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仙鎮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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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歸塵的脊椎在觸碰到龍骨天棺的瞬間徹底異化。三百節虯龍骨破體而出,每塊骨片都刻著《飼陰咒》的變體,骨縫間滋生的肉芽瘋狂啃噬著他的髒腑。當他的蛇瞳聚焦棺內時,終於看清這口鎮族之寶裏封存的真相——整具天棺竟是用曆代飼主的脊椎熔鑄而成,棺內流淌著五仙本源的穢血!
"塵兒...掀棺......"
母親的殘魂在虯龍骨間遊走,血嫁衣碎片突然聚成火鳳撞向棺蓋。青銅澆鑄的棺身在撞擊中裂開蛛網紋,滲出混著胎發的黃泉水。宋歸塵的蛇信卷住棺沿,在掀開棺蓋的刹那,腥風裹著萬千怨魂的哭嚎噴湧而出。
棺底鋪著張完整的人皮地圖,皮麵用金粉繪製著五仙鎮魂陣。陣眼處釘著五顆本源骨:灰仙頭骨嵌滿疫鼠牙、狐仙顱腔燃著磷火、黃仙盆骨卡著算盤珠、柳仙脊椎纏著蛇蛻、白仙胸骨插滿銀針。每塊骨殖都連著他的血脈,隨著心跳頻率泛出邪光。
"原來我才是陣眼......"
宋歸塵的虯龍骨突然刺入本源骨。五仙煞氣順著骨縫灌入體內,灰仙疫種在左臂爆出鼠鱗,狐仙欲火點燃右眼,黃仙貪念腐蝕內髒,柳仙怨毒撕裂魂魄,白仙絕望凍結血液。當他的身體即將崩解時,棺底人皮突然活化——那是母親臨終前剝下的背皮,皮內用胎血寫著《鎮魂訣》!
噬魂井在此刻沸騰。井中升起九十九盞人燭,燭光映出鎮陰堂地底的全貌——整座宅基竟是具五首蛇屍,五個蛇頭分別叼著灰、狐、黃、柳、白五仙的蛻殼。宋歸塵所在的龍骨天棺,正嵌在蛇屍七寸處的逆鱗上。
"吉時到!"
五仙蛻殼突然開口,聲音震落簷角鎮魂鈴。宋歸塵的虯龍骨被強行抽出,在空中拚成《飼陰籙》。當他跌入蛇屍口腔時,看見喉管壁刻滿族譜——自己那頁被朱砂圈出,備注欄寫著:"甲子年子時,飼主化陣,永鎮五仙"。
喪魂鑼突然分解成三百枚鎖魂釘。宋歸塵在墜落中抓住母親的人皮,皮麵《鎮魂訣》突然燃燒,青焰中浮現她臨終場景:產婆用剃陰刀剖出死胎,將五仙本源種入胞宮,而真正的宋歸塵早在胎中就被替換成蛇仙容器!
"該結束了......"
宋歸塵撕開潰爛的胸膛,掏出跳動的五仙本源。當本源觸及蛇屍逆鱗時,整具蛇屍突然痙攣,五仙蛻殼在慘叫中融化。噬魂井底升起座血肉蓮台,台麵浮現出宋氏真正的鎮族至寶——初代薩滿的頭骨碗,碗沿刻著"以魂飼魂,以煞鎮煞"。
子時的梆子聲撕裂蒼穹。宋歸塵將本源骨按入頭骨碗,碗中穢血突然倒流,順著他的眼耳口鼻灌入魂魄。五仙煞氣在體內廝殺,灰仙鼠群啃噬狐火,黃仙算珠擊碎柳仙蛇鱗,白仙銀針刺穿最後的人性。當黎明撕開陰雲時,他的肉身已化作具五首蛇屍雕像,五個蛇頭分別咬著灰、狐、黃、柳、白五仙的殘蛻。
暴雨衝刷著鎮陰堂遺址。血嫁衣灰燼重新匯聚,裹住宋歸塵殘存的左眼。當考古隊百年後掘出五仙鎮魂碑時,在碑底發現了半枚帶牙印的鎖魂釘——釘身纏繞的青絲間,係著片繪有《飼陰咒》變體的蛇蛻,蛻皮內層用肉眼難辨的血字寫著:
"癸卯年驚蟄,宋歸塵殘魂寄存於此,待五仙重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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