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異世之邀
    晨曦的光線透過紙門灑進宇智波大宅的主臥。空睜開眼睛，發現斑已經醒了，正側臥著用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他的金發玩。那雙輪回眼裏含著罕見的柔和神色，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深邃。
    "早。"空微笑著湊過去，在斑唇角輕啄一下，"你起這麽早？"
    斑的手指從發絲滑到空的後頸，輕輕摩挲那塊敏感的皮膚："習慣了。這麽多年都是天不亮就醒。"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看你睡得熟，沒舍得起來。"
    空輕笑出聲，伸手撫平斑睡翹的黑發。這幾天的相處讓他看到了宇智波斑不為人知的一麵——會賴床，喝茶時會被燙到舌頭，甚至會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把他摟得死緊。這些小小的習慣，與戰場上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忍界修羅"形成奇妙的反差。
    "斑，我有事想和你商量。"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斑立刻察覺到空語氣中的認真，手指停下了動作："什麽事？"
    "我想回提瓦特一趟。"空輕聲說，"雖然維係者說時空壁壘已經穩定，但我必須確認熒的情況。而且..."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坎瑞亞的仇恨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需要麵對自己的過去。"
    斑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緩緩坐起身，背對著空，肩膀線條繃得死緊："什麽時候走？"
    空跟著坐起來，手指輕輕搭在斑的肩上："我想問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斑轉過頭，輪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要帶我一起去？"
    "當然。"空理所當然地點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讓你看看我的世界。而且..."他狡黠地眨眨眼，"你不想見見我妹妹嗎？"
    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見妹妹？這意味著什麽他再清楚不過。在任何一個世界，見家人都是關係正式化的象征。一種奇異的暖流在胸口擴散，衝淡了方才聽到空要離開時湧上的陰鬱。
    "你的世界..."斑低聲重複，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我在那裏能使用查克拉嗎？"
    空歪著頭思考："理論上，提瓦特沒有查克拉這種能量體係。但元素力是存在的，而你的輪回眼..."他伸手輕觸斑的眼角，"我覺得應該能轉化出某種形式的力量。"
    斑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聽起來很有挑戰性。"
    "所以...你願意去？"空的眼睛亮了起來。
    斑沒有立即回答。他鬆開空的手，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晨風灌進來。木葉村在晨光中漸漸蘇醒，遠處能聽到忍者們晨練的呼喝聲。這裏是他付出一切建立的家園，是他與空重逢的地方...
    "斑？"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確定。
    "我需要安排一下族內事務。"斑最終說道，"給我三天時間。"
    空幾乎是蹦到斑身邊，從背後抱住他："太好了！熒一定會喜歡你的！還有派蒙，雖然她可能會抱怨又多一個人分她的食物..."
    斑的身體微微僵硬："派蒙？"
    "我的應急食品。"空笑嘻嘻地說，隨即被斑疑惑的眼神逗樂，"開玩笑的，她是我最好的夥伴，雖然貪吃了點..."
    斑輕哼一聲，轉身將空摟進懷裏："你那個世界聽起來很熱鬧。"
    "是啊，而且風景比這裏美多了。"空興奮地說，"我們可以去蒙德喝蒲公英酒，去璃月聽戲，去稻妻看櫻花...對了，你一定要嚐嚐香菱做的水煮魚！"
    斑看著空眉飛色舞的樣子，心中柔軟成一片。這個金發少年談起家鄉時眼中的光彩，比任何忍術都要耀眼。
    "聽起來你很想家。"斑輕聲說。
    空的表情突然黯淡了一些："提瓦特確實是我的家...但這裏也是。"他抬頭直視斑的眼睛，"無論去到哪裏，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處。"
    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低頭吻住空的唇，將這個承諾封緘在晨光中。
    早餐時，空興致勃勃地向斑介紹提瓦特的風土人情，斑則安靜地聽著，時不時給空添茶。當空提到要在臨行前去向柱間告別時，斑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然後我們可以在望風山地野餐，那裏能看到整個蒙德城..."空正說著，突然注意到斑的茶杯出現了一道裂縫，"斑？"
    "沒事。"斑若無其事地放下茶杯，"你剛才說要去見柱間？"
    空敏銳地察覺到斑語氣中的微妙變化："隻是告別而已。畢竟我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斑站起身："隨你。我今天要去南賀神社處理一些族內文書。"他頓了頓，"晚上可能回來得晚，不用等我吃飯。"
    空看著斑離去的背影，困惑地眨了眨眼。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
    "斑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呢。"負責打掃的宇智波美琴小聲說。
    空轉向這位年輕的宇智波女性："有嗎？我覺得挺正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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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琴掩嘴輕笑："空大人可能沒注意到，斑大人剛才聽到您要去找初代目時，把茶杯都捏裂了呢。"
    空瞪大眼睛："等等，他是因為我要去見柱間才...？"
    "噓！"美琴驚慌地擺手，"我可什麽都沒說！"
    空呆坐在餐桌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宇智波斑，忍界傳說中的修羅，剛才是在...吃醋？
    這個認知讓他既驚訝又莫名開心。原來那個看起來對什麽都不在意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南賀神社內，斑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族譜。他已經在這裏坐了整整一上午，眼前的文字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早餐時空說的話——"去見柱間"、"望風山地野餐"、"蒙德城"...
    "嘖。"斑煩躁地合上族譜。他當然知道空對柱間隻是普通朋友的情誼，但想到他們可能要單獨相處，胸口就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更讓他不安的是空提到的那些名字——戴因斯雷布，那個在記憶中與空親密無間的金發男子；還有熒，空的妹妹，她對空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在提瓦特，空有著完整的社交圈，有著自己的責任和使命...而他宇智波斑，在那裏不過是個外來者。
    "族長大人。"宇智波富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您要的曆年族務記錄已經整理好了。"
    斑收斂心神："進來。"
    富嶽恭敬地奉上卷軸，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空大人剛才來神社找過您，但聽說您在忙，就留下這個走了。"他拿出一個小包裹。
    斑接過包裹，打開後發現是幾個手工製作的三色團子，還附著一張紙條：「神社的飯菜不好吃，別餓著。——空」
    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傻瓜...明明自己才是那個總忘記吃飯的人。
    "族長...笑、笑了？"富嶽震驚地小聲嘀咕。
    斑立刻恢複了冷峻表情："還有事？"
    "沒、沒有！屬下告退！"富嶽慌忙退出房間。
    斑拿起一個團子咬了一口，甜而不膩的口感讓他想起空第一次嚐試做甜點時的狼狽模樣。那時候的空對忍者世界的烹飪一竅不通，差點把宇智波的廚房炸上天。而現在...
    斑突然意識到，他害怕的不是空回到提瓦特，而是害怕在那個世界裏，自己會成為空的負擔。一個沒有查克拉的異界來客，一個連元素力都無法掌控的"普通人"。
    傍晚時分，斑回到大宅，發現空正在庭院裏練習劍術。沒有使用任何元素力，隻是單純的劍招。金色的長發束成高馬尾，隨著動作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夕陽為他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不像凡間之人。
    斑靠在廊柱上靜靜觀賞，直到空完成最後一式收劍。
    "回來了？"空轉身微笑，額頭上的薄汗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團子吃了嗎？"
    斑點點頭，走上前用袖子擦去空額頭的汗水："柱間見過了？"
    "嗯，他祝我們旅途順利。"空將劍收回劍鞘，"還說等你回來要找你喝酒。"
    斑輕哼一聲："他最好別又喝到抱著樹哭。"
    空笑出聲："說起來，我今天才知道..."他促狹地看著斑，"某人早上好像吃醋了？"
    斑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胡說什麽。"
    "美琴都告訴我了。"空湊近斑的臉，故意壓低聲音，"宇智波族長大人，因為我要去見初代目，氣得捏碎了茶杯？"
    斑的耳根瞬間紅了。他一把將空拉進懷裏，惡狠狠地吻住那張不聽話的嘴。空先是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放鬆下來，手臂環上斑的脖子，回應這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
    "以後..."分開時斑的氣息有些不穩，"少和柱間單獨見麵。"
    空挑眉："這是命令嗎，族長大人？"
    "是請求。"斑出乎意料地坦誠，"我不喜歡...看到你和別人走得太近。"
    空的心軟成一團。這個驕傲的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極限了。
    "斑，"空捧住斑的臉，認真地說，"在我心裏，沒有人能和你相比。無論是柱間，還是..."
    "戴因斯雷布？"斑突然問道，眼神變得銳利。
    空愣了一下："你怎麽突然提起戴因？"
    斑的腦海中閃過空昏迷時痛苦呼喚這個名字的畫麵，胸口泛起一陣酸澀："他是你曾經的旅伴，不是嗎？你們...很親密。"
    空終於明白了斑的擔憂："戴因隻是朋友。而且我們後來...理念不合。"
    "有多不合？"斑追問，輪回眼不自覺地轉動起來。
    空皺起眉頭："斑，你該不會是想..."
    "讓我看看他的記憶。"斑直接說道，"用寫輪眼。這樣我才能確定他對你——"
    "不行！"空猛地後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不能就這樣隨便讀取別人的記憶！戴因雖然和我有分歧，但他是個有尊嚴的戰士！"
    斑的臉色沉了下來："你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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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護著他！"空的聲音提高了，"我是不認同你的做法！斑，信任不是這樣的！"
    "信任？"斑冷笑一聲，"你昏迷時喊他的名字喊得那麽痛苦，現在卻要我信任？"
    空睜大眼睛："你...你聽到了？"
    斑別過臉，下頜線條繃得死緊："不止一次。"
    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那時候...我夢到坎瑞亞的毀滅。戴因在那場災難中試圖阻止我使用深淵力量...我們發生了激烈爭執。"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喊他是因為...因為那是我們決裂的時刻。"
    斑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走向屋內："隨你吧。"
    空看著斑離去的背影，胸口一陣發悶。這是他們重逢後第一次真正的爭執，而原因竟如此...幼稚。斑的占有欲他理解，但試圖用寫輪眼控製一切的做法，他無法接受。
    夜深了，空獨自坐在庭院裏望著星空。斑自從下午離開後就再沒露麵，據美琴說族長大人去了訓練場，至今未歸。
    "真是固執的家夥..."空歎了口氣，仰頭看向提瓦特的星辰所在的方向。他開始懷疑邀請斑去提瓦特是不???個錯誤。如果斑在那裏也這樣...
    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空沒有回頭，但熟悉的氣息已經告訴他來者是誰。
    斑沉默地坐到空身邊，遞過一個食盒。裏麵整齊地排列著三色團子，和空中午送去神社的一模一樣。
    "我讓廚房做的。"斑生硬地說，"你...沒吃晚飯。"
    空接過食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是斑式的道歉——別扭又可愛。
    "謝謝。"他拿起一個團子咬了一口，"嗯，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斑輕哼一聲，目光依然盯著遠處的樹林："...對不起。"
    空驚訝地轉頭："什麽？"
    "我說對不起。"斑的聲音很低，但很清晰，"不該懷疑你。也不該想用寫輪眼..."
    空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他放下食盒，握住斑的手："我也該道歉。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戴因的事我應該早點解釋清楚。"
    斑終於轉過頭，輪回眼中映著星光和空的倒影："我隻是...不習慣。"
    "不習慣什麽？"
    "不習慣有人會離開後又回來。"斑的聲音罕見地帶著脆弱，"不習慣...擁有重要的東西卻不擔心失去。"
    空緊緊握住斑的手："我會一直回來。無論去到哪裏，無論發生什麽。"他微笑著補充，"除非你哪天厭倦我了..."
    "不可能。"斑斬釘截鐵地打斷，一把將空拉進懷裏，"永遠不可能。"
    空滿足地靠在斑胸前，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那我們說好了？三天後一起去提瓦特？"
    斑的下巴抵在空頭頂，輕輕"嗯"了一聲："不過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如果那個戴因敢對你有什麽想法..."斑的聲音危險地低沉下來，"我會讓他見識見識輪回眼的真正力量。"
    空忍不住笑出聲："好好好，隨你處置。"他抬頭親了親斑的下巴，"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通過熒的考驗。"
    斑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什麽考驗？"
    "誰知道呢。"空狡黠地眨眨眼，"也許是用元素力做一道滿漢全席？或者是用查克拉變出會飛的豬？"
    斑無奈地看著懷中人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眼中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他低頭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將所有的擔憂、醋意和不安都融化在這個吻中。
    星空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跨越世界的旅程即將開始，但無論前方有什麽在等待，他們都將一起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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