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沙海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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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的風沙在五月末的黃昏裏格外凜冽,月牙泉的倒影被狂風揉碎,映著莫高窟的飛簷如懸在沙海之上的瓊樓。林秋白的指尖劃過第428窟的門框,褪色的朱砂咒文突然發出微光,與他腰間臨淵玉佩產生共鳴——那是血煞盟用來標記分壇的暗語,卻被臨淵閣的秘法改寫成了警示符。
    “第三層壁畫的飛天衣袂,藏著七星方位。”蘇晚晴的聲音混著駝鈴聲,她的蓮花玉牌在風沙中亮如明燈,映出石壁上若隱若現的赤蛇紋路,“玄璣師伯說,莫高窟的千佛洞對應著天上的星圖,血煞盟的‘九星歸位陣’最後一環,就在‘北鬥天樞’對應的洞窟。”
    話音未落,第9層洞窟突然傳來巨響。三人衝進去時,隻見滿地狼藉的經卷間,九名黑衣人正圍著中央的涅盤佛像傾倒黑色粉末。佛像的眼窩中嵌著兩枚赤蛇玉牌,蛇瞳處滲出的紫血,正沿著壁畫上的菩薩衣紋流淌,將慈悲的法相染成猙獰的血麵。
    “住手!”林秋白的劍刃劈開黑衣人的鏈鋸,卻見火星濺在壁畫上,竟燃起不滅的冥火。蘇晚晴急忙展開血煞密卷,聖女靈光化作蓮花瓣,覆蓋在燃燒的壁畫上:“這些是北魏時期的‘降魔變’壁畫,血煞盟想借佛經之力反向催動邪陣!”
    為首的黑衣人突然摘下麵巾,露出額角的赤蛇刺青——正是血煞盟“赤蛇七使”中排行第四的“沙蚺”。他的靴底碾過散落的《金剛經》殘頁,陰笑道:“臨淵閣的小崽子們,莫高窟的千佛雖能鎮魔,卻鎮不住人心——你們看!”
    壁畫上的降魔菩薩突然睜開赤紅雙眼,手中的金剛杵化作血色巨蟒,朝蘇晚晴撲來。林秋白本能地橫劍阻擋,卻被巨蟒的尾風掃飛,後背撞上冰涼的石壁。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晴的玉牌爆發出強光,蓮花金簪竟懸浮在空中,化作初代聖女蘇寒音的虛影。
    “血煞之輩,敢汙我佛淨土!”虛影的聲音帶著千年佛音的慈悲與威嚴,金剛杵上的血蟒應聲崩解,“晚晴,用‘淨世蓮華咒’淨化壁畫!”蘇晚晴應聲合十,密卷上的梵文自動浮現,與洞窟頂部的星圖產生共鳴,壁畫上的血咒如積雪般融化。
    沙蚺見勢不妙,突然將兩枚赤蛇玉牌嵌入佛像心口。涅盤佛的表情驟變,右手結印竟成血煞宗的“吞魂印”,掌心裂開黑洞,將附近的經卷與壁畫精魂吸入其中。玄璣子的傳音突然在識海響起:“快!佛像底座刻著地宮入口,血煞盟想打通莫高窟與西域血池的通道!”
    林秋白的劍刃插入佛像底座的蓮花紋,臨淵玉佩與玉牌的雙重力量之下,地麵轟然裂開,露出螺旋向下的石階。蘇晚晴在墜入黑暗前,看見沙蚺的身影消失在壁畫中,他的笑聲混著風沙:“主上早已恭候多時,莫高窟的地宮,可是用三千佛徒的骸骨砌成的!”
    地宮深處,腐木與檀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蘇晚晴點亮火折子,照亮了石壁上的千佛造像——每尊佛像的眼窩都嵌著赤蛇玉牌,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更駭人的是,甬道兩側的玻璃櫃中,整齊碼放著三百具幹屍,他們的服飾正是魏晉時期的沙門打扮,心口處都刻著血煞盟的獻祭咒文。
    “這些是當年開鑿莫高窟的僧人,被血煞宗煉成了‘佛骨傀儡’。”林墨痕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不知何時已跟上,手中握著從雷峰塔帶來的青銅燈台,“我曾在臨淵閣古籍中見過記載,西域血池與中原血脈相連,血煞盟想借莫高窟的佛力,將血池濁氣導入中原。”
    話音未落,第一具幹屍突然睜開雙眼,眼白處爬滿赤蛇紋路。它的手指如刀,劃破玻璃櫃的瞬間,其餘幹屍紛紛蘇醒,形成密不透風的人牆。林秋白的劍氣在佛骨傀儡間遊走,卻發現它們的關節處纏著佛經殘頁,竟能抵消臨淵劍訣的靈氣。
    “用聖女血!”蘇晚晴想起血煞密卷中“以佛骨養煞,需以聖血破之”的記載,咬破指尖在玉牌上畫出血蓮,“臨淵聖女,懇請諸佛借法!”金紅色的光芒從她掌心溢出,所到之處,佛骨傀儡身上的佛經殘頁燃起金色火焰,幹屍瞬間化為飛灰。
    地宮盡頭是座圓形祭壇,中央懸浮著直徑三丈的黑色血池,池麵倒映著莫高窟的千佛影像,每尊佛像的嘴角都滴著鮮血。沙蚺站在祭壇邊緣,手中捧著從雷峰塔帶出的血煞之心,正準備將其投入血池:“臨淵閣的小崽子們,看見這血池了嗎?三千佛徒的精血養了它三百年,就等今日——”
    蘇晚晴的金簪突然發出蜂鳴,她的腦海中閃過初代聖女蘇寒音的記憶:西域血池本是天地間的“陰脈之眼”,千年前被血煞宗強行改造成獻祭之地。而她的聖女血脈,正是打開陰脈之眼的鑰匙。
    “師兄,父親,你們守著祭壇四角,我去毀掉血煞之心!”蘇晚晴展開密卷,聖女體質在此刻完全覺醒,背後浮現出巨大的蓮花虛影,“臨淵聖女秘法·因果往生!”密卷上的梵文化作金色鎖鏈,纏住沙蚺的手腕,血煞之心應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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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蚺發出怒吼,竟掏出霍天闊遺留的赤蛇首使令牌,強行與血池共鳴。血池表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盤繞的巨型蛇骨——正是血煞始祖當年被斬斷的尾椎骨。蛇骨上的咒文與蘇晚晴腕間的胎記產生共鳴,她的腳步不受控製地邁向血池。
    “晚晴!”林秋白的劍氣斬向蛇骨,卻被血池的濁氣反彈,胸口氣血翻湧。林墨痕趁機甩出臨淵劍,劍刃上的缺口竟在血池濁氣中自行愈合——原來這把斷劍,正是當年初代聖女蘇寒音斬落血煞始祖尾椎的神器。
    “以臨淵劍之名,封!”林墨痕的掌印按在蛇骨上,劍刃與血池產生劇烈共鳴,整個地宮開始震動。蘇晚晴趁機撿起血煞之心,將聖女血與臨淵玉佩的力量同時注入:“外祖母,借您力量一用!”
    蘇寒音的虛影再次浮現,與蘇晚晴的身影重疊。她們的手掌按在血煞之心上,金紅雙色的光芒如漣漪擴散,蛇骨上的咒文紛紛崩裂,血池的濁氣化作黑煙,順著地宮頂部的氣孔排入沙漠。
    沙蚺見大勢已去,突然撲向血池,竟想與血煞之心同歸於盡。林秋白的劍氣先他一步,洞穿了他的心髒。黑衣人倒地前,眼中閃過一絲解脫:“主上……就在月牙泉底……他一直在等聖女……”
    當地宮恢複平靜時,血池已幹涸,露出池底的石碑。蘇晚晴拭去碑上的沙塵,看見上麵刻著初代聖女蘇寒音的臨終遺言:“吾以魂鎮血池,以骨封蛇首,若後世聖女至此,望知——血煞不可盡滅,唯有讓光明與陰影在眾生心中平衡,方為長治久安之道。”
    黎明的陽光穿過莫高窟的天窗,照亮了蘇晚晴發間重新完整的金簪。她摸著石碑上的蓮花紋,忽然想起在雷峰塔地宮看見的場景:外祖母蘇寒音在封印血煞之心前,曾將自己的一縷魂魄注入金簪,世代守護聖女血脈。
    “晚晴,你看。”林秋白指著祭壇四角的壁畫,那裏竟畫著臨淵閣與血煞盟的起源——千年前,初代閣主與血煞宗宗主本是同門,因理念分歧分道揚鑣,卻在臨終前約定,讓後人在光明與陰影的博弈中尋找平衡。
    玄璣子的星盤在掌心發燙,指向西北方的鳴沙山:“沙蚺提到的‘主上’,應該就在月牙泉底的血煞宗舊址。那裏藏著血煞盟最後的秘寶,也是當年血煞始祖被放逐的入口。”
    四人離開地宮時,莫高窟的僧人已在清理被血煞之氣汙染的壁畫。一位白眉老僧遞給蘇晚晴一串佛珠,佛珠上的蓮花雕紋與她的玉牌一模一樣:“施主身上有聖女氣息,老衲曾在經卷中見過記載——聖女降世,非為滅煞,而為渡人。”
    月牙泉的夜風拂過沙丘,蘇晚晴望著星空下的莫高窟,忽然明白,臨淵閣與血煞盟的百年恩怨,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正邪之戰。就像月牙泉與鳴沙山的共存,江湖需要的不是絕對的光明或黑暗,而是能在兩者間維持平衡的守護者。
    在蒼茫的大漠之中,月色如霜,灑在起伏的沙丘之上,給這片荒蕪之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銀紗。駝鈴悠悠,一支駝隊正緩緩前行,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很遠。
    “師兄,你說我們還會遇到多少這樣的地宮?”她轉頭問道,聲音在夜風中有些縹緲。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卻依然閃爍著好奇與期待的光芒。蓮花玉牌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仿佛也在訴說著它所經曆的故事。這蓮花玉牌是她小時候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一直被她視為珍寶,無論走到哪裏都帶在身邊。
    林秋白站在沙丘上,望著遠處駝隊的燈火,那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他想起在漕幫總舵救下的三十七名孩童,他們那一張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仿佛就在眼前。那些孩子原本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被壞人利用,從事著危險的勾當。是他和師妹的出現,讓他們重獲自由。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回到父母身邊,在溫暖的懷抱中安然入睡了吧。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林秋白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大漠之中,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地宮隱藏在黃沙之下。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師妹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滿地說道:“每次你都這麽說,就不能給我個準信兒嗎?我可不想一直這樣在這地宮裏鑽來鑽去的,萬一哪天出不來了可怎麽辦。”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眼神中卻並沒有多少害怕的神色,反而帶著一絲興奮和挑戰的意味。
    林秋白看著師妹那俏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放心吧,有師兄在,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這地宮裏說不定還藏著什麽寶貝呢,等我們找到了,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師兄帶你去吃好吃的。”
    師妹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真的嗎?那我可要好好找找。不過,師兄,你說這地宮裏的寶貝會不會都被前人拿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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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思索了一下,說道:“這也不一定。這大漠中的地宮,有的隱藏得極深,很少有人能夠發現。而且,有些地宮機關重重,危險無比,很多人就算發現了也不敢輕易進去。所以,說不定我們還真能找到一些前人未曾發現的寶貝呢。”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駝隊走去。駝隊中的人們已經搭好了帳篷,生起了篝火,溫暖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疲憊但又充滿希望的臉龐。林秋白和師妹走到篝火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個駝隊的老者走了過來,遞給他們兩碗熱氣騰騰的茶水,說道:“兩位小友,辛苦了。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
    林秋白接過茶水,感激地說道:“多謝老人家。”他吹了吹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了心裏。
    老者坐在他們旁邊,說道:“你們這是去探尋地宮的吧?這大漠中的地宮可不好找,也不好進啊。很多人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過。你們可得小心啊。”
    師妹好奇地問道:“老人家,你知道這大漠裏有哪些地宮比較有名嗎?”
    老者想了想,說道:“這大漠裏比較有名的地宮,那就要數黑沙地宮和落日地宮了。黑沙地宮據說裏麵藏著大量的金銀財寶,但周圍有黑沙暴守護,很少有人能夠靠近。落日地宮則是在落日之時會發出奇異的光芒,傳說裏麵有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仙丹。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林秋白和師妹聽了,眼中都閃過一絲光芒。他們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裏,駝隊繼續在大漠中前行。林秋白和師妹一邊跟著駝隊,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地形和線索,希望能夠找到地宮的蹤跡。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和危險,有沙塵暴、流沙陷阱,還有凶猛的野獸。但他們始終相互扶持,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一次次化險為夷。
    在一個傍晚,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個疑似地宮入口的地方。那是一個隱藏在沙丘後麵的洞穴,洞口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一部分。林秋白和師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仔細觀察著洞口。他們發現洞口周圍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和紋路,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林秋白從懷裏掏出一本破舊的古籍,仔細對照著洞口的符號。過了一會兒,他興奮地說道:“師妹,我好像找到打開這個洞口的方法了。這些符號是一種古老的密碼,隻要按照一定的順序觸動這些符號,就可以打開洞口。”
    說著,林秋白開始按照古籍上的記載,依次觸動洞口的符號。隨著他的動作,洞口的石頭開始緩緩移動,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不一會兒,洞口就完全打開了。一股陰森的氣息從洞口撲麵而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師妹有些害怕地拉住林秋白的衣角,說道:“師兄,裏麵會不會很危險啊?”
    林秋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師兄在。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於是,他們點燃了火把,緩緩走進了洞穴。洞穴裏陰暗潮濕,牆壁上長滿了青苔。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著,眼睛時刻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某種生物的叫聲。師妹嚇得緊緊抓住林秋白的胳膊,林秋白則握緊了手中的劍,警惕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走近一看,發現原來是一隻巨大的蠍子。這隻蠍子足有一人多高,全身漆黑如墨,兩隻鉗子閃爍著寒光。它發現了他們,發出一聲怒吼,朝著他們撲了過來。林秋白迅速擋在師妹身前,揮舞著劍與蠍子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他的劍招淩厲,每一劍都帶著強大的力量。蠍子雖然凶猛,但在林秋白的攻擊下,也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林秋白終於將蠍子斬殺。他和師妹鬆了一口氣,繼續朝著洞穴深處走去。在洞穴的深處,他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珍寶,有金銀珠寶、玉器古玩,還有一些他們從未見過的奇異物品。
    師妹興奮地跑了過去,拿起一件珠寶,說道:“師兄,你看,這裏真的有好多寶貝啊。”
    林秋白看著這些珍寶,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他知道,這些珍寶雖然珍貴,但也可能帶來危險。他對師妹說道:“師妹,我們拿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就走吧,這裏太危險了,不宜久留。”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房間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機關。無數的箭雨從牆壁上射了出來,朝著他們襲來。林秋白和師妹迅速躲避,他們憑借著自己的身法,在箭雨中穿梭。然而,箭雨越來越密,他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這危急時刻,林秋白發現了機關的控製裝置。他迅速衝了過去,想要破壞控製裝置。但就在他快要接近控製裝置的時候,一隻巨大的石手從地下伸了出來,抓住了他。師妹見狀,心急如焚,她不顧一切地朝著林秋白跑去,想要救他。
    就在這時,林秋白突然想起了蓮花玉牌。他從懷裏掏出蓮花玉牌,口中念念有詞。隻見蓮花玉牌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機關停止了運轉,石手也鬆開了林秋白。
    林秋白和師妹趁機逃離了房間,回到了地麵上。他們看著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林秋白說道:“師妹,這次真是太危險了。我們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
    師妹點了點頭,說道:“嗯,師兄,我知道了。不過,我們也收獲了不少寶貝呢。”
    他們帶著從地宮裏獲得的寶貝,繼續踏上了旅程。在未來的日子裏,他們還會遇到更多的挑戰和危險,但他們相信,隻要彼此相伴,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找到屬於他們的寶藏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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