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與詩與稚魂
    ——晨曦微露——
    達達利亞坐在溪邊的岩石上，指尖輕輕劃過凝魂玉的表麵。一滴鮮紅的血珠從指腹滲出，落在玉佩上，立刻被吸收殆盡。玉中的金色小人兒像是聞到了甜味的小貓，迷迷糊糊地&34；醒&34；了過來，小手扒拉著玉壁，眼巴巴地望著他。
    &34；餓了嗎？&34；達達利亞忍不住輕笑，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小人兒點點頭——雖然動作很輕，但達達利亞就是能看懂。他小心地將玉佩從頸間取下，放在掌心。金光閃爍，迷你空&34；啵&34；地一聲鑽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歡快地繞著達達利亞飛了一圈，最後停在他指尖上，抱著那滴未幹的血珠小口啜飲。
    &34；慢點......&34；達達利亞用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撫摸小人兒的後背，像是在給小貓順毛。
    空抬起沾著血珠的小臉，衝他甜甜一笑，然後突然撲過來，用臉蛋蹭了蹭他的指節。達達利亞整個人僵住，耳尖瞬間紅得滴血。
    ——這太犯規了！
    雖然知道現在的空隻有三歲孩童的心智，但那張縮小版的精致小臉、那雙濕漉漉的金色大眼睛，還有軟乎乎蹭過來的動作......
    達達利亞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把小人兒捧起來親一口的衝動。
    ......至少現在不行。
    等空喝飽了，又玩鬧了一會兒，便乖乖回到玉佩中休息。達達利亞盯著玉佩中央那團小小的金光，猶豫再三，終於做賊似的飛快低頭，在玉麵上輕輕一吻。
    &34；啾。&34；
    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達達利亞猛地彈開，捂住自己的嘴，藍眼睛瞪得溜圓，像是被自己的大膽嚇到了。
    &34；我、我隻是......&34；他結結巴巴地自言自語，&34；這不算真的親吧？就、就是碰了一下玉佩而已......&34；
    玉佩突然變得滾燙，像是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達達利亞手忙腳亂地把它塞回衣領，結果玉麵貼著胸口皮膚的熱度更讓他心跳加速。
    &34；這算哪門子冒險啊......&34；他哀嚎一聲，把發燙的臉埋進手掌裏。
    正午，荻花洲。
    達達利亞沿著河岸前行，尋找白術所說的&34；千年沉玉&34；線索。據說這種玉石隻生長在純淨的水脈深處，吸收千年靈氣而成。
    &34；按理說，璃月港附近的河流都有可能......&34；
    他正自言自語，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
    隨風飄來的不僅是旋律，還有清朗的歌聲：
    &34；~風中的魂啊，莫要彷徨~&34；
    &34；~迷途的靈啊，莫要悲傷~&34；
    達達利亞循聲望去，隻見河中央的礁石上坐著個綠衣少年，手持豎琴，帽簷下的辮子隨風輕揚。更奇怪的是，他身邊還飄著幾個半透明的光團——和達達利亞見過的&34；罪惡之妖&34；很像，卻散發著平和的氣息。
    &34；你好啊，異鄉的旅人~&34；
    綠衣少年注意到他，笑眯眯地揮手。下一秒，他竟然直接從礁石上飄了起來，像片羽毛般輕盈地落在達達利亞麵前。
    &34；我叫溫迪，是個吟遊詩人。&34；少年眨了眨碧綠的眼睛，&34；你呢？&34；
    達達利亞警惕地後退半步：&34；你能看見那些......光團？&34；
    &34；當然啦。&34；溫迪隨手撈過一個光團捏了捏，那東西發出風鈴般的笑聲，&34；&39；純淨之靈&39；嘛，和&39；罪惡之妖&39；是相反的存在。&34；
    達達利亞心頭一震——這個叫溫迪的少年不僅能看到靈體，還知道&34；罪惡之妖&34；！
    &34；你到底是......&34；
    &34；小心！&34；
    一道白光閃過，達達利亞被猛地推開。一個紅衣少年持刀擋在他麵前，刀刃上纏繞著風元素力，將突然襲來的黑影一分為二。
    &34；罪惡之妖&34；的殘骸發出刺耳尖叫，化作黑煙消散。
    &34；沒事吧？&34；紅衣少年回頭，楓紅色的眼眸中帶著關切，&34；我是楓原萬葉，路過此地發現妖氣聚集，所以......&34；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達達利亞胸前的玉佩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金光四射！
    &34；等等，陛下——&34；
    達達利亞來不及阻止，迷你空已經&34；嗖&34；地鑽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新出現的兩人。
    溫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34；哇！好可愛的小精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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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歪著頭看了看溫迪，突然開心地撲過去，繞著詩人轉圈圈，還試圖去抓他發梢泛著青光的辮子。
    &34；誒嘿，喜歡這個嗎？&34；溫迪變戲法似的從指尖凝出一小團純淨的風元素力，&34；給你玩~&34；
    小人兒歡呼一聲雖然沒聲音），抱著那團微風滾來滾去，玩得不亦樂乎。
    達達利亞站在原地，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表情複雜得像打翻了調色盤。
    ——明明平時隻蹭他的！
    萬葉看了看醋意快要實質化的橙發青年，又看了看玩得開心的迷你空，忍俊不禁：&34；這位是......？&34；
    &34；......璃月的皇帝。&34；達達利亞悶聲道。
    萬葉的笑容凝固了：&34；什麽？&34；
    &34；說來話長。&34；達達利亞歎氣，&34；總之，陛下現在隻剩魂魄，而且隻有三歲孩童的靈智。&34；
    溫迪聞言，湊近小人兒仔細觀察：&34；難怪這麽純淨......魂魄回歸最初的狀態了呢。&34；
    空似乎很喜歡溫迪身上的氣息，蹭到他臉頰邊貼貼，還試圖鑽進他的帽子裏。溫迪被逗得直笑，用指尖輕輕撫摸小人兒的金發。
    達達利亞的醋缸徹底打翻了。
    &34；陛下，該回來了。&34；他硬邦邦地伸手，&34；外麵危險。&34；
    空看看他，又看看溫迪，竟然猶豫了一下！
    達達利亞如遭雷擊，藍眼睛瞬間濕漉漉的，像隻被拋棄的大狗。
    這表情似乎觸動了小人兒的心，空最終還是飛回達達利亞身邊，用小手摸了摸他的鼻尖，像是在安慰他。
    溫迪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34；你們感情真好呢~&34；
    &34；......嗯。&34；達達利亞輕輕接住空，耳根微紅。
    萬葉若有所思：&34；所以，你們是在尋找複活陛下的方法？&34；
    &34；你怎麽知道？&34；
    &34；猜的。&34；萬葉微笑，&34；而且，我想我們可以幫忙。&34；
    溫迪點頭：&34；千年沉玉對吧？我知道哪裏有哦~&34；
    達達利亞猛地抬頭：&34；真的？&34；
    &34；當然！&34；溫迪彈了下琴弦，&34；不過在那之前......&34；
    他忽然伸手，指尖輕點小人兒的額頭。空眨了眨眼，身體突然泛起一層青光。
    &34；你做什麽？！&34；達達利亞急忙護住空。
    &34；別緊張~隻是給了他一點&39；風語&39；的能力。&34；溫迪笑道，&34；現在他可以&39；說話&39；了。&34；
    仿佛印證他的話，空的小嘴張了張，一串青色的音符飄出來，在空中組成模糊的字形：
    【喜、歡】
    達達利亞呆住了。
    &34；這是風元素構成的簡單表達。&34；萬葉解釋，&34；雖然不能說完整的句子，但可以傳遞基本的情緒和想法。&34；
    空似乎對這個新能力很興奮，又試了一次：【暖、暖】——這是對著達達利亞說的。
    然後轉向溫迪：【好、玩】
    最後對著萬葉：【謝、謝】
    達達利亞的心情像坐過山車——先是狂喜，然後吃醋，最後又因為空記得感謝別人而柔軟得一塌糊塗。
    &34；不客氣。&34；萬葉溫柔地回應，然後看向達達利亞，&34；關於千年沉玉，我們邊走邊說吧？&34；
    溫迪已經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帶路了。空好奇地想跟過去，被達達利亞輕輕捉住：&34；別跑太遠。&34；
    小人兒回頭，突然湊上來，用半透明的小臉貼了貼他的嘴唇——雖然隻是魂魄，卻有種陽光般的溫暖觸感。
    【喜、歡】
    青色的音符在兩人之間飄蕩。
    達達利亞的臉&34；轟&34；地紅透了，手忙腳亂地把小人兒按回玉佩裏，結果聽到溫迪毫不掩飾的笑聲：&34；哎呀，年輕真好~&34；
    萬葉也忍笑忍得很辛苦：&34；我們......咳咳......繼續趕路吧。&34；
    達達利亞低著頭快步跟上，紅透的耳朵尖暴露了一切。玉佩貼在心口的位置，燙得驚人。
    傍晚，歸離原。
    四人加上玉佩裏的小皇帝）在一處廢棄的廟宇暫歇。溫迪變戲法似的掏出蘋果酒，萬葉則準備了簡單的幹糧。
    空被放出來透氣，正抱著一粒比他還大的米飯努力啃。溫迪用風元素幫他托著飯粒，時不時還逗他玩。
    &34；所以，&34；萬葉遞給達達利亞一杯茶，&34；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裏找往生花？&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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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散兵去尋了。&34；達達利亞盯著被溫迪逗得咯咯笑的小人兒，語氣酸溜溜的，&34；應該快有消息了。&34；
    溫迪突然湊過來：&34；說起來，你們知道複活術的代價嗎？&34；
    &34；代價？&34；
    &34；等價交換嘛~&34；溫迪晃了晃酒瓶，&34；想讓死者複生，總要付出點什麽。&34；
    達達利亞握緊茶杯：&34；什麽代價？&34；
    &34；那要看情況了。&34；溫迪的目光難得認真，&34；也許是記憶，也許是情感，也許是......&34；
    他的話沒說完，空突然飛到兩人中間，青色音符焦急地閃爍：【不、怕】
    小人兒抱住達達利亞的手指，又轉向溫迪：【謝、謝】
    溫迪怔了怔，隨即莞爾：&34；不客氣~&34；
    萬葉看著這一幕，輕聲道：&34；陛下即使隻剩魂魄，也在關心你呢。&34；
    達達利亞低頭望著努力&34；安慰&34；自己的小人兒，胸口湧起一股暖流。他小心地用指尖撫摸空的金發：&34；嗯，我知道。&34；
    夜風拂過，帶來遠方的花香。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暈，像是守護著一場不願醒來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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