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歸途
    戰場上的沉默被突如其來的空間震動打破。天空再次裂開一道紫色縫隙，比先前更加劇烈，能量波動讓周圍的岩石都懸浮起來。
    "又來了？！"鳴人下意識擺出防禦姿態，藍色查克拉外衣瞬間覆蓋全身。
    佐助的輪回眼緊盯裂縫："這次的能量更不穩定..."
    斑猛地抬頭，心髒幾乎停跳。他死死盯著那道裂縫，不敢呼吸，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可能性。
    一道金光從裂縫中疾射而出，如同墜落的星辰般劃破長空。那光芒在眾人注視下急速墜落，最終重重砸在斑麵前的地麵上，激起一陣塵土。
    當煙塵散去，所有人都看清了——金發少年單膝跪地，異域服飾在能量風中獵獵作響。他緩緩抬頭，那雙金色的眼睛直直望向斑，裏麵盛滿了太多複雜情感。
    "空..."斑的聲音卡在喉嚨裏，身體因過度緊繃而微微發抖。他不敢動，不敢上前，生怕這又是一個殘酷的幻象。
    空站起身，目光一刻不離斑的臉。他看到了斑眼角的淚痕，看到了那雙向來淩厲的輪回眼中此刻盈滿的脆弱，看到了這個男人全身每一寸都在訴說著思念與痛苦。
    沒有任何猶豫，空衝向斑，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頭紮進那個等待已久的懷抱。
    撞擊的力道讓斑後退了半步，但他立刻收緊雙臂，將空死死摟在懷中。他的手指深深陷入空的後背衣料，臉埋在那熟悉的金發間，呼吸著屬於空的氣息——陽光、清風和一絲異世界的花草香。
    "我回來了。"空的聲音悶在斑的肩頭，帶著微微的顫抖，"我想起來了...全部。"
    斑的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他想說話，卻發現喉嚨被某種熱流堵住，隻能發出破碎的氣音。幾十年戰場廝殺的冷酷，謀劃月之眼的決絕，所有堅硬的外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淚水無聲地浸濕了空的肩頭，那是宇智波斑此生第一次在人前落淚。
    空輕輕撫摸斑的後背，就像多年前經常做的那樣。當他的手指劃過斑的脊椎時，兩人接觸的地方突然泛起柔和金光。
    "這是...？"空驚訝地抬頭，卻看到斑的眼中同樣閃爍著困惑。
    一幅畫麵突然浮現在兩人腦海中——陰暗的洞穴，發光的藤蔓，黑發少年與金發少年的初次相遇。這段被維係者取走的記憶，此刻正通過他們之間的羈絆重新連接。
    斑的瞳孔擴大："那個山洞...我想起來了..."
    空的手撫上斑的臉頰，指尖輕輕擦去那些淚水："現在完整了。我們的全部記憶。"
    周圍的忍者聯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超現實的一幕震撼——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斑，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般緊緊抱著那個異界少年，而少年回抱他的姿態充滿了保護與愛憐。
    "咳咳..."千手柱間尷尬地打破沉默，"斑，這位是...？"
    斑這才稍稍鬆開空，但一隻手仍牢牢抓著對方的手腕，仿佛害怕他會再次消失。當他轉向柱間時，眼中的柔軟還未完全褪去："柱間，這是空。我的..."
    "戀人。"空平靜地接話，手指滑入斑的指縫，十指相扣，"我是宇智波斑的戀人。"
    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在聯軍中響起。鳴人的下巴幾乎掉到地上："誒誒誒？！宇智波斑也會有戀人嗎？！"
    "吊車尾的，閉嘴！"佐助雖然這麽說著，但自己的眼睛也瞪得老大。
    小櫻捂著臉："雖然場合不對...但好浪漫..."
    帶土癱坐在地上，麵具早已掉落，露出茫然的表情："這到底...是什麽發展..."
    斑沒有理會周圍的騷動。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空身上，輪回眼仔細掃描著對方的每一寸變化："你的記憶...全部恢複了？包括..."
    "坎瑞亞的一切，深淵的力量，還有..."空的聲音低了下去，"我被帶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斑的手緊了緊："那深淵..."
    "還在我體內。"空直視斑的眼睛，沒有隱瞞，"但現在，我能夠控製它了。因為..."他輕輕按在斑的胸口，"有了新的錨點。"
    斑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他不在乎。空回來了，記得他，這就足夠了。其他一切都可以慢慢解決。
    "斑，"空突然嚴肅起來，"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關於我為什麽會失控，為什麽維係者要封印我..."
    斑搖搖頭，打斷了他："不用現在說。你已經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你必須知道。"空堅持道，聲音低到隻有斑能聽見，"我...曾經想要毀滅整個提瓦特。因為七神毀了坎瑞亞，我想讓他們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那時的我...幾乎完全被深淵吞噬。"
    斑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摩挲著空的手背。
    "維係者封印我是因為我太危險。"空苦笑一聲，"而現在，我回來了，帶著全部記憶和力量。你...真的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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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即使你墜入深淵，我也會拉住你。一次又一次，永不放手。"
    空的眼睛濕潤了。這句話，比任何華麗的誓言都更有分量。因為它來自宇智波斑——一個言出必行的男人。
    柱間再次清了清嗓子："呃...雖然不想打擾你們重逢，但是..."他指了指周圍目瞪口呆的忍者們，"我們是不是該處理一下...戰後事宜？"
    斑這才真正將注意力轉向四周。他看了看殘破的戰場，看了看十尾消失後留下的大坑，又看了看滿臉困惑的聯軍忍者。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在幾小時前，他還打算用無限月讀創造一個"完美世界"；而現在，空的出現讓那個計劃突然變得如此...無關緊要。
    "斑，"空輕聲說，"關於你的月之眼計劃..."
    斑的身體一僵："你知道？"
    "維係者告訴了我一些。"空點頭，"但我想說的是...我理解你的痛苦。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想要改變世界的渴望...我都明白。"
    斑沉默地等待著下文。
    "但幻夢終究是幻夢。"空握緊斑的手，"無論是坎瑞亞的複仇，還是月之眼的理想鄉...都隻是在逃避現實的殘酷。真正的救贖..."他看向斑的眼睛，"是在傷痕累累的現實中找到繼續前行的理由。"
    斑深深看入空的眼睛。那裏不再有深淵的黑暗，隻有堅定的溫柔。他突然明白了維係者的用意——空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他的"理由"，正如他成為了空的"錨點"。
    "你變了很多。"斑輕聲說，"那個在坎瑞亞絕望的少年，現在在教導我如何麵對現實。"
    空微笑起來："因為我遇到了你。還有柱間，泉奈...所有在這個世界與我產生羈絆的人。"
    聽到弟弟的名字，斑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空立刻察覺，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泉奈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我能早點恢複記憶..."
    "不是你的錯。"斑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轉向柱間，"柱間，關於聯盟..."
    柱間立刻挺直腰板，緊張地等待老友的下文。
    "宇智波一族會全力支持五影聯盟。"斑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威嚴，但不再有那種冰冷的距離，"但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柱間迫不及待地問。
    "空在木葉的地位必須得到正式承認。"斑直視柱間的眼睛，"他不是囚犯，不是研究對象，而是我的伴侶，宇智波一族的成員。"
    空驚訝地看向斑。他沒想到斑會在這時候提出這個。
    柱間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實際上..."他撓了撓頭，"我們早就把空當成木葉的一員了。對吧，大家？"
    出乎意料的是，許多忍者都點頭表示同意。尤其是宇智波的族人們，雖然還有些不習慣族長如此情感外露的表現，但對空的認可卻是真實的——這個金發少年曾經治愈過他們的傷痛，教導過他們的孩子，早已融入宇智波的日常生活。
    "太好了！"鳴人歡呼起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慶功宴了？好色仙人說過，和解之印後要開宴會的！"
    小櫻一拳砸在他頭上："白癡！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佐助看著這鬧劇般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抽動："吊車尾的..."
    斑看著這一切，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多少年前，他和柱間也曾這樣打鬧，這樣夢想著和平。後來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忘記了最初的願望。而現在...
    空的手指輕輕撫平斑眉間的皺紋："想什麽呢？"
    斑看著空金色的眼睛，那裏映照著陽光和他的倒影："想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唔...好像是"你受傷了"？"空歪著頭回憶。
    斑輕笑一聲："是啊。明明自己剛從幾百年的封印中醒來，第一反應卻是治療一個想要殺你的人。"
    "因為那就是我啊。"空也笑了，"無論失去多少次記憶，有些本質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斑突然將空拉近，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歡迎回家。"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空的心髒像被溫暖的手輕輕握住。家...多麽陌生的概念。坎瑞亞毀滅後，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歸屬。但在這個異世界，在這個曾經滿目仇恨的男人身邊，他竟然再次找到了"家"的感覺。
    "喂喂，他們是不是太旁若無人了..."某個忍者小聲嘀咕。
    "噓！你想被宇智波斑瞪死嗎？"同伴立刻捂住他的嘴。
    柱間大笑著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所有人聽令！打掃戰場，統計傷亡，然後..."他看向斑和空，眨了眨眼，"我們確實該辦個宴會，慶祝和平的到來，以及...老朋友的重逢。"
    斑無奈地搖頭，但眼中已不見往日的陰鬱。空看著他側臉的柔和線條，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斑，維係者說的"代價"是什麽？她取走了你什麽珍貴的東西？"
    斑愣了一下，皺眉思索："我不記得了。隻知道是關於我們初遇的記憶，但剛才已經回來了..."
    空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等等，你是說...維係者取走了你的某段記憶，然後又還回來了？這不合常理..."
    斑也意識到了問題："除非...代價不是那段記憶本身，而是..."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不遠處——帶土正茫然地坐在地上，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帶土..."斑低聲說，"維係者說"當你最需要的時候自然會知曉"..."
    空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
    斑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維係者的"代價"可能不是已經支付的，而是將要支付的。而帶土...很可能是關鍵。
    空握緊斑的手："無論發生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斑點頭，回握住那隻手。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交織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片純白的羽毛緩緩飄落，還未觸地就化為光點消散。遙遠的時空中，天理的維係者注視著這一切，紅瞳中閃過一絲近似欣慰的情緒。
    "這次...別再辜負了。"她輕聲說，然後轉身消失在無盡的光之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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