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蛹屍劫·辰時陰陽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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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的天光染著屍青色,陳青棠手中的青銅鑰匙突然熔成血水。祠堂祖棺的鎮魂釘自行崩飛,棺蓋縫隙鑽出縷縷靛藍毒霧。霧靄所到之處,梁柱浮凸出人臉輪廓,那些被陳家獻祭的怨魂正在牆皮下遊走。
"逆女安敢開棺!"
棺中爆出父親嘶吼,青棠卻窺見駭人真相——青銅槨內並列兩具屍骸:左為焦黑嬰孩骸骨,右為母親幹屍,兩人指骨被銀絲纏成同心結。屍骸心口各釘著半塊青銅陰兵令,拚合處赫然刻著"丙寅年雙生子鎮魂符"!
鬼霧突然凝結成鏡,映出當年秘辛:父親顫抖著將雙胞胎中的病嬰塞入棺槨,母親咬破手指在健康女嬰後頸畫符。而棺槨底部,祖父正用判官筆在生死簿上勾銷青棠的陽壽...
"時辰到,該還債了。"
地府鬼差的銅鑼聲穿透屋瓦,青棠後頸的屍蠶紋突然暴凸。她撞破祠堂後窗,見整座江州府已被鬼霧籠罩,霧中遊蕩著脊生屍蠶蛹的活屍。更駭人的是空中漂浮的幽冥賬簿,每一頁都印著陳家族親的生辰死忌!
焦黑嬰孩的尖笑自霧中傳來:"阿姐的蠶蛹要化了。"青棠的脊椎突然劇痛,屍蠶王破皮而出,在半空結出人形血蛹。蛹殼表麵浮現《還魂咒》全文,而咒文起點正是母親棺中那截銀絲!
青棠揮令旗斬向血蛹,陰兵鐵騎卻集體倒戈。為首的鬼差拋出拘魂鏈,鏈頭判官筆直刺她眉心:"陳氏青棠,丙寅年陽壽已盡,隨吾歸案!"筆尖朱砂觸及皮膚的刹那,祠堂祖棺轟然炸裂,雙生子屍骸竟在毒霧中合二為一!
這具陰陽屍撕開胸腔,抓出青棠的屍蠶王塞入口中。蛹殼應聲碎裂,鑽出的竟是二十年前的羅刹女怨魂!青棠視網膜上的血胭脂殘影突然清晰:當年被活祭的羅刹女,正是用雙生子煉成的邪傀!
"將軍可知這陰兵令,原是你的脊椎所鑄?"
陰陽屍的聲帶忽男忽女,揮袖掀翻祠堂屋頂。月光照亮橫梁上的暗格,裏麵躺著柄青銅劍——劍脊刻滿陳氏曆代主祭的姓名,而劍柄正是半塊嬰兒長命鎖!青棠握劍的瞬間,萬魂齊哭,那些被鎮壓的怨魂竟盡數鑽入劍身。
寅時的雞鳴化作鬼泣,青棠被逼至江畔。判官筆刺穿她肩胛時,懷中母親的牌位突然迸發青光。牌位夾層飄落半張婚書,血字記載著驚天秘辛:"丙寅年陳雲升與羅刹女結契,借陰兵令篡生死簿..."
鬼霧突然被血月染紅,青棠的屍蠶蛹徹底碎裂。鑽出的不再是人身,而是半麵羅刹半麵陰將的邪體。她揮劍斬斷判官筆,筆尖朱砂卻在劍身烙出《往生錄》殘章:"雙生子歸位時,陰陽蛹破,鬼門..."
江麵突然升起三百冤魂舟,擺渡人摘下鬥笠——竟是脊椎盡碎的駝背老者!他咧嘴露出竹骨真身:"戲該收場了,請將軍赴死!"舟中拋出的不是漁網,而是無數浸血戲票,票根銀絲纏住青棠四肢,將她拽向江心漩渦。
漩渦深處立著麵青銅鏡,鏡中映出的不再是修羅惡鬼,而是個懷抱傀儡的女童。當青棠的指尖觸及鏡麵,鏡中突然伸出母親的手,將她拽入二十年前的雨夜——丙寅年鬼節,真正的獻祭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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