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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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茵茵的戰術筆第三次劃過火漆封口,牛皮紙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周夏夏推著輪椅突然按住女兒手腕:
    "茵茵,等阿傑到場再開。"
    "媽,這是我的事。"
    茵茵用筆尖挑斷棉線,紙張摩擦聲驚飛窗台上的白鴿。
    周寅坤端起紙杯咖啡,褐色液體在杯沿晃出漣漪。
    鑒定報告第三行黑體字刺痛視網膜時,周夏夏碰翻了保溫杯。
    枸杞紅棗茶在瓷磚上漫成血泊,她死死攥住輪椅扶手:
    "不可能..."
    "當年產房有六個新生兒。"
    周寅坤從內袋掏出泛黃的記錄本,某行被反複撫摸的字跡暈成灰團,
    "洪門殺手衝進來時,我隻能隨手抱起最近的嬰兒。"
    茵茵的指甲陷進掌心: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最近的"?"
    玻璃窗忽然被敲響,阿傑舉著檔案袋大喊:"當年案發現場有新證物!"
    泛黃的產房監控截圖裏,渾身是血的周寅坤抱著嬰兒撞碎玻璃,身後是熊熊烈火。
    茶餐廳的蝦餃蒸籠噗噗作響,茵茵把筷子插進水晶皮:
    "你們養我二十七年,就為等這張紙?"
    "我等的是你叫我爸爸。"
    周寅坤扯開襯衫紐扣,心口蜈蚣狀傷疤還泛著粉,
    "這刀替你擋的,比什麽鑒定都真。"
    瓷勺突然掉進湯碗。
    周夏夏撐著桌沿慢慢站起,左腿石膏重重磕在桌腳。
    她舀起魚湯的手抖得厲害,湯汁淋濕茵茵的袖口:
    "你三個月大時肺炎,他三天沒合眼..."
    茵茵突然起身撞翻椅子,街角流浪貓驚竄進灌木叢。
    她跑過二十七年上學的小路,在太平山長椅背麵摸到新鮮刻痕——原先的"hp031"被"周茵茵1997"覆蓋,凹槽裏還嵌著木屑。
    周寅坤的腳步聲停在身後,警用皮鞋沾著茶餐廳的魚湯漬。
    他伸手要拂去女兒肩頭落葉,卻被抓住手腕。
    "為什麽刻這個?"
    "上周做的心髒手術。"
    男人扯鬆領口透氣,
    "怕下不了手術台。"
    夕陽把兩道影子拉長到1997年的位置,茵茵摸出戰術筆,在父親名字旁補刻"之女"。
    鋼筆畫出的火花中,周夏夏的輪椅碾過山道,懷裏抱著三個椰子飯盒。
    周茵茵的戰術筆在木紋間刻出火星,周寅坤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
    "當心燎了頭發。"
    他拇指抹掉木屑,常年握槍的繭子刮得她手背發癢。
    周夏夏把椰子飯盒放在長椅上,塑料盒蓋凝著水珠:
    "你爸今早五點就蹲在灶台前熬椰漿。"
    "怕你吃了二十七年假爸爸做的飯,嚐出不對勁。"
    周寅坤掀開飯盒,糯米還冒著熱氣。
    茵茵看見他左手中指有道新鮮刀口,是剖椰子時劃的。
    山風卷起鑒定報告殘頁,周夏夏伸手去抓,輪椅突然前傾。
    周茵茵箭步衝上去扶,掌心貼上母親後背時怔住——曾經需要定期按摩的萎縮肌肉,此刻透著溫熱的生命力。
    “我能站了。”
    周夏夏扶著長椅慢慢直起身,石膏腿在暮色中投出細長影子,
    "上個月複健時就想告訴你。"
    周寅坤突然背過身去拆飯盒,塑料刀叉在他手裏彎成弧形。
    茵茵想起急救課教官說過,人在掩飾情緒時會無意識破壞手邊物件。
    "所以現在全家就我一個瘸子?"
    她故意晃了晃戰術筆,筆尖藍光掃過父母驟然緊繃的臉。
    周夏夏噗嗤笑出聲,眼角細紋堆成溫柔的褶:"你三歲裝病逃幼兒園時也是這個表情。"
    山腳警笛聲由遠及近,阿傑的摩托車衝上坡道:
    "頭兒!何鴻森克隆體襲擊了鑒定中心!"
    周寅坤飯盒都沒放下就往山下跑,警用皮鞋踩碎滿地夕陽光斑。
    茵茵追了兩步忽被扯住,母親把戰術筆塞進她掌心:
    "你爸心髒起搏器的遙控編碼,是你生日倒過來。"
    追擊路上,茵茵隔著衝鋒衣摸到父親後背滲汗的位置。
    當年在洪門臥底落下的舊傷,此刻隨奔跑節奏撞擊她手心。
    拐過第三個街口時,周寅坤突然把她推進便利店:
    "藏好!"
    玻璃櫥窗外,五個克隆人正從消防梯包抄。
    茵茵握緊戰術筆,全息屏投射出何鴻森本體的生物信息。
    "爸,他們頸動脈有芯片!"
    周寅坤踹翻貨架擋住子彈,揚手拋來拆彈鉗:"電磁脈衝模式!"
    茵茵淩空接住,金屬鉗口咬住克隆人後頸的瞬間,戰術筆突然發出警報——三十秒內將引爆克隆人體內炸彈。
    "扔給我!"
    周寅坤飛身撲來,克隆人卻在爆炸前刻突然調轉方向。
    氣浪掀翻整排貨架時,茵茵看見父親用身體護住街角賣雞蛋仔的阿婆。
    濃煙散去後,周寅坤趴在糖漿灘裏摸索眼鏡。
    茵茵撿起摔變形的金絲鏡架,發現鏡腿刻著"茵茵首月薪禮物"。
    "本來要等你升警司再給。"
    他抹了把臉上的焦糖,
    "修修還能戴。"
    警車紅藍燈劃破夜色時,茵茵忽然抓住父親的手。
    二十三年前被洪門火場高溫熔毀的指紋,此刻真實地硌著她掌心:
    "爸,回家把鑒定報告裱起來吧。"
    "嗯?"
    "這可是你冒死換來的榮譽證書。
    "她掏出手銬給昏迷的克隆人上鎖,
    "證明周寅坤二十七年前就是滿分父親。"
    路燈下,周夏夏推著空輪椅緩緩走來。
    茵茵突然發現,母親走路時總會不自覺地朝父親左側偏——那是他心髒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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