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光之名
    斑蹲在溪邊，將水壺浸入清澈的水流中。三天來，他和空一直在這片靠近宇智波族地的森林中休整，等待斑的傷勢完全恢複。水壺灌滿的聲音驚動了一隻正在飲水的藍羽鳥，它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
    "斑，你看！"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調中帶著孩子般的雀躍。
    斑轉身，看到空雙手捧著一團柔和的光球，光球中漂浮著幾片發光的樹葉，它們排列成一個奇特的圖案，像是某種文字。
    "這是...？"
    "我也不太清楚。"空微微歪頭，金發在陽光下閃爍著蜂蜜般的光澤，"剛才有隻鬆鼠給了我這些葉子，它們自己就組成了這樣。"
    斑走近幾步，寫輪眼仔細記錄著葉片的排列方式。那些發光的紋路確實像某種古老的文字，但不在他的知識範圍內。自從離開那個地下洞窟，空身上發生的異常現象越來越多——動物主動親近，植物在他經過時微微搖擺，甚至有時他能預測幾分鍾後的小範圍天氣變化。
    "可能是某種自然能量形成的圖案。"斑謹慎地說，將水壺遞給空，"喝點水，我們該——"
    寫輪眼突然捕捉到遠處樹叢中的異動。斑猛地將空拉到身後，苦無已經握在手中。
    "怎麽了？"空小聲問道。
    "有敵人。"斑的聲音壓得極低，"三個，不...四個。正在靠近。"
    樹葉沙沙作響，四個身影從不同方向包圍了他們。斑的瞳孔收縮——不是羽衣一族，而是穿著紅色鎧甲的忍者，額頭上戴著渦旋圖案的護額。
    "漩渦一族..."斑的肌肉繃緊了。漩渦以強大的封印術聞名，是千手一族的遠親，極少單獨行動。在這裏遇到他們意味著...
    "宇智波家的小鬼，"為首的漩渦忍者冷笑道，"沒想到巡邏還能撿到這樣的功勞。"
    斑的大腦飛速運轉。漩渦出現在宇智波領地附近絕非偶然，很可能是為千手一族的進攻做偵查。他和空必須盡快離開，向族裏報信。
    "空，聽好了，"斑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數到三，你立刻向東跑，不要回頭。"
    空卻搖了搖頭："我不會丟下你。"
    "別任性！他們是衝我來的，你——"
    "太遲了。"漩渦忍者已經完成了結印，"封印術·四方鎖陣！"
    四道金光從地麵升起，形成一個立方體結界將斑和空困在其中。斑嚐試用苦無攻擊結界邊緣，卻被反彈回來，手臂一陣發麻。
    "沒用的，宇智波。"另一個漩渦忍者得意地說，"這可是專門針對寫輪眼的封印術，你們的幻術和火遁在裏麵都無效。"
    斑的寫輪眼快速轉動，分析著結界的結構。理論上所有結界都有弱點，但這個...他額角滲出冷汗，短時間內找不到突破口。
    "斑，"空突然輕聲說，"讓我試試。"
    不等斑回應，空已經向前一步，雙手輕輕貼在結界內壁上。他的指尖泛起七彩微光，結界表麵立刻出現了水波般的漣漪。
    "什麽？！"漩渦忍者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怎麽能幹擾封印術式？"
    空的眼中閃過一絲陌生的銳利，發梢無風自動："光啊，穿透這黑暗的牢籠。"
    "哢嚓"一聲脆響，結界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斑來不及驚訝，抓住機會迅速結印："火遁·龍火之術！"熾熱的火線逼退了最近的敵人。
    "不可能！"為首的漩渦忍者怒吼，"那小子什麽來頭？全員，優先解決金發的！"
    斑的心跳漏了一拍。兩名漩渦忍者已經繞過他直撲空而去，手中展開封印卷軸。斑想回援，卻被另外兩人纏住，苦無碰撞的火花在空氣中迸濺。
    "空！躲開！"斑大喊。
    空卻沒有躲避。他站在原地，雙手緩緩抬起，眼中金光大盛。斑從未見過這樣的空——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光的化身，威嚴而神聖。
    "風岩共鳴·塵世之鎖！"
    以空為中心，狂暴的風旋平地而起，夾雜著鋒利的岩片。兩名漩渦忍者被卷入其中，封印卷軸瞬間被撕碎。他們慘叫著試圖結印防禦，卻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壓製在地。
    斑趁機解決了麵前的敵人，回頭看到這一幕，寫輪眼瘋狂記錄著每一個細節。空同時操控兩種元素，還能形成複合效果...這已經超越了普通血繼限界的範疇。
    但勝利的代價很快顯現——釋放這招後，空的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搖晃了幾下，向前栽倒。
    "空！"斑衝過去接住他，發現空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皮膚冰涼得像具屍體。恐懼如潮水般漫上心頭，斑緊緊抱住空，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
    剩下的兩名漩渦忍者對視一眼，趁機發動了攻擊："封印術·金剛封鎖！"
    數條查克拉鏈從他們掌心射出，直取斑的後背。斑抱著空無法全力躲避，眼看就要被擊中——
    一道黑影閃過，查克拉鏈被整齊地切斷。宇智波泉奈手持太刀立於斑身前，身後是五名宇智波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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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沒事吧？"泉奈頭也不回地問。
    "泉奈！"斑鬆了口氣，"你怎麽找到我們的？"
    "族裏的感知忍者發現了漩渦的查克拉。"泉奈冷冷地掃了一眼昏迷的空，"這就是你一直藏著的那個人？看來不簡單啊。"
    漩渦忍者見勢不妙，迅速撤退。泉奈示意手下追擊，自己則留在斑身邊。
    "他怎麽樣？"泉奈用刀尖指了指空。
    斑檢查著空的狀況："力量使用過度，昏迷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泉奈，族裏現在..."
    "父親很生氣。"泉奈直截了當地說，"你擅自離隊，還帶著個來路不明的外人。長老們認為可能是敵族的陰謀。"
    斑抿緊嘴唇。他能想象族內的反應——猜疑、指責、甚至可能要求處決空。但看著懷中蒼白的麵容，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在胸中翻騰。
    "他不是敵人。"斑堅定地說，"他的能力...對我們一族可能很有價值。"
    泉奈的寫輪眼審視著斑的表情，突然露出一絲了然："哥哥，你該不會是..."
    "別胡說。"斑打斷他，耳根卻有些發熱，"我隻是客觀評估。"
    泉奈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先回族裏吧。父親要親自審問他。"
    斑知道無法拒絕這個命令。他小心地背起空，驚訝於對方的輕盈——仿佛背負的是一片羽毛，而非一個少年。空的臉靠在他頸邊，微弱的呼吸拂過皮膚，帶來一陣奇異的酥麻感。
    "走吧。"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空能靠得更舒服些。
    回程的路上，泉奈不時投來探究的目光，但什麽也沒說。斑專注於背上的重量，心中思緒萬千。空展現的力量遠超他之前的想象，但每次使用都會消耗大量體力。如果能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研究這種能力...
    空的頭突然在他肩上動了動，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熒...不要..."
    斑側頭看去，空緊閉的雙眼流下一滴淚水，表情痛苦得扭曲。斑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熒是誰？"泉奈注意到了這一幕。
    "他妹妹。"斑低聲回答，"在記憶中他們被分開了。"
    泉奈若有所思："強烈的感情創傷...難怪能引發這麽強大的力量爆發。"
    斑沒有回應。他想起空提到妹妹時眼中的悲傷，那種純粹的、毫無掩飾的情感表達，在宇智波一族中幾乎不可想象。他們從小被教導壓抑感情，認為那是弱點的來源。但空...空就像一團火，溫暖而明亮，不在乎是否會被周圍的黑暗吞噬。
    宇智波族地的圍牆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斑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接下來將麵臨什麽——父親的質問、長老的猜忌、無盡的試探和可能的研究...他下意識地將空往上托了托，感受到對方微弱但堅定的心跳。
    族地大門前，宇智波田島帶著數名長老已經等在那裏。斑的父親麵容冷峻，寫輪眼在看到空時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父親。"斑放下空，讓泉奈扶著他，自己則單膝跪地行禮。
    "起來。"田島的聲音不帶感情，"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客人"？"
    斑站起身，擋在空前麵："他叫空，不是忍者，但擁有特殊能力。剛才他幫助我們擊退了漩渦一族的襲擊。"
    "哦？"田島挑眉，"一個沒有查克拉的非忍者，能對抗漩渦的封印術？"
    一名長老上前一步："族長，此人來曆不明，很可能是千手或羽衣派來的間諜。應當立即關押審問。"
    斑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父親，他失憶了，對忍界幾乎一無所知。我觀察了他三天，可以確定他沒有敵意。"
    田島的寫輪眼盯著斑看了幾秒，突然問道："你為何如此維護他？"
    斑的喉嚨發緊。為什麽？因為空治療了他的傷口？因為空不顧危險保護了他？還是因為...那個在星光下對他微笑的少年，讓他看到了戰火之外的世界可能性？
    "因為...他的能力對宇智波有價值。"斑最終選擇了最符合家族利益的回答，"如果能研究並掌握這種力量..."
    田島抬手打斷了他："帶他去禁閉室。斑，你來匯報這些天的全部經曆。等他醒了，長老會親自審問。"
    斑知道這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他看了一眼昏迷的空，輕輕點頭："是，父親。"
    禁閉室位於宇智波族地深處，是一間布滿了封印符文的石室，專門用來關押擁有特殊能力的敵人。斑看著泉奈將空安置在石床上，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不適。空蒼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石室中顯得更加脆弱，與周圍陰冷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會沒事的。"泉奈走到斑身邊，語氣罕見地柔和，"長老們不會傷害一個有價值的研究對象。"
    斑知道弟弟是在安慰他，但"研究對象"這個詞卻像針一樣刺入心髒。他想說空不是物品，不是工具，但這樣的言辭在宇智波一族中顯得多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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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見父親吧。"泉奈說，"我在這裏守著。"
    斑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離開。走向族長居所的路上，他的思緒不斷回到空戰鬥時的樣子——那雙閃耀如旭日的金眸，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威嚴...還有昏迷時呼喚妹妹名字的痛苦表情。
    族長居所內，田島已經備好了茶。斑端正地跪坐在父親對麵，開始詳細匯報這幾天的經曆——從羽衣一族的埋伏，到發現地下洞窟，再到空展現的各種能力。他刻意淡化了空治療小動物和與自然交流的部分，著重強調戰鬥中的實用性。
    "...綜上所述，我認為這種能力如果能為我族所用，將在對抗千手時占據優勢。"斑總結道。
    田島慢慢品著茶，半晌才開口："你對他產生了感情。"
    這不是疑問句。斑的後背瞬間繃緊："父親，我隻是從家族利益角度——"
    "斑，"田島放下茶杯，寫輪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別忘了宇智波的宿命。我們一族的力量源於愛，但過度的感情會讓人軟弱。"
    斑低下頭，心髒狂跳。父親看穿了他極力隱藏的那部分心思——那些深夜守望著空睡顏的時刻，那些為他的笑容而心跳加速的瞬間...
    "我會謹記教誨。"斑艱難地說。
    田島的表情略微緩和："去休息吧。明天長老會審問他，你也要出席。"
    斑行禮退出，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禁閉室。泉奈已經離開，隻剩下兩名守衛。斑用少族長的身份支開他們，獨自進入石室。
    空仍然昏迷著，但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斑坐在石床邊，不自覺地伸手撥開擋在空眼前的金發。在無人看見的黑暗中，他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脆弱。
    "你到底是誰..."斑低聲問道，手指輕輕描摹著空精致的五官輪廓，"為什麽能這樣輕易打破我的心防？"
    空在夢中皺起眉，輕聲呢喃著什麽。斑俯身傾聽，捕捉到幾個零碎的詞句："天空島...維係者...不要帶走熒..."
    這些詞匯對斑來說毫無意義，但卻讓他胸口發緊。他想起空說過，一個"白色的神"分開了他和妹妹。難道空來自某個與神有關的古老家族？或者...更不可思議的可能性浮現在腦海——他是否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
    斑從忍具包中取出那個記錄空能力的小本子，借著微弱的燈光寫下新的觀察："疑似來自與"神"有關的異空間，能力與元素直接相關，非查克拉體係。有妹妹"熒"，被某種強大存在強行分離。"
    寫完後，斑沒有立即合上本子。他翻回前麵的頁麵，重新閱讀自己這些天記錄的內容，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在不知不覺中，這本始於冷靜觀察的筆記，已經變成了了解空、靠近空的渴望。
    石室外的腳步聲驚醒了斑的思緒。他迅速收起本子，恢複了一貫的冷峻表情。泉奈推門而入，看到斑時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泉奈走到床邊，審視著空，"醫療忍者來看過了，說他隻是力量耗盡，明天應該能醒。"
    斑點點頭，沒有看弟弟的眼睛："謝謝。"
    泉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哥哥，你真的相信他不是間諜嗎？"
    斑抬起頭，寫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以宇智波的榮耀起誓，他不是任何一族派來的。"
    "那就夠了。"泉奈拍拍斑的肩膀，"我會向父親說明。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長老們不會輕易放過研究他能力的機會。"
    斑的嘴角繃緊："我知道。"
    泉奈離開後，斑再次獨自守在空的身邊。月光從石室上方的小窗灑落，為空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斑想起那個滿是發光植物的地下洞窟，想起空蘇醒時那雙澄澈如天空的眼睛...
    他輕輕握住空的手，做出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這個來自異世的少年，哪怕要與整個宇智波一族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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