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鐵路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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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時光轉瞬即逝,大漢南方大地舊貌換新顏。
山林被開辟為良田,新鑄的高爐林立於城邑,冶煉的火光映紅了天際,鐵水奔湧而出,為這古老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
縱橫交錯的道路貫通四方,南方的資源得以順暢流通,城鎮迅速繁榮,商貿往來絡繹不絕。
原本的荒蠻之地,如今已成為大漢的富庶糧倉與重要的工業基地,南方大開發建設圓滿收官。
與此同時,備受矚目的大漢第一條鐵路也宣告正式竣工。
這條鋼鐵巨龍自長安出發,一路向西,跨越山川、穿過沙漠,直抵西域大月氏的王城,綿延萬餘裏。
通車當日,長安城外的鐵路起點處,彩旗招展,鑼鼓喧天,萬民齊聚。
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被牽引至火車前方。
這馬車周身朱漆,雕龍畫鳳,車轅兩側套著四匹健碩的駿馬。
駿馬身姿矯健,鬃毛油亮,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麵,噴著粗氣。
馬車上,車夫身著嶄新的布衫,手持韁繩,神色既緊張又興奮。
而身後的火車,龐大而威嚴,鋼鐵鑄就的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巨大的車輪穩穩地落在鐵軌上,煙囪高聳,隨時準備噴薄出蒸汽。
隨著一聲嘹亮的號角響起,車夫猛地揮動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脆響,駿馬們仰頭嘶鳴,奮力向前奔去。
馬車緩緩啟動,帶動著身後沉重的火車,車輪開始艱難地轉動。
起初,火車移動得極為緩慢,每前行一米都似要耗盡全身力氣,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寂靜的原野上回蕩。
但駿馬們並未退縮,它們的肌肉緊繃,脖頸處青筋暴起,在車夫的吆喝聲中,齊心協力地拉動著火車,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漸漸地,火車的速度逐漸加快,從最初的蹣跚挪動,到後來能較為順暢地前行,馬蹄揚起的塵土彌漫在半空中。
現場的大臣們,無不被這一幕震撼。
霍光目光灼灼,緊盯著緩緩移動的火車,口中喃喃自語:“天子的遠見卓識,今日終成現實,我大漢的鐵騎從此將如虎添翼!”
蘇武捋著胡須,眼中滿是欣慰:“有了這鐵路,西域與大漢將緊密相連,文化交融、商貿互通,指日可待啊!”
劉細君則雙手合十,輕聲道:“願這鋼鐵之路,將大漢的仁義之道,傳遍天涯海角。”
民眾們更是沸騰了。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歡呼,“好啊!好啊!”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孩子們興奮地在鐵軌旁奔跑,追逐著緩緩前行的火車,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驚喜的光芒。
老人們則滿臉敬畏,望著這前所未有的奇觀,口中念叨著:“這可是開天辟地的大事啊,咱們竟能親眼瞧見!”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鐵軌旁,伸手觸摸著那冰冷的鐵軌,又摸了摸火車的車輪,老淚縱橫:“活了大半輩子,從未想過能見到這般神物,我大漢真是要昌盛萬年啊!”
還有那來自各地的商賈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們深知,鐵路的開通,將為他們帶來無盡的商機,財富即將滾滾而來。
這由馬車牽引火車的獨特畫麵,不僅標誌著大漢在交通領域邁出了具有裏程碑意義的一步,更預示著大漢的未來,將如這緩緩啟動的火車一般,衝破一切阻礙,滾滾向前,駛向更加輝煌的遠方。
地中海的鹹風裹挾著血汙,吹過雙方對峙的防線。
漢軍的弩箭與羅馬的投槍在焦土上織成死亡之網,遠處迦太基廢墟的斷壁殘垣間,積屍已與荒草齊腰。
這場持續三年的持久戰,讓曾經驍勇的漢軍將士眼窩深陷,鎧甲上的“漢”字已被血鏽模糊成暗紅的紋路。
當夕陽將天空染成鐵鏽色時,羅馬龜甲陣又一次撞上漢軍盾牆。
衛青親手斬殺第三名下犯的逃兵,刀刃卻在砍斷羅馬標槍時崩出缺口——這是他本周換的第七把環首刀,刀刃上的高爐鋼紋路已磨得模糊。
“大將軍,弩箭隻剩三成!”副將的呐喊被投石機的轟鳴吞沒。
衛青抬頭望去,隻見霍去病的輕騎在遠處沙丘間若隱若現,卻始終衝不破羅馬騎兵的鐵蒺藜陣。
那些曾在漠北如狂飆般的戰馬,如今瘦得肋骨根根可數,馬蹄踏在沙地上竟帶不起半點煙塵。
而在後方,董仲舒踩著血水走進軍醫帳,腐肉的臭味讓他險些嘔吐。
一名軍醫正在給傷兵鋸腿,骨鋸與腿骨摩擦的聲響令人牙酸。
“夫子,”傷兵忽然抓住董仲舒的衣袖,瞳孔裏映著帳外的火光,“我娘還等著我帶羅馬的玻璃回去……”話音未落,便咽了氣。
董仲舒顫抖著為他合上眼皮,看見傷兵腰間掛著半塊發黴的粟餅——那是三天前的軍糧。
帳外突然傳來騷動,一群士兵圍著鐵鍋爭搶馬骨湯,其中一人被推搡著摔倒在火堆裏,卻隻是麻木地爬起來,繼續伸手去抓鍋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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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油燭在夜風中明明滅滅,劉徹盯著地圖上用鮮血標注的“僵持線”,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羊皮紙上“長安發來鐵路通車”的捷報被揉成一團,此刻顯得如此諷刺——就算鐵輪能運來糧草,也填不滿這吞噬生命的無底洞。
霍去病猛地掀開帳簾,甲胄上的血珠濺在地圖上:“陛下!再給末將五千騎兵,我定能繞後奇襲羅馬糧倉!”
他的戰袍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上布滿結痂的傷口,眼神卻依然灼熱如狼。
李廣拄著斷刃的長劍走進來,白發上沾著草屑:“將軍,咱們的馬已經啃了三天草根!”
他轉向劉徹,聲音沙啞,“老臣請命,率親衛斷後,陛下帶主力沿鐵路撤退……”
衛青按住劍柄的手青筋暴起:“李將軍可知,撤退途中若遭羅馬追兵,我軍將全軍覆沒?”
他轉身向劉徹行禮,“臣願領死士夜襲羅馬大營,不求勝,隻求為陛下爭取三日時間。”
董仲舒撲通跪下,竹簡散落在地:“陛下!《春秋》雲‘窮兵黷武,必遭天譴’!如今國內高爐空轉,南方流民複起,若繼續征戰,恐有張角之變!”
他的胡須上掛著淚珠,“臣請陛下學勾踐嚐膽,十年後再卷土重來……”
劉徹看著帳中爭執的重臣,忽然想起劉據給他的信件:“父皇,等鐵輪通到羅馬,兒臣會讓您坐著火車凱旋。”
可如今,火車送來的不是凱旋的榮耀,而是一車車傷兵和染血的軍隊。
士兵們縮在岩石後,用羅馬盾牌搭成臨時帳篷。
“聽說長安的鐵路通車了,”一名新兵摩挲著手中的家書,“我阿父說,火車能裝下整個村子的糧食……可我怕是吃不到家裏的新麥了。”
“閉嘴!”
伍長踹了他一腳,卻在轉身時偷偷抹了把臉。
他腰間掛著九枚箭簇——每枚代表一個死去的弟兄,如今隻剩三枚。
而此時的馬廄裏,曾經威風凜凜的汗血寶馬瘦成了骨架,它們啃食著皮帶和韁繩,眼睛裏滿是哀戚。
一名馬夫抱著死去的小馬駒痛哭:“對不起啊,是我沒照顧好你……可我連自己都快餓死了……”
午夜時分,劉徹獨自走出帥帳。
月光下,漢軍營地寂靜得可怕,隻有零星的篝火在風中搖曳,宛如鬼火。
他摸到腰間的玉佩——那是劉據七歲時送的生日禮物,刻著“父皇必勝”四個字。
遠處,羅馬大營的燈火如繁星點點,仿佛在嘲笑這位困獸猶鬥的帝王。
劉徹忽然想起董仲舒的話:“陛下,您是要做千古一帝,還是要做孤家寡人?”
他握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東方天際已泛起魚肚白,再過一個時辰,又將是一場惡戰。
而他,必須在太陽升起前,做出那個可能終結大漢盛世的決定——是繼續用鮮血澆灌征服的野心,還是轉身麵對身後萬裏江山的泣血呼喚?
帳外傳來戰馬的嘶鳴,劉徹抬頭望去,隻見霍去病正在給“疾風”係上最後一塊護心鏡,鎏金的“霍”字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而李廣的親衛們已整隊完畢,白發老將正在給每個士兵分發最後的麥餅。
此刻的地中海沿岸,沙地上的血跡被露水浸濕,泛著暗紅的光。
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有的隻是鐵與血的消耗,以及一個帝王在榮耀與理智間的痛苦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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