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垂耳審判官
    審判錘敲擊黑曜石桌麵的聲響在穹頂法庭回蕩，空垂下的兔耳隨著聲波輕輕顫動。他聞到了——血腥味裏混雜著暴烈的雪鬆信息素，從被告席那頭不斷湧來。那是進入狂暴狀態的α才有的氣味。
    "第七次擅自開啟地表通道，造成α戰隊三人重傷。"書記官派蒙撲閃著貓頭鷹翅膀，懸浮在記錄儀上方，"根據《方舟戰時條例》，應剝奪魈少校的軍銜並流放至緩衝層。"
    法庭頓時響起嘈雜的議論聲。空用戴著白手套的指尖輕敲耳麥，聲控係統立即釋放出Ω信息素中和劑，甜美的蜜桃香壓過了躁動的α氣息。他看見被告席上的青發少年突然抬頭，金瞳裏翻湧的暴戾被撕開一道裂縫。
    "審判長大人！"檢察官凱亞從席位上起身，冰藍的獨眼在昏暗法庭閃著冷光，"這次必須嚴懲，否則——"
    "否則什麽？"空的聲音很輕，但垂耳兔特有的聲波增幅讓每個字都清晰落在眾人耳中。他故意讓雪白的長耳完全展開，這個動作讓旁聽席傳來好幾聲壓抑的抽氣聲。作為方舟唯一的s級Ω，他的每個生理反應都被視為某種信號。
    凱亞的狼耳不安地抖動："否則其他α會效仿..."
    空從審判席站起身，銀色製服下擺劃過一道弧光。他走到被告席前，聞到更濃烈的血腥氣——魈的麒麟尾鱗片脫落了大半，露出粉色的嫩肉。這個認知讓他的信息素不受控製地溢出，蜜桃香氣裏混入一絲奶味。
    "抬頭。"
    魈的犬齒刺破了嘴唇。空知道他在抵抗本能——沒有α能在s級Ω麵前保持冷靜，更何況是剛經曆過戰鬥的。當那雙鎏金眼瞳終於望過來時，空看到了熟悉的倔強。
    "地表有什麽？"空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
    "新型巢穴。"魈的喉結滾動著，"它們在往地下挖。"
    這個答案讓空的兔耳猛地繃直。他轉身時製服披風掃過魈的臉頰，聽到身後傳來壓抑的喘息。回到審判席的空按下Ω特權按鈕，整個法庭響起機械女聲：
    「s級權限啟動，本案移交軍事委員會複審。即刻起，被告由審判長直接監管。」
    "這不公平！"迪盧克從檢察官席站起來，火紅的狐狸尾巴炸開，"他明明——"
    "迪盧克檢察官。"空打斷他，"你聞到空氣中的鐵鏽味了嗎？"
    整個法庭突然安靜。所有人都開始抽動鼻子——狼人、貓又、狐族，各種獸類的嗅覺器官全力運作。空看著魈被警衛帶走時踉蹌的背影，知道隻有自己聞到了真相：那不是血的味道，而是蟲族特有的信息素殘留。
    隔離室的監控器閃著紅光。空輸入密碼關閉了錄音功能，這才取下審判長的銀質胸針。隨著身份標識解除，他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軟化下來，垂耳兔特有的圓尾巴在椅子上壓成毛團。
    "脫衣服。"
    魈靠在牆角沒動，麒麟尾上的傷口還在滲血。空歎了口氣，從醫療箱取出信息素萃取器。當儀器啟動的嗡鳴響起時，少年apha終於有了反應。
    "不需要..."
    "你信息素紊亂值已經超過警戒線三倍。"空把讀數轉向他，"想變成廢α嗎？"
    製服落地的聲音很輕。空看到魈後背的傷口時呼吸一滯——那不是普通撕裂傷，而是五道平行的貫穿傷，邊緣呈現不正常的紫紅色。他戴上檢測手套，觸碰傷口的瞬間，魈的尾巴突然纏住他的手腕。
    "蟲後的爪子。"魈的聲音沙啞，"有神經毒素。"
    空的兔耳瞬間貼住腦後。他毫不猶豫地摘下信息素抑製頸環，濃鬱的蜜桃香頃刻充滿整個房間。作為s級Ω，他的信息素本身就是最好的解毒劑。
    當空俯身處理傷口時，突然被掀翻在醫療床上。魈的金瞳完全變成豎線，犬齒伸長抵住他頸側的腺體。空感到有熱流順著大腿內側滑下——糟糕，是信息素溢出導致的假性情熱。
    "咬下去你就會被處決。"空用膝蓋抵住對方腹部，"想清楚，少校。"
    魈的呼吸噴在他耳畔："...你的味道...不對..."
    警報器突然炸響。空趁機翻身而起，看到監控屏上閃爍的紅色警告：b3區地表觀測站失聯。更令人不安的是最後傳回的圖像——監控鏡頭裏閃過一抹熟悉的靛藍色頭發。
    "散兵？"空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粒子槍。那個蟲族將領已經半年沒有出現在前線了。
    魈突然從背後抱住他，麒麟尾緊緊纏住他的腰肢："別去...這次不一樣..." 少年apha的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慌亂，"他們在找你..."
    空反手將鎮靜劑紮進魈的頸部動脈。看著倒下的身影，他按下通訊器："派蒙，準備突擊艇。再幫我接通鍾離上將。"
    當電梯開始向地表上升時，空摸到後頸發燙的腺體。魈說得沒錯，他的信息素確實出了問題——本該是安撫作用的蜜桃香，現在卻會誘發α的易感期提前。這個秘密如果曝光，方舟最有權勢的審判長就會變成所有apha爭奪的獵物。
    電梯停在緩衝層時，通訊器響起鍾離沉穩的嗓音："空，蟲族正在b區架設某種聲波裝置。參謀部懷疑..."
    "他們想挖穿最後三百米岩層。"空檢查彈夾的手很穩，"我看到了散兵的身影。"
    通訊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的信息素水平？"
    "正常。"空麵不改色地撒謊。電梯門開啟的瞬間，他聞到了地表特有的氣味——輻射、腐朽，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至冬罌粟香？
    派蒙突然尖叫起來："空！三點鍾方向！"
    空轉身舉槍的瞬間，看到緩衝層的防護網上蹲著個修長身影。橙發在探照燈下像燃燒的火焰，那雙屬於蟲族的複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最可怕的是，對方居然穿著方舟的製式軍裝。
    "達達利亞..."空扣下扳機的同時感到後頸腺體一陣刺痛。子彈穿透的隻是殘影，而那個危險的蟲族將領已經貼著他耳邊低語：
    "找到你了，小兔子。"
    空驚駭地發現——自己正在對天敵釋放信息素。
    第一章完）
    喜歡小懶懶愛吃小羊羔的新書請大家收藏：()小懶懶愛吃小羊羔的新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