢了。連未亡人的嫁妝都花。
這史侯門戶竟然沒落至此了。
大家頓時把這史侯門第又看輕了幾分。
賈母看在眼裏,急在心頭。忙把語氣變軟。
“大郎孫兒。你們太太的嫁妝,是斷不會少了你們兄妹的。
便是誰來了,說出大天去。也是要歸你們的。
你容我和你二叔去把庫房把賬目查清,定然予你。”
說過話,賈母便起身,史鼐和賈政忙上前攙扶著往外而去。
出了門走一段路,入了一個廂房。
賈母便問史鼐。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史鼐這個時候,再不敢隱瞞了。
“姑母容小侄說來。
姑母也知道當年我們兩家在姑蘇揚州時候,聖祖巡遊。我們兩家輪流接駕,那銀子花的跟淌海水似的。
那錢大部都是從內務府支取的。
去年父親故去。陛下隻字不提這欠款的是怎麽來的,隻一味的來追索。
言不能還錢便要來鎖人。
沒奈何,家中四處騰挪。方還了四分之一。
大嫂的嫁妝便是那時去還了公賬。
這事大嫂盡知。卻不想這小畜生這時拿出來說事。
我上哪裏去給他拿她母親的嫁妝來?”
當年在姑蘇揚州接駕。賈家也是接過一次。賈母哪裏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
她家現在也尚欠著內務府的錢呢。
“往日你但凡對你寡嫂幼侄好些,哪有今日之事?
現在你侄子問你要他母親的嫁妝。你可拿的出憑證?說是他母親讓支取的嗎?”
“姑母。那時是真的家業困難,難免慢待了些。
我現在醒得了。日後便是再艱難,也定然好生對待大哥的子女。
望姑母從中調和。莫要讓外人看了侯府笑話。好歹這也是姑母的母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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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本來是想甩手不管的。
可是史鼐最後這句直直的戳中了她的心窩子。
她的素日裏的尊榮,一半是太皇顧念賈代善往日的舊情。另一半便是這侯府的娘家。
這保齡侯可是世襲罔替的侯爵。不是那代代降等的勳貴人家。
她在外的話語還要這個侄子來維護。也好震懾府中人等。要不然東府那邊憑什麽老祖宗一般的恭敬她。
“現在你說這些已經一文不值了。
你說日後對他們兄妹好,哪個能信?
這史信定是死了心要出府另過的。還是想想怎麽打發他吧!
這嫁妝你不給他,他母族至親雖然沒有了。可是他母親還有同族,那些人到時候一定像鬣狗一般撲上來。
若是旁的事,便是史信這小子死了,爛了,他們也不會出頭,可在這嫁妝事上定然不與你幹休。
到那時,這侯府顏麵便別想有了,什麽百年望族,馬上就能成為這京都的笑話。”
“所以要求姑母啊!
還請姑母幫幫侄子吧!”
賈母沉思了一陣,才說道:
“你府上現還能拿出多少錢來。”
史鼐低頭思量一番。伸出三根手指。
“姑母,為大嫂操辦這場葬禮也耗費頗多。到如今我們府上也就隻能拿出三千兩銀子了。”
賈母惡狠狠瞪了一眼史鼐。
“虧了你的心。這些錢,你也不怕拿出去丟人。
你當我不知嗎?便是咱們侯府在遼東的莊子一年租子就要四五千兩。
你竟然和我說隻能拿出來三千兩?”
“姑母,實在是家業艱難,侄子並不曾撒謊。”
賈母看了一陣史鼐。也不知心中如何盤算。半天才說道:
“老大媳婦入府時,我也在。那嫁妝是十裏紅妝,六十停的嫁妝,折銀怎麽也有兩萬兩。
我不管你再從哪弄了錢來,要湊足五千之數。
這樣我才好說話。
那時你再拿些鋪麵,莊子備著。那樣方可。”
史鼐咬咬牙。低頭回賈母話。
“姑母。
我再去任上拆借些,高低給他湊夠他五千。至於其他,街麵上的鋪麵,城外還有幾處莊子。從中拿些支給大郎也是可以。
就怕這大郎要照單子要。我可上哪去尋去。
還有三弟那邊。也請姑母彈壓。”
賈母這才滿意。臉上放了晴。
“大郎那裏,多少上下的,我去說。
老三那裏,我自會去管他,不讓他鬧。”
姑侄兩個商量一陣。史鼐著了人到庫房領財貨。
史鼐又拿了些地契,房契出來。
賈母自算了下,和這銀票約有八九千左右兩的財貨。
“你們呐!就沒個讓人省心的。要不是看著我那死去的哥哥,我真是不願理你們的爛事。”
史鼐聽賈母嘮叨。忙又笑著小意逢迎。
“誰讓您是我們的姑母呢?父親不在了,這個家還得姑母來做主。
我不來煩擾姑母,我去找誰呢?”
“你啊!你啊!”
賈母笑著瞪了史鼐一眼,笑著用手點他的頭。
然後讓賈政去叫史鼎和史信過來。這樣的私事。還是不要在外人麵前說道的好。
賈政領了母親之命,便去那前廳尋史鼎,史信兩人。
“三弟,我母親叫你和信哥過去。把大嫂的嫁妝交給信哥。”
史信眉頭一皺,這皇帝來催欠款,史鼐都左推右推。家中應該是真的缺錢。
要不然也不會在大哥的遺孀那裏克扣。
他怎麽可能是這麽一鬧,就真的把嫁妝全還了的?
心中就留了個心眼。
“侄子剛剛鬧過那一場,也是讓大家見笑了。
現在二叔願意把我們太太的嫁妝還我兄妹。
還得請幾位叔伯過去見證一下。好叫大家放心。”
史信說完,也不征取賈政的同意。回身給廳中的人鞠了個羅圈躬。
屋子中的勳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想看熱鬧的人不少,卻沒人出這個頭。
賈政眉頭一皺,就感覺這樣不妥,可是史信說的又在理。便沒有說話。
史信作完了揖,更是點起了名。
“剛剛多虧保寧侯,吳國舅還有仇都蔚幫小侄說話。
還望幾位叔伯好人做到底,和小子走一趟。做個見證。”
說完史信又是一躬。
史信在書中讀過幾人。應該具是新皇的親信。
更是看剛剛幾人做派,就是和史鼐不合的。便要叫上幾人。
幾人雖然不能幫自己,可是要有個什麽的,那流言一定滿京都都是。
保寧侯到底是侯爺,這熱鬧便是史信來請,他也放不下身段去當這個見證人。
倒是吳堂官和仇都蔚兩人答應了下來。和史鼎,史信,史湘雲一同隨賈政而去。
廂房裏麵正和史鼐說話的賈母,看見居然還有兩個外人,立刻便冷下臉來。
“老三!本來家裏事情就給大家添了不少的困擾。
你也不管人家勞苦,怎麽又勞動兩位來一朝。”
史鼎和史信忙給賈母請了安。
史鼎可不背這個鍋。
“姑母這就冤枉我了。這全是大郎的意思,是他邀請的。”
史信便說道:
“姑奶奶,剛剛前廳有人又要叉出去我,又要喊打的。滿堂沒有一個人為孫兒說話。
多虧兩位叔伯攔著,要不然孫兒也見不到姑奶奶的麵。”
史信一句話把賈母給堵在那裏。
賈母上下打量史信,臉上現出慈祥之色,可是她已經是很生氣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看著是說別人拉偏架,欺負你。
可實際上就是說,怕我也偏袒史鼐,你叫來他們作證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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