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垃圾桶與星辰
    清晨的陽光灑在忍宗村落的石板路上，穹跟在阿修羅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三天過去了，他的體力恢複了大半，終於能夠下床走動。阿修羅自告奮勇要帶他熟悉環境，而空則被因陀羅帶去見六道仙人學習查克拉的基礎知識。
    "這裏是我們的訓練場，"阿修羅指著一片開闊的空地，那裏有幾個年輕忍者正在練習手裏劍投擲，"那邊是食堂，中午我們可以去——穹？你在聽嗎？"
    阿修羅轉過頭，發現穹已經不在身後。他環顧四周，終於在一條小巷口發現了那個銀發身影。穹像是被什麽吸引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穹？"阿修羅走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隻是一個普通的木質垃圾桶，村民們用來存放廚餘垃圾的容器。
    穹的琥珀色眼睛閃閃發亮，像是發現了什麽稀世珍寶。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垃圾桶前，雙手顫抖著撫上那粗糙的木製表麵。
    "這...這簡直是藝術品！"穹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阿修羅眨了眨眼："呃...那隻是個垃圾桶？"
    "不！你不明白！"穹猛地轉身，雙手抓住阿修羅的肩膀，"看這完美的弧度！這恰到好處的高度！這精心設計的開合結構！"他的熱情如同火山爆發，"每個文明的偉大程度，都可以從其處理垃圾的方式中看出來！"
    阿修羅被這一連串的讚美弄得暈頭轉向："可是...它隻是用來裝剩飯和爛菜葉的..."
    穹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跪在垃圾桶前，像對待情人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檢查內部的構造。"你們太了不起了，居然能造出如此完美的垃圾處理係統！在我們那裏，隻有最先進的太空站才有這種級別的設計！"
    路過的村民們投來怪異的目光，阿修羅尷尬地撓了撓頭，但看著穹臉上純粹的喜悅，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你要是這麽喜歡...要不要帶回去研究？"阿修羅試探性地問。
    穹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真的可以嗎？"
    "應...應該沒問題？"阿修羅不確定地說，"反正村裏還有好幾個。"
    下一秒，穹已經將整個垃圾桶抱在懷裏，像守護珍寶的龍一樣緊緊摟著不放。"謝謝你，阿修羅！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阿修羅的臉刷地紅了。他從未被人用如此真摯的語氣感謝過，更不用說是為了一個垃圾桶。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看著穹興奮地檢查垃圾桶的每一個細節，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不同文明處理廢棄物的方式。
    "...所以你看，垃圾桶實際上是一個文明對自身可持續發展的承諾！"穹做了最後的總結，臉頰因興奮而泛紅。
    阿修羅雖然隻聽懂了一半，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我從沒想過這些...但你讓它聽起來真的很重要。"
    "因為它就是很重要！"穹堅定地說，隨後語氣突然低落下來，"在星穹列車上，我總是負責垃圾分類...那是我最有價值的時候..."
    阿修羅敏銳地捕捉到了穹話中的孤獨。他蹲下身，與穹平視："嘿，在這裏你不需要靠分類垃圾來證明價值。你就是你，這就夠了。"
    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脆弱，隨即化為溫暖的光芒。他低頭掩飾自己發紅的眼眶，輕聲道："謝謝...不過這個垃圾桶我還是想留著。"
    阿修羅大笑起來："當然！要我幫你搬回去嗎？"
    "不用！我自己來！"穹立刻護住他的寶貝，逗得阿修羅笑得更歡了。
    兩人就這樣，一個抱著巨大的垃圾桶，一個在旁邊笑著指路，回到了六道仙人的居所。路過的村民紛紛側目，但阿修羅已經不再感到尷尬——穹的快樂是如此純粹，感染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當他們到達院子時，正遇上因陀羅和空從訓練場回來。空的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臉上帶著疲憊卻滿足的表情。因陀羅則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隻是眼神比平時柔和了些。
    "你們這是...？"空看著穹懷裏的垃圾桶，挑了挑眉。
    "阿修羅送給我的！"穹驕傲地宣布，仿佛那是什麽稀世珍寶。
    空的表情從疑惑轉為理解，最後變成了一種懷念的微笑："啊，對，你的...特殊愛好。"
    因陀羅皺眉看向弟弟："你送他一個垃圾桶？"
    阿修羅聳聳肩："他喜歡嘛。"
    穹已經迫不及待地向空展示他的新寶貝："看這個接縫處理！看這個防漏設計！比空間站的還要精致！"
    空配合地點頭，眼中帶著兄長般的寬容："確實很了不起。"
    因陀羅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異世界人的喜好真是難以理解。"
    空輕笑出聲："等你見識到他收集飲料瓶的樣子，再下結論也不遲。"
    穹抗議地瞪了空一眼，但很快就又沉浸在對垃圾桶的欣賞中。阿修羅看著他閃閃發亮的側臉，心跳不知為何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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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六道仙人的院子裏多了一個顯眼的木質垃圾桶，被穹鄭重其事地放在角落，甚至還用樹葉編了一個小"帽子"給它遮露水。
    夜深人靜時，空躺在分配給他們的房間裏，望著窗外的星空。身旁的穹已經抱著對垃圾桶的美好回憶沉沉睡去，嘴角還掛著微笑。
    空輕輕歎了口氣。三天了，他仍然無法習慣沒有熒在身邊的日子。???當夜深人靜，思念就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他窒息。
    他悄悄起身，來到院子裏，仰頭望著滿天星辰。提瓦特的星空與這裏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熒現在也在看著同樣的星星嗎？她是否安全？是否...也在想念他？
    一滴淚水無聲地滑下臉頰。
    "睡不著嗎？"
    空嚇了一跳，轉身看到因陀羅站在廊下，月光為他冷峻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抱歉，吵醒你了？"空迅速擦去眼淚。
    因陀羅搖頭，走到空身邊："我本來就沒睡。"他頓了頓，"想家了？"
    空苦笑著點頭："想我妹妹...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兩人沉默地站在星空下。夜風拂過，帶來遠處森林的氣息。
    "今天...父親教了你什麽？"因陀羅生硬地轉換話題，顯然不擅長安慰人。
    空感激地接受了這個話題的轉變："關於查克拉的循環。很有趣，和元素力的使用方式很不同。"
    "哦？"因陀羅來了興趣，"怎麽說？"
    空伸出手，嚐試凝聚體內的能量。一點微弱的金光在他掌心閃爍，但很快就消散了。"在提瓦特，我可以通過神像獲得元素力，直接操控風、岩、雷等力量。但查克拉...更像是從體內提煉能量。"
    因陀羅點頭："查克拉是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的結合。每個人體內都有，隻是多少不同。"
    "我體內有另一種能量，"空輕聲說，"深淵的力量...更黑暗，更危險。我一直不敢過多使用它。"
    因陀羅的寫輪眼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力量本身沒有善惡，關鍵在於使用者。"
    空驚訝地看著他："這話聽起來像熒說過的。"
    "你經常提起你妹妹，"因陀羅說，"她是個怎樣的人？"
    空的眼神柔和下來："熒...她比我聰明，比我強大，但總是讓我做決定。她說我是她的向導..."他的聲音哽咽了，"可現在我把她弄丟了。"
    又一陣夜風吹過，空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下一秒，一件溫暖的披風落在了他的肩上。
    "穿上，"因陀羅命令道，語氣生硬卻掩飾不住關心，"你還在恢複期。"
    空抓緊披風，上麵殘留著因陀羅的體溫和一絲淡淡的鬆木香。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自與熒分離後，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他。
    "謝謝，"空輕聲說，"不隻是為了披風...還有..."
    因陀羅別過臉："不必言謝。"
    但空看到了他泛紅的耳尖。這個看似冷漠的少年，內心遠比表麵溫暖。
    "給你講講我的旅行吧，"空突然說，"提瓦特的七個國家，每個都有獨特的風貌和文化。"
    因陀羅點點頭，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空坐在他身邊，開始講述蒙德的風與詩歌，璃月的岩與契約，稻妻的雷與永恒...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流淌，如同一條閃爍的星河。
    因陀羅安靜地聽著，偶爾提問。他從未離開過這片土地，空的描述為他打開了一個個全新的世界。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肩膀幾乎相觸。
    "...而在須彌，智慧是他們的神明追求的..."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疲憊終於戰勝了他，他的頭不自覺地靠在了因陀羅肩上。
    因陀羅僵住了，但沒有推開。他低頭看著空安靜的睡顏，月光為那金色的睫毛投下細小的陰影。一種奇特的保護欲在他心中升起。
    "我們會找到讓你回去的方法，"他輕聲承諾，明知空聽不見，"在那之前...我會保護你。"
    他小心翼翼地將空抱起，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將他放在穹旁邊的鋪位上。穹在夢中咕噥了一句關於垃圾桶的夢話，翻了個身。
    因陀羅站在門口，最後看了一眼兩個異界來客，輕輕關上了門。
    第二天清晨，阿修羅驚訝地發現穹和空已經在院子裏忙碌起來。穹正興奮地向空展示他昨晚想出的"垃圾桶改良計劃"，而空則一邊聽一邊嚐試用查克拉凝聚出小型風旋——這是六道仙人昨天教他的技巧。
    "早上好！"阿修羅活力十足地打招呼，"你們起得真早！"
    穹立刻轉向他，眼中閃爍著熱情的光芒："阿修羅！我正在和空討論給垃圾桶增加一個分類係統！你能幫我找些木板和工具嗎？"
    阿修羅忍不住笑了："當然！吃完早飯我們就去收集材料。"
    空收起掌心的微風，微笑著看著兩人互動。他注意到因陀羅從屋裏走出來，立刻想起了昨晚的事，臉頰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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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空輕聲說，"謝謝昨晚...的披風。"
    因陀羅點點頭，表情依舊冷淡，但眼神柔和："你掌握查克拉的速度很快。"
    "隻是皮毛而已，"空謙虛地說，"比起你差遠了。"
    阿修羅插了進來："哥哥，今天能教空一些基礎忍術嗎？父親說你可以的。"
    因陀羅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如果你有興趣。"
    空眼前一亮："當然！"
    就這樣，早餐後，四人分成兩組：穹和阿修羅去收集垃圾桶改造材料，而空則跟著因陀羅學習基礎忍術。
    在訓練場上，因陀羅示範了一個簡單的分身術。"查克拉要均勻分布在全身，"他解釋道，"重點是平衡。"
    空認真嚐試，但隻製造出一個模糊的、半透明的分身，幾秒鍾後就消散了。
    "還不錯，"因陀羅評價道，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高的讚揚，"第一次嚐試就能形成輪廓的人很少。"
    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提瓦特，我可以用風元素加速移動，但分身是另一回事。"
    "你的能量運行方式很特別，"因陀羅說，"我能看到它在你的經絡中流動...和常人不同。"
    空剛想回答，突然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他彎下腰，痛苦地抓住衣襟。一股黑暗的能量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溢出，形成詭異的紫黑色霧氣。
    "空！"因陀羅立刻扶住他，寫輪眼警覺地觀察著這股陌生能量，"這是...？"
    "深淵...力量..."空艱難地說，"它...一直在我體內...最近越來越不穩定..."
    因陀羅沒有退縮，反而將手放在空的背上，引導自己的查克拉進入空的經絡，幫助平複那股暴走的能量。兩股力量在空體內交織，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共鳴。
    漸漸地，黑暗能量退去了。空大口喘著氣，靠在因陀羅身上："謝...謝謝..."
    因陀羅沒有立刻鬆開手。他能感覺到，空的體內還有更多沉睡的力量，強大得令人心驚。但此刻，他隻想確保這個金發旅人平安無事。
    "你需要休息，"因陀羅說，聲音比平時柔和，"今天就到這裏。"
    空點點頭，任由因陀羅扶他回到樹蔭下。兩人靠坐在樹幹上，安靜地享受著微風。
    遠處，穹和阿修羅的笑聲傳來。他們抱著一堆木板和工具，顯然已經收集齊了所需材料。穹的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快樂，而阿修羅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柔的光芒。
    "他們相處得很好，"空輕聲說。
    因陀羅"嗯"了一聲，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空的金發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那上麵灑下跳動的光斑。
    在這個平靜的午後，四個來自不同世界的年輕人，各自的心中都有一顆種子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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